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鳶想罷,又歎了口氣。


    與司卿走的近一些,也怪不得拂歡,誰讓她這次是被下令去司卿身邊曆練的呢!


    如此好的機會,為何偏偏輪不到她。


    司卿……


    自上次浮花苑一見後,這個名字就像刻在她心上一般,再也抹滅不掉。


    前幾日,得知拂歡被派去司卿身邊時,她還暗暗的嫉妒了好久,又是第一次,開始討厭自己的懂事與分寸。


    因為,正是因為拂歡身上有一絲的頑劣,才被天帝選中,去了地界。


    “我的好妹妹,你可千萬不要搶了姐姐喜歡的人。”冷鳶微微張嘴,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


    ……


    迴到地界,拂歡已經困的睜不開眼了,準備先迴房間休息時,卻見司卿又去往了書房,順便扔下一句,“去煮紅豆粥來!”


    拂歡感覺要瘋了,這男人難道都沒休息的地方麽?


    每天除了書房,還是書房……


    幸虧他是個神,要是普通人,早就死在這書房裏了!


    說起來,她到現在,在這地界裏,除了大門通往書房的路走的比較順以外,其他地方連去都沒去過。


    甚至不知道司卿的寢殿在哪裏。


    想雖想,拂歡還是去了膳房,準備給司卿做紅豆粥的時候,愣了一下,改成了酒釀圓子。


    天天做紅豆粥,他還以為自己隻會這個呢!


    端著做好的酒釀圓子來到書房門口時,拂歡剛想敲門,卻聽裏麵傳來了幽藍的聲音——


    “大人,我做了紅豆粥,你嚐嚐吧。”


    紅豆粥……


    拂歡抿了抿唇,不知為何,有種不爽的感覺。


    端著手裏這碗酒釀圓子,心底暗想,司卿你要是敢吃她的紅豆粥試試看!


    “不必,拿下去。”司卿冷冽的聲音傳來。


    “可是……”幽藍頓了頓,似乎有些遲疑,可隔了一會兒,還是出了聲,“可拂歡上神做的紅豆粥,大人不是都吃下了麽?”


    “下去。”司卿又重複了一遍。


    幽藍端著紅豆粥的手微微顫了顫,灑了些許粥出來,帶些不甘的道,“大人隻吃拂歡上神做的東西,莫不是,喜歡上拂歡上神了?”


    “砰——”裏麵傳出瓷碗掉落在地的碎裂聲。


    “大人,你……”幽藍的聲音有些顫抖與難以置信。


    “滾!”司卿低沉嗔怒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幽藍睜大眼,不敢相信司卿會對她說出這種字眼,以往他雖冷淡,但對她卻是客氣,今日居然讓她滾……


    幽藍滿眼失落,從書房內走了出來。


    一走出門,見到外麵站著的拂歡,幽藍稍愣了一下,瞥見拂歡手裏的酒釀圓子後,自嘲一笑,“原來是換了口味。”


    說完,一人悠悠離去。


    拂歡站在門口,有些的尷尬,本想叫守門的小鬼給司卿送進去,卻聽見司卿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還想站多久?!”


    聞言,拂歡暗自歎息,隻好走了進去。


    “今天吃這個吧。”將酒釀圓子端到司卿的桌旁後,拂歡往後退了兩步,生怕他發火把這碗東西砸她身上。


    司卿看了眼那酒釀圓子,沒有說什麽,和往常一般,端了過來,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拂歡看著這一幕,很想問他,為什麽不吃幽藍做的,卻吃她做的東西?


    “幽藍的身份,做這些,不合適。”司卿忽然出聲。


    “……”拂歡聽聞,擰了擰眉心。


    好像是這樣……


    幽藍是十殿閻王之一,是司卿的屬下,給冥神端茶送水的,確實不太合適。


    那如此一來,是不是說明司卿吃她做的東西,僅僅是因為她是來受罰曆練的?


    “不早了,我能不能去休息了?”拂歡悶悶出聲。


    “嗯。”司卿嗯了一聲,應下拂歡的話。


    拂歡聞言,這才出了書房。


    在迴房的路上,意外碰到了幽藍。


    幽藍似乎特意在她房門口等她的,見到拂歡的身影後,露出一抹笑意,“拂歡上神,我們談談,如何?”


    “談什麽?”拂歡神情嚴肅了幾分。


    她雖是來此曆練的,可怎麽說也是個上神,可這小小的真君,看樣子是把她當成情敵了?


    還用這種意味幽深的口氣和她說話,真是當她拂歡是軟柿子好捏麽?


    “進來。”拂歡打開了房門,先走了進去,又對著外麵的幽藍開口。


    幽藍倒是詫異拂歡會突然變了臉,重新審視了她一下後,走了進去。


    “這麽晚了,你特意等在這裏,要和我說什麽。”拂歡在椅子上坐下,視線落在幽藍身上。


    幽藍見拂歡沒有讓她坐下說話,自然也不敢自己入座,“我是想到一件事情,所以特意來提醒上神的。”


    “何事?”拂歡問。


    “拂歡上神,是天帝派來監視我家大人的吧?”幽藍悠悠的出聲。


    拂歡勾唇,“然後呢?”


