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生日快樂’


    這是二十八年傅明庭第一次挨打,他從小就優秀所曆所聞皆是褒獎誇張,他怎麽都不想到今日會被傅老打。


    “傅老!”


    “傅爺爺。”


    這一刻,樓音覺得萬分羞愧,如果不是她任性不至於今天局麵搞成這樣,“傅爺爺您別生氣,都是我任性造成跟九哥沒關係,他是大人許顏的事自然有他的考量,是我年輕不懂事造成您不要責怪九哥都是我的錯。”


    傅老氣勢不減,怒瞪著傅明庭,“你哪兒有什麽錯,要說做錯的就是傅玖。一個許顏,能夠把威名遠播的傅九爺搞得這麽狼狽,不是他有心放縱許顏哪兒來這個膽量。音音是我傅家兒媳婦未來女主人,豈容一個許顏欺負到頭上!”


    傅明庭沉默良久,緊繃著下頷眸色涼薄,撈起沙發扶手上的外套。


    “您說得對,是我放縱造成。你在這兒用餐,一會兒青川來接你。”說完,他轉身從老宅出來。


    老太太拉著傅老就是一頓捶,“你在幹什麽,你怎麽能打老九,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樓音追出來,外麵不知幾時大雨傾盆,傅明庭在門廊下在點煙。樓音小心的靠過來,內疚得眼眶都紅了。


    “九哥。”


    他眯眼看雨幕中的世界,深吸一口在吐出來,“再給我幾天時間,我已經在聯係醫院。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受了委屈,音兒我堅持有必要的原因但絕不是跟情愫有關。爸爸身體不好,我留下來會氣著他我先走了。”


    “九哥。”


    她想出去拉,可忍著沒出手,看著他駕車離開忽然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她這輩子第一次任性,任性的想要守護屬於自己的東西,但僅僅這麽一次就傷了最愛的人。


    出了這樣的事個個都心情不好,樓音在老宅用了餐九點多就離開迴西樓。


    家裏個個都在獨獨沒見到傅明庭,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樓音在臥室溫習功課到十一點下樓明叔已經迴房休息,之恆也剛迴房隻有青川還在玩兒遊戲。


    “樓小姐還沒休息。”


    “九哥還沒迴來。”


    “許是跟厲先生他們聚會去了,厲先生牌贏多上了桌就不輕易放人。”


    她在沙發坐下,三五十往門口看了一眼。


    “許顏在醫院嗎。”


    “已經送迴來,還派了人盯著不會在亂跑。”青川按了暫停看過來,躊躇好一會陣才開口,“樓小姐,我跟你保證九爺對許顏絕對沒有一分意思。九爺暫時不願把許顏送去精神病院是因為……商絮。”


    這個名字讓她整個神經緊繃。


    商絮沒死!


    “他,他還活著?”


    “不僅活著,許顏這次吞安眠藥也是商絮,是他意圖傷害許顏,因為這個考量九爺才堅持不把她送去精神病院。九爺沒告訴你是怕你擔心,上次商絮綁架你給你造成這麽大傷害。”


    青川也是個藏不住話的人,特別是看見兩人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許顏鬧成這樣心裏著急又上火。


    傅明庭整天陰沉著臉,那脾氣似隨時會爆發的火山誰受得了,這一周青川做什麽事都得小心翼翼生怕這火山爆發了。


    “樓小姐,我不大懂你的感受,但討厭許顏的絕對不止你一個人,我跟之恆和厲先生都很討厭許顏。許悄大哥犧牲時許顏在念大學,那時雖然九爺還沒迴來就已經安排好許顏一切事情,給許顏購置公寓,別墅,買車,在許顏還沒畢業的時候就送她出國深造一年多。迴來以後,更是利用關係把許顏安排進第一頻道做記者,這些年各種新聞報道許顏惹出的麻煩不少每次都是九爺出麵解決。”


    “但許顏這人特不要臉,有事沒事都喜歡纏著九爺,九爺不答應就拿許悄的事出來脅迫。在我們眼中,九爺就像是許顏手中的棋子想要怎麽擺弄就怎麽擺弄。但九爺重情誼,雖然有一萬個不願意但依舊縱容著。樓小姐我知道你很氣九爺因為許顏,但九爺這些年也受了不少委屈。我希望你能夠嚐試著理解他。”


    樓音笑了笑起身,青川望著她著急的彈起來。


    “樓小姐。”


    “睡不著我去練舞消磨下精力。”


    青川張張嘴也不知該說什麽,傅明庭等了樓音十七年才遇到,他真的不喜歡這兩個人因為一個‘垃圾’而分道揚鑣。


    ***


    傅明庭從老宅離開就去河清海晏消磨時光,淩晨兩點多才到家。


    青川都睡了,整個西樓安靜得令人更害怕。


    他換鞋的時候看見樓音的鞋子,在客廳點了支煙看著臥室,思緒像雜亂的線球亂的不行。


    煙燒了一半兒他才抬步,徑直超臥室走去。


    隻是推開門,亮著夜燈的臥室樓音沒在,晾台,浴室都沒有,而她的東西卻在床邊。


    “音兒!”


