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滿眼盛氣淩人的冷鳶,這會兒跪倒在了他們麵前求饒,一眾人下意識的都後退了一步,防止這女人突然使詐。


    冷鳶仿若沒看見這些動作一般,繼續垂著頭,哭喊著,“你們饒了我吧!若不然的話,你們都離開這裏吧,反正我也出不了這天聖大陸,以後也不會妨礙你們的。”


    “說起來,都是那幾個人指使我的,是他們求著我,要加害你們的。”冷鳶說罷,慢慢的抬起頭,將視線對準了此時正站在一處山縫裏的黑袍秋葉他們。


    黑袍與秋葉等人觸及到冷鳶這幽寂的目光,莫名的一個哆嗦。


    “我說姑娘,你覺得你現在才求饒,管用嗎?”安國師挑眉,一臉無語的看著冷鳶。


    這女人一人就挑起這麽一陣子的腥風血雨了,這會兒想起求饒來了?


    當他們這裏一個個都是聖母呢!


    不一人一刀把她宰了就不錯了……


    冷鳶看向安國師,咬著下唇,一雙黑瞳內,滿是懼怕。


    沐雲槿見到冷鳶如此,除了感覺到無恥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想法。


    怪不得冷鳶能和秦暮月扯上關係,這兩人能屈能伸的本事,真是絕了!


    風玄道人滿臉的鄙夷,找了把匕首出來,握在手心裏,“看你這個黑桃花就礙眼,喪氣的很,你是自己把這桃花印記抹了,還是貧道親自動手?”


    “我……”冷鳶略有遲疑,一觸及到眾人的目光後,立即點了點頭,“我,我自己抹。”


    話落,冷鳶慢慢的抬起手……


    冷鳶的手剛未摸到額頭,隻見一道詭異的寒芒閃過……


    冷鳶的衣袖內,飛出無數支短小的毒箭,朝著圍在周圍的人射了過去。


    眾人靠近冷鳶的時候,皆都沒有鬆懈自己,這會兒見到有毒箭飛來,全部側身躲避。


    冷鳶趁著周圍人影一鬆,一運真氣,飛速的逃離。


    五彩神凰和墨麒麟剛要追上去,那隻被燒的奄奄一息的鬼車妖鳥忽然竄了過來,替她的主人擋這最後一下。


    沐雲槿和楚厲見冷鳶跑了,兩人默契的飛身,朝著冷鳶消失的方向追去。


    對於他們二人而言,是不能放任冷鳶這麽大個禍害,還存活在世的。


    五彩神凰和墨麒麟,解決掉鬼車妖鳥後,便追隨自己主人而去。


    ……


    原地,恢複平靜。


    “今日算是大開眼界,先能一睹神獸五彩神凰,後又見墨麒麟變異,沒想到連那說書先生說的妖物九頭鳥都見到了。”


    風玄道人看著地上那鬼車妖鳥的死屍,滿眼唏噓。


    “自古邪不勝正,這話總是有道理的。”安國師笑了一聲,隨即轉過身,將目光悠悠的落在了還站在山縫裏的黑袍等人身上。


    黑袍這裏,現在隻有四人,且都受了一些內傷外傷。


    而安國師這裏,人數比他們,要多上一倍。


    那十幾個部落首領,現在一個個的也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哎喲,哎喲……”兩邊的人正對望著,遠遠的傳來一道哀嚎聲。


    側眸看去,隻見綺綺由雷閻扶著,踮著腳,一蹦一跳的往這裏走來。


    一眼看去,兩人都受了重傷。綺綺在見到安國師等人後,驀地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頓時扁著嘴,兩眼淚汪汪……


    之前她和雷閻兩人想要絆住冷鳶,沒想到卻被這女人給打成重傷,要不是她機智封閉了自己的氣息,造成自己假死的狀況瞞過冷鳶,恐怕她現在真的被冷鳶揍成肉餅了。


    “綺綺,你跑哪裏去了,怎麽那麽久的時間不見你。”花纓見到綺綺受了不小的傷,立即迎了上去,扶住了她。


    綺綺走近後,順勢一屁股坐到地上,“被冷鳶打傷了,雷閻哥給我度了好久的真氣,我才能勉強走動。”


    “那你先休息會兒,剛才這裏才經過一番惡戰,現在主子和寧王殿下,去追冷鳶了。”花纓開口。


    “那冷鳶還沒死呢?”綺綺詫異。


    花纓點頭。


    “真是千年王八萬年龜,這麽多人都弄不死她!”綺綺想到冷鳶,就氣的爪子癢癢。


    “你啊,先少說兩句吧!”花纓見她還有力氣罵人,有些無奈。


    綺綺扁了扁嘴,沒有說話了。


    看了一圈,綺綺又忍不住開了口,“黃炎呢,他沒跟著來麽?”


