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機緣巧合下才遇上他呢!


    “該死的安小貝!”崔雲衣不知道這是今天第幾次在心裏咒罵她的這位好朋友了。


    崔雲衣不禁打了個顫,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誰說不歡迎你呢?”崔雲衣打斷了江維之的話,他是故意歪曲自己意思的,太壞了。


    一連串的問題慢慢充斥著沈沁兒的腦海。


    “那我該怎麽辦呢?”崔雲衣臉上寫滿了無能為力,無助地看著趙醫生,態度懇切地請問道。


    見崔雲衣鬆口了,臉上的笑意慢慢浮現,江維之也就淡定了,寵溺著她說道:“你想怎樣好好補償你就怎樣補償你。”


    “性?”趙醫生有點詫異地看著崔雲衣。


    在最後,嫂嫂沈沁兒還非常客氣地讓那個男人多來家裏坐坐,吃吃飯,而某個男人狹長的眼睛瞄了一下被嚇呆的崔雲衣,重重地點了點頭。


    聞言,安小貝又重重地歎息了口氣,臉上更是憂傷,道:“我兩個哥哥你又不是不認識,他們兩個都對我好,可是有些事我是看在眼裏的。我大哥愛玩,對公司的事不怎麽上心,你也有眼看得到,我大哥經常是娛樂版頭條的常客,經常和那些女明星一起的。我二哥了,對公司的事都很重視,特別是這幾年,我爸都放權給他來打理了,也有板有眼的,他出事比我大哥好多了。我要是我爸,當然也會偏心我二哥了,可是我大哥就是不服氣,說什麽都是爸爸的兒子,為什麽二弟的比他多。現在是有錢又煩,沒錢又煩啊!”


    而崔雲衣隻有一個哥哥,哥哥是相當的疼她,就連現在這套房子也是哥哥送給她的畢業禮物,她相信哥哥才不會因為錢不錢這個原因和她翻臉了。她的爹地和媽咪都是老師,也沒有什麽嚇人的財產,再說,要是爹地和媽咪決定把所有的財產都給哥哥了,崔雲衣也不會有半句怨言的。錢而已,沒有就去賺,再沒有就少花一點,又不會餓死的,為了那點錢,和親人翻臉,真的不值得。


    提起某個男人,崔雲衣就來氣了。迴想起當日那個男人在強吻完她的時候,還帶著一臉戲謔的笑,大搖大擺地從她房間走出去,更氣憤的是,在吃飯的時候,不知道他是有意的還是沒意的,一再提到她的未婚夫江維之,看似在關係她,實際他打的是什麽鬼主意,崔雲衣還是能大概了解他的,他不就是借機警告她嗎?


    “噓,不要大唿小叫的,等一下你哥哥進來了,看到我們現在這個樣子,你想要怎麽解釋呢?”洛於墨打斷了崔雲衣的話,好心地提醒道。


    這對江維之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據說公司股份我占了百分之八,和我大哥一樣,然後清水灣的一棟別墅寫在我名下了,還有幾家鋪子也寫到我名下了,然後留了點錢給我。”安小貝頓了頓,擰著眉宇思索道:“差不多就是這樣。”


    遇上他?


    忘記他,忘記他,忘記他……


    哎,怎麽才能遠離煩惱呢!


    他竟然光明正大地出現她麵前,她家裏,這個男人到底想怎樣呢?這裏是她的家,她還能躲去哪裏呢?


    “我……我為什麽要避著你啊?”


    “沒避著我?電話不聽,短信不迴,這樣不知死活的行為,也隻有你崔雲衣才敢做出來,說說看,掛了多少個我的電話。”洛於墨雲淡風氣地說著,似乎說的事情和他沒有太多的關係,但這隻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安靜前夕的表現罷了。


    “廢話,前後腳的,都快要把我逼瘋了,要不是我機靈,你哥他們早知道你行蹤了,你想好要怎麽好好報答我啊!”崔雲衣整個人攤坐在沙發上,軟綿綿的,伸手拿過一旁的抱枕,抱在懷裏。


    崔雲衣聞言不禁咂舌,看來這會安小貝真的成為名副其實的富婆了,又房子,又股票,又店鋪的,這些是很值錢的東西,特別是店鋪,每個月收租都是一筆巨資啊!看來以後安小貝一定會打著崔雲衣走向美好的未來了。


    洛於墨也不想再為難她了,現在隻是個開始,他還不想在她心中留下太多不好的印象,扯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尋味的笑,帶著警告地語氣,道:“今天隻是小小的警告,以後要是再敢掛電話,你等著我怎麽懲罰你!”


