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妹妹,坐在樹上和外男搭話,成何體統?”


    一個冷峻的聲音傳了過來,隨風扭頭一看。


    隻見祁月映從紅牆後露出了一個頭,不知道的,看上去,還以為他身高10多米呢。


    “哥哥,也沒有哪家公子,踩著高蹺,到處跑的”。


    被妹妹揭穿了,祁月映也不尷尬,轉頭看向寧天白:“你到底進不進來?”


    寧天白眼睛猛眨:“我沒有聽錯吧!月亮,你居然請我進府?”


    “我是讓你翻牆,不走正門,就算不得真正的請”,祁月映冷冷地說道。


    說完,就踩著高蹺,噠噠地走開了。


    “我說,星憐,你還是得說說你哥,哪有當哥哥的老是把妹妹看得那麽緊的?”


    “到時候弄得妹妹嫁不出去,哥哥也娶不了老婆,那多尷尬呀”。


    祁星憐白了寧天白一眼:“你是說哪個哥哥?”


    說完,也不等寧天白迴答,一個閃身,像一隻燕子一樣飛進了高牆。


    寧天白搖了搖頭,在大槐樹上幾個跳躍,也翻進了高牆。


    然而,他的視線剛剛越過高牆,就看到自己之前落腳的地方,已經被挖成了一方池塘。


    狗日的,怪不得,祁月映要的踩著高蹺!


    而祁星憐和祁月映兩人,正在旁邊,滿眼期待地等著看熱鬧。


    寧天白來不及反應,果然是一頭紮進了水池裏。


    寧天白一陣掙紮,從水裏露出頭,然後像噴泉一樣的將喝到嘴裏的水吐出。


    看著旁邊已經笑得花枝亂顫的祁星憐,還有麵色如常的祁月映,寧天白故意將口中的水柱往他們的方向噴去。


    他這點兒水柱,自然是噴不到那邊的,也就是象征性的報複了一下。


    “算你們兩個還有點良心,沒往水裏麵放點奇奇怪怪的東西”,寧天白趟著水,緩緩的向岸邊走過去。


    “這可不一定,挖這麽大的水池,不養點東西還是有點浪費”,祁月映說道。


    寧天白聞言頓時覺得背脊發麻,像是被一群什麽東西盯上了。


    他緩緩的轉過身,靠!不帶這麽玩人的!


    後麵竟然是一群烏龜,被淩天白的突然落水攪了清靜,一支支的浮到水麵上,好奇的打量這個罪魁禍首。


    “我還以為你們養的鱷魚呢”,寧天白笑道,然後看著笑的前俯後仰的祁星憐說道:“還是星憐妹妹,笑起來最好看”。


    “今天狼狽點就狼狽點吧,能博得星憐妹妹一笑,也是值得的”。


    “哼(呸),油嘴滑舌!”兩兄妹一起說道。


    有些時候,寧天白真的覺得這對雙胞胎有心靈感應,就好像現在,同樣的話連音調都一樣。


    “我可是聽說,寧少俠離開京師的時候,把司文靜小姐給拐了出去,迴來的時候,又把尺家小姐給拐了迴來”,祁星憐拿腔拿調地說道。


    “啊,有這事兒,你不知道,這一路上,大家有說有笑,快意恩仇,人生自當如此瀟灑,星憐妹妹你要是想體驗一番,我一定全程護佑”,


    說這話的時候,寧天白臉不紅心不跳。


    反而把祁星憐給鬧了一個大紅臉。


    “你跟他說這些廢話幹什麽?那不是拿自己的短板去拚別人的長處?”祁月映說了妹妹兩句,然後轉頭看向寧天白。


    “坐吧,你今天過來,肯定不是為了來調戲舍妹的,有什麽話,說吧”。


    祁星憐幽怨地瞪了一眼祁月映,然而此時祁月映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這邊,她瞪了一個寂寞,隻好自顧自坐好,等著兩個男人談正事。


    寧天白看著祁月映給自己指的“座位”,眼角抽搐不已,那是一塊凹凸不平的石頭,坐上去鐵定磕屁股。


    “喂,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忘了,從正門進來的才是客!”


