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洲下樓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這句。


    他頓住步伐,沒有下去,選擇默默聽著。


    許清秋在電話那頭說:“是啊,你都去海城好幾個月了,我們也想你了,你那個項目,不是已經進入第二階段研發了嗎?想必之後也順了,要是沒太大問題,到時候,就跟媽媽迴京都吧。


    你一個人待在外麵,我們也不放心……”


    許初願聽到這話,神情有些恍惚。


    迴去京都嗎?


    她的確是出來一段時間了,迴去也是應該的。


    隻是……


    她現在才和堂寶相認,肯定沒辦法輕易迴去!


    除非,薄宴洲願意放棄撫養權……但那又談何容易呢?


    許清秋見許初願都沒吭聲,就笑著說道:“怎麽了?初寶,不歡迎我跟你爸爸嗎?”


    許初願頓時迴過神來,笑著迴道:“不是,我怎麽會不歡迎你和爸爸呢?我也想你們了,不過迴京都的事,到時候再看看吧,情況還不確定呢!”


    “好,那先聽你的。”


    許清秋倒也沒現在勉強,她隻以為女兒是事業心太重,才這麽說。


    很快,這個話題掠過,她們又聊了一些體己的話,雙方就掛斷電話了。


    收起手機的時候,許初願心情沉悶悶的。


    她下意識想去看不遠處的堂寶,但眼角餘光,卻先瞥到了樓梯口的薄宴洲。


    他什麽時候下來的?


    她許初願愣了下,目光和樓梯口的男人對視,卻發現薄宴洲的眼神沉得厲害,深邃宛如漩渦一般。


    許初願一怔,她意識到,自己剛才和母親的對話,薄宴洲應該是聽到了。


    她抿抿唇,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晚些時候,許初願有些累,就帶孩子們迴去洗澡。


    她的心事有點重,小丫頭都看出來了,這會兒浴室裏隻有她們倆,小丫頭就關心地問媽咪:“初寶,外公外婆要來這邊嗎?你是不是不高興啊?”


    眠眠小手撥著水花,剛才的電話,她其實有聽到一點。


    許初願搖搖頭,說:“沒有不高興,外公外婆要來看我們,媽咪很高興,隻是媽咪現在還沒想好,要怎麽跟他們說堂寶哥哥的事。”


    小丫頭沒有大人想得多,隻以為媽咪是單純不知道怎麽說。


    她就奶聲奶氣地安慰道:“你別擔心,你不知道怎麽說,到時候讓我去和外公外婆講。


    等他們見到堂寶哥哥,一定也會喜歡哥哥的!”


    “嗯,好。”


    許初願點頭應下,沒有解釋那麽多。


    給孩子們折騰完後,自己也去洗漱。


    薄宴洲這邊,卻睡不著了。


    他習慣性地倒了杯酒,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對麵的別墅,若有所思。


    今晚許初願那一通電話,內容他雖然聽不真切,但能確定,電話那邊,是許初願的家人,讓她迴去京都。


    所以,哪怕和堂寶相認了,她也沒想過,要留下來嗎?


    不知道為什麽,薄宴洲感覺今晚入口的酒,有些微的苦澀。


    許初願在洗澡的時候,其實也在想這件事。


    她爸媽要是真的過來,就預示著堂寶這件事,要提前搬到台麵上來。


    她已經無法保證,到時候這件事情,會怎麽發展了。


    以她爸媽的手段,要是知道堂寶當初被人偷走,以及孩子的撫養權,還有薄宴洲這邊。


    唉,這事兒怕是不會輕易結束了……


    畢竟薄宴洲是堂寶的爹地,把堂寶養到這麽大,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是任何人都不能拆散的。


    就算是她也一樣。


    如果薄宴洲也知道為了堂寶好,那他就該把撫養權給自己,免得最後,真的要鬧到法庭上去,還傷了孩子的心。


    許初願揉了揉眉心,認真考慮之後,決定最後再和薄宴洲談一談。


    許初願從浴室出來,隨意將頭發挽起來,接著就去按薄宴洲家的門鈴。


    這個點,家裏隻有薄宴洲一個人,以及守著的保鏢。


    聽到門鈴,薄宴洲出來開門,看到是許初願時,他還有點意外。


    薄宴洲問:“怎麽還不休息?”


    許初願語氣平淡地迴道:“過來和你談點事。”


    薄宴洲聽到這話,似乎並不奇怪。


    好像在那通電話之後,他就在等著了。


    隻不過,沒想到許初願會這麽快就來了。


    “進來吧。”


    他讓出位置,放許初願進門。


    許初願沒說什麽,從他身邊經過。


    到了客廳,她就看見桌子上的酒,還有喝過的酒杯。


    空氣裏也似乎有酒氣縈繞。


    許初願奇怪地看向薄宴洲,“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一個人在喝酒?”


