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很快抓住重點。


    翠柳隻有活著,才能幫到孟良辰。


    雖說她言明生死無論,可既是應下交易,那他又豈能令她失望。


    “諾。”湖峭立刻去飛鴿傳書。


    陸羅在得知喬二太太把習嫣婈告上京衙之後,從陸府出來,也沒去哪個花叢裏逍遙,而是直奔薑府。


    他怕表侄女一個衝動,便不顧一切地闖到京衙公堂上伸張正義。


    果不其然,文捕頭來問詢之時,薑子瑤二話不說,便想將實情告知,把喬桑之死的整個過程,一五一十地說與文捕頭聽。


    好在他及時攔下了。


    當時文捕頭看他的眼神兒,當真是意味悠長。


    他堂堂小國舅爺,又是出了名的惡霸,看便看,又不會少塊肉。


    文捕頭離開薑府之後,他仔細與薑子瑤分析,為何不能伸手去管習嫣婈的這個案子,說得他口幹舌燥,薑子瑤還是一臉不解。


    末了,她痛斥道:“表叔,你變了!”


    陸羅甚無奈:“哪兒變了?”


    “哪兒哪兒都變了!”薑子瑤雙手抱胸,將陸羅從頭到腳審視一遍,嚴肅道,“表叔,雖則習小姐與我不太對付,平日裏亦無甚交情,但事實就是事實,真相就是真相,我不能因著小小嫌隙,便見死不救!”


    “不是我變了,是你變了。”陸羅也把薑子瑤從頭到腳審視一遍,“從何時起,你竟變得這般愛伸張正義了?”


    “表叔!不是我愛多管閑事兒,是這件事兒,它本來就不是習小姐的錯!”薑子瑤雖動輒愛揮鞭子,不言不合就得跟人吵起來打起來,可這並不代表她的心是黑的,更不代表她辯不清是非,“喬桑的死,是她自己尋的死,與旁人何幹?喬家二夫人怎麽能因著自家侄女兒看不開跳湖死了,便讓別人家好端端的女兒也要跟著陪葬呢?這完全沒有道理嘛!”


    此便是陸羅一直偏疼疼薑子瑤此表侄女的原因。


    論起來,他嫡親的侄女兒,除了蓉蓉此嫡出的侄女兒,還有兩個庶出的侄女兒,可他除了偏疼打小一起長大的蓉蓉之外,也很偏疼見麵並不多的瑤兒。


    瑤兒生性良善,就是脾氣暴躁了些,很容易被人一激,便如同炮仗般劈裏啪啦地響,聽著響,實則瑤兒每迴的鞭子都不會揮到那些女娘的身上,傷不到人,隻嚇唬嚇唬。


    如此性情,容易被有心人鑽空子利用,作為表叔,他不免要多照看著些。


    “好了好了,你也別忘了你姓薑,是薑家女,不是姓習,你也得為你父親多想想,別什麽事兒都往前衝。”陸羅二郎腿兒一翹,端起茶碗掀起碗蓋,吹了吹上麵的浮梗,悠哉遊哉地喝了兩口。


    聽到要為她父親多想想的話兒,薑子瑤愣了下,而後問道:“這與我父親有何幹係?”


    “那習家小姐的生死又與你有何幹係?”陸羅反問道。


    “習小姐是冤枉的!”薑子瑤覺得表叔壓根就沒在聽她講,但她又覺得表叔這般費心思地堵她的門,不讓她到京衙公堂上為習嫣婈作證去,以以往的經驗來看,定然是有緣故的,“表叔你就直說,你也知道我這腦子轉不過來,你不直說我聽不明白!”


    “喬府有位鎮南將軍,正二品大員,戰功赫赫,朝廷正兒八經的中流砥柱。”陸羅從善如流,果真攤開來講,“而你父親,不過是正五品的光祿寺少卿,連我陸府、項府、董府、曾府都避而遠之,不想摻和進習嫣婈的案子裏。你想想,你薑府有什麽?”


    薑子瑤真的想了想,可越想越在腦子裏亂成一團麻,隻好繼續不恥下問:“表叔到底何意?”


    “簡而言之,你父親得罪不起喬將軍。”陸羅總結道。


    這一句,薑子瑤聽明白了:“表叔是說喬將軍也想讓習小姐為他女兒填命的?倘若我道出事實真相,阻止了習小姐給喬桑陪葬,他會把這賬算到我父親頭上?繼而在朝廷裏,在諸如公務中,會給我父親找麻煩,想方設法讓我父親的官位坐不穩?”


    一連串問號打下來,陸羅連連點頭:“便是如此。”


    薑子瑤剛才一激動,站起身直逼到陸羅座前,眼下緩下來,她轉身退迴側座裏坐下,安靜了下來。


    終於把表侄女勸住了,陸羅正鬆了一口氣兒,端起茶碗一喝而盡,打算再讓下人重沏一碗上來,豈料奈舍便在此時入內。


    他上稟道:“公子,奈頁傳迴消息說,孟大小姐到京衙公堂上去了。”


    陸羅一口茶噴出來,整個人如同彈簧般立起:“什麽?你再說一遍!”


    “對對對,你再說一遍。”薑子瑤萎靡不到兩息,又原地複活,雙眼晶亮地湊到奈舍跟前,跟在陸羅後麵說道。


    “有關喬家小姐之死,習家小姐在公堂上說了幾位貴女可為她作證,還她並無逼死喬家小姐的清白,文捕頭受陸府尹之命,一府一府地問詢,問到孟府時,孟大小姐不僅願意作證,且當即便隨文捕頭出了孟府,往京衙大堂。”奈舍這迴稟得詳細,全是奈頁探迴來的消息。


    “果然還是孟大小姐厲害!”薑子瑤立馬大聲誇讚道。


    陸羅推開呱噪的薑子瑤:“孟大小姐隻身前往?”


    “身邊隻一個寶珠。”說起寶珠,奈舍印象深刻,且都是壞印象,“不過奈頁後來又發現,孟大小姐身邊的另一個侍女,那個叫風箏的,她也在京衙,隻是此前不知藏身於何處,連奈頁都沒發現,若非孟大小姐有事兒吩咐她去辦,主動在京衙內現身,奈頁都發現不了。也不止奈頁,京衙裏的人,都沒發現。”


    頓了頓,他又補道:“公子,這個風箏的身手甚高。”


    “比你們如何?”陸羅心裏想著孟十三怎麽會親自到京衙公堂上去作證,聽到奈舍提及孟十三身邊會武的侍女,他隨口問了句。


    “輕功很厲害,身手麽,尚未有機會較量,也不知高低。”奈舍實事求是地迴道。


    “奈頁可有傳迴來最新的案情進展?”陸羅邊問邊往外走。


    奈舍迴:“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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