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剛石老板在這的時候,我就想打開這釋迦果的箱子一看究竟了,這種水果產自熱帶,自古都是物以稀為貴。


    就像是廣州地蘆薈,運到北京的時候,都要被尊為“龍舌蘭”,而北京的大白菜,當運到廣州的時候,卻要被尊為“膠菜”,這都是一個道理,小時候有次跟我老媽去逛水果店,第一次看到釋迦,覺得頗為稀奇,但問及了價格,卻讓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崔明伏一把拉開了釋迦果的箱子,但是麵前的那一幕把我們三人都給驚呆了,裏麵確實放的有釋迦果沒錯,隻是,偌大地箱子裏麵,釋迦果隻有寥寥數個!


    然,這肯定不是石老板小氣,裏麵放著的,還有幾遝粉紅色地毛爺爺,我知道,即使再“物以稀為貴”,但是這幾遝人民幣也可以買一車釋迦果了。


    “草……”崔明伏有些吃驚地數著裏麵的人民幣,“這老孫子,竟然放了五萬塊錢在裏麵,這他媽的是要幹嘛呢?”


    我們三人麵麵相覷,這樣子的事情還當真讓我們始料未及,但是想想也是石老板希望我們去到他開業的現場,幫助他討個好彩頭,所以才會做出這樣子的舉動,直接把錢放在這個裏麵。


    聽到我這麽說,崔明伏搔著頭皮,“那這算是啥啊,定金嗎?”我點了點頭,“我覺得是!”


    崔明麗坐在一邊,“肯定是害怕你們不去,所以才先給你們打個預防針,讓你們沒辦法推脫!”想想也應該是這個意思,可是這錢該不該要呢?


    崔明伏倒是一臉的坦然,“要,幹嘛不要,這錢是他心甘情願地送上門兒的,又不是我們偷的搶的,再說了,這老小子是希望我們過去,幫他定定吉日,測測吉位,他做的隻要是正經生意的話,我們為什麽不去呢?所以拿著也沒什麽……”


    額……我也無法判定這錢到底該不該要,但是崔明伏卻率先一步把錢給收了起來,“我是大師兄,這事兒我做主了,錢要了,這個就當咱們三個的活動經費,你們就別再猶豫了,我們又不是不做事兒,犯不著感覺自己‘拿人手軟’!”


    單單聽這些話,崔明伏說的也不是沒有任何的道理,不過,我還是覺得,崔明伏這家夥,見著錢就免疫力低下的毛病,依然存在,依然沒有改正完全!


    可就在崔明伏把錢放在口袋裏麵的幾秒鍾之後,聲控門鈴又響了,正想著今天天氣剛晴朗,生意就一單記著一單的時候,我們卻抬頭看到了老崔頭。


    此時此刻,他正站在門口,目光矍鑠地往屋子裏麵看著,兩隻眼睛炯炯有神,我和崔明伏直起了身子,我不曉得他是不是跟我一樣,看到老崔頭之後,菊花發緊,麵皮發疼。


    我們兩個的目光牢牢地盯住了,老崔頭腳上的鞋子,很擔心他下一秒登時就把這鞋子從腳上拿下來,而後一左一右照著我和崔明伏飛了過來,那他媽的事情就變得悲催了。


    隻是,老崔頭的目光顯然是在盯著那一地的水果,並且目光發直,兩眼如炬,“師父……”我們三個顫顫巍巍地喊著,時刻注意著老崔頭的一舉一動。


    老崔頭伸手指了指地下堆放著的那些水果,“這…….”他慢慢地問著,“是什麽情況?”


    崔明伏的腦子反應最快,或許就是因為他跟老崔頭的時間最長,所以經曆的事情也比較多了,因此十分擅長於隨機應變,“是這樣子的,石敢當大媽,之前我們幫她們家找了一處陰宅,現在人丁興旺,闔家歡樂,兒女們個個兒都是事業有成,所以她買來這些東西來感謝我們!”


    聽到崔明伏的這句話,我登時就要為他跪了,這謊話說的簡直就是“天衣無縫”,並且無以複加。


    我和崔明麗都十分配合地點著頭,連我們兩個都相信了,我覺得這差不多也就是“世上本無路,但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而換句話說那就是,“真話之所以真,那就是說的人多了,謊話都可以變真!”古人雲:三人成虎,大抵也就是這個意思。


    但是很明顯,老崔頭卻並不相信,眼珠兒轉動了兩圈之後,又轉了迴來,“石敢當?她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我們的笑容都凝固在當下。


