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借你的身份信息。


    青川漫步過來與樓音齊平。


    樓音抱著腿,早已把嘴唇咬破,“還有個商絮,還有個商絮。這兩個人我不能饒恕。是他們害死傅明庭,就在我婚禮當天殘忍的把傅明庭炸死,還有爸爸也是死在他們手裏,都是他們都是他們。”


    商絮趴在地上,挨了機槍好像也是奄奄一息的模樣。


    “放,放過我,放過我,我還有個女兒。我,我去自首,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


    青川麵無表情吐出兩個字。


    “晚了。”


    他拿出懷裏的手槍撥開安全鎖正要扣動扳機。


    “我來!”


    樓音突然撲過來一把搶過,雙手拖槍還在顫抖,“我,我來,我來。”


    “樓音,你還要很多人要照顧,商絮該死所以這種肮髒事不適合你,我原本就是在逃犯賤命一條你不要……”


    話還沒說完,隻聽見砰砰砰——


    “樓音!”


    青川衝著她大吼一聲,搶過手裏的槍,“你瘋了是不是,你還有這麽多親人朋友,難道要為了一個商絮葬送前程!”


    樓音重新跌坐迴地上,怔了會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可是笑著笑著她就哭了,抱著腿埋首在腿間。


    她終於替傅明庭報仇,那然後呢。


    傅明庭還是不會迴來還是離她而去,她依舊失去了最愛的人。


    ***


    兩小時後,959的人趕來。


    鴻局看過現場,然後停在青川明麵什麽都沒說輕歎一聲。


    樓音再次被送往市醫院,原本接骨的地方再次被商絮踹得分裂,得重新手術接鋼板螺絲打石膏。


    其實,要怎麽做樓音已經不關心了。


    神秘人死了,商絮死在她手裏,之前的血仇得報她忽然覺得自己了無生趣。


    隻等,梅婉,柳素百年歸西,她也要隨傅明庭去了。


    她真的,離開她的愛人啊。


    一周以後樓音要求出院,出院當天就去墓園祭拜了傅明庭,看過嘯天然後承當天的飛機去往江南。


    她關閉電話,關閉所有社交方式,去到林家一處江南的古樓。


    一個人,帶了個林家老宅帶來的傭人僅此而已。


    在住了半個月後,林子虞給她送來一隻小狗,還是德牧,隻有幾個月大見了她就非常歡喜,不管樓音去哪兒都寸步不離的跟著。


    樓音還是叫它嘯天,而這個嘯天好像能偶通人性一樣,一聽到嘯天兩字就瘋狂搖尾巴。


    柳素每一周來住兩天,現在的樓音雖然恬靜得不怎麽愛說話,但精神頭還是很好,不能跳舞以後有了新的興趣比如畫畫。


    她在網上跟著老師學習,以素描為基礎開始學,學了大半月初見成效,畫點盤子裏擺著的水果沒問題。


    江南的天氣很養人,不冷不熱非常適宜。


    樓音最愛做的事就是下午午餐後帶著嘯天到院子裏,她在太陽傘下小憩,嘯天就在旁邊椅子裏趴著陪她睡覺。


    在江南的日子一呆就是兩個月,期間傅家的人,朋友都有來探望,可是除了林家的人全部謝絕。


    說真的,她真沒這個精神力在去見這些人的時候假裝真的很好,沒事。


    她有事,日日失眠,偶爾還會像精神失常一樣莫名其妙心情不好開始大哭,哭到聲嘶力竭不管在哪兒倒頭就睡。


    若是夢裏能夠傅明庭第二日精神稍好,若是夢不到或者許久夢不到就跟失了智一樣。


    她患上了很嚴重的抑鬱症,在這間古樓裏有過兩次自殺行為。


    而救她的都是嘯天。


    ***


    這樣的時光一晃眼就是半年。


    樓音從之前的隻見林家人,到如今連林家人都不見。


    可是三月末的時候,林子虞自己闖了進來,隨著嘯天在走廊裏瘋狂的吠叫樓音推著輪椅出來。


    依舊那般乖巧,恬靜。


    隻是,瘦成了一個竹竿,臉部都凹陷進去,一雙眼空洞無神找不到焦點。


    而她的臥室,書房更是誇張。


    幾乎沾滿所有房間,全是傅明庭的素描畫。


    從不熟悉,到入木三分,她好像用了所有的精力來學習怎麽畫傅明庭。可越發這樣越顯得詭異,素描的畫像而且到處都是,真的非常詭異。


    “樓,樓音?”


