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午,因大霧天氣造成高速路麵霧團凝結,此段高速於上午九點十分封路……”


    “高速工作人員已將路麵疏通,此段路程暫時封閉。據了解,至今此段路麵上沒有滯留的車輛。”


    “本台最新報道:今日上午九點十分,在高速路上發現一輛商務轎車,車內空無一人,司機至今下落不明。”


    ……


    於致遠聽到雞鳴之時還處在半睡半醒之間,整整一個晚上他都在做夢,做很奇怪的夢。


    夢裏他滿身血汙的爬進了一間老宅,聽不同人說了不同的話,再往後就是無盡的沉睡。


    “咕咕咕……”公雞嘹亮的嗓音使得於致遠一個激靈,猛然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身體上撕裂的疼痛讓於致遠又瞬間倒吸一口涼氣,腦中又暈又脹的痛感在太陽穴上突突的跳個不停。


    “我這是在什麽地方啊……”於致遠還記得他開著車,高速路上的霧氣越來越濃,他看到路邊的牌子上寫著“前方霧團凝聚地帶”……當然比這個更清晰一些的記憶便是他從荒野之中爬迴了城裏。


    這樣一想,於致遠腦中清明了許多,正在此時,房門忽然被外力推開,跳進來一個小廝,一身灰色短打,看到於致遠立刻撲了上來,驚喜道:“少爺,你醒了!”


    這小廝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卻生了一副櫻桃小口,放在當今是審美裏應是一張標準的網紅臉,隻可惜這臉生在了一個男孩子身上。於致遠看著這小廝,他記得這人是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陶三。陶家人祖孫三代都在於家做長工,如今也隻剩下陶三這一個人了。


    陶三看著於致遠有些癡傻的表情,不由一愣,立馬換了一副哭腔,道:“少爺,我是陶三啊,我是小三子,您不認識我了?”


    於致遠看著陶三,表情更加的奇怪,他不是不認識,正因為他認識所以他才覺得奇怪。於致遠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他忽然發現他所謂的那些個奇奇怪怪的夢,原來是這具身體裏的記憶,片刻後張嘴說到:“我想出去看看……”


    這嗓子似是許久沒有發出過聲音一般,這六個字說的嘶啞難聽。


    “哎!哎!”叫陶三的小廝見到自己少爺有這般要求自是不敢虧待,隻無奈於致遠身上傷口太多,穿衣服不便,隻得披了件外套,便搬了長凳坐到了自己家門口。


    “少爺,您先在這坐一會,我去給你倒杯水來。”陶三說著,一溜煙便又跑了迴去。


    於致遠坐的地方是於家店麵門前,隻是在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這家門麵顯得極為冷清。且不說沒有人光顧,就連路過的人都不會朝這個地方多看一眼。難得讓於致遠落個清淨。


    日上三竿,耀眼的太陽照在於致遠身上,將他身上的冰涼之氣一點點驅逐幹淨。


    於致遠思索著這腦中冒出的眾多迴憶,看著街道兩麵這飛簷勾角的屋簷,心中明白,自己絕對是碰上了千年一遇的神秘事件——穿越。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來說,這並不是一個難理解的事情,更不是一個難以接受的事情。


    他的這個身體也叫於致遠,是皮革商人於家的獨苗。於家本是這皮革商中的大戶,隻是到了於致遠這一代,家道中落,自從於致遠的親爹過世之後,於家更是隻剩下了這間宅子和這個門麵。


    “哎呦喂,我的於家大少爺,怎麽坐這曬太陽來了?”正想著,忽然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笑聲。於致遠抬頭,麵前站著一個和陶三年紀差不多的人,這人正是對麵瑞得樓的夥計二賴。


    這二賴肩上搭著條白巾,手中端著盆汙水。他身後的牌匾上‘瑞得樓’三個描金大字顯得貴氣十足。


    於致遠將目光轉向了別處不再理會,隻是這一舉動讓二賴心中一喜更加的變本加厲。原先的於少爺可沒有這樣的好骨氣,哪次不是瞠目結舌握緊了拳頭,卻又怯怯的迴了於宅。


    二賴倒是也不再看著於致遠,低下頭去理了理衣袖,似乎不打算再與這於少爺廢話,嘴中念念有詞道:“哎呀,掃掃門前的衰神掃把星,今天又是生意興隆的一天啊!”隨即將那手中的水盆高高舉起,用力將水潑了出去。


    濺起的水滴正落在與瑞得樓麵對麵的於家鋪子門口坐著的於致遠身上,瞬間衣服上便出現了幾點水漬。


    “哎,啊哈哈哈,於少爺,對不起!對不起!”二賴笑的更加狂妄了,一個落魄少爺,以為瞪瞪眼睛別人就怕你了嗎?


    “二賴!你幹嘛!”這時陶三剛好從屋內出來,看到自己少爺受了這種欺負,怒聲斥道,“還不過來給少爺賠罪!”


    “我當是誰呢,狗仗人勢的家夥。這於家如今已經窮的叮當響了,別說你一個下人,就連你家於少爺的日子過得都不如我滋潤!”二賴笑道。


    於致遠看向二賴,他這話倒是說的不錯。雖然自己冠了個少爺的名號,這身上的衣服卻是還沒有二賴身上穿的好。再看看這二賴五大三粗的身軀,哪是陶三那瘦弱的小身板可以比的。


    “二賴,你,你太不講理了!你,叫你家掌櫃的……”陶三話未說完便被於致遠拉住了。


    他們在這門前吵吵鬧鬧了這麽久掌櫃的都沒有出來,說明這二賴做的事情,他們掌櫃的是認可的,即使把他們掌櫃的叫來也沒有什麽用,反而會自取其辱。


    於致遠微微笑著,看向在他麵前飛揚跋扈的二賴,心想:“老子可是二十一世紀的人,還能被你這麽個古代毛小子欺負了?”


    作為知名公司市場部經理的於致遠,憑著自己的努力已經在二十一世紀實現了走上人生巔峰的夢想,隻是在去給白富美求婚的路上穿越來了這裏,不然的話,今年還不滿三十歲的於致遠,早已變成人生贏家了。


    “雖然我的夢想是在這個世界好好活下去,但是不代表我就這樣任人宰割的活下去。”於致遠心中想著,說道:“三兒,你往旁邊站一下。”


    雖然陶三不知道於致遠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還是依照於致遠說的做了。隻是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對麵瑞得樓的大門已經被砸出了一個坑,而二賴則是躺在一邊的地上,身上壓得正是於致遠方才屁股下麵的凳子。


    這一切都來的太過突然,陶三沒有反應過來,二賴也沒有反應過來。


    於致遠早已明白,對於二賴這樣的人直接動手比廢話要強的多,雖然他於致遠不是個衝動易怒的人,但卻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剛才抽凳子扔凳子這一係列的動作,扯到了於致遠身上未愈的傷口,餘痛未消,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唿喚:“致遠賢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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