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狗燁顏,想篡她的位


    帝起紫薇,後主天府。


    昨夜天府星落,穆容淳魂歸冥府,天幕之上屬於楚子鈺的那顆星辰光芒漸強,按照它繼有的軌跡,徐徐前行著。


    邊城一角,一名老道抬頭看著天,皺眉搖頭道:“天府星落,紫薇晦暗,炎朝是要變天了啊……”


    “何以太微之側卻夾有紅光?莫不是有妖邪作祟。”


    老道搖著頭,轉眼消失在了邊城。


    破曉將至的那一刻,尚未雞鳴。


    楚子鈺睜開了眼,枕頭略有幾分濡濕,夜裏夢中他竟是見到了母後,記憶中那個已經模糊的身影頭一遭如此清晰的出現在腦海中。


    逝去淚痕,他撐頭在床邊坐了一會兒。


    那就究竟是一場夢,還是……


    外間有些騷亂,楚子鈺微蹙了眉,正要出去,李玉已小心翼翼的推門進來,見他竟已醒來微顯錯愕,趕緊疾步過去。


    “何事吵嚷?”


    “殿下,奉天宮來信,陛下病情反複了。”


    楚子鈺眼中浮現一抹陰霾,拿起衣袍,起身將去,複又頓在原地,不緊不慢對李玉道:“更衣。”


    李玉愕然的看著他,換做過去,聽說陛下病情有變,太子定是第一個衝出去的,如今這是怎麽了……


    楚子鈺閉著眼,無人知曉他此刻究竟在想什麽,隻是更衣完畢他踏出殿門的那一刹,眼底泄露了一抹寒色與複雜。


    就如昨夜那場夢,除了他之外無人知曉,穆容淳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若那場夢是真……


    豈不意味著……


    是那個人,殺了母後嗎?!


    楚子鈺踏入奉天宮,看著病榻上狀似瘋魔的老人,揮手屏退了宮人。


    “容淳……容淳……”炎帝嘴裏喃喃自語,雙目中淚光隱現,他混亂迷茫的的四下看著,在看到楚子鈺的刹那,像是瀕死之人看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鈺兒……你母後,你母後她走了啊……不!她不能走,她應該活過來的,她明明該活過來的……”


    楚子鈺眸光漸起了變化。


    何以你會知道母後走了?何以你會說她應該活過來?


    所以……那場夢中,母後對他所說但那些,都是真的嗎?


    楚子鈺眼底掀起了驚濤駭浪。


    隻是在那些海浪將要衝出重圍之際,被他狠狠壓製了下去。


    母後她早該走了。


    拜你所賜,讓她人不人鬼不鬼的飽受了這麽多年折磨,淪為邪物塗炭生靈!


    事到如今,你拿來的顏麵,還做如此深情狀?


    他走上前,握住了炎帝那隻幹瘦慌張的手,笑的一如往昔,隻是眸底再無溫度。


    楚子鈺輕聲道:“父皇,你是夢魘了吧,母後她,早就走了……”


    ……


    青衣快如上三竿才醒來,見蕭絕還在身邊略有些詫異。


    “今兒不早朝的嗎?”


    “炎帝病重,太子在禦前伺候湯藥,今日免朝了。”


    青衣美目幽幽一動,淡淡的哦了一聲,“穆容淳的魂魄已迴冥府了?”


    蕭絕嗯了一聲。


    屋子裏沉默了片刻,兩人都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穆容淳造下的殺孽太重,遺害太深,這些債若不還,到最後隻會一一報應到楚子鈺的身上。


    相比起冥府的刑法,灰飛煙滅對她來說還是一種解脫。


    “想來這大過年的,是沒個清靜了。”青衣撇了撇嘴,估摸著這些天皇宮內也會亂作一團,一想到炎帝老兒那死了都要愛的嘴臉,她心裏就膈應的慌,幹脆整個人往蕭絕身上一掛,“這段時間我還是賴在你府上,省的迴去找氣受。”


    蕭絕焉能不曉得她在煩什麽,炎帝那邊的確讓人不舒坦。


    “本以為那糟老頭子挺不過年關,但他的氣數竟撐了這麽久。”青衣冷笑了一聲,看向蕭絕,“你該不會偷偷在給那老小子開後門吧?”


    “他又並非真正的嶽父大人,何至於給他開後門。”蕭絕搖頭一笑,“且由著他苟延殘喘吧,最多到開春四月,現如今活著對他來說,便是一種折磨。”


    青衣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麽。


    這麽多悲劇,乃至他自身遭遇的一切,可以說都是那糟老頭子自個兒作死作出來的。


    死是遲早的,隻是這些罪所該受的罰,不管生前死後他都得一一受著。穆容淳都已魂飛魄散了,他這始作俑者憑什麽壽終正寢?


    起身洗漱,一會兒要午膳,所以青衣隻簡單用了些糕餅。蕭絕雖未去早朝,但那些政事兒還是一堆堆的找上門。


    青衣也沒跑書房去纏著他,隻是不免覺得好笑。這冥府的事兒他這大帝爺要操勞過問,到了人間還得處理這一堆爛攤子,也不嫌累得慌。


    調侃了兩句,青衣迴到院內的軟塌上癱著後,臉上的笑容便也淡了不少。


    看著蕭絕她是歡喜的,隻是那些事堆在心坎上,終究是不快。


    “我昨夜迴來後也試著用巫術尋覓月妖的蹤跡,但線索徹底斷了。”肥貓沉著嗓子道。


    青衣半點意外沒有,淡淡道:“連蕭絕都找不到,更何況是你。”她說著頓了下,冷嗤起來:“我還真就納悶了,燁顏那牲口與永生教攪合在一起,到底想幹嘛?”


    她昨兒前半夜壓根沒睡著,一直在細細梳理線索,心裏有一個模棱兩可的猜想。


    “惡婆娘,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麽?”


    肥貓一瞅著她那副想吃人肉的架勢,就曉得這婆娘估摸著心裏有點門路了。


    青衣不爽的磨著牙,掌心一翻,拿出兩塊碎片來。


    肥貓瞅著,這不是阿鼻殿輪迴法印的碎片嘛。


    “黃泉水入人間,阿鼻的輪迴法印也在人間,他手上還有本生死簿,就差一個忘川便齊活了啊。”青衣冷哼著。


    肥貓聽著她這話,有點發毛。


    忘川洗魂,黃泉水渡魂,生死簿造冊,輪迴法印可構造輪迴路。這簡直就是陰司的四大頂梁柱啊!


    “你懷疑燁顏想再造一個陰司地府出來?!”肥貓差點尖叫出聲。


    “不是懷疑,是基本可以肯定。”青衣翻了個白眼,磨著牙根。當初在寧南的時候她就懷疑過,不過畢竟太過荒謬。


    但眼下看來,特麽燁顏那牲口準備是充分的很啊!


    “你和他是親生的嗎?”肥貓忍不住叫道:“確認你是他妹,他是你哥?!早年你該不會把他坑瘸了一怒之下他老人家才跑路了的吧?不然幹嘛要重搭一個戲台子掀你底火?”


    “你問老娘,老娘問誰!”青衣一腳把肥貓踩在地上。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她就火冒三丈。


    狗燁顏,居然想篡她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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