    老崔頭繼續質疑地問著,她會這麽大方嗎?你們也不看看她那摳三兒的德行,上完廁所還要舔舔手指頭,去超市還要在褲襠裏麵藏塊肉,什麽時候還會給你們送這麽好的水果。


    崔明伏“啊啊”了兩聲說,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石大媽買彩票中大獎了吧!老崔頭也沒再說什麽,崔明麗見機行事,趕緊給老崔頭洗了一盤美國車厘子,這車厘子可當著是好東西,個個碩大渾圓,並且色澤紫紅,讓人看著就覺得有一種天然地吸引力。


    老崔頭剛剛迴到仙祐堂,自是口幹舌燥,於是大快朵頤之下,便讓崔明麗再次去洗,情緒在此時變得十分地好,我和崔明伏也長長地出了口氣。


    “小天啊,你來,明伏,明麗你們也都坐下……”老崔頭的表情就在此時,又變得極為嚴肅,這下子我們三個人好不容易鬆弛的神經,又不由自主地開始緊繃起來了,這老崔頭,他又有什麽事情呢?


    在我們三個人都紛紛落座之後,老崔頭便開始講了起來,“你們兩個……”他說著,指了指崔明伏還有崔明麗,“小天身上被高陽升下了那‘高棉詛咒’的事情你們知道吧!”


    崔明伏和崔明麗紛紛點著頭,表示自己清楚,我有些吃驚崔明伏怎麽會知道呢?我從來沒有正式地跟他說起過此事的啊!


    但想來,也是崔明麗或者我不經意之間透露出什麽,他才感覺出的吧!


    老崔頭說著,歎了口氣,我的心髒抖動了一下,看這表情,難不成是因為這老崔頭沒有找到我這詛咒的解決辦法,所以才會出現如此的反應的嗎?


    倘若是這樣的話,那我的結局就隻有四個字了——命不久矣!


    可誰知,老崔頭竟然從口袋裏麵拿出了一張紙條,交到我的手中,“來,這是我多方打聽我那些在柬埔寨的朋友,這高棉詛咒啊,雖說是時間久遠,幾乎都絕跡了,但是並不代表,就沒有人知道,所以,還是有那麽一兩個漏網之魚!”


    聽到這句話,我把紙條給接了過來,看到紙條上麵寫著一行字,“莫特.洛克恩法師,金邊珈藍寺,地址…….寺廟的聯係方式……”


    看到這裏,我自然十分的欣喜,本以為自己手上的這種高棉詛咒,本就是個無解之題,正在心灰意冷的時候,誰料到,老崔頭竟然在此時,還給我送來了一記希望,我登時覺得老崔頭在我眼中的形象異常地高大上。


    “謝謝您,師父!”我極為誠懇地說出了這句話,老崔頭則擺著手,“別這麽說,鳳翎生前和我是好朋友,現在她不在了,你又在我這邊,我肯定要好好照顧你,孩子啊,雖然你們陸判宗之前自成一派,且宗門之人都頗為孤傲,素不喜和別派之人來往,但是這次,鳳翎肯在自己臨走之前,把你托付給我,還是希望你有個照應……”老崔頭說到這裏,眼睛裏麵竟然光彩熠熠。


    他說完站了起來,我們三人也沉默了,氣氛有些凝重,老崔頭說完走到了窗戶處,看著窗外,崔明伏看到這一幕,偷偷在我耳邊問著,“喂,天兒,老鼻子是不是之前暗戀你姥姥啊……”


    我煩躁地瞪了他一眼,我倒是覺得姥姥和老崔頭之間,肯定就是一種朋友間純粹地欣賞。


    “啊——”一股極為痛苦的感覺從我右手的手腕處傳來,而那條高陽升老王八種在我身上地黑線,竟然在此時仿佛是“活”過來了一般,竟然如同一條黑色的蛇,在我的皮下遊動著。


    我感覺地清楚,這蛇在我的手腕的皮膚之下扭動地厲害,登時搞得我有種穿骨之痛,而那條黑線竟然從我的手腕處,以肉眼可見地速度朝著我大臂的位置浮遊而去,並且速度十分不慢。


    老崔頭聽到我這動靜,疾步而來,而後看到我胳膊上的情況,登時就衝著崔明麗喊了一句,“判官筆給我!”這時,這條黑色的線已經遊到了我肘部,說時遲那時快,老崔頭就在此時竟然拿起這判官筆,直直地紮了下去,筆尖直插入肉中,竟然把這黑線死死地釘在了我的胳膊裏麵,頓時那黑線扭動了幾下,呆立不動了。


    “我去…….”崔明伏抹著自己的額頭,“怎麽會這樣,這種法術也太邪乎了吧!”崔明麗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上也寫滿了驚恐之色。


    老崔頭看了看那條黑線,他淡淡地歎了口氣,“何止是邪乎啊,這便是‘高棉詛咒’的陰險之處,肯定這兩天高老王八的狀態不錯,所以占據上風,這個詛咒才有發作的趨勢,還有我剛剛動作快啊,再要是慢那一步,這東西就要鑽你心窩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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