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炎的聲音一出,三個女人立即閉上了嘴。


    “你們鬧哪樣?”黃炎摸了摸腦袋,盯著她們三人看了看。


    “沒什麽啊,我們聊我們的,你一男人攙和進來幹嘛,快閃一邊兒去!”綺綺朝黃炎揮了揮手,示意他快點離開。


    黃炎沒走,在她們身旁蹲了下來,“蠱毒和邪術,你們是不是在琢磨黑袍和沈婉凝呢?”


    “……”沐雲槿一愣,發覺黃炎這人還真是聰明,這都能被他給聯想起來。


    “你們好端端的,為什麽談起他們了?”黃炎將她們的沉默當做是肯定了自己剛才的問題,繼續問道。


    沐雲槿望天,撇了撇嘴,“隨便聊聊而已的。”


    “唉,你們真是無趣,我黃小爺快無聊透了,你們也不分享點趣事給我。”說罷,黃炎站了起來,往一旁走去。


    黃炎走後,綺綺和花纓湊近沐雲槿,打趣的道,“這小子雞賊著呢,八成剛才已經偷聽到了我們的話了。”


    “這件事情,再緩緩吧。”沐雲槿微歎口氣。


    綺綺和花纓讚同的點頭。


    篝火晚會結束後,凰羽閣一眾弟子三三兩兩的都迴木屋休息,連綺綺和花纓都困的迴了自己房間。


    唯獨沐雲槿一人躺在草地上,看著滿天星辰。


    ……


    日初之前,沐雲槿按照風玄道人的要求,悄悄的從凰羽閣離開,前往水雲寺。


    兩個時辰後,沐雲槿的身影出現在水雲寺外的一棵大樹上。


    此時沐雲槿抱著樹幹,視線落在前麵不遠的水雲寺那裏。


    此刻的水雲寺大門外麵,站滿了一眾皇宮裏的禁衛軍,從遠處看去,黑壓壓的一大片。


    沐雲槿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此刻從城內的方向,又駛來一輛精致的馬車,馬車的四周,同樣跟著一大波禁衛軍。


    對於這麽多禁衛軍突然出現在這水雲寺,沐雲槿心底一沉,忽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是容妃被發現了?


    馬車在水雲寺的門口停了下來,見到馬車上走下來的人後,沐雲槿眯起了眼。


    又是楚清。


    昨日他便來過這裏,今日怎麽又來?


    還帶了這麽多的禁衛軍。


    眼見著楚清已經走進水雲寺裏,沐雲槿看了眼四周,飛身往另一側小路繞去。


    來到密道時,沐雲槿咬牙,還想著今日光明正大從正門進來的,沒想到這會兒還是得鑽密道。


    ……


    一盞茶後,沐雲槿從假山後麵的密道探出了腦袋,感知了一下四周傳來的氣息後,悄悄的鑽出了身子。


    剛準備鑽出來,聽到前麵一陣腳步聲後,立即又躲了迴去。


    不一會兒,幾道腳步聲在她的頭頂站定。


    緊接著,傳來幾句說話的聲音——


    “你們幾個,四處搜查一下,這水雲寺裏還有沒有其他的貓膩!”


    “是!”


    “搜查完後,去前麵複命!”


    話落,腳步聲四處散開。


    沐雲槿屏著唿吸,站在密道的台階上,聽到頭頂傳來的話後,眉心緊緊的皺起。


    水雲寺的貓膩……


    看來真出什麽事了,不然不會一大早的來這麽多的禁衛軍。


    沐雲槿想罷,聽了聽頭頂的腳步聲,發現腳步聲漸漸散去後,探出了身子,環顧了一下四周,此刻自己的周圍,僅有一名禁衛軍在搜查。


    沐雲槿撿起一塊地上的石子,朝著那名禁衛軍打了過去。


    那禁衛軍一下子被他的石子擊中了麻穴,整個人暈死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沐雲槿爬出密道,將那昏死過去的禁衛軍吃力的拖到一旁後,沐雲槿扒下禁衛軍的衣服,快速的換上。


    換上禁衛軍的衣服,沐雲槿用自己原先的衣服將那禁衛軍捆了起來,將他的眼睛蒙住,又用布條塞住他的嘴,將他扔進了密道裏,隨後按下密道出口的機關,關閉了密道。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身後傳來一道聲音,“你怎麽還在這裏,快點兒,前麵集合了!”


    “哦,知道了!”沐雲槿壓了壓嗓子,低著頭跟著說話的禁衛軍往前走去。


    去前麵的路上,沐雲槿跟在那名禁衛軍的身後,走了沒幾步後,才發覺整個水雲寺裏麵都已被禁衛軍包圍。


    走著走著,前麵的那名禁衛軍忽的放慢腳步,等了等沐雲槿,“唉,小李,真是沒想到,懷遠方丈平日裏看著道貌岸然的樣子,竟然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這迴被抓入宮,怕是兇多吉少。”


    懷遠大師?!


    沐雲槿眼眸一瞪,不是容妃嗎?


    他們抓懷遠大師做什麽?