    樓音現在也學會了煮茶,煮茶的動作與傅明庭相差無幾。


    “我沒事哥。”


    林子虞不想跟她糾纏這個問題,直接把堆積了好多的文件丟在桌上。


    “出事了。”


    “哦。”


    林子虞挑眉,“你都不問問出了什麽事,就隻哦了一聲?你現在整個腦子除了傅明庭還有誰。”


    樓音把煮好的茶遞過來,未見波瀾。


    “於我而言沒有什麽比傅明庭更重要,就是世界末日我也不會在乎。”


    “你簡直……”


    林子虞歎了聲,點著厚厚的文件,“傅明庭轉移給你的所有的資產在這半年係數被轉走,我是剛剛才收到的文件。”


    樓音飲茶的動作一頓,挑眉,“是誰。”


    “韓真真。”


    “嗬嗬,哥你是不是誤會了,真真學姐她根本不懂這些。”


    “已經確認的確是韓真真,她已經出國消失了。”


    “消失了那就慢慢找唄,反正這些東西我不在意,不過我到有點興趣知道是什麽原因。現在的我沒什麽值得任何覬覦的反倒一身輕鬆,那些東西她要是喜歡盡管拿去,但畢竟這些多年姐妹我隻想知道一個原因。”


    “樓音你瘋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傅明庭留給你的那些值多少錢,就算你不想要捐出去做公益也好,憑什麽要白白便宜一個背叛你的人。”


    “是哦,捐出去做公益。”


    她抬眼看來,忽然想到什麽,“之前傅明庭做的那些公益項目還在繼續嗎,我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忘了。他一直很在乎這些的,我怎麽能夠忘記。”


    她放下茶杯,慌慌張張的拿過手機準備聯係溫白。


    林子虞一把按著她手腕,“溫白辭職了,想要見你一麵就離開。”


    “嗯?”


    “這些東西是溫白才發給我的,他很內疚沒有照看你的產業。”


    樓音愣愣的把手機放迴去,望著煙雨中的林木區勾了勾唇,“又一個離開的。”


    是啊,又一個要離開了。


    她的身邊,總是留不住人啊。


    “還有件事。”


    “什麽。”


    “傅老太太病了,希望你迴去。”


    她怔怔的瞳孔突然一抖,“定票,馬上就走。”


    ***


    四月初,春暖花開時。


    樓音再次迴到四九城,四九城還有少許冷空氣和久違的幹燥。


    下了機,林子虞陪她直達醫院。


    老太太身邊隻有個傅虞芝陪著,在看見樓音那一刻老太太手裏的水杯哢擦一聲掉地上。


    “音,音音?”


    她非常瘦,瘦得皮包骨頭好像被虐待很久的模樣。


    皮膚也呈現出一種近乎死人的蒼白。


    “我,我的天,我的天,音音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我的天,你讓我下去哪兒有臉麵對傅老和你父母。都是老九的錯,把你害成這幅模樣都是老九的錯!音音,使我們傅家對不起你,是我們對不起你。”


    老太太情緒很激動,反而是樓音沉默異常。


    “媽媽,其實我真的沒事,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這怎麽能叫好,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麽樣兒了,你必須去醫院做個檢查否則我不準你離開。”


    “媽媽。”樓音拉著梅婉的手,“我真的沒事,我隻是瘦了並沒生病。”


    “不行,你一定要去檢查,一定要去。”


    別人的話她可以不聽,但梅婉的話卻是要聽的。


    其實,她身體沒什麽病,有病的隻是精神。


    抑鬱症,輕微厭食症,失眠全都積壓在心裏而導致。


    樓音做完檢查陪了梅婉一陣就要離開。


    溫白約著她在附近的咖啡廳見麵,溫白還是那般隻是今日穿了身便裝,讓他一身儒雅更甚。


    同樣的,溫白在看見樓音這一刻也被震驚到了。


    見到他眼裏的驚愕,樓音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溫白給她點了杯奶茶,坐在對麵沉吟一陣。


    “九爺已經過世了。”


    “我知道。”


    “你應該走出來,你還年輕不過二十幾歲,你還有親人還有很多在乎你的人。”


    “我知道。”


    溫白沉吟一陣,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樓音攪動著奶茶,目光落窗外,“沒關係,自從公司出事,你也有很多事要忙,而且你也要生活。何況這些事都在你工作範圍以外,並不是你是失職造成。聽我哥說你要離開出國了,你知道我不像傅明庭有那麽多好的資源可以給你,但我祝福你在外一切平安順遂,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聯係我,我會在力所能及以內幫助你,當然如果有別的需要我還可以找別人的人幫你。”


    “溫白,你跟著傅明庭這麽些年謝謝你。謝謝你陪著他,當然在他過世以後也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


    “樓音。”


    “嗯。”


    溫白雙手交握放在咖啡杯前,“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樓音細細迴憶了會兒。


    “在公司?”


