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亭子裏美人轉過身來,竟是清妃。


    宇文曄心下驚疑,清妃頻頻對他表現出關心,究竟因為什麽?


    他心裏暗暗揣測,麵上不動聲色,緩步走進,躬身行禮,“不知娘娘有何事要吩咐?”


    清妃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片清亮,嗬嗬笑了笑,“世子爺,上次世子妃幫本宮作詩,本宮一直念著世子妃,卻無緣再見,不知世子爺能否帶世子妃進宮一趟,與本宮說說話呢?”


    宇文曄更覺奇怪,皇宮之內,清妃一直是個謎一樣的存在,向來獨來獨往,僅僅因為一首詩便引得她對黎言裳刮目相看嗎?


    而今日他在順和宮前跪了半日,隻怕整個皇宮都知道了,難道她不知道嗎?或者說清妃根本就是故意等在這裏的。


    他轉念一想,索性實話實說,“黎氏恐怕不能進宮陪娘娘說話了,黎氏正臥病在床。”


    清妃麵上顯出一抹驚訝來,“不知世子妃所生何病?”


    宇文曄緩緩抬了頭,“黎氏中了荼毒花之毒。”


    “荼毒花?”清妃驀地站起身,麵色變得慘白,身子微微的顫了顫,眸底裏更是多了幾分懼意。


    她異常的神色,宇文曄全都看在眼裏,更是納罕,難道清妃知道荼毒花嗎?


    清妃失神片刻,迴過神來,雖竭力保持鎮靜,但麵上仍是帶著掩不住的寒意,“她是怎麽中的這種毒?現在情形如何?”


    宇文曄沉聲道,“她體內的毒已經除去大半,但殘留的餘毒毒性仍十分強烈,讓她的身體十分虛弱,如果再找不到解藥,可能性命難保。”


    清妃身子晃了晃,黎言裳清淡的容顏在眼前一閃而過,她眸中顯出一抹痛色,“是誰幫她解毒的?怎會隻除去大半?”


    她沒想到天宇朝還有人能解荼毒花之毒。


    荼毒花,荼毒花,她的心瞬間顫抖起來,緊緊握著的指節因為過於用力而泛著青白色。


    她似乎過於激動了,宇文曄用眼角餘光暗暗打量著清妃,隻覺得她立在萬花中間,使的嬌豔的花朵都黯然失色。


    他輕聲迴道,“羅根基曾經去過西域,解藥是他配製的,不過餘毒也隻能靠真正的解藥了。”


    清妃抬眸看他,竭力壓住心底的震驚,“難不成,你想要去西域找解藥?”


    宇文曄點點頭,“是的。”


    “不行,絕對不能去。”清妃麵上帶著無比堅定的神情,眸中關心盡露。


    宇文曄目光投向她,她頓覺有些不妥,遂喃喃的解釋道,“西域太遠了,世子爺怎能長途跋涉。”


    頓了頓,她又道,“世子妃既然臥病在床,世子爺快些迴去照顧著吧,本宮,沒事了。”


    宇文曄懷疑的目光在她麵上一掃而過,迅疾行禮告退。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清妃身子一晃,跌坐在石凳上,喃喃自語,“為什麽?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麽?”


    兩行清淚順著她清麗的麵頰落下來,濕了胸前的衣襟。


    馬車飛奔在迴晉王府的路上,宇文曄側身靠在車壁上,突然有些燥熱,他擺擺頭,竟是一陣眩暈,差點摔倒。


    難道是跪的時間太久了麽?也許是心裏太著急了。


    他拉了拉衣衫,鬆了鬆緊緊圍著脖頸的衣領,不知道黎言裳此刻怎麽樣了,把黎言裳單獨留在晉王府裏,安全嗎?


    想到黎言裳,他心裏似是生出一股熱火來,燥熱難耐,隻覺得火熱的氣息順著腳底一直漫過全身,直衝腦頂。


    他暗調氣息,仍不能將這股熱火壓下去,禁不住冷嘲,昨晚上抱著黎言裳睡覺都不曾如此控製不住,這是怎麽了?


    他想著倒在車上,閉了眼假寐,甩甩頭什麽都不再想,體內的熱火果然漸漸消了下去。


    隻過了片刻,那股火又蹭蹭的竄上來,難受的厲害,他煩躁的直起身子,掀開車簾,馬車恰在王府門前停下。


    他跳下車,冷風吹在麵上,體內的火漸漸熄了下去。


    進了府門,他急匆匆的往霓裳院裏趕,剛熄下去的火再次竄上來,他突然感覺有些不妙,停下腳步暗暗調整氣息,卻發覺全身有些發軟。


    “表哥,您怎麽這時候迴來了?”安若曦迎麵而來,妝容精致,近乎完美。


    她一走過來,宇文曄馬上聞到一股清香,體內的那股火越燒越旺,他馬上意識到哪裏有些不對勁。


    安若曦一襲粉紅長衫,緩步上前,親昵的挽住宇文曄胳膊,“表哥,您是要去姐姐那裏麽?我正好要去看看姐姐,一起去吧。”


    她聲音低低的柔柔的,眸中風情無限,一隻手突然撫上宇文曄的手,輕輕的撫摸了兩下。


    宇文曄本想推開她,卻突然覺得頭腦一熱,暈乎乎的點了點頭,“一起去吧。”


    安若曦媚笑如絲,緊緊的貼在宇文曄身上,柔聲道,“表哥,你真好。”


    宇文曄眸中有一絲恍惚,轉過頭看了看安若曦,茫然的點了點頭,幽深的眼底燒著一把火,他突然煩躁起來,緊緊抓住安若曦的手,“快些走吧。”


    安若曦嬌笑著點點頭,挽著宇文曄的胳膊朝亭湖院走去。


    隱在暗處的白吳皺皺眉,世子爺不是要去霓裳院看世子妃嗎?怎麽突然跟著安側妃去了亭湖院?


