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了帝聿身上,和帝聿大眼瞪小眼。


    帝聿手臂圈在她腰上,眸子看著她,“可舒服。”


    商涼玥,“……”


    這姿勢,要說舒服也舒服,要說不舒服也不舒服。


    畢竟孤男寡女,蓋著被子純聊天已然極稀奇。


    若再這般,那真的就稀奇上天了。


    不過,商涼玥看帝聿這正人君子的模樣,她便安心趴在帝聿身上,看著帝聿,“舒服。”


    老舒服了。


    這麽看著他,有種自己想做什麽就什麽的感覺。


    這感覺真是不要太好。


    “王爺,今日開心嗎?”


    這人不愛笑,時常板著個臉,也虧的她是個眼睛厲的,他的各種小情緒,小變化,她都能透過他這張萬年不變的冷漠臉看出來。


    “開心。”


    商涼玥揚唇,“我也開心。”


    “我從未給人過過生辰,今日能給王爺過生辰,我很開心。”


    她在現代,不僅未給別人過過生辰,就連自己,也未過過。


    她的生辰代表著遺棄,她不會願意過自己被遺棄的日子。


    尤其每一年都在提醒自己,自己是被遺棄的。


    帝聿未說話,他看著商涼玥,這嫩白的臉上的笑,愉悅。


    她的開心就如一道陽光,照進了他的心。


    他要把這道陽光鎖在心底,珍藏著,寶貝著。


    “我從未想過給別人過生辰會這般開心,王爺,日後你的每一個生辰,我都給你過,好不好?”


    商涼玥看帝聿,眼裏都是笑,都是光芒。


    “好。”


    “王爺,我與你說,我的點子很多的,日後王爺的每一個生辰,我都會給王爺過的不一樣。”


    “每一次都不一樣。”


    不一樣的驚喜,不一樣的快樂。


    她給他的。


    而他開心,她也就開心。


    “藍兒的生辰是何時。”


    這個生辰可不是商涼玥的生辰,是夜繆的生辰。


    商涼玥的生辰,帝聿知曉,但夜繆的,他不知曉。


    商涼玥臉上的笑凝固。


    但很快,這凝固不見,她臉上的笑,恢複。


    “我不過生辰。”


    她給他過,就好。


    帝聿看著商涼玥,未再問。


    她的父母,兄長,生辰,這些與她相關的,是她的禁忌。


    是她不能觸碰的。


    不能觸碰的,都是脆弱的。


    “王爺,在我們那,花都是有花語的。”


    “你不知曉花語吧?”


    “花語的意思便是,用花來表達我們的感情,願望,美好,寄托。”


    說著,商涼玥想到什麽,眼睛狡黠一動,揚唇,“王爺,你喜歡什麽花?”


    她想知曉王爺喜歡什麽花。


    帝聿看著商涼玥眼裏的笑,靈動,裏麵的光。


    他的心,被這笑包裹,被這光籠罩。


    “藍兒所喜歡,便是本王所喜歡。”


    商涼玥愣住,隨之瞪眼,“不是,我不要這樣的迴答。”


    “我要王爺認真的迴答。”


    “王爺認真些,不要與我說甜言蜜語。”


    “現下不是時候。”


    她是很認真很認真的在問,可不是開玩笑。


    王爺可不能與她開玩笑。


    帝聿看著商涼玥,張唇,“本王未說假話。”


    他未有什麽喜歡的。


    花也好,事物也好,他隻做他該做的。


    商涼玥怔住。


    帝聿抬手,指腹落在商涼玥臉頰,把隨著她趴著,垂下來的頭發捋到她背上。


    “本王無甚喜歡的,唯有藍兒。”


    “藍兒喜歡,本王便喜歡。”


    一切的喜歡,都建立在她之上。


    這不是甜言蜜語,這是實話,真話。


    什麽甜言蜜語最動人?那便是真心最動人。


    帝聿對商涼玥說的話,都是真心話。


    商涼玥的心跳,不受控製的跳快。


    商涼玥受不住帝聿的甜言蜜語,他一說,她就容易心猿意馬。


    她覺得,帝聿就是她的克星,恰好克的她死死的。


    商涼玥臉微紅,抓著帝聿的臉,一口咬在他下巴。


    被他的甜言蜜語弄的她都不知曉該說什麽了。


    即不知曉,那便直接下嘴。


    帝聿悶哼一聲,眸子裏的靜墨變化,那熟悉的神色浮現。


    商涼玥看見了,直接捧住帝聿的臉,吻上去。


    就想親他,吻他。


    帝聿哪裏受得住商涼玥這撩撥,抱著她的身子一動,兩人翻轉。


    瞬間,商涼玥在下,帝聿在上。


    那被商涼玥吻住的唇,反吻住商涼玥,把商涼玥的氣息給侵占。


    商涼玥嚶呤一聲,手伸進帝聿衣袍。


    不過,她手剛伸進帝聿衣袍,帝聿動作便停頓。


    帝聿停住了,商涼玥也停下。


    她睜開眼睛,疑惑的看帝聿。


    怎麽了?


