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綺撇了撇嘴,“那我也不管他們了。”


    “我去看看情況,你們該吃吃該喝喝,別管這些。”黃炎看了眼她們,叮囑一句,隨後往凰羽閣外走去。


    沐雲槿站在原地,歎了口氣,“這些人,難道連我最後這點安生之地,都要剝奪了嗎?”


    “主子,你放心吧,咱們凰羽閣,可不是誰都能進來的!”綺綺安慰著沐雲槿。


    “我們也去門外看看……”沐雲槿說完,和綺綺一起走出了凰羽閣的大門。


    走到門外以後,沐雲槿環抱著雙臂,倚著門框,看著頭頂上方流動的溪水,果真四周都被黑壓壓的黑衣人給包圍住了。


    沐雲槿看了一會兒,片刻後,眉眼一挑。


    隻見原本站在溪水邊觀望的黑衣人,有幾人忽的噗通跳進了溪水裏,潛進溪水中,探索著四周。


    “一群蠢驢,也不怕凍死!我們凰羽閣的入口設有結界,普通人就算是找到死,都不可能會尋到我們的入口。”綺綺看著這一幕,冷嘲出聲。


    “真是好奇,他們打探凰羽閣的位置,想做些什麽!”沐雲槿勾起嘴角,看著幾個黑衣人在溪水裏漫無目的的遊來遊去。


    黃炎站在台階上,聽見底下傳來的吐槽聲,垂眸朝她們投去了一眼,“這些人,是有備而來。”


    話剛落,先前跳進溪水裏的黑衣人爬上了岸,對著為首一名黑衣人搖了搖頭。


    為首那名黑衣人頓時眉眼一沉,舉起手,冷怒的道,“廢物!”


    “看來,他們是篤定我們在這裏了。”沐雲槿聳了聳肩,微歎口氣。


    “主子,你看是誰來了!”綺綺盯著溪水上方看,忽的驚訝的出聲,拍了拍沐雲槿的肩膀,指著頭頂上方一處。


    沐雲槿順著視線看去,隨後眼眸一緊,扯了扯唇角,“她怎麽又跑這裏來了……”


    ……


    秦暮月從一旁飛身而下,站定到小溪邊,側眸看了一眼為首的黑衣人,“楊廉,如何了?”


    “迴稟少主,查探不到入口。”楊廉說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暮月。


    秦暮月原本與他們殺手組織隻是合作雇傭的關係,可這女人,前幾日忽然上門,出手殺了他們的老主人,搶奪了他們整個殺手組織。


    在她的淫威下,現在他們整個殺手組織的人,都聽命於她,尊稱她為少主。


    “找不到?”秦暮月冷嗬一聲,今日的她,身著一席墨色的錦裙,裙擺上繡著一朵朵紫色的蓮花,襯的她十分鬼魅。


    楊廉悻悻的點點頭,不敢對上秦暮月的視線。


    “既然找不到入口,那就將這條小溪都給我填沒了!我倒是要看看,沒了出口,這些人會怎麽死!”秦暮月滿目鄙夷,唇露譏誚的笑容。


    楊廉聞言,立即朝一旁的黑衣人們使了個眼色。


    隨後,楊廉朝秦暮月彎了彎腰,“那小的先命人去準備一些泥石來。”


    秦暮月淡嗯了一聲。


    一群黑衣人隨後,四處散開,僅留秦暮月一人,站在小溪邊出神。


    沐雲槿的視線始終落在秦暮月的身上,皺了皺眉頭,“她果然是與以前不同了,身上多了幾分妖氣!”


    這種妖氣,和黑袍身上透散出來的很像,不知是不是黑袍傳授了什麽獨門秘法給她。


    此時,黃炎從上麵的台階上跑了下來,走近沐雲槿和綺綺,“若是泥石將小溪填沒了,我們還能出去嗎?”


    “當然可以,我們凰羽閣裏麵,本就是個獨立的空間,就算沒了這條小溪,我們也能用無形空間去到外麵,隻不過麻煩一點罷了。”綺綺抱著雙臂迴答。


    “快看,又來人了!”沐雲槿看著不遠處走來一道身影,伸了伸脖子,離的比較遠,還看不清長相。


    待看清來人後,忽的聞到了一股硝煙的味道。


    秦暮南……


    ……


    秦暮月起先是以為楊廉迴來了,一轉頭剛想說話,見到來人後,微愣了一下,隨後眸子一縮,移開了眼。


    秦暮南也沒想的會在這裏遇見了秦暮月。


    原本明日出征,今日他特意來漳州城看一看,逛一逛,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運氣好,碰上沐雲槿。


    不知不覺走到這裏,竟然會碰見了最不想見的人。


    這個這一輩子,讓他最心寒的人。


    秦暮南本想無視秦暮月,剛迴身準備離開時,身後響起了秦暮月的聲音,“哥……”


    秦暮南腳步一頓。


    “聽說你明日要帶兵出征,與我兵戎相見是嗎?”秦暮月看著秦暮南的背影,唇角含笑。


    秦暮南轉過身,對上秦暮月的視線,“月兒,你很讓我失望。”


    “哥哥是在怪我給你下相思毒一事嗎?”秦暮月說著,笑吟吟的走近秦暮南。


    走到秦暮南麵前後,抬眸看著他,“可哥哥你別忘了,當初你也曾為了沐雲槿給我喂毒,難道你忘了姑姑是怎麽死的了嗎?”


