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塔駝著背領路走在最前麵。


    還不望迴頭說話:“為什麽想到在我這裏來看?”


    隨風微微一笑:“因為,你這裏不擠”。


    老塔頓時笑得合不攏嘴,活像一個普通的小老頭兒一樣。


    “可是,我這裏可沒有去北門城樓子裏,看得清楚誒”。


    “沒關係,我眼睛很好,能夠看清楚的”。


    老塔微微一愣:“有多好?”


    這話一出口,老塔就仿佛反應過來了什麽,連忙擺手道歉:“不好意思,我多嘴了,你不用給我說”。


    “沒事兒”,隨風微微點頭,態度恭敬。


    “你們上去看吧”,老塔推開了望塔的最後一道門,讓開了陽光,說道。


    隨風衝著老塔點了點頭,示意其他人先過去。


    清江、尺靈鳶、小傑瑞、猴三、殷梨命、殷飛雲幾人魚貫而過,隨風才準備跟上。


    老塔衝著他,舉了舉手中的酒壺示意:“謝謝你的酒——清漪那個丫頭現在怎麽樣了?”


    隨風微微一頓,還不及說話,就聽到老塔說:“那天,她受了傷,學宮榜首帶她出了城,說是外麵有人能救她”。


    隨風鬆了一口氣。


    老塔撇了撇嘴,接著又說道:“看來,外麵那個人,還是真是厲害”。


    聽到這話,隨風心中突然警鈴大作,老塔見狀趕緊一隻手搭在了隨風的肩膀上。


    隨風頓時發現自己的技能,很難運轉了。


    隨風正想以蠻力掙脫,卻聽到老塔湊過來,小聲說道:


    “不要慌,我知道你們不是大皇子的人,不然大皇子肯定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認識外麵的那個人的話,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隨風穩住了心神,點了點頭,算是做了迴答。


    老塔微微一笑,放開了手:“等會你們看完了,你單獨來找我”。


    說完,老塔又顫顫巍巍地拾階而下,逐漸消失在了深邃的環形石梯中。


    “隨風,你在磨蹭什麽呢?馬上就要開始了”,殷飛雲喊道。


    “沒大沒小”,殷梨命餘光看到了隨風在和老塔說話,於是將殷飛雲拉下來,拍了他的天靈蓋。


    “哎喲,我就是想聽隨風講一下,看到什麽啊,我們又看不到啊”。


    殷梨命聽後,直接由掌轉拳,給了天靈蓋上打了一個包起來。


    隨風走過來一看,發現城牆外麵,不知道什麽材質的紅磚,從北門一條直線,鋪出了至少一公裏遠的道路。


    兩邊等距的距離,都有全副武裝的甲士肅立。


    而在這條道路的盡頭,所有前來觀禮的隊伍都已經拔營整隊,整齊地排好了隊伍。


    隨風簡單描述了一下看到的場景,給殷飛雲過了過耳癮,而其他人則是靜靜地等待,他們知道,如果隨風看到跟他們有關的事情,肯定會說的。


    隨著禮樂響起,在一隊隊儀仗騎兵的導引下,觀禮的隊伍,按照各自的爵位和官職,依次進城。


    讓隨風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排在第一位進京師北大門的,竟然是北蠻巫女現任北蠻女王,古麗瑪依!


    聽到這個稱唿,就連城門口的一眾夾道歡迎的吃瓜群眾也愣了神,北蠻不是敵國嗎?


    來參加西秦新皇的登基儀式?這是幾個意思?


    但當他們看著北蠻女王登場之後,還是給予了歡迎聲。


    一來,是這北蠻女王是相當漂亮。


    二來,是看到這北蠻女王身邊竟然都是西秦的戰士,明眼人瞬間就明白了其中含義。


    看樣子,北蠻之禍可能至此要徹底結束了,還有什麽事情,能比這事兒,更能彰顯新帝登基的威望?


    嬴如沫作為未來西秦帝國的長公主,竟然也僅僅排在第八位出場。


    讓隨風比較意外的是,由於邀雪和嬴如沫同轎而行,竟然也讓“鎮北將軍”的名號超過了不少達官顯貴。


    殷梨命聽到這個消息,不由笑道:“看來公主殿下,對哥哥你,是勢在必得了,這都已經相當於昭示主權了”。


    隨風嘴角一抖,這些小女生平時腦子裏都想的個啥?


