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這麽多人同時都出現在了一個地方,容妃想來想去,隻能想到是楚厲或者沐雲槿兩人之間,有一人出現了問題。


    結合那日安國師來寧王府中尋找沐雲槿,容妃隻能把事情的矛頭,對準了沐雲槿和天神令。


    而今夜,她也是先來大致摸個底。


    “有沒有事,都不關你的事。”楚厲有些的煩躁,身上的氣息陡然冷厲起來,“不要再打雲槿的主意。”


    “否則,別怪本王翻臉不留情!”


    容妃唿吸一窒,手指漸漸攥緊,張了張嘴,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丁羨,送客!”不等容妃再說話,楚厲已經下了逐客令。


    丁羨走進書房,麵色為難的朝著容妃做了個‘請’的動作。


    容妃抿了抿唇瓣,往書房外走了出去,出了書房以後,還特意朝著沐雲槿和楚厲的房間看了一眼。


    心中某件還在猶豫之中的事情,此時變的無比堅定。


    這個女子,注定是楚厲的禍水。


    ……


    沐雲槿一夜好眠。


    早晨醒來的時候,今日外麵正下著下雨,冬至將近,天氣又比前幾日寒了幾分。


    看到外麵的天氣,這下沐雲槿更不願意動了,躲在暖融融的被窩裏,隻露出一顆腦袋,看了眼四周後,視線定格在旁邊的一處。


    楚厲正坐在旁邊的搖椅上,手裏翻著一本書,察覺到沐雲槿醒來了後,“要不要先起來用早膳?”


    沐雲槿搖頭,“再躺會兒,現在不想動。”


    “小懶蟲。”楚厲輕笑。


    沐雲槿揚起嘴角,視線直勾勾的看著楚厲,不一會兒,便看出了神,思緒又飛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明天就該啟程去屏峰崖了。


    此行順不順利,就看這幾日了。


    “楚厲,我今天能喝點酒嗎?昨日你給師父的酒聞著好香,他都沒給我喝。”沐雲槿揚眉,看著楚厲,眼露期待。


    楚厲翻書的手頓了頓,似是想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可以。”


    他一向不喜歡她碰太多酒,平時也不會放任著她喝,但今日她提這個要求,確實可以破例一次。


    得到允許的沐雲槿想笑又不敢太明顯,隻好翻了個身,背對著楚厲,唇角溢出一抹愉悅的笑意。


    窗外雨聲不減,屋內正備著暖爐,躺在被窩裏的沐雲槿本就全身溫暖,又加上了暖爐遞來的暖意後,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


    再醒來時,已經過了午時,外麵的雨聲已經停了下來。


    沐雲槿揉了揉眼睛,往旁邊看去時,發覺楚厲仍舊和早上一樣,坐在搖椅上看書。


    沐雲槿沒有出聲,又躺了一會兒後,想要坐起身來時,心口處忽的泛起一陣陣的不適,兩條心脈同時加速跳動著,讓她整個人一陣的心慌外加肢體痙攣。


    未免讓楚厲察覺到異樣,沐雲槿縮在被窩裏,用力的咬住嘴唇,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毫無異樣。


    許久,沐雲槿感覺到唇間傳來一絲的血腥味,抿了抿唇瓣後,身體的不適才漸漸的消失。


    這突如其來的不適,讓她忍的辛苦,又冒了一身的汗出來。舔了舔嘴唇,確定唇瓣上沒有殘留血跡後,沐雲槿從被窩裏鑽了出來,起身走下了床榻,“我先去沐浴。”


    楚厲抬起眼眸,偏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緊抿著唇瓣後,立即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身邊。


    沐雲槿見楚厲忽然走近,抓起了衣裳急忙就要往溫泉池走,卻被楚厲拽住了手臂,將她的身體扳了過來,正麵對著自己。


    “你怎麽了?”楚厲伸出手,觸向她的唇瓣。


    沐雲槿有些不自在,垂下了頭,不看楚厲,“沒什麽啊,我剛剛做了惡夢,身上出汗了,有些不舒服。”


    “惡夢?”楚厲捧起她的腦袋,對著自己,“不要抿唇。”


    沐雲槿乖乖的鬆開唇瓣。


    剛才不舒服的時候,加上身體的痙攣,她一直死咬著嘴唇,這會兒下唇咬破的最厲害,放鬆了唇瓣後,仍有鮮紅的血絲冒了出來。


    “怎麽迴事?”楚厲伸手抹掉她唇瓣上的血跡,顯然惡夢這麽說法,他並不信。


    沐雲槿搖搖頭,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你不要太擔心了,又沒什麽大不了的,真的就是做惡夢把我自己嚇到了而已。”


    說完,掙脫開了楚厲,往溫泉池跑去。


    楚厲站在原地,低眸看了眼指尖剛剛觸上的血跡,神情有些凝重。


    ……


    沐雲槿在溫泉池裏靜靜的坐著,低頭透過池水的倒影看著自己蒼白的麵容,輕輕的歎了口氣。


    希望在鬼穀洞時,自己不要突然這樣不適,她不希望拖了他們的後腿。


    身後小間的門被打開,沐雲槿嚇的一怔,迴眸看了眼來人後,又垂下了眸子。


    楚厲在池壁旁邊蹲了下來,微微皺眉,“轉過身來。”