    突然停下。


    帝聿看著商涼玥,那眸子裏的玉望並未散,商涼玥清楚的看見裏麵翻滾的墨色。


    他想要她。


    很想。


    商涼玥,“不用等成親那夜了,我們今夜便……”


    “王爺。”


    石門外傳來暗衛的聲音。


    商涼玥,“……”


    商涼玥臉色僵硬,看向床帳外。


    聲音是從石門外傳來,商涼玥看不到石門,因為床前有一個屏風,擋住了石門。


    可是,這屏風擋住了石門,卻擋不住她憤怒的目光。


    商涼玥這憤怒似透過屏風,穿過石門,落在暗衛身上。


    為何要現下來?


    過幾個時辰來不可以?


    好歹讓她和王爺把事兒辦了再說?


    商涼玥好痛苦。


    這等良辰美景,這等好氣氛,就這麽被破壞了。


    帝聿看著商涼玥臉上五彩斑斕的表情,眸子裏翻滾的墨色退下了。


    他恢複到平常。


    不過,這眸子瞧著,未有平日那般冰冷,那般冷漠了。


    帝聿薄唇落在商涼玥唇上,輕吻。


    商涼玥眼睛一瞬睜大,看著帝聿。


    繼續?


    這是王爺嗎?


    她怕不是遇見了一個假王爺?


    不待商涼玥反應過來,帝聿的唇離開她的唇。


    他指腹落在她臉頰,眼眸凝著她,“早些歇息。”


    起身,給商涼玥蓋好被子。


    商涼玥,“……”


    什麽假王爺,這根本就是真的。


    商涼玥看著穿衣袍的人,坐起來,抱住帝聿。


    帝聿穿衣袍的動作,停頓。


    “這般好的時辰,不想讓你走。”


    直言表達自己的不滿。


    不過,商涼玥不會真的不讓帝聿走,她也就是說說。


    她不是不識大體的人。


    帝聿亦知曉。


    帝聿握住那扣在她腰間的手,側眸看靠在他身上的人。


    “至多一月。”


    “嗯?”


    商涼玥身子一頓,想到什麽,坐到帝聿身旁,“一月?”


    “一月便結束戰亂?”


    商涼玥眼睛睜大,不敢相信的看著帝聿。


    她覺得帝聿這句話是這個意思。


    帝聿握住她的手,未迴答,“莫要多想,莫要擔憂,有本王在,一切無事。”


    “……”


    商涼玥未說話了。


    對於未有責任心的人來說,他說出的每一句話,你都不能當真。


    因為當真,你就痛苦了。


    可對於有責任心的人來說,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誓言。


    你要當真,卻不敢相信。


    帝聿拿過被子,把商涼玥裹住,讓她不被涼到。


    做好這個動作,帝聿抬眸,看著商涼玥,薄唇落在商涼玥眉心。


    “早些歇息。”


    帝聿起身,離開暗室。


    商涼玥坐在那,看著屏風後的人走遠,聽著石門打開,聽著石門關上,直至外麵一點聲音都未有。


    她的心跳,落迴原地,然後砰砰砰,似皮球般,被極快的拍打起來。


    至多一月,怕不是結束戰亂。


    而是,娶她。


    王爺娶她……


    隔壁暗室,帝聿走進去,暗衛立時呈上信,“王爺,南伽送來的信。”


    帝聿拆開信,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


    “南伽一再戰敗,至昨日,我帝臨已逼近南伽一千米。”


    “南伽不再動手。”


    “但今晨,我軍營兵士開始出現異樣,南伽對我軍兵士下了毒。”


    信上內容不多,就是這麽幾句話。


    但這幾句話意思卻是明了。


    帝聿的吩咐,紅閆在做了。


    很快,南伽那邊的戰事,會進入激烈的境地。


    帝聿合上信,看著前方。


    眸子裏的黑暗,靜若深潭。


    次日一早,帝久覃醒了的消息從張貼的告示上傳開。


    百姓放心了。


    “覃王殿下醒了,多謝天神保佑,多謝天神保佑。”


    百姓們雙手合十,對著天不斷的說這句話。


    黎洲城一片放心的聲音。


    帝久覃和帝久晉忙碌起來,遼源人還未退兵,他們不能鬆懈。


    黎洲城的百姓不知曉帝久覃和帝久晉的緊繃,但他們知曉,有兩位殿下在,黎洲城不會被遼源人占領。


    他們放心。


    而且……


    “南伽又敗了?”


    茶樓裏,街道上,都是百姓的議論聲。


    他們剛剛聽到了一個消息。


    從泯州那邊傳來的消息。


    “聽說南伽又敗了。”


    “這南伽與我帝臨開戰到現下,未有一場贏的,真是諷刺啊。”


    “不會吧,一次贏都未有?”


    “嗬!可不是!”


    “他們南伽,除了蠱,毒,哪一點比得上我們帝臨?”


    “現下真刀真槍的碰,他們南伽豈是我帝臨的對手?”


    “這倒是,論兵強馬壯,我們帝臨勝過南伽。”


    “不過,這從開戰到現下,他們未用蠱?”


    “……”


    “他們既然蠱最厲害,毒最厲害,怎的不用?”


    百姓未說話了。


    這倒是未聽說,如若南伽用蠱,毒,他們帝臨未必會贏。


    這是實話。


    在黎洲城,他們可是見識過南伽人的蠱。


    不簡單的。


    一個個沉默了。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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