    “安小貝,你鬼鬼祟祟的,見不得人嗎?”


    ptsd的核心症狀有三組,即創傷性再體驗症狀、迴避和麻木類症狀、警覺性增高症狀。崔雲衣則是患了前兩種——


    “趙醫生,今天我……我來找你的事,能不和我哥說嗎?”崔雲衣知道最近哥哥公司的事才有點好轉,她不想哥哥因此而分心了,再說,她也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麵了。


    “你有完沒完?”崔雲衣輕蹙黛眉,不悅地打斷了安小貝的話。


    對,是驚慌失措,雲衣見到洛於墨的時候是驚慌失措的樣子,雲衣怎麽會有這樣的表現呢?


    崔雲衣把你的敏感都收起來。


    江維之聞言挑眉地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的女人,寵溺地輕捏了一下她高挺的鼻子,語氣萬般柔和地說道:“不知道最近誰經常跟我說安小貝不在店裏,某人悶得發瘋了,我今天來了,好像某人又不大歡迎我的樣子……”


    不過,崔雲衣更好奇的一點是,安小貝說她的大哥在股權上和她一樣,是百分之百,為什麽安小貝的爸爸會有這麽一個決定呢?


    這樣想著,崔雲衣覺得還是自己隻有一個哥哥比較好,雖然說有兩個哥哥可以有雙份的愛,可是在金錢問題上,往往是沒有什麽親情可言的,即使是再親的人,在金錢這個敏感的問題上,都會失去人性,做出一些有違血緣、道德的事。


    可是她已經想盡了一切的辦法來忘卻當年的事,盡可能將當年那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可是從此刻看來,還是不奏效,那該如何是好呢?


    “誰啊?”


    “你還好吧是怎麽一個還好呢?”崔雲衣追問道。


    “這話中聽,我喜歡!”崔雲衣邊說邊點頭,可是怎麽會這麽簡單就放過他了,“但是,不會因為你兩句話,我就沒事的,想好了,要怎麽好好補償我啊!”


    當時客廳裏是歡笑笑語,唯獨崔雲衣笑不出來,額頭上的是一頭大汗,有好幾次都要衝過去搶迴相簿,可是奈何她的對手是人高馬大,力氣堪比牛的兩個男人。一個男人已經足夠讓崔雲衣頭痛了,而且還兩個,崔雲衣怎麽可能搶迴相簿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漫不經心地說道:“不聽電話、不迴短信,衣兒,你說我是不是太寵你了,都把你慣上天了?”


    “家裏今天來了位重量級的客人,他來我們家做客了,你哥哥正和他在客廳聊著了,傭人在做飯,趕緊進來。”


    江維之臉上的笑瞬間僵住了,特別是聽到張瑩瑩這個名字時,一道不妙的感覺拂過心頭,故作鎮定,緩緩地問道:“你說你見過……張瑩瑩?她和你都說什麽呢?”


    崔雲衣耳邊傳來男人低笑的聲音,熾熱的氣息噴到崔雲衣的脖子上,癢癢的,可是鑒於目前兩人過於親密的距離,崔雲衣動不了,隻能忍受著脖子上癢癢的難受的感覺。


    崔雲衣看向來人,這個女人她記得,上次在和江維之吃飯的時候,她曾經見過,叫……張瑩瑩。


    崔雲衣一邊脫下鞋子,一邊伸長脖子,好奇地看向客廳,嫂嫂說今天家裏來了位重量級的客人,是誰能成為他們家重量級的客人呢?還能讓她哥哥和嫂嫂這對工作狂放下工作,看來這位客人不簡單啊!


    這是崔雲衣今天到來的其中一個原因。


    趙醫生輕輕拍拭了一下崔雲衣在發抖的肩膀,試圖緩和她過於激動的情緒,安穩著她的情緒道:“不激動,我們慢慢來說。”


    崔雲衣一下子就懂了安小貝的苦了,兩個都是自己的哥哥,要怎麽幫,所以躲起來也算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可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啊!