    沐雲槿聽話的轉了過去。


    楚厲手裏正拿著一個瓷瓶,在沐雲槿轉過身來後,打開了瓷瓶的蓋子,在指尖上倒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隨後伸手輕輕的抹在沐雲槿咬破的嘴唇上。


    “嘶……”傷口處碰到了藥末,沐雲槿倒吸了口氣,唇瓣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意。


    “有點疼,忍著點。”楚厲專心致誌的替她抹著藥,塗抹完後,收起瓷瓶,補上一句,“今天就不要喝酒了。”


    話落,楚厲走了出去。


    沐雲槿哀歎一聲,可憐兮兮的盯著楚厲的背影看,這家夥也太小題大做了,不就咬破個嘴唇而已,酒都不讓她喝了!


    ……


    換好衣服後,沐雲槿迴到房間,楚厲不知去哪了,此時並不在房內。


    “紫香……”沐雲槿喊了聲紫香。


    門外的紫香聽到聲音後,推門走了進去,“小姐,你醒了。”


    “楚厲是剛剛出門嗎?”沐雲槿轉眸問道。


    “是啊,好像去隔壁那座空閣了。”紫香迴答,走上前來,開始幫沐雲槿梳理發髻。


    梳妝完畢後,沐雲槿走出了房門,往璃泉閣外走去,早上還是大雨的天氣,這會兒已經放晴了。


    出了璃泉閣,沐雲槿腳步停頓了一下,糾結要不要去隔壁那間閣內看看。


    正想著,丁羨的身影忽然冒了出來,走到沐雲槿的身旁,恭敬的道,“王妃,殿下讓你過去。”“嗯。”沐雲槿點頭,跟在了丁羨的身後。


    來到瞿歆瑤和許禾虞現在所住的閣內,丁羨將她帶進了這座閣內的大廳裏,沐雲槿一踏進門,瞳孔微微一縮。


    這陣仗,人都到齊了啊!


    沐雲槿看了一圈,瞿歆瑤,許禾虞,黃炎,風玄道人,懷遠大師都坐在內,最讓她詫異的是,安國師和綺綺他們幾個凰羽閣部下也都在場。


    “過來坐。”楚厲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自己身旁的空位。


    沐雲槿走了過去,眼前的這些人她都熟悉,可這會兒全部因為她聚在一起,她怎麽就覺得那麽不好意思呢!


    “人都到齊了,現在商議一下,鬼穀洞之行怎麽安排。”風玄道人率先開口,今日神情格外認真,也沒有半分興致調侃沐雲槿。


    風玄作為這裏唯一一個進過鬼穀洞的人,他的話,讓在場眾人都屏息凝視認真聽了起來,生怕錯過一些重要的細節。


    “入屏峰崖,首先就有兩個辦法,一個是走水路,從東麵盡頭那柳溪湖,一路穿到屏峰崖下。另一個則是從屏峰崖上往下探去。為確保計劃順利進行,我們此行,需要兵分兩路,走東西兩道,最後在屏峰崖下先進行會合。”


    風玄道人話落,掃了眼眾人,“在屏峰崖下聚集後,我再帶你們進鬼穀洞,在此期間,沒我的允許,都不得貿然行動!”


    眾人點點頭。


    “現在先來確定一下兵分兩路的隊伍,空釋和懷遠不去,其餘的人,我來分配一下。”風玄道人眯著眼,往四周看了看。


    最後,率先指著沐雲槿,“臭丫頭和我一隊,外加瞿城主和幾個凰羽閣弟子。其餘的人,都跟著楚厲行動,包括那個雲什麽的聖女也是。”


    “為什麽要把人家小倆口分開呀?”瞿歆瑤不解為何不讓沐雲槿和楚厲一同行動。


    “他們不能放在一起,這小夫妻聚在一起,往往遇事會太感情用事,隻有把他們分開了,才能為了見到對方,拚盡自己的全力,掃除一切障礙,然後才能達到最終目的。”風玄道人挑了挑眉。


    沐雲槿聞言,撇了撇嘴,朝風玄道人投去一個膜拜的眼神,薑還是老的辣!


    “至於那個雲什麽的聖女,跟在楚厲一隊,也方便楚厲察覺她的一切動向,畢竟這個人還不知到底可不可靠!放在臭丫頭這裏,她太蠢了,未必會發覺什麽不對勁的。”風玄道人開口。


    沐雲槿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挺聰明的,可直到最近楚厲對著她,口中不時冒出幾個蠢貨之類的詞,以及風玄道人現在時不時的臭丫頭以及太蠢了這種字眼……


    她真的開始懷疑人生了!


    不過不要緊,等到了鬼穀洞,她定要讓這些人對她刮目相看!


    她再不濟好歹也是特工出身,對於這種野外冒險生存,已經經曆過了無數次,這一次也一定能打一個漂亮的仗!


    “那就先說這些了,具體的現在多說了也沒意思,你們未必能夠體會到我說的那些,到時候進了鬼穀洞後,見機行事吧!大家也盡量不要分開,明白了嗎?”


    眾人點頭。


    “臭丫頭,明白了嗎?”風玄道人單獨問了一遍沐雲槿。


    沐雲槿頓時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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