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大殿內都靜了下來。


    雖然在今日這環境下,談及這種事情,有些的晦氣,可燕丘淮說他的女兒失蹤了,免不得引起眾人一番好奇。


    “哀家沒聽錯吧,你說燕小姐失蹤啦?”鄭太後一刹那間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這大活人一個,又是丞相府千金,好端端的怎會失蹤。


    此時,百官席內的燕夫人站了起來,急匆匆的走出了列,走到燕丞相旁邊,“老爺,你,你說什麽?裳兒失蹤了,我怎麽不知道這事啊……”


    燕夫人此話一出,底下一片嘩然。


    殿上,楚燁的拳心攏了攏緊,在這場合,他對此事並不感興趣,可眼下卻也不能直接忽略掉。


    隻好耐著性子問了一句,“燕卿,究竟發生了何事?”


    燕丞相歎了口氣,臉色鐵青,“昨日下午就發現裳兒不見了的,派人去尋了好久,都沒有找到裳兒的蹤跡,貼身丫鬟采露說,裳兒一直待在房裏沒出來過,可房裏卻是沒人的……”


    “天啊,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和我說呀!”燕夫人忽的哭了起來,伸手拍打著燕丞相。


    一旁,沐雲槿和楚厲對視了一眼,對燕丘淮的話,心裏產生了幾分的疑惑。


    燕綾裳消失了,那黃炎呢?


    難道……


    想了想,楚厲傳了一道秘音給隱匿在暗處的宋淳,“去查一下黃炎的下落。”


    “是,殿下。”秘音隔空傳迴。


    此時大殿內,刑部侍郎起身走出了列,“啟稟皇上,這幾日臨隱都也發生了幾起妙齡女子失蹤案件,且那些妙齡女子被發現時,都已被扒了人皮,血肉模糊,臣已經已經加派了刑部的人手前去臨隱都徹查。”


    此言一出,燕夫人差點當場暈厥,不顧場合,哭鬧了起來,“我的裳兒,我苦命的裳兒啊……”


    “住口!”燕丞相嗔了燕夫人一句。


    “今日是新皇登基大典,此事緩緩再議吧。”西明皇掃了眼底下眾人,悠悠開口。


    出了楚清那檔子事後,他對這些大臣都有些防備,何況不管燕丘淮說的是不是真的,這種場合下,都不適合說這種事情。


    聽西明皇這麽一說,燕丞相隻好訕訕點頭,拉著燕夫人先退迴了席位。


    歌舞繼續,可所有人的心思都已經在燕綾裳消失以及刑部侍郎所說的妙齡女子丟失上麵了,此刻但凡家裏有千金小姐的,心裏都恐慌的緊,生怕發生同樣的事情。


    唯獨沐雲槿和楚厲這邊,他們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真正的燕綾裳在他們手裏,毫發無損,燕丘淮所說的女兒丟失,丟的也是……黃炎。


    想到這,兩人都有些擔憂起黃炎來了。


    黃炎雖然是個機靈之人,可卻不一定是黑袍和草鬼婆的對手,他們一個精通巫術,一個精通邪術,若是黃炎落在他們手裏,怕是免不了一番皮肉苦了。


    ……


    在所有慶典結束後,主位上的楚燁並沒有起身離開,而是將視線轉向了燕丞相。


    “燕卿,你最後一次見到燕小姐是什麽時候?”楚燁問。


    見楚燁問起此事,燕丘淮一刹那間又燃起了希望,立即走出了列,仔細的想了一想。


    片刻後,眸露一絲驚恐,轉向了楚厲和沐雲槿,隨後又飛快的移開了眼,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迴稟皇上,前日老臣帶小女前去寧王府送禮,結束後,寧王妃稱有禮物要送給小女,還留了小女用膳,老臣便獨自一人走了……再後來,老臣隻在昨日用早膳時,聽小女的婢女說小女還在房裏休息,後來就是下了朝以後,讓小女出來用午膳,才發現不對勁的……”


    燕丘淮話一落後,一些人朝楚厲和沐雲槿投來一眼。


    楚燁也沒想到這事又扯上了寧王府,眉心微微皺了一下,隨即道,“陳璞,此事交由你們大理寺來解決。”


    話落,楚燁起身,走出了大殿。


    ……


    待殿上幾尊大佛都離開後,殿內的氣氛稍微鬆動了一些,但卻還是無人離開,想要看看接下來的後續。


    陳璞走近燕丞相,經過王爺席位時,看了一眼楚厲,見楚厲麵無表情,看不出任何異樣後,心裏便清楚了。


    “陳大人,陳大人……”燕夫人急著跑了過來。


    “燕夫人請講。”陳璞看向燕夫人。


    燕夫人抹了把淚,轉向了楚厲和沐雲槿,“我要求現在帶人去搜查寧王府。”


    此言一出,全場再次靜謐,一些剛準備離開的大臣,立即停下了腳步,想要圍觀後續。


    “燕夫人,方才相爺也說了,昨日清晨你們府中的婢女聲稱燕小姐在房內休息,現在貿然搜查寧王府,似乎於理不合啊。”陳璞開口。


    燕夫人愛女心切,此刻哪裏管的了那麽多,“可是老爺說了,最後真正見到女兒的時候,是在寧王府!”