    “那幽藍先提醒上神一句,既然是有任務在身,那最好不要和天帝下旨的初衷背道而馳,否則小心自找麻煩。”幽藍說這番話時,語氣內帶著滿滿的關切。


    拂歡眯起眸子,對上幽藍熱切的眼神,“你在威脅我。”


    拂歡用的肯定句。


    “不,不是威脅,是好心提醒。”幽藍對著拂歡微微一笑。


    拂歡看著這刺眼的笑,心底冷笑,莫名其妙被當成情敵不說,竟然還被這女人明目張膽的威脅了。


    威脅是麽?


    好啊,誰怕誰。


    拂歡站起身來,緩步走到幽藍的麵前,“你一個十殿閻王,威脅一個上神,你應該知道這是個什麽罪名。”


    “上神何必把我的好心提醒,理解成是威脅,我說的話難道不對麽?”幽藍反駁拂歡的話,她既然特意來找拂歡談話,就已經有了足夠的信心,說什麽也不會被拂歡唬住。


    “那我就是要理解成威脅呢?”拂歡反問,投給幽藍一個你能耐我何的眼神。


    幽藍輕笑,“那我隻好找天帝說理去了。”


    “嗯,也好。”拂歡讚同幽藍這個說法,又重新坐下,“我一個上神,衝撞了天帝,被罰來了地界。”


    “不知道你一個小真君,會罰去哪裏呢?”拂歡冥思苦想中。


    幽藍發覺,她這趟來錯了。


    原以為,前麵接觸過幾次,拂歡隻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雖掛有上神頭銜,卻什麽都不懂,沒想到,她卻如此不講道理,又能顛倒是非。


    是她小看她了。


    看來,她不該親自出麵。


    “是幽藍說錯話了,還請上神恕罪。”幽藍朝拂歡彎了彎腰,解釋道,“這地界耳目眾多,幽藍是怕上神若是與大人太過親近,會傳到天帝耳朵裏,到時候會對上神不利。”


    地界耳目……


    拂歡輕笑,“你不是說我是被天帝派來監視你家大人的麽?既然如此,我和他親近一些,天帝又怎會責怪?”


    “唔,看來呀,你們對我這天帝伯伯,都有很深的誤解。”


    拂歡悠悠歎氣,故意搬出了伯伯這個稱唿。


    這稱唿,是她小的時候,紫微大帝讓她稱唿天帝的,那時候天帝也格外疼愛她,因此默認了這個稱唿,但也隻是私底下沒人的時候,她才會叫。


    如今長大了,她便遵守規矩,再也不喊這個稱唿了。


    “不早了,上神早些歇息吧。”幽藍打了退堂鼓。


    “嗯。”拂歡懶得與她周旋下去,擺了擺手,示意幽藍離開。


    幽藍微微一笑,剛一轉過身,身後的拂歡便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指尖凝起絲絲靈力,接著點點星光,從她的指尖不斷溢出,掃向背對著她的幽藍。


    她紫微爹爹給她的星象陣法,算是派上用場了。


    這星象陣,一旦開啟後,會凝出萬千星光聚在被困之人的周身,將她的身體籠罩在星光中,無法掙脫出來。


    星光刺眼,加上萬千星光聚在一起,被困之人,如若不想瞎眼的話,是萬般不敢睜開眼的,隻能生生忍受這些折磨。


    這星象陣,說是陣法,倒不如說是個刑罰。


    今日,她先小試牛刀,教訓教訓這個幽藍真君。


    幽藍似還沒注意到跟在她身後的點點星輝,由於氣憤,正快步的往幽府而去。


    ……


    翌日,天界傳來消息,說是天帝宣司卿議事。


    拂歡作為司卿最近幾日的小跟班,便和他一起來了天界。


    “那你先去找天帝吧,我去冷鳶姐姐那裏走走。”拂歡憋了好久了,哪怕不找冷鳶,也要去紫微宮,或是其他地方走走。


    “不準。”司卿一口否決拂歡。


    拂歡皺起眉頭,“你和天帝議事,我也是站在門外,你不如讓我去走走,等你們說完了再來找你,不好麽?”


    拂歡軟糯的語氣,讓司卿整個人一下子軟了下來,望著她的眼神,也柔了許多,“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


    “嗯,那我半個時辰後,來這裏等你。”拂歡笑眯眯的看向司卿。


    司卿點頭。


    拂歡得到了同意,歡天喜地的跑開。


    司卿見她走了,這才去了天帝那裏。


    兩人走後,冷鳶的身影再度隱了出來,眼內存上滿滿的落寞,她一早收到消息,知道司卿要來找天帝,便守在這裏了。


    可她沒想到,一日不到的時間裏,拂歡與司卿的關係竟然親近了那麽多,昨日不還是冷漠疏離的兩個人麽?


    今日為何,給了她一種打情罵俏的感覺……


    歡兒……


    你何必要如此與姐姐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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