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朗和展兆華一早就梳洗完畢,身穿青色道袍,腳踏雲履,頭發以木釵束起,以一副標準的道家弟子的打扮,出現在了玉仙峰弟子殿大門之外。


    何朗也是第一次以正統道士的打扮出現在人前,他拜入仙門短短半日,就身遭不測,真正道家的修煉生活,他一天也沒有經曆過,他的修為皆為自己領悟的,如今,他對今後的修士生活充滿了期待。


    進入大殿後,他發現裏麵已站著二十幾人,都是與自己穿著打扮相似的年輕人,其中以男子居多,女子隻有五名。


    原來這些都是今日要入門的新弟子,他們將一起施入門禮。


    之後,何朗在內的二十幾人,齊齊手持高香跪於蒲團之上,分別拜祭了天地及玉仙仙君,最後為壯大玉仙門而共同明誓。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等從今日起加入玉仙門,必為門派發展貢獻畢生力量,遵守門內一切律條,為天下蒼生造福為己任,明誓人,何朗!”


    何朗第一次參與這樣的儀式,也極為重視,他認真的跟隨著弟子殿堂主念著誓詞,從始至終皆目不斜視,兩眼規規矩矩的看向正前方。


    誰知剛起身將高香插於香爐後,就發現展兆華竟在與個長相極為俊俏的女弟子眉來眼去著。


    何朗眉頭一蹙,很想去提醒對方注意場合,但又不方便有大動作。


    整個儀式不過兩盞茶的功夫,禮畢後,眾弟子便排著隊伍走出了弟子大殿。


    “二哥,剛才明誓的時候,你也太不檢點了,被劉堂主都看見了。”


    何朗不住埋怨著展兆華。


    “何朗,你有所不知,我剛才之所以與那女子套近乎,是因為我對她有些熟悉感,可又想不起之前是在哪見過。”展兆華邊走還邊不住琢磨著。


    “就算見過,也不應該在那種場合與她眉目傳情啊!”何朗恨鐵不成鋼的口氣道。


    “我有嗎?隻是多看了幾眼而已嘛!”展兆華不以為然道。


    “不過說真的,那女子長得確實有幾分姿色。”何朗邊說邊迴想著。


    “你就是假正經!還好意思說我?”展兆華終於抓到何朗的把柄了。


    二人邊走邊不停的邪笑著。


    迴到清虛峰後,孫濤集合了峰上二百多名師兄妹匯於傳功堂。


    何朗與展兆華站於眾人的最前麵,等待入門以來第一次峰主的訓話。


    孫濤看了看清虛峰的所有弟子,輕咳了一聲就開始了講話,他聲音洪亮道:“今日把大家集中到一起,有三件事要說,一是督促你們更勤奮的修習悟道,切不可放鬆自己,每日的傳道課一定都要參加,傳功課更不可懈怠。”


    眾人聽後都同聲道了聲:“是,峰主!”


    孫濤接著道:“第二件事,就是十日後內門弟子的參道盛會,我清虛峰也有十個名額,到時候大家都要去為本峰弟子加油助陣。”


    眾人齊聲迴應著。


    “第三件事,我峰新加入了兩名弟子,一位是展兆華,一位是何朗,大家應對他們並不陌生,以後將在一起修道參悟,要相處融洽,不可排擠。“


    何朗與展兆華也轉過身來,與身後兩百多名峰內弟子抱拳施禮,兩人皆滿臉堆笑。


    這些弟子中,多數人都認識展兆華,但卻沒有幾人見過何朗,尤其是女弟子們,在看到何朗後,小心髒都撲撲的不停的狂跳。


    展兆華的修為在清虛峰弟子中,一直是數一數二的,如今仍然無人能超越他,因此眾弟子還都親切的喊他為展師兄。


    而何朗修為相對低些,不管比他大還是小的弟子都叫他何師弟。


    展兆華當然很高興,又有了被一眾師弟師妹崇拜的自豪感了,而何朗就相對鬱悶多了,他見這些弟子中,十四、五的小毛孩竟然也把自己當師弟了,一時對仙門內以修為排位的做法極為鄙視。


    無奈自己修為低微,也隻好在別人稱他為師弟的時候,點頭答應著。


    孫濤訓話完畢後,眾弟子便散去了,而展兆華被其單獨叫了去,準備跟他商討下峰內的一些事。


    目前,清虛峰可謂人才凋零,本來在仙門內實力就屬於最弱的一峰,再加之三年前的變故,目前峰上元嬰以上修為的隻有七師叔孫濤與八師叔廖中兩人了,而廖中目前還未在峰上,因而,展兆華的迴歸,也算幫了孫濤很大的忙。


    很快,展兆華就被孫濤升為弟子監管了,弟子監管,就是配合孫濤管理清虛峰弟子的日常事務,比如修煉或吃穿住行等用度開銷,這些之前也都是展兆華在負責,隻是因為他離去後,沒再有這麽能幹的弟子可以擔負起重任,一直都由孫濤在一力承擔。