    “開一下玩笑而已,不要氣啦!”江維之輕輕地拍拭崔雲衣的小腦袋,姣好的發絲沒有一絲打結的現象。


    隱隱約約崔雲衣又記起了那****生日時說過的一句話——我要重新追求你。


    說起男人她就覺得煩了,還不是拜那個男人所托,在他生日那天之後,他總會時不時地給崔雲衣打個電話,發條短信的,而崔雲衣把他打的電話都掛了,他發的短信一條都沒迴,可是男人即使這樣子,還是耐著性子給她打電話、發短信,崔雲衣都快被他逼瘋了。


    崔雲衣抬頭看向被她特意塗成蔚藍的天花板,深深地歎了口氣,怎麽人就不能活得自在,輕鬆一點呢?似乎煩惱永遠都是沒完沒了的,一個接著一個出現的,不,有時候還可能像個海浪似的,一波就翻過來,讓人應接不暇。


    崔雲衣你怎麽可以這樣的,你不是已經有江維之了嗎?你怎麽可以還對一個曾經對你造成無盡無盡傷害的男人念念不忘呢?


    洛於墨說完,憑著那微弱的光線,能看到崔雲衣一臉蒼白,牙齒還在顫抖著,就知道她是死鴨子嘴硬,明明是害怕的,可是為了逞一時之能,什麽話都可能說出來,完全不會想到後果。


    她從來不去找江維之,一心想著給各自保留死人空間,也知道江維之這個工作狂熱愛工作的程度,既然她不能好好叮囑自己的未婚夫,也隻能擺脫他的同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崔雲衣快要窒息了,洛於墨才依依不舍地鬆開她,空腔裏,嘴角上,都充斥著女人淡淡的香氣。


    迴避和麻木類症狀,主要表現為患者長期或持續性地極力迴避與創傷經曆有關的事件或情境,拒絕參加有關的活動,迴避創傷的地點或與創傷有關的人或事,有些患者甚至出現選擇性遺忘,不能迴憶起與創傷有關的事件細節。崔雲衣病情一直反複,主要是因為她這麽多年都在規避問題,從來未直視過問題,所以這麽多年病情總是這樣不前不進的。


    而崔雲衣看到的隻是張瑩瑩的背麵,卻沒有看到她臉上那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謝謝你啦!”崔雲衣一聽張瑩瑩這麽說,心裏是樂了,這下可好了,有人幫著叮囑江維之,她也就放心多了。


    崔雲衣躺在一張沙發的椅子上,全是心都放心了。


    “我怎麽能知道你是一個人,我是怕你把我給賣了。”說話的同時,安小貝把門打開了,見地上的幾大袋東西,連忙拿進屋,然後再合上門。


    “反正我都是混蛋了,那就多親幾下吧,衣兒。”說完,又準備低頭吻下來了。


    “你一直躲在我這裏也不是辦法啊,你總該麵對的。”


    “是,唔——”崔雲衣剩下的話都被男人以吻堵住了,而崔雲衣兩隻小手死命地捶打著男人,奈何男女之間的力氣實在是相差懸殊,對於洛於墨來說,崔雲衣捶打在他身上的力氣,還不值得一提。


    崔雲衣擰了一下黛眉,看向趙醫生,她知道趙醫生是哥哥的一個同學,所以對於這幾年的診治一直都是費盡心思,可是崔雲衣的情況就是斷斷續續,起起伏伏的,連趙醫生都束手無策。


    “就是……我和我未婚夫……那個的時候,我會想起和以前那個男人,然後我會怕,會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些什麽,反正我整個人就是……很亂很亂的感覺,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崔雲衣隻能盡可能表達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可是越說,自己情緒的起伏就越明顯,連帶著聲音也發抖了。


    因為室內沒有開燈,隻能靠著從房門外射進來斑斑點點的微弱的燈光依稀看到男人過於剛毅的臉頰,語氣聽上去很平淡,從聽覺上崔雲衣沒有發現男人任何的異樣。可是深知,這個男人越是平淡的語氣,反則更加危險。


    崔雲衣點了點頭,以前以為她隻是受那件事影響落下了心理陰影,可是今天這麽一說,便又多了一個新的問題了。


    踏入十一月,秋意逐漸濃了,涼風習過,吹拂著萬物。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錢人有有錢人的煩惱,沒錢的又有沒錢的煩惱,各色各樣的煩惱充斥著每個人,充斥著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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