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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苦短,三天更是不值一提,眼睛一閉一睜,如是三次,三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吱吱呀呀……”


    京都城南門,厚重的大門,在曙光微露中打了開來,初冬困倦,近百個足輕睡眼朦朧,排著隊出來,準備迎接大群大群的進城民夫和菜農,他們排成了兩層,一層負責檢查,一層負責防備突發事件,天皇登基的日子臨近,全日本的大人物都在京都,不能出一點兒岔子。


    最前頭的足輕,一手抱著長矛,一手伸長攔阻去路,等了半晌,不見有人近前來,不耐煩地瞪大眼睛,張嘴就要嗬斥,這幫泥腿子是老年癡呆了怎麽著,拿捏上了,還要爺爺請你們進城嘛。


    “八嘎……啊,啊啊啊……”一聲八嘎中氣十足,啊的一聲非常短促驚嚇,到後麵,就連成了一串顫音,帶上了哭腔。


    “唿啦啦,唿啦啦……”上百號人瞬間跟缺愛一樣,熱熱乎乎擠在了一起,有人連手裏的兵器都拿不穩,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對麵是黑壓壓一片,約莫有兩三千人,人人跨鞍騎在馬上,全副武裝,臉上罩著麵甲,挎著長槍短銃,腰間是一條棕色的皮帶,上麵吊著一些鐵疙瘩,還有一柄長長的利器,身上的衣服看上去隻有綠色,但又覺得花裏胡哨的,很奇怪,看上去跟天朝的海軍陸戰隊裝束有點兒像,但又不太像,人家那是蔚藍色的,更嚇人的是,這麽多人聚在這裏,無論是人是馬,都沒有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陰森森的,一看就知道,都是些硬茬子。


    “你們,是,是哪方麵的?哪,哪部分的?”城門兵衛咽了口唾沫,壯起膽子大聲詢問。


    寂然無聲。


    城門兵衛快哭出來了,殺人不過頭點地是吧,你要幹就直接按上來幹,咱也沒意見,你這不言不語地,是個什麽意思,折磨人呐,下了下狠心,你不說是吧,不說就當敵人來整,“你,還有你,速速去稟報二宮就辰大人,還有,還有織田殿下,有賊人,有賊人打上門來了”


    “哈依……”兩個被點名的足輕,小心翼翼地往後邊出溜,生怕惹毛了這夥兒強人,因為先邁左腿被幹掉。


    他們想多了,直到他們大踏步跑出去老遠,那一彪人馬仍舊靜靜佇立在原地,像雕塑一樣不言不動。


    報信的撒丫子開跑,叫喚的滿城風雨,南門有事,有不明身份的敵軍來襲。


    “納尼?等我先從姬武士身體裏拔出來,我要去看看情況”


    “納尼?這京都不安全呐,給我多配一些護衛,要粗黑硬的,不然我晚上沒有安全感”


    “哦吼吼,收起全套家夥事兒,隨時準備閃人”


    “亂,太亂了,竟然還有人能直入京都如入無人之境,此事不可等閑視之,莫不是織田家死灰複燃?”


    ……


    “噠噠噠……”馬蹄聲響起,能在京都城縱馬的人本就不多,林卓絕對是其中之一,他策馬而來,馬上還坐著織田市,這個風情少-婦總算夙願得償,跟林卓滾了床單,此刻她軟綿綿偎依在林卓懷裏,臉帶寒霜,起床氣極大,她不顧下體酸脹,正打算趁著早上男人比較容易交貨的時候,補全昨晚沒能讓主公盡興的遺憾,就被打斷了,實在是罪大惡極。


    “喲嗬,德川家督,武田家督,還有堀內家督,大家都起的很早嘛”林卓很滿意這個效果,幾乎所有的大名都趕到了南門,想看看是怎樣的天兵天將,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兵臨城下。


    “不早了,不早了,再不早點兒,怕就啥也看不到嘍”堀內秋池嘴巴仍舊很欠。


    “嗬嗬嗬,你們能看到很多”林卓淡然,旋即下令,“開門,你們讓開,本大人要出去”


    “神將大人,使不得啊……”南門兵衛魂不附體,比比劃劃勸說。


    “兵衛,你已經盡了你的職責,這是我的命令,立刻開門”林卓怒視心急如焚的小頭目,重複了命令,神情嚴厲。


    “哈依”城門兵衛下了很大的決心,親自動手打開了城門。


    林卓單人獨騎徐徐而出,大名們都在城牆頭上翹首以看,默默期待著一些勁爆的事情發生。


    天總是遂人願,事情再勁爆不過了。


    “屬下鄧子龍,拜見公子”為首的騎士摘下麵甲,滾鞍下馬,單膝跪地。


    “拜見大人”特種兵們穿迴了自己的迷彩軍裝,聲震雲霄。


    “哦,一庫……”


    “啊,幹巴爹……”


    “呀,死闊以……”


    “哇,雅蠛蝶……”