    酒意頓時清醒,同一時刻聯想到在外的商絮又腳步匆忙的下樓正要去叫醒青川就聽到地下室咚的一聲。


    不大,卻在安靜夜裏被放大,夾著雨聲更顯得模糊。


    他猶豫片刻,轉身去地下室,下麵的燈亮著,越近越能聽到音樂聲。


    樓音還沒休息不知疲倦的消磨著精力,可是她總有一個動作做不到完美,用右腿做受力點完成一係列單腿支撐的舞蹈動作。


    可她的右腿有頑疾,受力時間太長就會疼不能堅持。


    傅明庭剛進來樓音就跌倒,她累得不行坐在地上大喘氣盯著刺痛右腿發愣。


    十年了,拖後腿的一直是右腳。


    “誰!”


    她猛的轉頭看著身後不遠處的傅明庭,盯了他數秒眼淚啪嗒就掉下來。


    “你去哪兒傅明庭!”


    他心中揪著一樣的疼,“對不起音兒。”


    樓音衝過來撞他懷裏,“你去哪兒,你不能這樣不說一聲就離開。我很擔心你!”


    “對不起對不起。”


    “你,你以後不能半夜一個人在外麵還喝酒,商絮的目標是你傅明庭你知道嗎!”


    他眉心一攏,“你怎麽知道商絮的事。”


    “有人告訴我的。”


    “我……”


    她仰頭捂著他的嘴,“為什麽不告訴我,隱瞞我的意義是什麽?商絮沒死,你,我,傅家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目標,你瞞著我會麻痹我神經反而應該告訴我讓我知道危險九哥。”


    “我會保護好你,不讓你有事。”


    樓音搖頭,“不是這樣,傅明庭我們是……我麽將來會成為夫妻有什麽事應該一起麵對,我不喜歡你把我當做一個孩子什麽都隱瞞起來。我不是電視劇裏演的傻白甜,我有思想,想法,知道對麵困難要怎麽做。你,你不能這樣欺負人!”


    “別哭,是九哥做的不好,以後我會改正。”


    樓音抽泣著,看著他風姿清雋的輪廓又心疼,“對不起,傅爺爺那巴掌打的一定很重,對不起九哥是我自私的任性引起,我不知道原因像個潑婦被嫉妒左右,我,我以前不是這樣的。我不喜歡自己這樣,也怕讓你覺得我討厭。”


    “傻丫頭是因為你太愛我才會我這樣,九哥不討厭反而很喜歡。”


    “不要哄我。”


    “沒有哄你,說的是真的。九哥很喜歡你這樣,因為愛的深才會患得患失。但音兒你可以相信九哥,我對你的感情深不可估你應該有這份信心和從容在。”


    樓音噗嗤笑了下,“我們現在算和好了嗎。”


    “當然,一切都是九哥的錯,精神病院已經再聯係最多三天許顏就會轉移過去。”


    “這次的事你跟我都有錯,既然都有錯那我們都不在追究對方過錯,九哥你一身酒氣好難聞,我們沐浴休息好不好。”


    “沐浴,那就一起了。”


    他不等樓音反應直接抱起就是上樓,樓音象征性的掙脫兩下最後乖乖認命了。


    淩晨四點多傅明庭從夢中驚醒,睜眼那刻眼前一陣暈眩。


    四年前某東歐小島,赤影小隊七人執行任務遭到襲擊,行動暫停不得不撤退,三人受傷退至小島西側石壁夾縫中。


    三日不吃不喝成功躲避搜捕,同年十月再次執行任務突進,被重型武器和雇傭軍包圍。


    烽火連天的夜裏隊員四散。


    傅明庭跟許悄阿山一起且戰且退,遭遇狙擊手隔斷退路。許悄一馬當先去解決狙擊手,離開不到片刻雇傭軍追來連擊掃射傅明庭和阿山均受了重傷。


    傅明庭為救阿山撲過來替他擋了一槍傷及命根,也因此被阿山推到叢林裏,隨即火箭彈飛來阿山一手被炸斷彈開。


    但,最後最後的,為阿山補上一槍的人是——許悄。


    許悄,商絮是出賣情報的叛徒!


    搜捕過程中,傅明庭偷襲打亂隊形,他的軍刀沒遲疑的捅進許悄肺部,但許悄也還以顏色割斷他半個手掌。


    “九哥。”


    樓音手臂環過來,貼著他心髒,“你怎麽了。”


    傅明庭深吸一口轉身用力的摟著她。


    “殺死許悄的人——是我。”


    “九……”


    傅明庭打斷,喉嚨哽咽,“最後兩顆子彈全打在他心髒,他卻臨死前說了句‘生日快樂’。但我依舊恨他,我們小隊七個人,除了叛徒商絮活下來的僅有兩個!阿山剛談戀愛,找了個恬靜可愛的女朋友。t樂結婚兩年剛得了一個兒子,文隊……”


    這個雨夜,藏了四年的秘密他終是沒忍住,抱著樓音像個孩子哭起來。


    商絮孤家寡人,做了叛徒在逃一年多被捉住送往s級監獄,許悄留下一個妹妹,傅明庭抗下所有責任以退役作為代價隱瞞情況沒有上報,讓許悄得到榮譽。


    但終究,真相瞞不住。


    當局收迴對許顏一切照顧,傅明庭隱瞞真相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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