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鳴感覺撲麵而來一陣油膩感,整個人露出一臉“被油到了”的表情,看上去和順利還有點神似。


    簡紹捧腹大笑,又問他:“你不是演了個配角嗎?導演後麵來問,我就同意了把你放進去。不知道最後整片剪多少出來。”


    “不過導演想把你彈琴的那個片段作為前期宣傳花絮用,總共沒多長,他們可以給你這個數額外酬勞。”簡紹給他比了個數字,眼睛盯著他看他反應。“你之前想買的遊戲機可以入了,如果播放量不錯,說不定還能湊到買球鞋的錢。”


    簡一鳴眼睛亮了起來,是被金錢的光芒照亮的。


    按原本的計劃,他想買的遊戲機要省吃儉用到年底才夠錢的!


    還有球鞋!


    那雙被簡一鳴一眼就看中的大寶貝已經躺在他的購物清單很久了!


    本來想買完遊戲機再存錢買鞋的!


    “現在還覺得喪屍圍城嗎?”


    “不不不,那叫天降大任於斯人也!”


    簡紹:“少給自己貼金。”


    “這不叫貼金,請叫我自信。”簡一鳴陷入被天降餡餅砸到的快樂裏,“貼貼順利蹭歐氣!”


    “嗷嗚。”順利聽到自己的名字,非常熱情地狂搖自己的尾巴。


    總覺得我的侄子哪裏不對.jpg


    簡紹看著簡一鳴貼在順利頭上,總覺得恍惚好像看見了兩兄弟。


    等等,大侄子是狗狗,那他爸肯定是狗,他爸是狗沒錯,但他叔叔不是狗啊!


    結論:肯定是我看錯了。


    “下次有機會再去見識一下吧,反正你每個假期都要社會實踐的。”


    簡一鳴高興得狂點頭。


    “記得不要告訴於女士!”簡紹小聲交代:“特別是你的酬勞。”


    簡一鳴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


    於梅對電視劇都沒興趣,更別說一群小年輕演的偶像劇了。老太太的興趣不是跳舞就是看書,她身邊的朋友大部分也不關注娛樂圈,所以叔侄兩個都不太擔心於女士看到他的出鏡畫麵。


    簡紹還想深了一層:要是就靠那麽一點點鏡頭一鳴都能讓於女士知道,那隻能說明簡一鳴真的天生就是要吃娛樂圈那碗飯的,剛好直接跟她攤牌了。


    至於簡一鳴喜不喜歡?


    喜歡錢嗎?


    喜歡用錢買的東西嗎?


    那就是喜歡了。


    等於女士到家的時候,簡一鳴、順利和簡紹排排坐打遊戲,屏幕裏正在嘎嘎亂殺,特效亮成一片。於女士看了一會兒,發現其中一鳴負責亂殺,簡紹和順利一起嘎嘎。


    孫子是大佬,兒子和順利才是隊友。


    於女士:“……”


    好像也不是很意外呢。


    ……


    合唱團的比賽在周末,簡一鳴起了個大早迴校幫忙搬樂器。


    所有的比賽場地,除了會提供一台鋼琴,所有的樂器都要自備,不少樂器都是大塊頭,不能讓學生帶上車隨身帶,需要學校這邊統一規劃統籌,裝車運到比賽場地。學生們分工合作,女生們分類分標簽,男生們義不容辭地當起了搬運工。


    簡一鳴正一個人背著低音大提琴往車那邊走,這玩意本身就有一米八,高的還有去到兩米二,是弦樂器裏體積最大的,個頭矮一點的人拉這個琴,很可能會因為手不夠長而整個人撲到上麵去。*


    迴頭就看到了符盛藍。


    “……是符老頭叫我來幫忙的!”不是我偷懶不練琴!


