昭陽沐浴換了衣裳,從淨房中出來,就吩咐著丫鬟:“王大夫若是入府來給明安診治,派人來知會我一聲。”


    “你身子不適?”蘇遠之聽見昭陽的話,扭過了頭來。


    “不是,我是想要問問你的腿的事情。此前王大夫說,你的腿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根據恢複情況重新定藥方。這也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也該重新定藥方了吧?”


    蘇遠之倒是不甚在意:“到了時候,他自然會過來的。”


    “還是問一問的好。”昭陽隨口應著。


    剛用過晚飯,就有侍從來通稟,說王大夫入了府。


    昭陽同蘇遠之說了一聲,就去了明安住的院子。


    過了約摸小半個時辰,才帶著王大夫進了屋。


    “相爺將你的腿抬起來讓我瞧瞧。”王大夫眯著眼望向蘇遠之,眼中染著狡黠。


    蘇遠之抬起眼來瞥了王大夫一眼:“你的醫術還沒到家,我現在還抬不起腳來。”


    昭陽見兩人忙著鬥嘴,暗自失笑,上前將蘇遠之的腿抬到了凳子上放著。


    王大夫不時揉捏著各處穴道,問著蘇遠之的感受,蘇遠之倒也十分配合。


    過了一會兒,王大夫才抬起頭來,蹙了蹙眉頭:“相爺這段時日可有做什麽劇烈運動?”


    “劇烈運動?沒有啊……這段時日我都仔細著他的腿腳,哪有什麽劇烈運動可做的?”昭陽輕聲應著。


    蘇遠之卻是別有深意地看了昭陽一眼。


    王大夫輕嗤了一聲:“蘇丞相的腿腳不便,最近這兩三個月,還是先戒一戒房事好了,房事傷身,影響身子恢複。”


    昭陽沒有料到王大夫口中的劇烈運動說的是這件事,鬧了個大紅臉,一聲不吭地站在遠處不發一言。


    蘇遠之卻是淡淡地掀了掀眼皮:“我又沒怎麽出力,應當無礙的吧?”


    昭陽聞言,瞪了蘇遠之一眼,徑直打斷了蘇遠之的話,同王大夫道:“他是不是暫時還不能換藥方啊?”


    王大夫頷首:“戒房事,大約再有個十來天,應該就能換一次藥方了。藥方換個三次,他就可以勉強下地了。”


    “我明白了,多謝王大夫,我叫人送王大夫迴去吧。”


    王大夫一離開,蘇遠之便翻了個白眼:“做大夫的就會危言聳聽,他的話,聽一半就行了,不可偏信。”


    “你是不是想說,戒房事什麽的,都是王大夫胡說八道?”


    蘇遠之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我從未聽說過,還需要戒房事的。此前我的腿裏麵的骨頭盡數碎成一塊一塊地,比這迴可嚴重多了,他也從來沒有要我戒過房事。”


    昭陽睨了蘇遠之一眼:“從今晚開始,我們就分房睡吧。你要是敢半夜摸進我房中來,你來一次,我就帶一個麵首迴府。”


    “你敢!”


    “你瞧我敢不敢。”


    昭陽說著,揚聲吩咐著棠梨將她的東西收拾好,搬到了一旁的院子中去。


    蘇遠之眼睜睜地看著昭陽叫丫鬟將東西一件件地搬了出去,搬一件,眉頭疊一疊,等到所有的東西都搬了出去,蘇遠之眉頭的皺紋都能夠夾死蒼蠅了。


    “我叫懷安搬一張竹床在屋中去睡,晚上有什麽事情你吩咐懷安就是。”


    蘇遠之幽幽歎了口氣:“你竟這樣狠心,舍下我讓我獨守空房。”


    昭陽理也不理:“時辰不早了,你明日還要早起上朝,早些歇息吧。”


    說罷,就徑直出了屋。


    蘇丞相覺得,心情有些不太愉快。


    蘇丞相心情不愉快,後果有些嚴重。


    朝中與丞相府中都受到了波及,就連君墨也專程在昭陽入宮的時候詢問了一番,問昭陽是不是與蘇丞相起了爭執。


    “你都不知道,最近幾天,蘇丞相的臉色簡直黑得嚇人。一言不合就用眼神殺人,如今全然沒有人敢對蘇丞相的話提出異義。”


    昭陽挑了挑眉:“以前你們就敢對他提出異義了嗎?”


    “……”君墨嘴角抽了抽:“不敢。”


    “那不就是了。”昭陽淺笑盈盈,全然沒有將君墨的話放在心上:“再過幾日就要到封後大典了,可會覺得忐忑?”


    君墨看了昭陽一眼:“皇姐將我想得也太不經事了一些吧?登基大典我都過來了,還怕一個封後大典?”


    “那你登基大典的時候緊張嗎?”


    “當然緊張了。”君墨扔了個你在說什麽傻話的眼神給昭陽。


    昭陽笑了笑:“你既然知道登基大典的時候你緊張,為何就沒有想過,封後大典的時候,雲燕會緊張呢?”


    君墨一愣:“她與你說的?這兩迴進宮皇姐好似都去了未央宮?”


    “是啊,雲燕再知書達理也不過是個還未及笄的孩子,封後大典這樣大的陣仗,如何能夠不緊張?你也每日都去未央宮,怎生也不知道寬慰寬慰?”


    君墨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我知曉了。”


    昭陽從養心殿出來,棠梨便開口道:“蘇丞相已經出宮了。”


    “出宮了?”昭陽挑眉:“方才我還專程叫人去同他傳了話,說我進了宮,讓他與我一同迴府,他卻自個兒先走了。”


    說著,嘴角卻翹了起來:“鬧起脾氣來還和小孩子一樣。”


    “長公主不也和小孩子一樣?”棠梨低頭輕笑著:“因著蘇丞相整日在長公主麵前念叨著要女兒,長公主便吃起了自己女兒的醋來。”


    “奴婢瞧著,長公主一日不說,隻怕咱們這些遲於,就難以免除被殃及的命運了。”


    昭陽側過頭,似笑非笑地看了棠梨一眼:“如今你膽子也大了,竟也打趣起我來了。”


    “奴婢可不敢。”棠梨說著不敢,眼中卻俱是笑意。


    昭陽出宮上了馬車,坐著馬車迴府。


    馬車穿過人聲鼎沸的街道,昭陽聽見有人在叫賣叫化雞,連忙叫停了馬車:“突然有些想要吃叫化雞了,我去買一隻。”


    說罷,便自顧自地下了馬車。


    要了一隻叫化雞,叫化雞還未做好,昭陽就順便去了旁邊賣玉飾的店鋪逛逛。


    一進店中,卻瞧見店中站著兩個人,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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