    “不是。”


    他們倆第一次見麵不是在公司而是在東慶。


    溫白有事去東慶,第一次到東慶人生地不熟,剛到酒店預備下車就被出租車師傅坑了一堆,從機場到酒店出租車師傅知道他是外地人要他拿三杯車資。


    那一天,有個比賽剛好在附近她經過時幫了溫白,原以為隻是一場意外過了也就過了,可隨後不久兩人又遇到。


    說實話,那天溫白真的很倒黴。


    乘出租車被敲竹杠,隨後又在附近的廣場被偷了錢包手機。


    而他在附近一家餐館用餐完後沒錢付賬,被老板當做吃霸王餐的嚷嚷著要報警,樓音剛比賽完有點餓過來買些小吃,見到是溫白剛才在酒店門口撞見,她就幫溫白付了錢。


    不多,也就三十幾元。


    隨後,溫白留了她電話,過了幾日以後溫白準備離開時想邀請樓音吃頓飯,不過那時她忙著訓練沒注意到,隻是收到一條信息。


    但之後,樓音就徹底忘記。


    隨著溫白的娓娓道來樓音笑了,撥了撥已經長了些的頭發。


    “竟然還有這麽巧的事兒,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印象。”


    “我知道,所以我們在傅氏見麵的時候你沒有認出來,但我一眼就認出你了。”


    “看來一切都是緣分。”


    溫白垂眸,取下眼鏡擦拭兩下再重新戴上,“的確是緣分,我也是那時才知道你就是九爺的未婚妻。”


    “你看,你幫了我,而我幫了你我們算扯平了。何況,我幫你的事不過是舉手之手,這麽點小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好好出國發展,希望我們還有機會見麵。”


    溫白點頭,溫和的看著她。


    “會有的。”


    兩人又坐了會兒,是溫白那邊來了電話兩人的見麵才結束。


    樓音隨林子虞迴了西樓,而溫白望著遠去的車影沉默良久。


    迴西樓的時間五點多,可樓音有個必須去的行程就是去探望傅明庭,林子虞知道勸說沒用所以沒有反對。


    同以往一樣,林子虞把他送到墓碑前就迴到車裏。


    靠著車窗,不言不語的點燃一煙就這麽守著樓音。


    忽然的,眼前突然多了一道黑影。


    林子虞抬眼,瞅著眼前這個男人,“有事?”


    “請問您是林子虞先生嗎。”


    “是我。”


    一刹那,車外的男人出手,一支麻醉劑紮進林子虞脖頸,他半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林子虞就暈過去。


    男人確認林子虞昏迷才離開,同樣的在傅明庭墓碑前樓音也是這般。


    樓音被一支麻醉劑暈倒,被一個黑衣人抱著離開。


    弄倒林子虞的人一邊走一邊撥通電話。


    “先生,事情辦妥。”


    “知道了。”


    掛斷電話的人,扭頭看向臥室真在收拾行禮的韓真真,忽的微微一笑。


    “真真。”


    “嗯?”


    “你來,跟你說點事。”


    “噢。”


    韓真真放下行李跑來,乖乖的坐在男人身邊小鳥依人的緊。


    “真真,我想找你借一些東西。”


    韓真真認真看著他,眼中布滿深情,“什麽,你盡管說。”


    “你的護照身份信息,包括你的命。”


    韓真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你說什麽?”


    男人把她抱在懷裏,吻了吻紅唇,“我要帶一個我愛的人離開,需要你的身份信息和護照。”


    “你……”


    韓真真話還沒說完,脖頸一陣撕裂的刺痛。


    然後就有無數的血往外湧。


    割破她脖頸的男人起身,去到臥室拿了韓真真的身份信息和護照,然後頭也不迴的出了門。


    別墅門口有一輛轎車,他鑽進去把眼鏡一取扔在旁邊。


    “清理幹淨。”


    “是,先生。”


    豪車揚長而去,沒在看一眼後麵被大火吞沒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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