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侏儒看到了崔明伏,就仿佛是那一隻袖珍貓咪見到了素日裏的大敵一樣,他“噌”地從那沙發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崔明伏的麵前,昂著他那顆與身形不相配的頭顱,瞪大了眼睛,“貓視眈眈”地看著崔明伏。


    但這崔明伏很顯然沒有看到他,抑或是他的海拔簡直太低了,簡直都沒有企及崔明伏最低的視覺平麵.


    就這麽的,崔明伏直直地把他給藐視了,竟然完全性的忽略掉了,這不禁讓侏儒十分的惱火。


    他張大了嘴巴正想發火,就聽到“嘔——”地一聲,崔明伏的嘴巴突然張地巨大,一股從胃部發出來的酒味混合著菜的味道登時傳到了屋子裏每一個角落。


    旋即,翻湧而出的穢物,如同飛流直下的瀑布一般照著這侏儒兜頭澆下。


    “嘩嘩啦啦啦……”一聲巨響之後,崔明伏還打了一個巨大的飽嗝,臥槽,他這胃部的飽和度究竟到多大呢?他砸吧著嘴巴,環視四周,那雙眼睛依舊迷離。


    而那侏儒的頭頂上卻有著厚厚的一層,依稀可以從那上麵辨認出淡綠色的海帶、淡黃色的腐竹,還有那金黃色的雞蛋花……


    那侏儒使勁地扒拉了一下自己腦門上麵這些豐富的食材,才算是把自己的兩隻眼睛給漏了出來,旋即他張開嘴巴大吼了一句,“催命符,老子殺了你——”


    這聲吼叫簡直有驚天地泣鬼神的功效,搞得這崔明伏也清醒了幾分,而就在此時,侏儒高高地舉起自己的拳頭照著崔明伏就是一拳。


    按理說這兩個人存在著硬性的差距,那就是海拔的差距,但此時的崔明伏卻不處於那清醒的狀態,況且這侏儒也在身高上占盡優勢,即使他的胳膊十分之短小,但此拳一出,穩、準、狠地擊打在了崔明伏的特殊部位——他的襠部。


    “啊——”崔明伏大叫著當即彎下腰去,那侏儒見狀便陳勝追擊又準備動手。


    豈有此理!“住手!”我大聲嗬斥,那侏儒迴過頭來,我飛起一腿朝他踹去,怎奈何他或許早有防備,我的腳剛剛踢到了他的身邊,他卻伸手接住了,並且還是穩穩當當地接住了。


    草,我努力扭動著身軀,想把自己的腳從他的懷抱當中給抽出來,怎奈何卻怎麽也抽不出來,沒有想到這家夥短胳膊短腿但是四肢還這麽堅韌有力。


    站在這裏恍如從那泰山上取下來的“龍墩”!


    “嘿!”侏儒大叫一聲旋即雙手發力,竟然就這麽直直地把我給掀翻了,我往後仰去,看來這下子我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本想教訓下這個侏儒,沒有想到自己卻被他給掀了個“四仰八叉”!


    可就在此時,我的胳膊上麵突然傳來了一陣溫熱的觸覺,崔明麗竟然在身後緊緊地扶住了我,就聽“唿——”地一聲,是那棍棒劃過了空氣的聲音,崔明麗竟然揮舞著掃帚向那侏儒打去。


    “滾!”崔明麗大吼一聲,但此時那侏儒卻猛然蹦起一下子立在了那掃帚上,崔明麗眉頭一蹙,想要抽出那掃帚卻抽不動分毫,我想她的虎口肯定被震得發疼。


    而反觀那崔明伏,此時仍舊躺在那地上在鬼哭神嚎地慘叫著,想來還是因為崔明伏的那個部位比較發達,就這麽地被人給直直地來了一下,當真是受不了。


    “哪裏來的死蟊賊!”崔明麗大罵了一句,旋即把手中的掃帚丟在一邊,“敢在這仙祐堂撒野!”那侏儒沒有想到崔明麗會猛然地鬆開手中的掃帚,身形一抖,在那掃帚上使勁地往前栽了一下。


    我們這才發現,經過了一番折騰,還沒有弄清楚麵前這貨,究竟是哪廟的和尚呢?


    他究竟和崔明伏有什麽恩怨呢?此時那崔明伏也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隻是那他的臉麵已然如同菜色,捂住襠部,站在那邊哼哼唧唧。


    侏儒聽到崔明麗的質問,當即義憤填膺,“哼,你說我是蟊賊,你也不看看你們這大師兄是個什麽貨色,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采花賊……”


    此時的崔明伏稍稍有些清醒,當聽到這一聲吼叫的時候,他搖晃著腦袋睜大了眼睛,當他看到麵前的這個侏儒的時候那眼周當即擴大了一圈,“土行孫?”


    當聽到他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和那崔明麗也愣住了,但是我仿佛想起來了,這土行孫就是那深山養鬼人高陽升的徒弟,但是他怎麽會突然來呢?


