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聽的人聽後也都很驚訝。


    如果按之前紫苑所說,劉環是因為勸說時被殺,那麽跟黃依依、杜婉剛剛的證詞,就產生了嚴重的衝突,為何一個勸架的人會喊出這樣的話來,確實值得深思的。


    而這幾人間,一定有人說的是假話。


    由於命案出現了新的證據,因此審理便暫時停了下來。


    下次再審理,就將是第二天的上午了,因此,所有在場的人都先後散去了。


    何朗走到黃依依、杜婉麵前,抱拳感激道:“感謝兩位師姐的幫助,你們的證詞,能救下一個被人冤枉的人,如果兩位有什麽需要我何朗的地方,我將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黃依依與杜婉也是考慮再三,才來作證的。


    實際上,誰都不願意給自己往身上攬事,在何朗再三懇求下,兩人才勉強答應前來的。


    黃依依客氣的對何朗道:“何師弟,如果我們提供的信息真的可以幫助到一個好人,我們來作證是理所應當的,畢竟劉師妹平時與我們關係都不錯,我們也希望知道她的死因。”


    謝過黃依依、杜婉後,何朗又找到了孫濤。


    “師叔,我真的想跟二哥當麵問清情況,您看可以跟穆堂主說說好話,讓他幫幫忙嗎?”


    “這真的很難,我想跟兆華見麵都難上加難,哎!”


    “可是,我二哥他明顯是被人陷害了,我們不能看著他就這麽被人誣陷呀!”何朗急的直跺腳。


    “你不必太心急,也許明天就會出現轉機了,我們先迴去吧,兆華在這裏應不會被虧待的。”孫濤的話語並不像何朗那麽驚慌。


    無奈,何朗隻得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小金,讓小金繼續進去傳話。


    他則跟隨孫濤迴了清虛峰。


    何朗無精打采的正要進入了自己的小院,突然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他急忙扭頭去看,原來是天明。


    兩人自從弟子選拔大賽第三輪的一早見過後,已經好幾天沒再見過麵了。


    何朗見到是熟人,便將他讓進了院子。


    這一晚,天明也沒離開何朗的住處,兩人一直聊到了深夜才睡下。


    第二日,眾人又都趕往了弟子監管大堂。


    黃依依、杜婉很晚才來到了弟子監管大堂,但從她二人臉上,可以看出滿麵憂鬱。


    “黃依依、杜婉,你二人昨日所說聽到死者唿喊的時間是亥時前段還是後段?能肯定嗎?”


    穆堂主與青峰的張主管平日關係十分親密,他對此案極為上心,剛剛由一名青峰之人口中得知,亥時後段她還見過死者,這與黃依依、杜婉兩人的證詞有很大出入。


    “堂主,我們迴去之後也仔細的想了想,聽到的時間應該是亥時前段,當時正是我們要晚修的時間。”


    亥時前段後段是根本不同的,中間能做不少事情,而二人昨日並未說明具體時間點,所以現在的時間證明,竟一下又把之前的證詞推翻了。


    本指望這兩人的供詞能幫展兆華翻案,現在卻成了無用的證據。


    此時,殺人兇手已經被鎖定為展兆華了,之後也沒再有人出麵可為他作證。


    如果他被認定為兇手,那麽很有可能將要以命抵命。


    因為玉仙門門規上寫得極為清楚,‘殘害同門者,殺無赦。’


    最終的判決馬上就要宣布了,穆堂主對展兆華道:“展兆華,目前所有證據都對你十分不利,到這時你還有何不服的地方,現在還有機會說出。”


    展兆華抬頭看向穆堂主,他顫聲道:“穆堂主,展兆華這次被人所害,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被何人陷害,我與紫苑一直是情投意合,我相信她一定是被人威脅的,才說出那些對我不利的言語,還望您能查清裏麵的不實之處!”


    “展兆華,你總說自己是被誣陷的,但你卻拿不出任何有用的證據,現在所有證據都直指你就為殺人兇手,我也無能為力,隻能宣判對你的懲處了。”穆堂主的言語也有些沉重,但他還是要宣讀下麵的決定。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展兆華接下來必會受到嚴懲。


    他的好友們無不心情壓抑,各個神色驚慌。


    而像方步、趙眉之流卻麵露陰笑,巴不得馬上將展兆華就地正法。


    此時何朗想衝上去,將自己想到的事情與穆堂主說個清楚,但才剛跨出一步,就被孫濤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了,並對他搖了搖頭。


