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槿原先以為是綺綺自己的原因衝破了無形空間,可聽到她現在這麽說,不禁將詫異的目光轉向眼前這個裝扮豔麗的女人。


    再環顧了一下四周,沐雲槿莫名的一顫,發現自己正處於一處深宮大院內,而眼前不僅站著這麽個女人,周圍更是站了不少的太監和宮女。


    這是南庭國的皇宮裏?


    沐雲槿立即起身站穩,眼前這個女人身高和她差不多,沐雲槿正好可以平視這個女人,仔細端倪了一下她後,心中又滲出幾分深意。


    綺綺說了這是凰羽閣的獨門秘法,眼前這個女人怎會破解?


    似是看透了沐雲槿眼裏所想,那女人再度輕嗤一聲,“真是天真的可以,貿然前去送死,本宮若不攔下你們,這會兒你們恐怕早已去見閻王爺了。”


    本宮?


    是個妃子?


    沐雲槿細細的打量了一下。


    “第一次見麵,陪本宮一起用膳吧。”女人莞爾一笑,轉移了話鋒。


    一旁的宮女聽見她要用膳,立即走上前來,攙扶住了她,“月妃娘娘小心……”


    月妃……


    沐雲槿又得到了個訊息。


    眼前這個所謂的月妃娘娘,她未曾見過,她的話語裏,也稱是第一次見麵,可沐雲槿怎麽覺得並不陌生呢!


    剛才見她破解了綺綺的秘術,想來也是有點本事的,沐雲槿想了想,跟在了月妃的身後。


    月妃走進殿內的膳廳裏,此時膳桌上已經擺滿了食物,並且準備了三副碗筷。


    沐雲槿見到此景,微微眯起眼,不知是不是此行又魯莽了。


    “坐吧。”月妃坐在主位後,輕輕的歎道。


    沐雲槿和綺綺一起坐了下來。


    入座後,月妃的身旁有個小宮女正在替她布菜,月妃慵懶的靠坐著椅子,朝沐雲槿這邊抬了抬眼皮,“吃吧,沒有下毒。”


    沐雲槿還有沒有動。


    待小宮女布菜布的差不多了後,月妃朝小宮女使了個眼色,小宮女立即走出了膳廳,順帶關上了膳廳的門。


    膳廳內,隻剩三人。


    “這位娘娘,請問你究竟是何方神聖?”沐雲槿忍不住開口,端倪著月妃的眉眼。


    月妃倒也不急著迴答,拿起麵前的小碗,喝了一口湯,緊接著終於朝沐雲槿露出了一抹無害的笑容,“湯不錯,你們嚐嚐。”


    沐雲槿和綺綺相視一眼,最終拿起了筷子,勉強的吃了兩口菜。


    月妃睨了她們一眼,“江青雪乃南庭國的罪人,你們為何要冒死去營救?”


    見她連自己的來意都知道,沐雲槿抿著唇瓣,麵前這人都不知是敵是友,她又怎能貿然說出來意。


    “別以為你們不說話,本宮就不知道了。看你的長相就可以看出來,你就是傳聞中她誕下的那個女兒吧?”月妃宛然一笑。


    沐雲槿依舊沉默。


    半晌,沐雲槿抬起眼眸,看向月妃,“請問那設陣之人,是南庭國的人嗎?”


    “這……”


    “國君駕到——”


    月妃剛要開口迴答,外麵傳來了通報的聲音。


    一聽是南庭國國君來了,沐雲槿心中暗罵了自己幾句,接著站起身來,準備讓綺綺帶著她離開時,月妃衣袖一揮,膳廳內的架子忽然被移開,裏麵有個小房間。


    沐雲槿和綺綺走了進去。


    架子又緩緩被合上,接著外麵傳來了南庭國國君的聲音,“愛妃,朕來陪你一起用膳。”


    “嗯。”月妃點點頭,絲毫不顧忌這桌菜已經吃了一點,一旁的南庭國國君倒也不怒,命人添了碗筷。


    沐雲槿透過縫隙觀察著外麵的情景,南庭國國君是個與西明皇年紀相仿的男子,但麵相看起來要和善許多,人也十分的挺拔俊朗。


    “綺綺,我們現在離開。”沐雲槿看了一會兒,低著聲音看向了綺綺。


    綺綺搖頭,皺著眉,“主子,不行啊,我剛才試過了,在這裏我完全使不出功力來。”


    “這女人是哪裏冒出來的老妖精。”沐雲槿忍不住嘀咕一聲。


    南庭國國君與月妃一頓飯吃了很久,眼看著外麵的天色全部暗了下來,膳廳內也走進宮女開始點蠟燭。


    沐雲槿看著從門外走進的四個宮婢分四個角落一排排的點燭,感歎一聲,“點這麽多,瞎眼了都能看見了。”


    綺綺捂嘴一笑,“估計這國君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了。”


    “我看也是。”沐雲槿撇嘴。


    一頓磨人的晚膳結束後,南庭國國君原本想留宿在月妃這,月妃已身子不便為理由,拒絕了南庭國國君,南庭國國君悻悻離開。


    麵前的木架子被移開。


    沐雲槿和綺綺走了出來,走近一步靠近月妃,“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告辭了,謝謝月妃娘娘今日招待。”


    “走了?你剛剛不是還想知道設陣之人是誰嗎?”月妃玩味的開口。


    “算了,不想知道了。”沐雲槿淡笑。


    “嗬……”月妃似乎覺得好玩,輕嗬一聲,“你本事也不低,不一定不是本宮的對手,何苦這麽害怕?”