    接著,又轉眸看向了楚厲和沐雲槿,“寧王殿下,寧王妃,你們也想證明清白,不是嗎?”


    “請便。”楚厲淡淡吐出兩個字。


    “太好了,寧王殿下同意了,陳大人,請現在就帶人去寧王府搜查,我們都一起去!”燕夫人說完,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沐雲槿輕嗤一聲,“站住!”


    燕夫人停下腳步,其餘眾人看向沐雲槿。


    “請問,你們現在是在懷疑我們寧王府拐賣人口了嗎?”沐雲槿眯了眯眼,冷氣從周身透出。


    “難道寧王府不在懷疑的行列嗎?”燕丞相反問。


    沐雲槿聞言,揚起下巴,看著燕丞相,“那若是你們誣陷了我們寧王府呢?該怎麽罰?”


    此言一出,燕丞相麵露遲疑和難色。


    是啊,懷疑親王,可是大罪名啊……


    但楚厲和沐雲槿,嫌疑確實很大,看來,隻能賭一把了……


    “若是我們冤枉寧王府了,自當上門負荊請罪。”燕丞相道。


    “好啊,那相爺請。”沐雲槿揚起一抹笑來。


    這一笑,看的燕丞相和燕夫人莫名心慌。


    殿內一眾人,也都紛紛轉移路線,去往寧王府看熱鬧。


    楚厲和沐雲槿走在最後,沐雲槿看著前麵一撥人,那大陣仗,歎了口氣,壓低聲音,“英雄救美,還又惹禍上身了。”


    “權當看猴戲了。”楚厲無謂的道。


    沐雲槿聞言,輕笑出聲,“那真正的燕小姐,藏好了吧?”


    “唔,不知道。”楚厲開口。


    “啊?你不會還放在空閣裏吧?”沐雲槿心慌了一下。


    楚厲淡定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迴府就知道了。”


    聽他這麽一說,沐雲槿放鬆了下來。


    ……


    迴到寧王府,大理寺派來的侍衛對著寧王府裏裏外外搜查了一番後,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對於這個結果,大多人都是猜想到的。


    有些和楚厲一向私交頗好的大臣,已經開始出聲諷刺了起來——


    “嗬,搜查寧王府,虧燕夫人想的出來,此舉實在太過無理。”


    “燕大人說了,會向寧王殿下負荊請罪的。”莊太傅笑嗬嗬的道。


    “太傅大人說的是,負荊請罪那句話,咱們可都是聽到了的,相爺應該是賴不掉的。”


    “……”


    聽到這些話,燕相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倒是燕夫人被奚落的臉上掛不住了,一個沒忍住道,“誰會笨到把人藏在府裏啊,說不定我的裳兒,已經被……”


    說完,燕夫人低頭抹起了眼淚。


    沐雲槿望天翻了個白眼,譏誚出聲,“既然知道沒人那麽笨把人藏府裏,那你為什麽還要提出搜查寧王府?你是存在來找茬的嗎?”


    此言一出,燕夫人的眼淚戛然而止。


    一旁,傳來了一陣的哄笑聲。


    陳璞憋著笑,故作正經的道,“此事下官既然已經接手,就必定會不遺餘力的去追查令千金的下落,還請相爺和相夫人,先帶下官去相府看看情況。”


    燕相見陳璞給他台階下了,便也順著台階下去了,“那好,我們先迴府看看,待一切事情落定後,下官必定會來寧王府請罪。”


    話落,拉著燕夫人出了寧王府。


    見相府的人走了,其餘的一些大臣也不多留,和楚厲以及沐雲槿告別後,一個個離去。


    在這些大臣還未踏出大門時,一道秘音同時傳入了楚厲和沐雲槿的耳畔——


    “容妃大限將至,速來水雲寺!”


    說話的人是安國師。


    聽到大限將至這四個字,沐雲槿瞳孔一縮,心頭一震。


    待在原地驚愣了一下時,楚厲已經黑著臉飛身離開,身形速度之快,很快就消失在了沐雲槿的眼簾裏。


    沐雲槿雙手握拳,也再沒遲疑的飛身而起,往水雲寺的方向奔去。


    門口處,還未走遠的一些官員,見到一前一後飛速離去的兩道身影後,一個個都愣了一下,感歎一聲,這是何等登峰造極的輕功啊……


    “陳璞,寧王和寧王妃一定是急著去消滅一些證據了!”燕丞相前腳走,後腳就見楚厲和沐雲槿飛走,激動的指著兩人飛離的方向。


    陳璞撇了撇嘴,聳肩,“可我們現在也追不上,隻能一步一步來查了。”


    “陳璞,你是不是存心與我作對?”


    “下官不敢。”


    “那你快想想辦法去追!大理寺那麽多高手,沒一個會輕功的嗎?”


    “會輕功之人,都在大理寺裏,下官現在迴去給相爺找,也來不及了……”


    “你!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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