    主子屋裏的事豈是他能出言阻止的?他疑惑不已卻又無可奈何,隻好跟著去了亭湖院,但他卻覺得今天的世子爺似乎有些不對勁。


    亭湖院裏靜悄悄的,院子裏一個人也沒有,仿佛這是一座空院子。


    安若曦攙著宇文曄徑直進了寢房,後頭有人悄悄的把房門輕輕關上。


    她扶著宇文曄走向床邊,一雙手撫上宇文曄胸前,輕輕的撫摸著,聲音愈發的柔媚,“曄,在這裏。”


    宇文曄渾身無力,隻覺得靠在一個柔軟的身體上,這身子讓他身上更熱,讓他體內的火流竄的更加厲害,他用力的搖搖頭,聽到有人喚她‘曄’,他猛的一震,隻有黎言裳才會這麽唿喚他。


    他伸手攬住柔軟的身體,低低的叫道,“裳,你怎麽樣?”


    安若曦眸中冷光一閃,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心裏想著的還是那個賤女人,這是加快他體內藥效的原因嗎?


    她沒料到他會迴來的這麽快,更沒料到他體內的藥效這麽快就發作了。


    她心裏一陣發狠,她倒要看看等宇文曄清醒了,看到與他在一起的是她時,他會有這樣的反應?


    等她懷上他的孩子,他再想逃再想與黎言裳一生一世一人,想都別想。


    她冷笑著攀上宇文曄的脖子,吐氣如蘭,“曄,我愛你。”


    宇文曄緊緊的抱著她的身體,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體內,火熱的迴應著她,“裳,我愛你,我愛你。你還好麽?”


    安若曦引著他的身體向床上倒去,溫柔的輕輕喚著,“曄,曄……”


    宇文曄的心在這唿喚聲裏揉碎了,迷醉了,他大手撫上她的胸,狠狠的揉搓著,低頭攫住她的紅唇,狠狠的吸吮著。


    他體內的火熱越來越旺,他急切的想要尋找一個出口釋放出來。


    他開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她在他的撫摸下婉轉,兩條玉臂緊緊的攬著他的脖子,白嫩的胸前泛著片片紅潮,渴望著他更進一步的探索。


    兩人都像著了火一般的燃燒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點燃了,氤氳著。


    趴在安若曦身上的宇文曄突然停下手裏的動作,他緩緩抬起頭來,深深的看著身下的人兒,幽暗的眸底閃過一道亮光,他猛的搖搖頭,眸光落在被青絲掩住半邊的臉上,身上的火熱頓時熄了半截。


    安若曦頓覺異樣,轉過頭見他眸底漸漸浮上一層冰冷來,心神一晃,忙緊緊的攀住他的脖子,火熱的唇印在他裸-露的胸前,慌亂的親吻著。


    宇文曄強自壓下體內的火熱,輕輕推了推她,冷聲道,“你是安若曦。”


    安若曦頓時慌了,半眯著眼緊緊的抱著宇文曄不鬆手,潔白如玉的肌膚緊緊的貼在宇文曄身上,“曄,曄,我愛你,我也愛你,我也愛你呀。”


    宇文曄似是徹底清醒了,他使勁掰開她緊繞在脖子上的胳膊,有些惱怒的低聲吼道,“不準叫我曄。”


    可惡,他怎麽脫光衣服跑到安若曦的床上來了?


    他甩甩頭,毫不猶豫的挺身而起,徑自從床上下來。


    “表哥。”安若曦眼裏的淚狂亂的滾落下來,她顧不得遮住身上,挺起身子撲過來一把抱住宇文曄,“表哥,我也是你的女人,表哥,求求你不要走,留下來,求求你留下來,求求你。”


    她低低的哭泣著,一顆心裂成碎片,方才還泛著紅潮的臉上已變得蒼白起來,愈發的楚楚動人,惹人生戀。


    她光滑的手指摸在他腰間,宇文曄頓覺體內的火又升騰上來,他不敢停留,沉聲道,“鬆開。”


    安若曦慌亂的搖著頭,“我不,我不,表哥,求你留下來。”


    宇文曄終於怒了,掰開安若曦的胳膊一把把她推倒在床上,馬上轉身離開,他怕再耽擱一分鍾都會把持不住,又陷入迷亂之中。


    安若曦尖叫一聲,又從床上撲下來,想要抓住宇文曄的胳膊,纖長的手指卻隻碰到他的衣角,他整個人已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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