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黑衣人總愛蹲在昏暗的燈光下,以至於整個過道僅有幾處微弱光亮。


    而夾板盡頭的書房卻燈火輝煌。


    周四是個二十來歲的大男孩,李紅月滿頭紅發,笑容陽光燦爛。


    唯有李校,他手中握著的靈魂球裏,似乎有一個老船長的麵容,活脫脫一副反派模樣。


    “我聞到了……赤月老魔的氣息。”


    花海棠驚恐地咽了一口口水。


    “和副本裏的那個氣息簡直有天壤之別。”


    女子不再挑釁,對著門裏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幾十位黑衣人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兩個人。


    “是福不是禍,卷軸用不了了。”


    冰皇躊躇片刻,跟著敷雲走了過去,花海棠瞥了一眼女子,也緊隨其後。


    “小姐姐,要是我死定了,告訴我你的名字哦!”


    散兵遊勇的人也翻起白眼,心裏想著這可真是個頂級的色胚。


    兩人走進門內。


    敷雲開口道:“這位是李校先生,正是他請兩位過來一敘。”


    “李校先生,這位是冰皇·德魯蒙德,以及……花海棠。”


    還沒等冰皇和花海棠開口。


    “我沒有惡意,問完話兩位隨時可以走。”李校抬手,靈魂球裏的老船長像幽靈一般飄了出來。


    這正是那具遭遇海難之人,李校用黑白火符拘束了他的靈魂。


    但他已經死去太久,此前還在海上曆經諸多苦難,所以能獲取的情報極少。


    這個四十多歲的 npc 有著黝黑的皮膚和滿手老繭,海豹皮揉製成的衣服也是濕漉漉的,滿是海水,40歲的年齡卻是60歲的容貌。


    這個幽靈漂浮在書房裏,嘴中一直念叨著無意義的話語,就像某個智力低下的老人。


    “簸萁…港……小瑪麗……海火酒……”反反複複就這麽幾句話。


    花海棠聽到這些,明顯想到了什麽,而冰皇則是麵無表情。


    “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我們可以走了嗎?赤月惡魔先生。”


    花海棠笑嘻嘻地開口,他的兩隻手已經變得漆黑,仔細一看,竟是無數密密麻麻的小蟲子。


    “你的後半句可以省掉的。”冰皇無奈地看著花海棠,他身上已經浮現出一層冰甲。


    “你以為我們還能平安逃脫嗎?”花海棠苦笑。


    的確,兩人已經察覺了赤月惡魔的氣息,他們對這個惡魔充滿忌憚,白日門的慘狀還曆曆在目,更不可能與他合作了。


    “人和邪神,種族有別。”花海棠已經給所有朋友發了信息,可惜全都石沉大海。


    他甚至不知道這個赤月惡魔想幹什麽,這股氣息和他當初在白日門求援的那個赤月惡魔一模一樣。


    “這次絕對不是副本裏的那個東西,搞不好要做人奸哦!”


    一時間,兩人想起了那些赤月教派的信徒們和那些神子們,做別人的傀儡,當真是生不如死。


    “或許這都是赤月惡魔的陰謀,那個赤月神伐根本就沒有結束!”


    兩人如臨大敵,越想越歪。


    “抱歉!我就是想來看看,湊湊熱鬧,搞成這樣我也不想的。”李紅月對著李校無奈的聳肩。


    “你不該來的。”李校抬起手,一隻紫色蝴蝶飛了起來。


    花海棠兩人緊張地看向這隻蝴蝶,他們不知道什麽情況,但隻是在場的兩個人的氣息就讓他們如臨大敵,至於這隻紫色蝴蝶就更顯得詭異。


    現如今的狀況,暫且不提外麵的黑衣人,單單這兩個人的一舉一動就足以讓他們高度警覺。


    “我隻是想問你們一件事情。”


    等了半晌,李校還是把手放了下來,紫色的太虛蝶也落迴到他的指尖。


    “真真假假,真做假時假亦真……”


    或許太虛蝴蝶能夠省去很多麻煩,但它並不能保證永遠都是真實的。


    就如同壁虎所說,天下能人眾多,誰能確保太虛不會遭到別人的算計呢?


    而且太虛的評語是怎麽說的來著?


    自由夢幻,無真無假!


    也許這隻蝴蝶在一開始便已經向你展示了它真正的模樣。


    隨著李校的變化,他對力量也有了更為深層次的體會。


    也許……想要得到真實,就得付出真實。


    “武花狗,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了。”李校對著花海棠說道。


    “五……五花狗!”


    花海棠愣住了。


    “不是,這名字你從哪兒聽來的?我在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提過!”


    “啊!你一定是赤月老魔在算計我?”


    “五花狗?”


    冰皇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李校揮動手指,花海棠記憶中的虛幻統統被抹去,猛然間,上一次在飯店裏遭遇的畫麵全部湧入他的腦海。


    李校打開那張天輝的求援信放到他們麵前。


    “你,這個混蛋!”


    花海棠終於失去了那副慵懶隨意的樣子,他徹底氣急敗壞。


    “你耍我!”


    李校無奈地看著對麵發火的花海棠,太虛再次輕輕振動翅膀,花海棠心中的怒氣逐漸放緩,不消十幾秒便被平穩了下來。


    “門外有很多女孩子,你要保持男士的風度。”李校指著門外的散兵遊勇。


    花海棠迴頭看了一眼,那個 d 罩杯的黑衣女人正滿臉調笑地看著他。


    這下在太虛的暗示下,他馬上就恢複了平靜。


    李校把自己和黑山羊之間的事情說出,雖隱去了大部分,但兩人聽著也是目瞪口呆。


    “我隻是希望兩位能夠幫我到這張羊皮紙的出處。”


    李校打開那張殘破的羊皮紙,上麵是半顆惡魔山羊的頭顱。


    “還有這個遇難者靈魂所說的話,簸萁港,小瑪麗,海火酒......”


    李校說完,把那個遇難者的靈魂也釋放掉了,npc在太虛的光芒裏露出了一絲的清明與釋然。


    塵歸塵,土歸土!


    “兩位,拜托了!”


    敷雲取出今天的報酬,一個冰係的至寶法環和一個加強毒素傷害的至寶戒指。


    花海棠麵帶猶豫。


    冰皇·德魯蒙德終於開口了。


    “以對方的能力沒有必要欺騙我們,況且,他想知道什麽我們也沒有能力反抗。”


    終於...


    “海火酒,來自黑暗大陸,每年風暴節,沿海城市都會舉行祭祀,水手們就會喝起這種酒,它烈度很高,點燃酒精會著起火。”


    “簸箕港,準確的位置不知道,黑暗大陸可不比瑪法大陸小。”


    黑暗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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