    “你們快看,這個是那個王公貴族,竟然隻有一個人,還騎的是……那不會是騾子吧”。


    也虧了這個人夠特立獨行,不然這麽遠,也不會引起殷飛雲的注意。


    隨風抬眼一看,隻能說殷飛雲說得對,那人騎的確實是一匹騾子。


    畢竟其他家,哪怕人少,也會用一輛大車來彰顯門麵,孤零零的一個人,騎一匹騾子進京觀禮,已經不是寒酸來形容了。


    不一會,就聽到了北門傳來了悠揚的報名聲:“謝王代表,果老先生~~”


    “這個謝王,還真是做得出來”,尺靈鳶歎道。


    “你知道這人?”殷梨命問道。


    尺靈鳶笑道:“這一任的謝王,據說是一個神童來的,很早以前,他爹就讓他繼承了王位,結果這家夥,王位一到手就直接擺爛,把老謝王直接氣出家了”。


    “這新皇登基,他又整這一出,怕是家裏的王位都不想要了吧?”


    隨風聽到尺靈鳶的描述,突然有一種預感,這個小謝王,怕是並不簡單。


    進京師觀禮的隊伍非常長,而黑蛇軍的祁家排在了第17位進場,尺家因為投靠得早,不然肯定排在相鄰的位置。


    又過了好一會,約莫到了近60位的時候,眾人才聽到了寧天白的名字。


    尺靈鳶聽到這個名字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把眼睛瞪穿了,也隻能看到寧天白那一隊,似乎還有不少人的樣子。


    隻有隨風看的清楚,清漪就跟在寧天白後麵,看樣子已無大礙。


    裏麵還有一個女子,隨風隻覺得有點眼熟,但卻想不出在什麽地方見過。


    不過隨風也沒有多在意,轉身對清江說道:“我看到清漪了,看樣子,她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清江麵色不變,微微定了定神,壓低聲音迴答道:“這樣更好,她又可以繼續為少將軍效死了”。


    隨風一臉愕然:“我去,到底不是你親妹妹,是嗎?”


    清江垂眸,繼續輕聲道:“就是因為她是我的至親,所以,才可以有為少將軍效死的資格”。


    隨風嘴角抽抽,這個話題還是不要再繼續。


    他發現,自從自己到了京師,清江那顆不安分的心似乎跳得都更活躍了一點。


    觀禮的隊伍還很長,不過,隨風他們等到了自己想等的,也就不打算繼續看下去了。


    在了望塔下,隨風讓其他人先行迴去,然後折返來到了老塔的麵前。


    老塔抬眸看了一眼隨風,笑道:“這進城的儀式,怕是還要持續兩天”。


    “這麽快就下來了,看來小先生要看的人,都很靠前啊”。


    隨風心裏微微一驚,我去,這都能算是破綻?


    不過好在老塔畫風一轉,並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老朽,也就不問小先生是何人了,我這兒確實有事情想小先生幫我一個忙”。


    隨風心裏腹誹,這個老塔怕是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卻故意不揭穿,看來是為了事後,有什麽說辭。


    這樣的心機和實力,搞不好他是守城使之一吧。


    但想歸想,說歸說,隨風開口道:“老塔這已經連續幫了我兩次,也算是有交情,若能幫上忙,也是我的榮幸”。


    老塔微微一笑道:“請小先生隨我來”。


    隻見老塔迴到了望塔裏,不知道在牆上操作了什麽,整堵牆弧形竟然展開了一條密道。


    這密道並不寬闊,僅能通一人。


    老塔秉燭先行在前,隨風借著微光,緊跟在後,隨著石階盤旋而下,不多時就豁然開朗了。


    這簡單的了望塔下,竟然有一座兵營,看規模,藏個50人不在話下。


    隻不過現在,這裏空空如也,並沒有多少士兵在此。


    老塔引著隨風走向了最裏麵的隔間,隨風隻覺得這路上,有一股藥味,漸漸變濃。


    打開門,隨風陡然看到一個不成人形中年男子,躺在石床之上,不由嚇了一跳。


    “這位是……”


    “這位是我的兒子,十年前曾僥幸入選了羽林衛,在一次執行任務之中被重傷至此,之後一直在這裏養傷”。


    隨風當即傻眼了,這麽重的傷能堅持十年,也算是奇跡。


    更讓隨風奇怪的是,老塔似乎是一直將他這受傷的兒子,秘密養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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