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看著集結在眼前的妖獸軍隊,心裏說不出的怪異。


    因為對方已經半個多小時,沒有任何行動,隻見他們搭起了營帳,甚至還從他們營地裏麵飄出了縷縷的炊煙。


    成方走到前麵來:“少將軍,我看妖獸軍隊這番做派,此事非常蹊蹺,必定在籌謀什麽,不可不防!”


    隨風白了一眼成方,你要不改名叫元芳得了?


    “你接手後麵的指揮,我去他們營地裏麵一探究竟”,隨風說道。


    話音剛落,成方馬上阻止:“少將軍,你是一軍主帥,不可輕冒險地”。


    “你平時也是這樣勸石奎的嗎?”隨風反問道。


    “屬下職責所在,不敢有違”。


    “那石奎聽你的嗎?”


    “額,這……”


    開玩笑,光是隨風知道的,石魁作死的事情就不下四五件,石奎聽你個姥姥。


    “這不就得了”。


    石奎你都勸不住,還勸我?


    說完隨風拍了拍成方的肩膀,順著樓梯就下了樹堡的垛口。


    隨風剛剛踏出樹堡,就覺得腳下的觸感很不對勁。


    像是踩到了某種軟軟綿綿的東西,不管是什麽,肯定不會是草坪。


    似乎為了迴應隨風的感覺,隨風腳下“草坪”像波浪一樣動了起來。


    隨風站立不穩,眼看就要倒下,突然一根枝條從樹幹上伸了下來,隨風趕緊攀住了枝條。


    這根枝條的力量奇大無比,竟然帶著隨風重新迴到了樹堡之上。


    槲衣緊跟著就出現在了他身邊:“小心,這下麵有一隻妖獸”。


    槲衣指著地麵,隨風順著她的手指,果然在地麵上看到了一條一條凸起,像是一根根血管,正隨著心髒跳動而收縮。


    這特麽是什麽妖獸?地毯妖獸?


    就目前的視野,根本不知道這隻妖獸鋪開了多大的範圍。


    “能把這隻妖獸幹掉嗎?”


    槲衣搖了搖頭:“這次妖獸不好殺,我們現在目之所及的地方隻是他的皮膚而已”。


    聽到這句話,隨風不信邪的扔了一個火把,地麵上果然發出了滋滋的聲音。


    肉眼可見的看到一圈顏色退開了,然而等火把熄滅,那一圈顏色又重新聚攏了過來。


    “換句話說,它的要害根本不在這?”


    槲衣點了點頭:“這隻妖獸實力不強。但是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妖王有辦法殺死它”。


    “沒法殺,你還說他實力不強?”


    “沒錯,他最多能讓你摔倒”。


    隨風思索了一下,其實這個能力已經很逆天了。


    在交戰中,能夠讓一方站不穩,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優勢了。


    “放心,在樹堡的範圍裏麵,它是進不來的”。


    隨風心裏mmp,它是進不來,但是我們這樣也出不去了!


    “他們這樣做,不像是要攻打我們,反而是想要困住我們”。


    可是,這是樹堡啊,有吃有喝。


    按隨風估計,就算把他們困個一兩年,這幾百人都能活下去。


    所以困住他們的意義哪兒?


    要是惜如在就好了,她可以飛出去偵查一番……


    算了,就算她看到了什麽東西,估計等她描述完,得花一年……


    正想著,追風的腦海裏麵突然出現了念話的聲音。


    “禾年?你和石家主迴來了?”


    從隨風迴到巢穴第四層開始,禾年的念話就已經聯係不上他了。


    “是的,少將軍,我和家主已經迴到了第四層,現在正在第三層入口”。


    “據點情況可還好?”隨風問道。


    “看起來不怎麽好。我和村長、家主現在在第三層的入口,如果情況危急 ,我們會封掉這個入口”。


    隨風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他不是擔心村長他們封閉第三層的入口。


    而是擔心,據點裏麵的那麽多人的安全,特別是老山頭。


    “老山頭現在情況怎麽樣?”


    “這個我不知道,從我這裏隻能看到,據點裏麵應該打起來了,據點的哨塔都倒了”。


    “什麽?哨塔都倒了?”