    寧天白啞火,算了,區區一塊石頭,難不住他寧天白。


    拔出重新偽裝過的人皇劍,輕輕一揮,就把石頭給削平了。


    如果有朝一日,人皇劍有了劍靈,想起這個時候,多少會削寧天白一兩下。


    寧天白從容的坐了上去:“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們這次支持你們的舅舅?”


    “那不是廢話嗎?這遠近親疏的關係擺在這裏的”,祁星憐翹嘴道。


    “所以說你們兩個糊塗啊,現在先皇又不是沒有遺詔,你們以為米小圈不公布出來,真的那麽好心?他就是想要你們兩家,好看你們鬥個兩敗俱傷”。


    “咳咳”,祁月映咳嗽道,“丞相名諱是米笑泉,還有,我們兩家鬥個兩敗俱傷,他有什麽好處?”


    “本朝武將本就勢大,如今北蠻被拒北城拚得元氣大傷,義渠也已經十數年沒有叩關,不然你們家當時哪有閑心去看拒北城的熱鬧?”


    “搞不好,這本來就是先皇留下的後手,利用文臣們急於出頭的心理,搞你們兩家,好給嬴如風那小子鋪路”。


    祁月映低頭不語,似乎是在消化寧天白的話語。


    而祁星憐則在一旁疑惑道:“你真的確定,先皇的遺詔上,寫的是十七皇子的名字?”


    寧天白衝著祁星憐,翻了一個白眼迴去:“當然是,這些關鍵節點,我什麽時候說錯過?”


    祁星憐低頭,對寧天白這小子,就算再怎麽看不順眼,或者看得順眼,她都不得不佩服這家夥這一點。


    這家夥好多事情,就像是開了上帝視角一樣,給人一種未卜先知的錯覺。


    就在祁星憐和寧天白在旁邊有一句沒一句說話的時候,祁月映突然抬起了頭:


    “你以前是沒有說錯過,但這次,你來這裏,是來做說客的!”


    這語言生硬的就像鋼鐵一般。


    寧天白心裏咯噔一聲,不好,狗月亮要反水。


    果然祁月映話音剛落,祁星憐就大聲叫了起來:


    “好你個寧天白,我們把你當兄弟,你什麽時候不聲不響地投靠了十七皇子!”


    “喂,星憐,你聽我狡辯”,寧天白趕緊捂住腦袋,緊跟著祁星憐的兩隻柔荑就打了上來。


    不疼,甚至在寧天白感覺來,就還挺舒服的。


    而且,還是熟悉的味道,連打的位置都沒有變化……


    “星憐,不要鬧了”,祁月映喝止道。


    祁星憐才嘟著嘴收了手,這混蛋,這才多久沒有見,竟然又強了好多,打得自己手疼!


    “那,我走……”寧天白指了指圍牆,心虛地看著祁月映。


    “嗯”,祁月映從鼻子裏哼出來一個字,寧天白搖了搖頭,看樣子,隻有下次再來了。


    然而還沒有等寧天白走到牆邊,就聽見祁月映開口了:“你的提議,我接受了”。


    寧天白隻覺得自己腦子短路了,啥,你說啥?


    就連旁邊的祁星憐也愣了一下,然後才低頭看了看自己同胞哥哥:“哥哥,你說啥?”


    祁月映歎了一口氣說道:“還能說啥,就是,我們會聽你的,轉投十七皇子”。


    這麽準確的表態出來,不要說祁星憐,就連寧天白也有點吃驚:“月亮,你沒事兒吧,你的腦子可不能出事兒啊……”


    祁月映很厭惡地看了寧天白一眼,轉頭給祁星憐說道:


    “你不是也說過嗎?寧天白在這些關鍵節點上,從來沒有錯過”。


    “可是,可是,我們怎麽給舅舅交代?”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祁月映捏著下巴,看了看寧天白,又看了看祁星憐。


    一時之間,眉頭皺的更緊了:“到現在,隻有做出一點點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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