    城牆上的眾大佬懵逼中,心理建設來不及做,瀕臨崩潰,發出了種種觸及靈魂的呻吟。


    “上杉謙信及其附逆者何在?”林卓感覺很爽,大聲把劇本演下去。


    “屬下幸不辱命,上杉謙信及其子上杉景智,家臣武士共計九百人,全數生俘在此”鄧子龍振臂一揮,近千人就被一排排帶了出來,整齊列隊在城牆下。


    “立刻槍決,一個不留”林卓冷峻下令,順手捂住了懷裏女人的眼睛。


    織田市伸出小手,把林卓的手從眼前扒拉下來,眼睛裏閃著五彩的光,盯著他看,不用擔心她被血腥嚇著,她的眼裏,天地之間,隻有這麽一個人。


    “砰砰啪啪……”“砰砰啪啪……”


    特種兵們擺好架勢,按照三段式排槍,衝著活靶子們盡情釋放。


    南門下,硝煙散盡,橫屍千人,血腥氣久久縈繞,直到雅子的登基大典,仍舊未散。


    登基大典,是規模浩大,光彩奪目的,公卿百官已經有數百年沒有見過天皇帝係有如此榮光了,免不了彈冠相慶,涕泗橫流。


    唯一讓他們有些不滿的,是雅子打破了曆代女天皇即位必須著男裝的傳統,穿著大紅色的女式和服即位,而且非要牽著林卓的手跟她一起,而林卓,穿的是大明的赭紅色五爪坐蟒袍,端的是氣象萬千,威嚴四溢,把公卿家族所有花裏胡哨的袍服都比下去了,在衣服裏裝架子,嘖嘖,虧他們想得出來,看上去粗壯,你就真的粗壯了?一群逗逼。


    在登基大典上,有個插曲,來自紀伊的各種不服堀內秋池,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衣擺上揚,直接看到了一大叢的茅草和一根幾乎找不到的牙簽狀物事,暴露了他沒有穿兜襠布就來參加大典的可恥事實。


    “八格牙路,堀內秋池,死了死了滴”公卿家氣勢正盛,自然不能忍,個個都跳著腳要弄死他。


    “哎哎,莫要在意細節,堀內必有緣由,是不是哇?”老德川出麵打圓場。


    “是是是,昨夜我的公館鬧了賊偷,把我的,聯同我手下家臣護衛的兜襠布,全都搜刮一空,實在是情非得已,情非得已啊”堀內秋池狼狽不堪。


    “八嘎……沒有,你不會借嘛?”公卿們不買賬。


    “我借了,可是,二宮就辰大人,他不肯再借我了”堀內秋池很委屈地看了一眼在天皇夫婦身邊,威風凜凜的二宮就辰,敢情這貨借兜襠布還有怪癖,習慣可著一個人借。


    “哦?如此說來,你和你的所有家臣護衛,都是來參加大典的?”鄧子龍的聲音突兀響起,圍成一圈兒的眾人齊刷刷往後退了一大步,這可是個煞神,就數老德川跑的遠,他已經跑到林卓身邊去了,看他嘴巴嘚吧嘚吧嘚,也不知在說些啥。


    “呃呃,迴禦大將大人的話,的確,的確如此,下臣等人都是無心,還請高抬貴手……”堀內秋池沒了沽名賣直的架勢,點頭哈腰求放過。


    “子龍,不必多言,就依德川公的建議,堀內家來京都的上下人等,不論官職高低,功勞大小,以忤逆欺君大罪處置,全部梟首”林卓拉著雅子的手,在德川家康等人的團團陪同下,來到了事發現場,張嘴就給老德川扣了頂帽子。


    德川家康眼睛一突,仿佛看到有人在用餘光觀察他,隨即警覺地把頭埋下,不敢暴露任何的不滿,包羞忍恥已經深深刻在他的基因裏。


    旁邊眾大名一陣嘩然,沒想到德川家康這麽個小眼睛的家夥,如此陰險。


    “德川家康,你這個畜生……”堀內秋池怒罵。


    “走吧你”鄧子龍可不管那許多,伸手就捏住了堀內的脖子,讓他無法再出聲。


    “啊……”一連串淒厲的尖叫聲響起,堀內秋池的腦袋已經懸在了京都城門上,跟上杉謙信的排在一起,氣氛漸漸肅殺,大名們都自覺夾緊了腚溝子,連蹦躂得比較歡的公卿家,也不敢再多說多做,一派和氣。


    登基大典當日,丹羽長秀和波多野秀治在越後已經被攻陷的四座大城裏,聚集全軍,朝京都方向遙遙跪拜,爾後,下令屠城,以示天皇陛下威震四方,武運長久,一天之內,越後十數萬軍民百姓,葬身在血泊之中。


    從上杉謙信到堀內秋池再到越後屠殺,整個登基大典,籠罩在鮮血之中,又因為登基大殿上林卓和雅子都穿了紅色的衣服,史稱赤色大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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