    “黃炎哥哥因為體質特殊,所以被安頓在了北鳴國的皇宮裏。”小玉兒向綺綺解釋。


    “原來是這樣……”綺綺話落,觀察了眼花纓的神態。


    花纓麵無表情,思緒仿若完全不在這裏。


    ……


    “楚清,你到現在都沒說過話,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秋葉這邊,將視線轉在了楚清的身上。


    楚清此行,還真有些奇怪。


    若他沒猜錯的話,剛才他打沐雲槿的那一掌,後麵突來的掌風,便是楚清做的吧。


    楚清被秋葉點名,眼眸一挑,倒也不驚不慌,“對方現在雖人多勢眾,但大多受的傷都比我們嚴重。”


    “安國師先前就已受傷,加上剛才還與風玄道人聯合攻擊那妖鳥,現在怕是內傷更重,隻是沒有表露出來。”


    “風玄道人,他現在的死穴是慕容如素養的那個小丫頭,那小丫頭先前中了沈姑娘與容岷精心調製的秘毒,現在估摸著體內還有殘餘毒素。”


    “那幾個獸靈裏,除了那個蛇靈之外,其餘的都受了重傷,不足為懼。”


    “江青雪,倒是有幾把刷子,不過倒也不難對付。”


    “所以說,他們雖然人多,可如今若是硬拚,未必是我們的對手。”楚清將對麵的情況分析了一遍。


    雖然他分析的都是表麵之物,不可深入琢磨,但現在麵對這幾人,能糊弄幾分是幾分。


    待到冷鳶那裏有了結果,便該輪到他了……


    “你說的是有幾分道理,可我們這裏也受了傷,何況安國師那個怪人,身邊奇奇怪怪的法寶多的是,萬一再扔幾個木棍子來,我們豈非……”沈婉凝說了一半,被黑袍一個眼神製止。


    “婦人之仁!”黑袍語染怒意,對著沈婉凝嗔了一句。


    沈婉凝被嗬斥的一愣,眼底有些受傷。


    “沈姑娘,你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草鬼婆,精通蠱術邪術,怎麽如此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楚清瞟了眼沈婉凝,輕笑。


    沈婉凝在聽到楚清這話後,有片刻的微愣,苦笑一聲。


    是啊,若是楚清不提起,她都快忘了自己的名號了……


    曾幾何時,她也是個驕傲的女子,可如今,都快把自己的位置放到一個塵埃裏了。


    風瀾曾經對她也是嗬護備至,可自從他從熱池裏活著出來以後,整個人似乎就變了……


    她不嫌棄他被熱池的水燙的容貌盡毀,可他卻一心想要尋仇,對她再也不曾耐心關懷過。


    說起來,她也不過是個女人罷了。


    這天下亂事,若非她真心愛著風瀾,想要助他一臂之力,否則她也懶得攙和進來。


    “那現在該怎麽辦。”沈婉凝淡淡出聲,語氣聽不出喜怒。


    秋葉看了眼周圍的群山,開了口,“召迴山上所有埋伏的部落族人,與我們一同攻擊。”


    “那些人隻聽他們首領的命令,我們的命令會管用?”沈婉凝道。


    秋葉一時犯了難。


    “說起來,那些首領都去哪裏了?”這件事情,他們到現在都不明白。


    若說那些人都被沐雲槿他們殺了,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現在是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著……


    “楚清,你的人呢?”黑袍忽然看向楚清,視線緊盯著楚清的眼睛。


    楚清抽出折扇,輕輕的搖晃著,“前輩指的是?”


    “秦暮月之前不是奪了一個門派自己稱王麽?可據我所知,後來你已將那個門派占為己有,那門派裏的精英殺手,少說也有五百人,為何現在一個都看不見?”黑袍出聲。


    “莫不是,你還有其他算盤?”黑袍又問。


    楚清見他們都開始懷疑自己,倒也不驚不慌,從腰間扯下一枚類似羽毛的東西,遞給黑袍。


    “先前我看前輩已經將各部落族人都聯合在了這裏,便想此行定是勝券在握了,所以雖帶了那五百人來,卻隻讓他們在天聖大陸外待命,怕貿然出現,破壞前輩的計劃。”


    黑袍接過那片羽毛,仔細端倪了一下,“既是如此,那你現在便把那五百人喊來支援吧。”


    “這自是沒問題,不過還得先將風月崖的入口封印打開才是。”楚清開口,指著靠近對麵安國師等人的風月崖入口。


    黑袍眯了眯眼,冷笑,“那我們三個,先替你開個路。”


    楚清微笑點頭。


    ……


    安國師這邊,一群人都在等著對麵幾人先動手。


    等了好一會兒,在他們等的快要不耐煩之時,黑袍,秋葉以及沈婉凝三人忽然飛了過來,二話不說,掌風以及各類暗器迎麵飛來。


    “他們來了, 小心應付!”安國師眉目一沉,飛身對向黑袍。


    風玄道人則是正麵迎對秋葉。


    江青雪以及花纓,朝著沈婉凝打了過去。


    楚清則是繞到這幾人的後麵,趁著還未有人朝他襲來,凝氣催動風月崖入口的機關。


    在風月崖入口的封印開啟時,楚清一個飛身跳了出去,又迅速的將封印合上。


    往一旁的洞窟裏走了幾步後,楚清掏出一個哨子,吹了一聲。


    容岷以及黑衣人楊廉從暗處隱現,還未等楚清開口,容岷已經激動地上前,“楚清,剛才我在一間洞窟裏,看到了記載開啟天神令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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