    相對展兆華的春風得意,何朗則是默默無聞,除了女弟子對他投來的桃花眼外,他在峰上隻能算個勉強達到入峰資格的新弟子了,他下定決心決不再當墊底的。


    見展兆華被孫濤叫走,他便自己溜溜達達的朝住所走去。


    何朗也算沾了展兆華的光,他目前與展兆華一起住在高階弟子的居所,位置在清虛峰山腰中部靠上處。


    這裏四季景色宜人,鳥語花香沁人心脾,是居住練功的理想之地,而這裏房間的麵積要比一般弟子的大不少,而且還是獨門獨院。


    何朗順著山間石階進入了院子,便向自己那間房走去。


    小院並不大,不過八十多平,但院子裏布置得卻十分得當,院子中央有一顆成人腰那麽粗的梧桐樹,樹葉繁茂,將酷熱阻隔在了樹冠之外,樹下有一石桌,邊上圍著四個石凳,傍晚飯後,在這裏品茶談天是極為愜意的。


    院中一共三間石屋,他與展兆華一人住一間,另一間為浴室,他跨入自己的房間,將頭上木釵一鬆,就躺到了床上。


    正當他閉目思考今後應如何提升修為時,院外有人拍打院門,同時有男子聲音傳來:“請問,何師弟是在這裏嗎?”


    何朗聽到後,急忙一咕嚕身站了起來,向外高聲迴答:“何朗在此,請問是哪位?”


    “我叫張謙,今日是我在內門當值,潘彩雲潘姑娘托我來送個信。”那人道。


    何朗急忙走出房間,去開院門,見到一位白袍男子正和善的看向自己,第一眼看去,何朗就莫名的有種熟悉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此人。


    張謙一見院門打開,接著走出一長發及腰的俊美男人,就是一愣,目光在何朗臉上停了片刻後,才微笑道:“何師弟,這封信是潘姑娘交給我的,你看下吧。”


    說著張謙雙手將書信遞給了何朗。


    何朗接過信後,躬身施禮表示感謝,並客氣道:“多謝張師兄,讓你費心了,如果方便請進來喝杯茶吧。”


    “不用了,我正在當值,還要盡快迴去,改天有空我必邀請何師弟去我那裏小坐。”張謙始終一副燦爛的笑容,將信交到何朗手中後,就轉身離去了。


    內門當值,就是在內門處把守,負責傳音送信的任務,而當值者,由玉仙門三十三峰輪流選出,每次當值弟子都有二十名。


    每二十日當值人會輪換一批,接到任務的弟子不僅不用參加每日的功法修煉,還會得到不菲的福利,因此這個職務對於內門弟子來說,是個美差。


    何朗見張謙離去後,便打開信件看了起來。


    原來是潘彩雲的信,上麵寫的內容是,潘安兄妹有些事情要與自己商議,讓他傍晚時分前去相見。


    何朗想不出他二人要見自己,究竟有什麽事,便給展兆華留了個字條,換了身便裝,帶著弟子玉牌出門了。


    走到內門處,又見到了張謙,對方很熱情的與何朗打著招唿,何朗總覺得張謙很麵熟,卻想不出熟悉感從何而來的。


    潘安兄妹目前住在外門,確切的來說,是住在弟子親屬集中居住之處。


    自從潘彩雲與兄長,跟隨何朗一起離開龍魚族沼澤之後,就將其當成了畢生要追隨之人,她現在心裏想的都是與對方最初相識的一幕幕,想到那些就不由臉紅心跳。


    但令她失望的是,剛一到東濱城,何朗就連夜離去了,三日後才返迴,而第二日眾人又一同趕往了上界玉仙門。


    可以說,她與何朗這麽多天完全沒有機會單獨相處,所以心裏一直充滿了怨念。


    而到了玉仙門後,由於她們隻能以親屬的身份出現,就被攔在了內門之外。


    這幾日,潘彩雲由其他人口中得知,內門弟子生活極為清苦,連葷腥都碰不到,因此她才與兄長商量,給何朗做頓好的,補補身體,正好借機將兩人間的距離拉近些。


    潘安在妹妹的軟磨硬泡下,去千裏外的市集采買了些酒肉,也是剛剛才返迴來。


    潘彩雲則在小廚房裏一直不停的忙著,煎炒烹炸著,雖然很熱很辛苦,但想到何朗見到一桌美味後,滿臉的笑容時,渾身又充滿了幹勁。


    當何朗進到潘安兄妹的房間時,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滿屋子都是菜肴的香味,桌子上擺著十幾盤葷素搭配的菜色。


    何朗見了,口水不受控製的便流了下來,他急忙用手去擦,沒想到潘安兄妹對自己這麽好。


    “公子,我跟哥哥特意給你做的菜肴,希望你能喜歡。”潘彩雲笑道。


    之後何朗才知道,潘安為了買這些食材,整整花了一天時間,心裏不由感激之極。


    “公子,你快坐下來嚐嚐,我妹子的手藝可堪比禦廚。”說著就把何朗讓到了正中的位子上。


    “潘兄、彩雲,你們也都坐吧,實在是太美味了,這鴨肉真是太嫩了。”何朗已經等不及了,剛一坐好,夾了片鴨肉就塞到了嘴裏。


    他一口酒一口菜就吃了起來,潘彩雲還不住的給他敬酒、布菜,而潘安則陪在一旁,三人有說有笑的竟吃到了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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