    “這個,都說不準呢!”沐雲槿粗著嗓子,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


    “可不是嘛,誰又能知道,這祈福還願的水雲寺,竟然包藏著這麽大的一個秘密,如今這秘密被抖出,怕是整個西元國都要翻天了!”禁衛軍道。


    沐雲槿越聽他這麽說,心裏越急,這到底是發生什麽大事了?


    水雲寺除了如今藏了個容妃,其他還能有什麽事情?


    跟著那名禁衛軍來到前麵佛堂時,還沒走近,沐雲槿老遠便看見懷遠大師被綁著雙手,正被幾名禁衛軍押著,往外走去。


    懷遠大師麵如死灰,走了幾步後,似乎感知到了什麽,偏眸朝沐雲槿這裏瞥了一眼,見到沐雲槿後,眼裏明顯閃過詫異。


    沐雲槿愣在原地,此時驀地一道秘音入耳——


    “王妃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沐雲槿聽到懷遠大師傳來的秘音,張了張嘴,餘光瞥見楚清要踏出門的身影後,立即轉身折迴了方向。


    臨走前,壓低聲音,對著那名禁衛軍道,“我再去找找這裏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說完,沐雲槿快步離開。


    踏進安心堂時,沐雲槿見四周無人,小跑進了觀音像後麵的窗戶裏,剛一隻腳跨進窗戶,一道強勁的真氣將她卷進了破書閣裏。


    沐雲槿穩了穩心神,準備出手時,才見將她帶進來的人風玄道人,“師父,怎麽是你?這裏到底出什麽事了?”


    沐雲槿看著麵前神色凝重的風玄道人,很明顯他也是從密道裏進來的,不過走的是安心堂的密道。


    風玄道人今日的麵色格外的黑沉,緊盯著沐雲槿,“你可知道一份無字書?”


    沐雲槿搖頭,“那是什麽?”


    “這份無字書,曾經被秦太妃埋在水雲寺的桃樹底下。”風玄道人低沉出聲。


    “桃樹底下?”沐雲槿眼眸一縮,恍然間記起秦太妃當初臨終之前,曾經告訴她水雲寺的桃樹底下有什麽東西。


    可她那時候,翻遍了水雲寺所有的桃樹,都沒有在桃樹底下翻到什麽東西。


    此刻風玄道人提起這封無字書,沐雲槿隻覺得心跳加速,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尖慢慢的滲了出來。


    “你真不知道?”對於沐雲槿的反應,風玄道人似有幾分詫異。


    沐雲槿搖搖頭,眼神迷茫。


    “當初得知秦太妃在桃樹底下埋了東西,懷遠已經先一步取了出來,但那是一封設了秘術的無字書,不懂破解秘術者,無法讀得無字書上的內容。”


    “幾個月前,你的母親江青雪作為聖女使者來到西元國,懷遠將這封無字書給了她保管,而她也能破解無字書上麵的內容……”


    沐雲槿抿唇,眉頭緊皺,“今日懷遠大師被抓,和無字書的內容有關?”


    “你知道無字書的內容是什麽嗎?”風玄道人看著沐雲槿,語氣微微加重,眼神複雜。


    “是什麽?”沐雲槿下意識的攥緊拳頭。


    風玄道人歎了口氣,眸光又暗了暗,“無字書的內容是——”


    “西元國六皇子楚厲,乃南庭國國君雲廣堯之子,非西明皇楚晉親生骨血!”


    沐雲槿猛地瞪大眼,激動的抓住了風玄道人的手臂,“師父,你說的是真的?”


    這事怎麽能被爆出來呢!


    沐雲槿感覺要瘋了!


    “丫頭,為何保管在你母親那裏的東西,會落到了楚清的手裏?今日早朝時,是燕丘淮捧著這份無字書上了朝堂,向西明皇道出了此事!”


    “我母親?”沐雲槿咬唇,心忽然慌亂了起來,“這東西應該不是我母親公布出來的,其中必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沐雲槿想到這,蹲下身,痛苦的捂住了腦袋。


    “現在,西明皇已經將寧王府查封,將府中所有的下人都押入了大理寺裏,就連懷遠,也被燕丘淮說成是知情不報,這會兒也被押往了大理寺,等待候審!”風玄道人淡淡道。


    沐雲槿聞言,頓住咬住了下唇。


    這件事情,怎麽忽然就會曝光了,桃樹下的東西,她幾乎早已將這個茬給忘記了,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成了致命的關鍵。


    還有秦太妃,她怎會知曉這一切?


    沒想到他們這些活人,還能被死人給擺了一道!


    “師父,那我現在該怎麽辦?”沐雲槿歎氣,腦中一片空白,完全沒了任何的主意。


    風玄道人重重的歎了口氣,“丫頭,你知道現在整個蝶花城裏,都在傳什麽嗎?”


    沐雲槿滿臉疑問看向風玄道人。


    “因為那無字書是從你母親那裏傳出來的,現在這件事,所有的矛盾都對準了你!所有人都在傳,是你故意泄露了無字書的內容,要置楚厲於死地!”風玄道人開口。


    聞言,沐雲槿唿吸一窒,整個人變得慌亂起來,“我怎麽可能會害楚厲!師父,怎麽辦啊,楚厲該不會也以為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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