    隨風抬起頭,看向遠處妖獸營地的目光,變得狠厲起來:原來妖獸們打的是這個主意。


    倒是好算計!


    如果自己想救援據點,那就必須帶隊離開樹堡,和妖獸們打野戰。


    而有地麵上那個奇怪的妖獸,他們占不到絲毫的便宜。


    “槲衣,地麵上那隻妖獸,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嗎?”


    槲衣並不知道在剛才那一會兒,隨風已經知道了據點那邊的大致狀況。


    槲衣輕飄飄迴答:“隻要我們待在樹堡裏麵,地麵上那隻妖獸就對我們沒有任何辦法”。


    隨風苦笑道:“可是現在,我們有不得不出門應戰的理由”。


    “現在有一部分妖獸正在攻打據點,據點已經岌岌可危,我們不得不去援助”。


    槲衣認真的看著隨風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終於開口:“如果非要打出去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隨風立即目光灼灼的看著槲衣,靜待下文。


    隻見槲衣麵露難色:“但這需要犧牲掉樹堡”。


    “這樣出去肯定是要放棄樹堡的……”


    話還沒說完,隨風突然注意到了槲衣用詞的區別。


    “等等,你說的是犧牲?”


    “是的,這個樹堡其實還有另外一種用法,隻不過這種用法是一次性的”。


    隨風驚訝的看著自己腳下的樹堡,這麽一個龐然大物,如果有一種,一次性的用法,那會是一種多麽恐怖的用法!


    “所以你你現在必須說服我,這個事情值得這樣用”。


    隨風低下了頭,據點裏麵的每個人,都跟他息息相關。


    但是,跟槲衣,不說是毫不相幹,也隻能說沒有半毛關係。


    “現在據點裏麵有兩個人,對我非常重要。可以說我和邀雪是他們兩個一手撫養大的”。


    隨風誠懇的說道,“所以,就算是你不願意犧牲樹堡,我也必須要去救他們”。


    “這兩個人跟我有關係嗎?”槲衣果然這樣開口問道。


    “其中一個人叫老山頭,你見過的”。


    “嗯,我有印象,一個糟老頭子,還想占我便宜”。


    隨風滿臉問號:有這迴事嗎?我怎麽不知道。


    不管了,隨風嗯了一聲,繼續說道:


    “另外一個人叫做有樹,是阿蘭村的村長……這位,如果我非要說跟你有什麽關係的話,他和天鴻曾經共事過,是天鴻的老相識”。


    槲衣的眼睛突然睜大了。


    隨風接著說:“上次我們本來想帶你去見一個人,不知道你還記得不?”


    槲衣點了點頭。


    “我們想帶你去見的人就是老村長”。


    “後來他聽說你知道天鴻的下落,不顧大家的阻攔,來了妖獸的巢穴,也正是這個原因,他現在才被困在據點”。


    說到這裏隨風頓了頓。


    “如果說你和有樹之間的關係的話,那就是,你們都和天鴻有很深的情誼……”


    槲衣舉起了一隻手阻止隨風:“行了,你不用說了”。


    隨風歎了一口氣,現在,隻能自己帶隊拚殺出去了。


    卻不料槲衣突然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一種晦澀的語言從她嘴中迸發而出。


    隨風就感覺到腳下,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


    低頭看去:隻見樹堡將自己的根係從地裏拔起,很快形成了七八隻腳。


    整個樹堡,變成了一個移動的堡壘!


    樹堡的每一步,都帶著千鈞之力,踩破地麵,推倒樹林,踏碎岩石,無可阻擋。


    妖獸營地裏麵,眾妖看到這個場景,立馬慌作了一團。


    而樹堡裏麵的人類,在經曆剛開始的驚慌之後,不由欣喜起來。


    他們在樹堡上,對著下麵的妖獸一陣火力輸出。


    那些妖獸,好不容易躲過了樹堡的踐踏,卻也沒有逃過這一支支的劇毒的羽箭。


    “槲衣,你……”


    槲衣擺了擺手:“小事情啦,小事情”。


    槲衣頓的頓,雙手抱胸,接著說道:


    “等找到了你說的老村長,我要好好問一下他,什麽是曹賊?這才是頭等大事”。


    隨風:也許,這個問題我就能迴答你。


    但是我不敢現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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