    符盛藍聽得忍俊不禁。“我也是來幫忙的。”


    “哦哦哦,他們都在那邊,我們先搬低音大提琴,後麵運管弦樂器。”低音大提琴的琴包自帶輪子,可以先拉過來,剩下的管弦樂器,特別是大號,得用手推車才能運得動。


    器樂係一件不為人知的坑爹事,材質越好的樂器架、樂器盒、樂器箱就越重,有可能比樂器本身還重,比如符盛藍的那個小提琴盒,簡一鳴提過,他覺得那玩意跟隔壁櫻花國的小學生書包似的,地震時能擋在頭頂上,必要時能當武器砸人,那個堅硬程度,把人砸壞了裏麵的琴都沒事。


    不過小提琴總共就一斤左右的重量,樂器盒就算翻兩倍的重量,加起來都不會比一個小號重,換成大號有一個比它還重兩倍的樂器盒……嗬嗬。


    簡一鳴帶著符盛藍搬樂器,其他學生看著都要好奇死了,不敢上前也不敢直接看,隻能用餘光小心窺視。大家好像都在專心幹活,實際上個個心不在焉。


    符盛藍不是沒感覺到這種奇怪氛圍,但他在這裏麵隻認識簡一鳴一個,隻能假裝無動於衷。


    唯一一個不受影響的隻有簡一鳴,他還心情挺好的一邊搬一邊哼,“我們是勤勞的小蜜蜂~嗡嗡嗡~嗡嗡嗡~”


    這是花國幼兒園必練曲目,簡單明快的節奏,強烈的感染性,除了沒上過花國幼兒園的符盛藍,忘記了歌詞的都開始哼,明明不是合唱隊,卻自動分出了高低兩個聲部,剛剛微妙的氛圍鬆快起來,並逐漸歡樂得都不像要去比賽的樣子。


    符濱河過來一看,哭笑不得,也被兒歌洗腦了,一段旋律在喉間哼了兩聲。作為指揮老師跟過去的符濱河心想,也算是好事,起碼不緊張了。希望他們上台的時候也能保持這種輕鬆的心態。


    符盛藍望著符濱河眨眨眼,混在一起學生裏,也開始小聲小聲地跟著哼。


    簡一鳴:“這裏不對啦,是這樣的。”


    同學a湊過來:“不對不對,應該是這樣。”


    同學b也湊熱鬧:“是嗎?我怎麽記得這樣?”


    原本對符盛藍敬而遠之,不敢靠近的學生,聞言紛紛圍過來,開始揪著曲子裏的一個小節討論。


    符盛藍夾在他們中間,一點一點學,也不知道到底學哪個版本,最後幹脆就跟著簡一鳴哼。會哼兒歌的符盛藍,在學生裏麵終於一點違和感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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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過低音大提琴的專場演奏會,人小拉這個琴真的很吃虧。這玩意不光大,還很重,22-35斤的大胖子,還沒有算琴包的重量……低音大提琴好像是唯一一種琴包會帶輪子的。


    交響樂團裏低音大提琴是很重要的成員,也是唯一一個坐高腳凳的,矮了摁不到弦hhh


    *吹奏部的重量級選手大號體重大概是27斤,還沒算琴包。小號淨重大概3-4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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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學生樂團比賽,整個場地鬧哄哄的全都是學生和過來應援的家長,簡一鳴和符盛藍穿梭在人群當中,給自家同學遞水遞紙,簽到點名,抽出場順序。


    “等等!”符濱河摁住了簡一鳴那隻手,兇惡地把狗狗趕到一邊去,然後微笑地把符盛藍招過來:“盛藍來。”


    簡一鳴手臭是臨音附中的人都知道的事,要不是演奏課考試那種直接把他摁在了最後一個的,這家夥每次都能抽到前列,臭得街知巷聞。


    隻是校內賽特別臭,居然抽到了第一個。


    偏偏他本人還覺得自己手氣超好,完全沒有自覺!