    “我們現在,隻是扯平了而已!”


    秦暮南饒是再恨這個不爭氣的妹妹,但一想到秦家僅剩他們二人,再硬的心腸,也不得不軟下一些。


    “月兒,楚清和秋葉隻不過是在利用你,你何苦當他們的踏腳石?”秦暮南語氣染滿無奈。


    “踏腳石?嗬嗬嗬……”秦暮月露出笑容,“楚清要天下,師父要威名,可我隻要爭一口氣!”


    秦暮月話落,眼中滿是陰冷的怒意,“沐雲槿搶了我最愛的男人,又搶走了最疼我的哥哥,我咽不下這口氣!”


    “說起來,她憑什麽和我比?她又哪裏比得上我!我是西元國第一個女將,論名聲,論威望,我哪一點比不過一個胸無半點墨的草包?”


    “我跟在楚厲身邊那麽多年,不惜編造自己是凰女之身,才多換了幾眼楚厲投給我的眼神!我原以為,六皇子妃的位置一定會是我的,可沒想到會殺出來一個沐雲槿!”


    “這個從未讓我放在眼裏的女人!”


    說罷,秦暮月話鋒一轉,看著秦暮南,眼中隱隱含著淚光,“哥,你知道當你和楚厲都護著她的時候,我心裏有多難過嗎?”


    “你說,她搶走了我的一切,我怎能不恨她,我怎能不爭一口氣迴來?”


    “所以,沐雲槿她要死,她必須得死!”


    秦暮月攥緊拳頭,眼中蹦出幽怨的毒光,話一落,似還不解氣,衣袖一揮,抬起一掌,打向麵前平靜無波的溪水。


    頓時,溪水被掌風掃中,濺起三尺高……


    秦暮南和秦暮月聊了這麽久,早已看出了她情緒麵貌皆有不對,這會兒這輕輕一掌帶來的威力,更是讓他有些愕然。


    “月兒,你學了什麽武功?”秦暮南皺眉,看向秦暮月。


    秦暮月撤迴真氣,揚起唇角,“是秋葉師父與黑袍師父同時渡給我的內功,一正一邪,讓我如今功力大增!”


    “你瘋了!不怕走火入魔?”秦暮南怒喝一聲。


    “怎麽會走火入魔呢,哥,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秦暮月說著,張開雙臂,在秦暮南麵前轉了一圈。


    秦暮南已經不想和她再說下去了,事到如今,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你好自為之!”秦暮南嗔怒道。


    ……


    溪水底下三人,將秦家兄妹的話全數聽在耳裏。


    沐雲槿長歎一口氣,“我要是現在出現在秦暮月麵前,恐怕她一定要扒了我的皮,喝光我的血才解氣!”


    剛才秦暮月提到自己,那猙獰可怖的樣子,讓她連連心驚。


    “怪不得那日我與她對打時,打的吃力,原來她體內竟有兩種功法,秋葉本就是天下三大高手之一,黑袍同樣是頂級高手,這下子秦暮月可真今非昔比了。”綺綺感歎一聲。


    沐雲槿撇嘴,想到一茬,捂嘴一笑,“再厲害不也被墨麒麟一尾巴甩暈了。”


    “哈哈哈哈!”綺綺和黃炎同時笑了起來。


    正當這邊氣氛愉悅時,秦暮月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對了,哥哥,有件事情忘記和你說了,我馬上就可以將那個不愛我的人給毀掉了!”


    不愛我的人……


    聽到這五個字,沐雲槿一愣,斂起笑容,視線唰的落在秦暮月的身上。


    ……


    “你說什麽?”秦暮南不解秦暮月的話。


    秦暮月撫著自己的一縷發絲,挑眉看著秦暮南,“我們騙楚厲,沐雲槿中了蠱毒,十五日後會發作,楚厲信了!”


    “現在,恐怕他為了給沐雲槿解蠱毒,正忙得一頭亂。”


    “到最後,他走投無路,一定會來找我的,到時候,天羅地網都在等著他來!”


    “哈哈哈哈,得不到他,我就毀了他!生不能是我的人,死了總可以吧!哈哈哈!”


    ……


    “我靠,這個賤人!”黃炎聽到秦暮月的話後,忍不住怒罵了一聲。


    沐雲槿皺起眉頭,一顆心也在秦暮月說完這些話後,緊緊的揪了起來,“黃炎,這是怎麽迴事?”


    怪不得楚厲會問起雲連傾三大秘藥,怪不得他總覺得楚厲從臨隱都迴來後怪怪的……


    原來是以為她中了蠱毒!


    這個傻瓜啊,怎麽不問問她!


    “此事說來話長,王妃,我現在出去找殿下,將這事情告訴他,殿下應當還沒走遠!”黃炎顧不得與沐雲槿說話,腳步匆匆的往凰羽閣裏麵走去。


    沐雲槿想追上去問黃炎,被綺綺攔住,“主子莫急,秦暮月現在提前將事情抖出來了,我們都還有迴旋的餘地,先讓黃炎去找寧王殿下,你不能再操心了,小心肚子裏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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