    孫濤知道,擾亂審理的正常秩序,後果不是一個普通弟子能承受得了的。


    就在何朗掙脫了孫濤的拉扯準備向大堂上跑去時,堂外走來了二十幾人,立刻就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這些人都是玉仙門核心弟子殿的高階弟子,他們各個身穿黃色錦袍,不管是穿著還是氣質,都與門內一般弟子有明顯的不同。


    玉仙門內弟子的不同等級,由其穿著就可以分辨出來,像何朗目前所穿的青衫,就是普通內門弟子的穿著。


    再往上就是紫衫,那是高級弟子的穿著,而最高等級的就是這黃袍,每一個穿著黃袍的弟子,都是門內的天才弟子,門派重點培養的對象。


    弟子監管大堂外匯聚著的人群,看到這些平日難以見到的天之驕子們,也不禁自覺的退到了一旁,給這二十來人留出了一條丈許寬的通路。


    領頭的一名六十開外的老者,顯然不是弟子輩的,他是核心弟子殿的長老莫離。


    莫長老剛一走入弟子監管大堂,身上的煞氣就令在場之人都感受到了,他走到穆堂主的長案處,微微抱拳道:“穆堂主,有禮了,今日有公務在身,前來叨擾,還望體諒!”


    莫長老話語鏗鏘有力,一聽就是位修為極為深厚的武者,他隻是站在那裏,就令在場的所有人有種無形的壓迫感。


    穆堂主一見是莫長老,急忙滿臉笑容的起身相迎。


    玉仙門內等級劃分的極為分明,上下級或長輩與晚輩都要嚴格遵守,不可有任何不敬之處。


    “哪裏哪裏!不知莫長老今日到此,有何貴幹,穆峰一定鼎力相助!”


    “穆堂主,我此行是接了掌門的指示,為展兆華的事而來,現在就要將他提走,你將他之前的案件整理好,我一齊帶走!”


    說著,就將掌門令晾了出來。


    “莫長老,這我確實要問下,為何要將他帶走呢?這案件已經審理清楚,正要公布最後的判決呢!”


    “展兆華本就是核心弟子殿的弟子,隻是因為三年前被門內惡人誣陷才離開了玉仙門,但既然他已經迴到了門內,就仍然是核心弟子殿的人,如何判決也應由我處評判才對!”莫長老正色道。


    穆堂主的職位與莫長老相比,差著不是一個等級,他更不敢違背對方的意願,見其說辭卻有道理,便叫身邊的助手,將整個案件的資料都進行了整理。


    不一會,所有與案件有關的物品都交到了莫長老手中,才道:“莫長老,所有相關物件都在此了,如果有什麽需要穆峰的地方,您派人來叫我就可。”


    莫長老身邊的一名錦袍弟子,很有眼力的從其手中接過了物品,並先將展兆華帶了出去。


    展兆華經過何朗身邊時,深深看了對方一眼,就走出了弟子監管大堂。


    “穆堂主,我還有事情在身,就先告辭了,展兆華我先帶走了,之前的一眾人證也跟我一起前往核心弟子殿吧!”


    說著莫長老又向人群中何朗的方向看去,當他目光停留在何朗身上後,令所有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當莫長老見到何朗站於孫濤身後時,一直緊繃的臉突然扯出了絲微笑,他向何朗道:“你可是何朗?”


    何朗起初被黃依依、杜婉遲遲不到大堂作證急的腦袋發暈,之後又為展兆華接下來的命運驚恐萬分。


    現在見出來這麽一批人,似乎這案件又有了新的轉機,他的一顆心突突的亂跳,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當他發現那個身份極高的人在問自己話時,竟鬼使神差的直接跪在了地上:“晚輩正是清虛峰的弟子何朗,我二哥展兆華他真的是被冤枉的,還請長老為他做主,還他清白!”


    說著便給莫長老不住的磕頭,何朗也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管用,但他覺得表現得有點誠意,應該會被人重視些。


    莫長老急忙上前一步,將何朗扶了起來,輕聲道:“何朗,你也跟我們一同走吧,這個案子掌門已經交給我來審理了,一定會把事件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絕不會冤枉無辜之人,當然更不會放過陷害同門的人!”


    “長老,太感謝您了,我先替我二哥謝過您了。”說著又要跪下磕頭,但立刻被莫長老製止住了。


    之後,紫苑、方步、趙眉、黃依依、杜婉被一同帶走了。


    所有與案件相關的人,都朝核心弟子殿而去了。


    核心弟子殿離弟子監管大堂並不遠,可以說,之間的路程還不到一盞茶的工夫,但這兩處由大殿的外觀裝潢,就能立刻分辨出等級高下。


    相對於金碧輝煌的核心弟子大殿,弟子監管大堂隻能算個不入流的清水衙門。


    何朗跟隨在莫長老的身邊,很塊就進入了大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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