    至於為什麽他自己不抽符濱河的簽運也不怎麽樣。


    符盛藍聞言去抽簽,摸到了一個中間靠前的位置。


    符老頭心滿意足。


    出場太前,評委會壓分,太後,評委聽麻了,除非有超越一般水平的演奏,能聽得人眼前一亮,否則分數很難出彩。


    心情極好的符濱河,又哼了兩句《小蜜蜂》。


    準備時間,樂團進去後台練習室調音的時候,簡一鳴拉著符盛藍溜去了演奏廳。他們沒有座位,不過可以站在後排聽,也算是後勤人員的福利了。


    “好多人!”後麵密密麻麻是人。


    符盛藍疑惑:“你之前不是來過嗎?”


    “我之前都是去找個地方睡覺。”


    反正不論樂團什麽時候上場,他們都要等到最後評委宣布比賽結果,所以簡一鳴找個地方睡覺,睡醒說不定還沒吃中午呢。


    符盛藍想了想,覺得這家夥偷懶實在是太理所當然了。


    他們站在後排聽參賽的各個學生樂團演奏。


    學生樂團在很多方麵比不上成熟的商業樂團,他們也不需要在這方麵較量,因為學生樂團主要的就是真摯、純粹、以情動人。


    學生沒有那麽多雜念,大部分學生生活最大的煩惱就是練琴,琢磨怎麽精進技藝,純粹,且懷有一顆真誠熾熱的心,這樣的體悟直接反映到音樂裏,以情動人便是他們無可比擬的優勢。


    不過垮的也是真的很垮。


    樂團是團隊,其中隻要一個人掉鏈子,就像白紙上的螞蟻,顯眼得不行。


    “剛剛第一小提琴第二列第四個人走音了。”簡一鳴在符盛藍耳邊笑著說。


    符盛藍眼裏浮現淺淺的詫異。


    他聽得出來有人走音了,卻做不到像簡一鳴精準地聽出第一小提琴裏誰走的音。離得那麽遠,看不見人手指的動作,又在後排,音效撞擊在一起,他到底怎麽做到聽音聽得這麽準?


    “又來了。”簡一鳴思考了一下,“好像是琴弦的問題。”


    他話音剛落,符盛藍就看到他說的那個學生斷弦了。


    啪的一聲斷掉,第一小提琴的學生都慌了起來。第一小提琴在樂團裏的作用就像火車的火車頭,火車頭一亂,後麵跟著的車廂全都亂跑了。


    幸好他們指揮的老師壓得住場,一個眼神遞給小提琴首席,小提琴首席穩住了,其他人慢慢的也鎮定下來,重新迴到演奏的行列,不過整首曲子亂過就迴不去之前了,其他人顯然沒有首席的心態那麽好,不是這裏銜接有問題,就是那裏演奏有瑕疵。


    斷弦的學生坐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要跑下場換弦還是坐在這裏跟著用剩下的琴弦演奏,無措的表情如雞立鶴群,在同學之中急得要哭出來了。而指揮的老師正在四處補鍋,根本無暇顧及他,簡一鳴看著都忍不住給他捧一把同情淚。


    等他們演奏結束之後,簡一鳴問符盛藍,這種情況一般會怎麽辦。


    符盛藍說:“如果是樂隊或者樂團的第一個架譜的琴弦斷了,就會直接和最後一個架譜的人交換琴繼續演奏,最後一個人下去換弦,等下一首再上來。如果不是第一個架譜的人斷弦,通常是自己直接下去換弦。不過每個樂團處理的方式會有可能會不一樣,比如要是中間的人下去換弦了,位置空出來了後麵的人會補上去,也有位置空了就空出來。”


    “小型室內樂那種,大概是會自己下去換弦,然後他的同事們說點什麽暖場,或者幹脆就安靜等他上來再重頭演奏曲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有人斷弦嚇到了其他人,後麵兩個樂團上來之後,學生演奏總帶著有股小心翼翼的味道,顧著這頭就顧不上那頭,太小心了,曲子表達的意境和內容就遜色了。


    幸好第三個樂團上來止住了這種小心勁。


    簡一鳴悄悄跟符盛藍說:“這所學校的學生樂團很強的,之前贏下了全國學生樂團的比賽,出國參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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