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著京城治安。


    於是一接到百姓稟報說吉斐街要鬧出人命了,他們立刻從幾條街外快跑了過來,沒想到還沒到事發地路家麵食店前,便被攔下了。


    且還是東宮的侍衛。


    “已無事兒,你們到別處巡視去吧。”白濁板著一張國字臉,毫無商量餘地地說道。


    兵差們也不是頭迴遇到此等情形了,一聽白濁所言,便知路家麵食店前發生的流血事件,恐怕背後站著大人物呢。


    能讓東宮侍衛都出手了,定然不是一般的大人物!


    誠然不管是皇城根下的哪一位大人物,俱非他們此等小小兵差能得罪的。


    識實務者為俊傑,他們也不是初次身體力行這句話兒的真諦。


    故而在白濁明確表示已無需他們插手之外,兵差們無一不從。


    很快,也是原地轉身,列隊提步原路走了。


    白濁解決完西城兵馬司的一小隊兵差,迴過頭就看到寶珠帶著四個護院昂首挺胸地走出麵館。


    雖則因著角度的問題,他沒能完整地看到麵館裏麵的狀況,卻也能從一小角的狼藉,與方將打砸得劈裏啪啦響的動靜,判斷出此時的麵館,必然已是麵目全非。


    他正想著,便又看到陸羅從另一邊直直走向路家麵食。


    走到店前,陸羅隨即與孟十三說起話兒來。


    他看著這一幕,沒有猶豫,立刻從懷裏掏出一本冊子來。


    統領在他出宮暗中保護孟大小姐之前說過,如若有看到孟大小姐與哪位公子走得近些,不管是誰,都要他如實地畫在這本冊子上。


    他翻開冊子,又翻出便攜的筆墨,認真地邊看邊畫起來。


    被白濁借用桌凳的店家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白濁畫著畫著察覺到店家的視線,他猛地一個抬頭。


    店家突然被對上視線,肥胖的身軀猛地一哆嗦,趕緊背過身去。


    白濁滿意地低頭,繼續看兩眼畫一筆地努力著。


    孟十三得知陸羅幫她堵迴了京衙的衙役,十分感激:“多謝陸二公子援手。”


    “便是我不出手,你也能應付。”陸羅看了眼隔壁麵館,“還需要幫忙麽?”


    “不必,該教訓的已經教訓過了,該砸毀的已經砸毀完了。”孟十三沒走過去看隔壁麵館具體被毀成什麽樣子,她隻站在路家麵食店前,斜著往那邊看一看而已。


    和白濁一樣,也隻是看到了一小角。


    不過夠了。


    足矣讓她清楚地看到麵館裏的桌椅櫃台盡數成了殘渣。


    “那被你送醫的那個人?”陸羅想說要不要過後他再出手教訓一頓。


    陸羅的話兒倒是提醒了孟十三,她看向四個護院中的一個:“你去醫館,待全多德醒了,跟他說,我也給他三日的期限。三日的期限一到,他的麵館要還是沒有關門轉手的話兒,我也會親自找上門的。”


    被點到的護院領命:“諾!”


    轉身走了。


    陸羅想著來都來了,那便無需等到下迴再跟孟十三說,這會兒就可以跟孟十三說,陸森已然同意他插手幫她查燈山坍塌之事了,沒曾想他剛要開口,便教路曼截了話頭。


    “孟大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某無以為報,今後但凡孟大小姐來店裏吃麵,一律免費,什麽都管夠,您要是有需要某辦的事情,您說,某一定竭力辦到!”路曼說著就要衝孟十三跪下去。


    孟十三趕忙扶住:“不必如此,舉手之勞罷。”


    路曼沒跪成,見路曼跪下去,後麵的路呈二話不說地也跟著跪下去。


    於是路曼被扶住,路呈則跪得紮實,實實在在地衝著孟十三磕了三個響頭。


    孟十三來不及阻止,便也由著路呈去。


    路曼見路呈如此,也算是替他磕過了,他看得甚是滿意,暗道不愧是他選中的路家麵食的下一代店主。


    “於孟大小姐而言,確為舉手之勞,於我們叔侄倆而言,卻是雪中送炭,大仁大義,實為在世菩薩!”路曼說的都是心裏話兒,說著想到剛才他看到孟十三側臉,想起的一件陳年舊事,他又問道,“不知孟大小姐有無空閑?”


    陸羅皺起眉峰,有些不悅路曼盡占著他好不容易得來的,能與心上女娘好好說個話兒的機會。


    孟十三問道:“路東家還有何事兒?”


    她有無空閑,那看得他說的什麽事兒。


    路曼略遲疑道:“某家中有一幅古畫……畫中人,某想讓孟大小姐看看,不知孟大小姐有無空閑移步某的家中一觀?”


    他說得有些猶豫不定。


    實是如此請求一位貴人屈尊降貴移步到寒舍,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也甚是惶恐貴人不答應他不說,還會因此惱火,那他豈不是恩將仇報,不僅能報貴人的大恩,反而惹得恩人大怒。


    他可不能做一個沒良心的人。


    說完,路曼很是忐忑不安地等著。


    過一小會兒,孟十三才考慮完,迴道:“古畫?路東家是覺得你家中留傳下來的古畫與我有關?故而想讓我看一看?”


    “與你有關?”陸羅覺得不可能,“據我所知,路家麵食雖是年歲久遠,但祖上一直是平民百姓,而孟府乃京城老牌世家,從先祖到現今,一直都是豪門。便是路家祖上有傳下來一幅古畫,如何又能與孟大小姐扯上幹係?”


    古濁因著要聽清路曼之言,不知不覺要行進了兩家店鋪,話兒是聽得更明了。


    聽到陸羅的分析,他也甚是讚同地點了點頭。


    確實,怎麽想都想不出有什麽能聯係上的。


    路曼被陸羅的言語說得臉色一白,急切地解釋道:“請孟大小姐相信,請這位公子相信,某絕無攀附之心,某隻是實話實說……孟大小姐全當某胡說八道,什麽也未有說過!”


    說到末了,他越想越有些害怕,索性自個兒把古畫之事給斷了。


    貴人能幫他,乃是他之幸,祖傳老店之幸,他萬不能在這會兒惹惱貴人!


    全多德的下場,他是親眼目睹,眼前這位孟大小姐雖看起來是位人美心善的貴女,但懲治黑心肝的手段,卻是暴力血腥得很。


    非是他路家麵食所能惹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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