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白昔知道這一點兒,到後廚便讓幾個大鐺頭拿出看家本領,一定要做出最美味的佳肴來!


    隻要孟大小姐吃高興了,指不定也就能原諒一些東家了,下迴再來,或能少些埋汰東家,不再連名帶姓地喊東家那廝了。


    從後廚出來,他的心情明顯好上不少。


    孟十三瞧了眼又來到她桌前的金白昔,見他笑得眼尾紋紋都出來了,她輕輕哼了聲。


    金白昔心裏一咯噔,臉上的笑即刻收起,小心翼翼地問道:“孟大小姐可是還有其他吩咐?”


    孟十三拿著一塊茶點咬著:“我問你一件事兒……”


    滿江坊有兩條大街的商鋪是最貴。


    不管是買,還是租,價錢皆是滿江坊其他街巷的好幾倍,甚至是好幾十倍。


    一為吉斐街,一為盛舟街。


    雀仙樓與寶萊樓便是在此兩大街之中。


    路家麵食雖是隻占據了一間店麵,並不大,然而隻一間店麵,它的價值便已經很高,因此有許多人想買下路家麵食的店麵。


    奈何路家麵食乃是祖上傳下來的老店麵,店家也是路家子孫,一代一代傳到他手裏,他也想一代一代傳到他兒孫手裏,任誰出再高的價錢,他也毫不猶豫地拒絕。


    本來麽,買賣買賣,講究個你情我願。


    路家麵食的店家拒絕了,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怎料想買的人後台挺硬,為了擴大店麵,賺更加的銀錢,是什麽缺德的事兒,都幹得出來。


    “什麽缺德事兒?”聽到這裏,孟十三插話兒問了一句。


    金白昔坐在對麵答道:“路曼……哦,就是路家麵食那老板的名諱。路曼有一兒一女,兒子早已娶妻生子,女兒也已定了親事兒,因著店麵賣與不賣的問題,那人將魔爪伸向了路曼的閨女,攪得本來好好的親事兒,最終一拍兩散。”


    “如何一拍兩散?”


    “那人找了幾個痞子,輕薄了路曼的閨女,雖沒有得手,卻也名聲有損,男方聽聞未過門的未婚妻子竟遭人玷汙,立刻就上門退了親。”


    孟十三點點頭:“確實夠缺德。那路曼就沒有為女兒作主?”


    金白昔反問:“如何作主?那人是明尚書的表親,在京城掛著明尚書之名,到處橫行霸道,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也沒見明尚書管上一管。”


    “知道卻不管?”


    “那不清楚。”


    孟十三聞言,定定地瞧著金白昔。


    他張了張嘴:“您要是想知道,我去查一查。”


    “嗯。”孟十三完全不客氣兒。


    如此不客氣兒,反倒讓金白昔舒心舒肺起來,他就怕孟大小姐跟他客氣兒。


    真客氣兒了,且不說結不結怨,那必然是真的疏遠了。


    還是不客氣兒的好。


    金白昔剛離桌,著手讓人去查孟十三想要知曉之事,寶珠便打聽迴來了。


    她一進雀仙樓,先往大堂望了望,很快就看到容色絕豔鶴立雞群的孟十三。


    寶珠快步走近:“小姐,奴婢打聽到了……”


    寶珠說完,孟十三聽著,與金白昔同她說的差不離。


    那人叫呂濟,在路家麵食隔壁開了家店麵,主要賣的也是麵食。


    足有三間店麵,生意卻慘淡,一個月下來,進去吃麵的客官尚不如路家麵食的三分之一。


    那三分之一,還大多是因著路家麵食的店麵小,桌子不多,每每進去了出來,才不得己轉到隔壁呂記麵館的客官。


    孟十三聽完寶珠更仔細的補充,她便懂了:“呂記麵館想強買路家麵食的店麵,擴大店麵是假,擠走路家麵食是真。這是真本領比不過,才想出來的陰招啊。”


    “小姐說得沒錯,那呂記麵館就是眼紅路家麵食的生意紅火,便想強買店麵,讓路家麵食再做不成生意!”寶珠打聽清楚之後,也是義憤填膺,“奴婢剛才還折迴路家麵食問過夥計,那夥計叫路呈,是店家的親侄兒,他同奴婢說,呂濟給了他叔三日期限,說是期限一到,路家麵食還是不肯賣的話兒,那呂濟就要像毀了店家閨女的親事兒一樣,毀了店家的兒子。”


    “那期限到幾時?”


    “後日!”


    孟十三嗯了聲:“那還有兩日的時間。”


    “小姐要伸手?”寶珠一聽孟十三此言,瞬間就明白過來,雙眼都亮了。


    “呂記麵館無恥,總得讓他自食其果。”要不是想到路家麵食是印象模糊的故人之後,孟十三壓根沒想管。


    世間之大,不公之事多如江鯽,她要是都管,那她再活個千年也管不完。


    她還沒那般偉大。


    她就想安靜地盤在老祖金身之後,默默地清修而已。


    路呈跟寶珠叨叨幾句之後,也沒瞞他叔,隨後就跟路曼說了。


    路曼忙到這會兒才有空閑坐下來歇會兒,手裏端著一杯侄兒倒給他的水,慢悠悠地喝了兩口之後,才歎著氣兒說道:“那位小姐跟咱們毫無關係,人家丫鬟會問,大概也就是好奇而已,你同人家丫鬟說那麽多做什麽。”


    “話兒不能這麽說。”路呈不苟同路曼的喪氣,“叔,說不定有用呢,說不定貴人還真就管了呢。”


    路曼瞥了眼路呈:“大白日的,做什麽夢。”


    路呈沒說話兒,別看他連對他叔說了兩個說不定,實則他也是心裏沒底得很。


    不過麽,死馬當做活馬醫,也不是不可以。


    萬一出奇跡了呢。


    寶珠聽到孟十三想要管,便想著再出去打探更加的消息,被孟十三攔下之後,方知金白昔已然去查了。


    她高興道:“小姐,金掌櫃人可真好!”


    看著用午食的時辰一到,眼前桌子便被擺了一桌的佳肴,孟十三給了點兒麵子:“嗯,還不錯。”


    至少比崔瑜那廝,哼,不錯上很多。


    金白昔讓人去查明尚書是否知曉呂濟此表親,借著其名頭於京城欺行霸市之事,還需要點兒時間才能查清楚。


    左右今日過後,也還有明日後日兩日的時間,也不必太急。


    於是用過午膳,孟十三便帶著寶珠離開雀仙樓,繼續滿街地逛,給李照沁找迴禮去。


    順道,她也沿途了解了一些事情。


    諸如,訴行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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