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了口唾沫,當即有些吃驚,我隻道是我媽的電話,或者是我在省城的朋友。怎奈何會是他呢?這老爺子住在那荒郊野外,一向是深居簡出,怎麽會突然間打來了電話了呢?他會有什麽樣的事情呢?我的心裏麵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但我還是接聽了電話。“喂,孫老先生……” 我問候道,“您有事嗎?”


    孫老先生那邊也靜默了一會兒,我連續喂了好幾聲,那邊都沒有什麽動靜,就在我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那邊卻傳來了迴聲,“後生,你今天下午到我這裏來一下吧!”他說完了這句話之後,電話裏麵傳來了“嘟嘟”地盲音。


    我愣在了當下,忽然覺得孫鬼手剛剛的話有些過於沉重,我幾乎可以感受到他話語當中那一種深深地歎息聲,傳至我的耳朵裏麵,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什麽事啊?”我不由得自言自語。


    聽到我這麽說,崔明麗便走到了我的身邊,“怎麽了?怎麽接個電話就變得這麽魂不守舍了呢?”


    我便把剛剛的事情告訴了她,崔明麗也是一臉的懵逼,“我也有些搞不清楚哎!”但是她卻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當初若不是孫老先生出手相救的話,咱們兩個也就一命嗚唿了,並且當初我在那雪夜斷指之時,也告訴了孫老先生,以後但凡是他所交代的事情,我絕對惟命是從,聽其差遣,所以自然是要去一趟的。


    我不由得點了點頭,於情於理,下午的時候,我都要再去那郊外一趟,看看孫老先生找我到底是什麽事情,我心中隱隱地有種預感,仿佛一些大事情就要發生了。下午的時候,我又跑去對麵王哥的那邊借了他的麵包車。


    “拿去用吧!”王哥的手在忙著,便一把把鑰匙給我丟了過來。


    “謝了,您跟嫂子過年什麽時候迴家啊?”我隨口問了一句話,可誰想王哥卻搖了搖頭說到,“暫時還沒有什麽過年迴家的打算,桑林婆婆的身體這兩天還不是很好,若是從這邊走開了的話,保不齊她老人家再出點兒什麽事情。”


    我的心又是一震,突然覺得,或許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在王哥和桑林婆婆之間,已然是一種親情了,他們雖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是卻也仿佛是血濃於水的一家人,彼此之間都會生出一種牽掛。


    下午的時候,我開著車子,和崔明麗一起趕往郊區的孫鬼手那邊,路上,車子裏麵靜悄悄的,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但是卻可以感受得到,在車子裏麵一片靜悄悄的緊張氣氛。崔明麗坐在了我的身邊,我用眼角兒瞥見了她,好幾次欲言又止,但是那話卻到了嘴邊之後,又生生地咽了迴去。


    我雖然也沒有說話,但是心中卻仍舊緊張兮兮,最不能忘記的時候,便是崔明伏那次從這邊出來的時候,由於言語張狂,便得罪了那孫鬼手兒,以至於讓他中了一種要命的蠱術。


    那白花花的蛆蟲從他的嘴巴裏麵爬出來的情形,每每迴想起來,便使得我們的心有餘悸,但是最應該佩服的還是鄺晶晶,都不曉得她怎麽能夠做到沒有任何的心理陰影。


    “別擔心!”在快到達了那孫鬼手的小院兒的時候,崔明麗還是忍不住發出了聲音,“雖然那個老爺爺是有些奇怪,但是我仍舊覺得他本身是個好人,起碼在你立雪斷指的時候,他不是照樣出手相救了,並且給我們兩個用了那個昂貴的藥材,卻分文不取,說來也算是一個好人。”


    我看著崔明麗,努力地點了點頭,同時在我的心裏麵也泛起了嘀咕。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老爺子這次突然找我過去,肯定是需要我去做一些事情,畢竟我當初發出了那樣子的誓言。


    但這次若是他讓我去做那殺人放火的不義之事,我到底是去做還是不去做,去做的話,肯定是違反道德法律,若是不去做的話,我就算是背信棄義,又將會是兩頭為難!


    我使勁地抹了一把臉頰,而此時,車子也來到了那小院的門前,依舊是那白牆紅磚的模樣,依舊靜靜地佇立在這荒郊野外,和四周圍的情景相互映襯,顯得如此的寧靜致遠,如此的與世無爭,而這位孫鬼手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人呢?