    薄宴洲坐在沙發上,語氣充滿磁性,隨口道:“喝了好睡覺。”


    接著又倒了一杯紅酒,問她,“你要來一杯嗎?”


    許初願遲疑片刻後,沒有拒絕,說,“給我倒一點吧。”


    薄宴洲很快就給她倒了一杯。


    許初願端起來,淺淺抿了一口。


    酒入口有些澀,但並不難喝。


    薄宴洲看著她喝酒的動作,眸色深深。


    特別是看到,那酒紅色的液體,沒過嬌軟紅豔的唇瓣。


    她微微仰頭的時候,脖子仰出一個非常漂亮的弧度,他深邃的眼底,更是躍著不知名的情緒……


    許初願沒察覺他的眼神,喝了大半杯後,她放下杯子說道:“我今晚過來,還是想和你談一下堂寶的撫養權……”


    “你準備迴去京都是吧?”


    薄宴洲忽然打斷了她的話,問:“今天晚上給你打電話的,是你的親生父母?”


    許初願神色一頓。


    沒有猜錯,他果然聽到了。


    再否認就沒意思了。


    許初願就點了點頭,應道:“是……”


    薄宴洲問她,“你在海城的項目,完成了?”


    “還沒有,但是也快了。”


    許初願語氣平和地說道:“第二階段研發順利,後續等第三階段開啟,就相當於全部完成了!”


    結尾部分,不是什麽技術問題,一旦開啟,有沒有她留下,研究所那些人都能自己完成。


    薄宴洲微微頷首,接著說:“上一次,你說將來會迴去京都,應該是沒有留下來的理由……現在也還是?”


    許初願抬眸看著薄宴洲。


    “哪怕與堂寶相認,也仍是會走?”


    這個問題,讓許初願沉默了一會兒,才迴答,“我的家在京都!”


    薄宴洲擰了一下眉心,又舒展開。


    他試圖說服許初願,“如果你樂意,來海城定居不是不可以!”


    在她拒絕之前,薄宴洲繼續說:“堂寶從小就在海城生活,這裏全是他熟悉的,貿然換個新地方,他會不習慣……”


    許初願神色頓時沉了下去,“這麽說,你還是不同意放手了?”


    薄宴洲仰頭喝了口酒,反問一句,“兒子是我養大的,為何要放手?”


    許初願握了握拳,忍著情緒問他,“薄宴洲,你一定要這樣嗎?堂寶本該是我一個人的,他是我們離婚後,才有的!如果不是當初被人偷走,你根本沒機會接觸到他……”


    薄宴洲漫不經心出聲,“所以,我是不是你還得感謝你?”


    許初願臉色不怎麽好。


    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不悅的情緒,說道:“我今晚過來,不是要跟你吵的,我隻是不希望把事情鬧太大。


    我爸媽很快就要來了,要是他們知道堂寶的存在,或許真的會鬧上法庭,這是我不願意看見的!你就當為堂寶著想,不要讓他難做,可以嗎?”


    “不可以!”


    薄宴洲嗤笑,“許初願,你以為我會怕這個嗎?我記得我之前就已經和你說過了,鬧上法庭,你沒有勝算!”


    許初願攥緊了拳頭,忍不住惱火。


    這個男人,是真的說不通!


    氣憤之後,一股無力感,從心裏滋生起來。


    要她放下兒子,自己迴京都,她做不到。


    這是她好不容易才找迴來的孩子,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和兒子分開了!


    想到每次分別時,堂寶委屈到發紅的眼睛,以及差點自閉的事兒。


    許初願咬著唇,眼眶也泛著點紅,問薄宴洲,“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把撫養權給我?隻要你同意,要我做什麽,我都可以答應!”


    薄宴洲當然聽得出來,許初願放低的語氣,甚至帶著軟化的態度。


    他看著她那雙微紅的眼睛,拔掉偽裝的尖刺後,有種楚楚可憐、又脆弱的感覺。


    薄宴洲的眸色更深了。


    他啟唇問她,“什麽都可以做,是嗎?”


    “是!”


    許初願應得毫不猶豫,“隻要把堂寶撫養權給我!”


    這樣的她,讓薄宴洲心裏莫名有些燥。


    這女人,一心隻想著走!


    前些天他提起的,要不要迴到他身邊,這件事,她卻沒有好好考慮過!


    興許是酒精吞噬了他的理智,有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在胸腔裏發酵。


    薄宴洲神態微醺,將最後一口酒灌下後,起身,來到許初願身邊。


    這個角度,許初願隻能仰起頭看他。


    薄宴洲單膝跪在沙發上,兩條手臂按住許初願的肩膀,將人推到沙發上,傾身而下。


    他語氣冷沉,“什麽都願意做是嗎?那如果,我要你這樣配合我呢……”


    隨著話音落下,一個帶著酒氣的熱吻朝她傾覆下來。


    與此同時,溫熱的大手,直接覆上她胸口的位置。


    炙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燙著了許初願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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