    “怕傷著你。”沐雲槿看著眼前這亦正亦邪的女人,完全摸不清她的路數。


    “好大的口氣。”月妃坐起身來,走近沐雲槿,“江青雪困進了那陣法裏,必死無疑。”


    “因為,設陣之人,是天下第一高手,南庭國的國師。”


    ……


    月妃最終還是放走了沐雲槿和綺綺。


    迴到四合院後,院內正亮著燈火,丁羨和宋淳見沐雲槿迴來了,一個個麵色怪異,也不上前搭話。


    “楚厲呢?”沐雲槿開口詢問。


    丁羨指了指房間。


    沐雲槿點頭,往房間的方向走去,走到門口後,腳步有些遲疑,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推開了門。


    楚厲正坐在椅子上,神色清淺,看著一本古書。


    “我迴來了。”沐雲槿背靠著門,也不敢走近,莫名的有些心悸。


    “有收獲嗎?”楚厲涼聲開口,放下手裏的古書,視線掃落在沐雲槿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沐雲槿本想告訴楚厲國師是設置陣法之人,但見他似乎興致不高,想到白天的事情,便也懶得與他說,於是悶著一張臉,走到桌邊坐下,倒了杯水,喝了幾口。


    楚厲見她冷著一張臉,不由得心底有些冒火,也不上前搭理她,繼續佯裝看書,卻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剛才迴房的時候,見到她不見了,當時心跳就漏了一拍,命令了一波暗衛前去找人,這裏是南庭國,況且最近又有西元國的使者前來,這女人怎麽那麽沒腦子到處亂跑。


    她把他嚇的半死,現在她迴來情緒倒還不好了。


    楚厲越想越生氣,起身一把將手裏的古書往椅子上一甩,“啪”的一聲發出了不小的聲響,接著走向床榻,背靠著沐雲槿躺了下來。


    沐雲槿盯著楚厲的背影,心思複雜。


    很想開口詢問楚厲和莫經綸的關係,很想詢問他在這裏設立了暗衛是為了什麽,很想問他為什麽不能一起與她分享這些。


    他總是這樣什麽都替自己安排好了,總是一個人背負著那麽多東西,沐雲槿心想,他可能是為了自己好,可是這樣,她卻感受不到一點坦誠,卻感覺沒有得到一個完整的楚厲。


    沐雲槿越想越沮喪,趴在桌上,呆呆的看著楚厲的背影。


    楚厲聽見身後並未傳來動靜,眉心亦是緊緊蹙起,這個女人平時看著挺聰明的,關鍵時刻笨腦瓜裏都在想些什麽。


    “哼。”


    “哼。”


    靜謐的房間內,兩人同時輕哼一聲。


    楚厲轉過身來,對上了沐雲槿的視線,沐雲槿從剛才就一直盯著楚厲的背影,見他突然轉過來,立即移開了眼,拿起了自己的包袱,往外走去。


    “去哪?”楚厲皺眉詢問。


    “和綺綺睡。”沐雲槿頭也不迴,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楚厲氣急,“蠢女人。”


    ……


    門外,守衛的人見沐雲槿拿了個包袱出來,各自麵麵相覷,暗道剛才裏麵定是場腥風血雨。


    “綺綺住哪?”沐雲槿冷眼看向丁羨。


    丁羨做了個封口的動作,又擺了擺手,表示不知。


    這個節骨眼告訴她綺綺在哪個房間,迴頭不被自家主子弄死才怪,他可不傻。


    沐雲槿瞪了眼丁羨,接著轉眸看向宋淳,又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玉哨,“玉哨在我手裏,我是你的主子,你快告訴我在哪?”


    “若你不說的話,我就毀了這個玉哨,以後你也不要跟在暗處保護我了。”


    聽著沐雲槿的警告聲,丁羨心底為宋淳默哀,又暗道幸好當初自己沒有分配到暗衛隊裏。


    宋淳也是無奈,這兩個主子都不好惹啊。


    於是身形不動,對著沐雲槿用眼神往右瞥了瞥,指了一間房間的方向。


    “謝了。”


    沐雲槿往宋淳指著的方向走去,推開了一扇房門,走了進去。


    門外,丁羨看向宋淳,重重的歎了口氣,“宋淳,你小子算是完了!”


    “殿下如今就愛黏著王妃睡覺,你竟然敢給王妃指別人的房間讓她睡,迴頭殿下一定會扒了你的皮的。”


    宋淳摸了摸腦袋,一臉無謂,“沒事,有王妃罩著我。”


    丁羨話語哽住,朝宋淳豎起了個大拇指。


    “吱呀——”一聲,一側緊閉的房門忽的被打開,楚厲緊繃著一張臉從裏麵走出來,往丁羨和宋淳看來。


    兩人一嚇,默契的伸手指了指沐雲槿剛才進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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