    即使跟他接觸了兩次,但是我仍舊無法準確地給他定一個性質。


    把車停好,站在了這朱紅色的門前,我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轉身去敲門的時候,卻沒有想到,這門竟然是虛掩著的,輕輕地一推,便也開了。


    “吱嘎”一聲響了起來,之後,便是一股藥香透過這敞開的大門,鑽進了我的鼻子裏麵。


    “進來喝茶吧。”孫鬼手的聲音淡淡地傳了過來,迎著這聲音我和崔明麗走到了院子裏麵。


    午後的陽光灑滿了這座小院,雖然此時已然是萬物蕭條的冬季,但是這院子還是十分的富有生機,各種藥材植物把整個小院兒裝點了起來,看著當真是賞心悅目。


    而孫鬼手,此時便坐在了院子中央的一張茶桌處,在這茶桌之上,好放著有一套茶具,茶香繚繞,那嫋嫋的白氣從茶杯當中緩緩的升起。


    我使勁地吸了吸鼻子,卻聞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除了這茶香,藥香之外,在這院子裏麵還有一股奇特的香味,隻是一時間,我有些拿捏不準,這到底是什麽香氣。


    “傻站在那邊幹啥,還不過來喝茶。”孫鬼手抬眼看了下我和崔明麗,便開始跟我們泡茶。我和崔明麗坐在了他的對麵,心中仍舊有些忐忑,這老爺子喊我們過來,我敢確定不是讓我們單純喝茶品茗這麽簡單的。


    此時,我坐在了茶桌旁邊,那股奇異的香氣再次鑽到了我的鼻孔裏麵,我低頭看向了這張茶桌,鼻子靠近仔細地嗅了嗅,頓時大驚失色,沒有想到,這竟然是那老山檀木的家具。


    檀香是一種古老、神秘的珍稀樹種,主產於印度東部、印尼、泰國、馬來西亞、東南亞、澳大利亞、斐濟等濕熱地區。它是一種半寄生植物,生長極其緩慢,通常要數十年才能成材。它是生長最慢的樹種之一,成熟的檀樹可高達12米。


    檀香樹非常嬌貴,在幼苗期還必須寄生在鳳凰樹、紅豆樹、相思樹等植物上才能成活。在宗教領域裏被譽為“神聖之樹”,在風水學裏被譽為“招財之樹”,在曆史上,由於象征著權力和地位而被譽為“皇室之樹”,在現代市場經濟裏被人們譽為“黃金之樹”,在澳大利亞被人們稱為“搖錢樹”。


    產自印度的“老山檀”是檀香中的上乘之品。印度檀香木的特點是其色白偏黃,油質大,散發的香味恆久。而澳大利亞、印尼等地所產檀香其質地、色澤、香度均有所遜色。所以人們習慣上把印度產的檀香稱為“老山檀”,而把其他地方產的稱為“新山檀”。


    這個由來,傳說是很久以前的香料進口商,因為印度的檀香很難出口,就從其他的地方開發。進口以後,消費者發現和以前的不太一樣,進口商就說,以前是比較深山地區的,年代比較久,叫老山,現在砍伐完了。這一種是比較淺山的,是新的。所以就叫新山。


    後來現在所謂的“老山”就指印度所生產的檀木,“新山”是新開發的其他地區所生產的。


    檀香按曆史傳統,商人及工匠一般分為四種品類:


    第一品名為,老山香,也稱白皮老山香或印度香,產於印度,一般條形大、直,材表光滑、致密,香氣醇正,是檀香木中之極品。


    第二品名為新山香,一般產於澳大利亞,條形較細,香氣較弱。


    第三品則為地門香,產於印尼及現在的東帝汶。地門香名稱的由來是“timor”之音譯,多彎曲且有分枝、節疤。


    第四品名為雪梨香,產自於澳大利亞或周圍南太平洋島國的檀香,其中斐濟檀香為最佳。雪梨香一般由香港轉運至內地。


    但是這檀香總得來說,是一種大自然恩賜。並且它的馨香四溢,芳香獨特。任何人工合成的香精、香水都無法與之匹美的純天然名貴香料。


    而我看得清晰,這孫鬼手的這張茶桌,卻是實實在在的“老山香”,這不由得讓我暗自咋舌,其他先不說,單純這香味,卻是怎麽也偽造不了的。若是這張桌子拿出去拍賣的話,肯定也可以或許不少的價值。


    所以那孫鬼手的身份自然就更加的神秘了,著實沒有想到他竟然還珍藏的有這個“老山香”,隻是他坐在這裏泰然喝茶的態度,好像對著“老山香”也是視而不見,仍舊是當做一張普通的茶桌。


    “來喝茶!”他用木夾子給我夾起了一盞茶,放在了我的麵前,“慢慢喝,小心燙啊!”


    我接過來喝到了嘴巴裏麵,茶香入喉,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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