    上次在那深山當中,高陽升原本想以我為媒,煉化那“通天四鬼”,怎奈何卻被老崔頭給攪局,上次的事情我們還沒說什麽呢?他土行孫怎麽還跑到我們這裏來找茬了呢?


    “哼,催命符,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子的一個人,朋友妻不可欺,朋友之妾不可戲,朋友師妹不可猥,你明知道那小蝶是我的師妹,我又鍾情於她,你怎麽敢對她做出那樣子的事情……”土行孫站在那邊義正言辭。


    而就在此時,崔明伏卻輕蔑地揮了揮手,“去去去,你放什麽屁,說什麽啊,我猥褻她,臥槽,我告訴吧土行孫,你那師妹也就是一公共廁所,你還鍾情於她,就你這身高,你也就適合去掏糞了……哈哈……”


    崔明伏說著竟然又兀自地笑了起來,我算是明白怎麽迴事兒了,原來這土行孫來到這裏,竟然是崔明伏和高陽升那女徒弟,也就是紅衣女子那個叫什麽小蝶的,之間發生的那苟且之事,來興師問罪了,臥槽,當時我可是證人,那壓根兒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


    此時那土行孫卻不信,當即蹦起,右腳樹立往上瀟灑地來了一個迴旋踢,“嘿——”他大叫了一聲,雖說這犢子的身高袖珍,但他的腳法還有拳法可相當精湛,直直地一腳又穩穩地踹在了崔明伏的襠部,隻此一下讓崔明伏又躺倒在了地上。


    “找打——”崔明麗大吼一聲,抬起了掃帚猛地向土行孫襲去。怎奈何這土行孫雖然身高短小,但是身形卻極為迅速,一撲之下竟然沒有撲到。


    這土行孫當即身形一閃,閃到了一邊,渾身光滑的仿佛是一條泥鰍,怎麽捉都捉他不得,此時的崔明麗也恨的咬牙切齒,可那土行孫還迴頭衝著崔明麗調戲,“嘿,妹子,你要是打不著我,今天得跟我睡了,這算是催命符還給我的……”


    他媽的,聽到這句話一股怒火也在我的胸腔當中躥了起來,我當即從腰間抽出判官筆,這完蛋玩意兒,就仗著自己長了一個“三寸釘”的個子,竟然敢來我們仙祐堂胡鬧當真是找打。


    正當我手揮判官筆向他打去的時候,“歡迎光臨!”門口的聲控門鈴響了,就在此時,屋子裏麵的所有人都往那門口看去,可誰知還沒有看清楚門口的來人,就聽到了一陣“唿唿——”的風聲,夾帶著那濃重的腳臭味朝著我們這一行人襲來。


    緊接著一隻鞋子飛來,直直地打在了土行孫的臉上當即把他給打翻在地,“哇——”土行孫慘叫了一聲,頓時被打的四仰八叉。


    而再觀來人,我們個個兒都傻眼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老崔頭!草,我有些同情地看著從地上掙紮著站起來的崔明伏,此時的他仍舊一身酒氣,捂住了自己的襠部,但這個姿勢卻顯得他極為齷齪。


    而再看那被飛鞋砸中的土行孫卻也是直直地躺在了地上,臉上那隻鞋幾乎蓋住了他的大半臉,老崔頭直接把腳放在了鞋上,來迴活動了兩下,在土行孫的臉上就把那鞋子穿上了。而那土行孫的臉露了出來,直接被老崔頭這腳鞋子給砸的鼻血噴滿臉。


    “哎呦!”那土行孫躺在地上慘叫著,老崔頭提溜著那土行孫的領子一把把他該提溜起來,“說,你來這幹嘛來了,高老犢子的賬我還沒有跟他掰扯清楚,你這王八玩意兒來這幹嘛呢?”


    土行孫此時哆哆嗦嗦,看樣子十分懼怕老崔頭,“崔師父,是您的徒弟催命符……”聽到“催命符”三個字老崔頭“嗯?”了一聲嚇得那土行孫又是一哆嗦,連連擺手,“不不不,是崔明伏,他前陣子猥褻我的師妹小蝶……”


    “我呸——”老崔頭卯足了勁兒,朝著那土行孫的臉上使勁地來了一口,土行孫哆哆索索,但是卻不敢擦拭,“你說什麽呢?你不看看你們那滿宗滿門都是些個什麽貨色,高老王八是長能耐了,自己先做了那虧心事不說,還讓你來倒打一耙,盡是一群男盜女娼的玩意兒……”


    老崔頭罵完一把把那土行孫臨空拋起,旋即一腳踹在了土行孫的屁股上,土行孫登時如同一個皮球一般“蹦蹦跳跳”地彈到了一邊。


    老崔頭看向了崔明伏,這下子又輪到那崔明伏哆哆嗦嗦汗如雨下了。


    “師……父……”崔明伏的聲音顫抖著幾乎都快發不出聲了,而就在此時,我赫然發現,他的嘴角還有著一大片青菜葉。


    “嗬嗬……”崔明伏討好似得笑著,老崔頭瞪了他一眼,竟然沒有動手打他,而是指著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土行孫”,“把他綁起來,你們好好給我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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