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婷不見何朗,一下就慌了。


    難道是張墨找來了,把人抓走了?


    正在她萬分焦急之際,突然察覺一處沼澤地帶似乎是被人踏足過,與別處有些不同之處,還不時的向上翻著水泡。


    羅曼婷就更心急了,難道人掉進沼澤了?


    她沒有絲毫遲疑,口念法訣施展閉氣功就向那處冒泡的沼澤紮了進去。


    誰知,紮下去不到三米的深度,眼前就是一亮,這裏完全是另一番景象,突然一愣,這不就是三千年前煙雨湖的東湖岸嗎?


    迴頭看去,發現自己進來之處,有道似光影的門,她認為這應該就是出入此地的通道了。


    再向前方望去,展現在羅曼婷眼前的景物十分綺麗,不僅有一波碧湖,還有小橋、樓台、石廊、長椅。


    夕陽映紅了大地,眼前處處生輝,耳畔蛙聲此起彼伏,樹上蟬鳴聲不絕於耳,這景象,正是盛夏時分。


    羅曼婷已經驚住了,這裏不正是她最後一次與蒼勁幽見麵之地嗎?


    三千年前不堪的記憶,一絲一絲的逐漸浮現在了腦海中。


    那些記憶是被張墨抹去的,現在竟然一下又記了起來。


    她後來隻記得,那個對她完全失望的人是被父親與張墨聯手鎮殺的,她自己究竟起到過什麽作用,卻完全不知,隻是聽張墨說,蒼勁幽的死與她有直接的關係。


    “勁哥哥,你聽我說,吳婉清的死真的與我無關,我上次是故意氣你,才那樣說的話。”羅曼婷竭盡全力的為自己辯解著。


    “羅曼婷,你我已經再無一點恩情了,以後也不要再見了,你我緣分到此為止吧!”蒼勁幽話語極冷。


    “不要!你為什麽不相信我?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你與她才相識三年,難道我們三百年的情分,連三年都不如嗎?為什麽?你告訴我!”


    羅曼婷想到自己自十四歲就暗戀的人,竟如此狠決無情,她兩眼含淚,整個人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好,我告訴你,她是采兒的轉世,也是我苦苦等了三百年之人,采兒當年就是被你害死的,是不是?”蒼勁幽怒目而視,死死得盯著羅曼婷的雙眼。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怎麽能這樣想我,我對你始終是一片癡情,你難道不知道嗎?你不能這樣想我,不能!你不是說你與她應有三世情緣嗎?你們一定還有機會的啊!”


    羅曼婷從來沒見過如此悲傷的蒼勁幽,她此時頭腦很亂,已經是口不擇言了。


    “三世情緣?再想相聚,那就是三千年後了,整整三千年!。”


    羅曼婷被嚇得臉色慘白,她自從認識蒼勁幽後,還從未見過對方有如此失控的一麵。


    她眼看著蒼勁幽跌跌撞撞的離去了,邊走還邊不停絕望的大笑著。


    羅曼婷的思緒又迴到了現實,她看著眼前的景象,更是呆若木雞,為什麽這裏的景物絲毫沒有改變,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慢慢的向石廊走去,現在的她心情十分複雜,剛剛記起的事,對她觸動是如此的強烈,她沒想到,蒼勁幽曾經對她如此失望,並痛恨過。


    但在她記憶裏,她確實沒有親手毒害吳婉清,當時她確實有那樣的想法,還為殺死對方做了大量的準備,但在最緊關節要的關頭,並沒有真正下殺手,可對方確實是死了,突然她想到了張墨,難道這一切都是張墨所為?


    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把事情弄明白,再向蒼勁幽解釋清楚。


    眼前的景色依然是那麽美,但羅曼婷卻毫無心情多看上一眼,她開始四處尋找起何朗來。


    何朗是否掉入了沼澤之下的奇幻之地呢?實際上,他確實在這片沼澤之下了,而且是自己走進去的,還是在無知無覺中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般,一腳踏進去的。


    當羅曼婷離開他後,何朗就在沼澤邊不住的徘徊思索,他很煩悶,為什麽自己又落入了無法控製的絕境了?


    正當他走來走去無事可做時,突然聽到河裏有聲音傳來。


    他急忙俯下身子向下張望,結果看見一條身長一尺有的龍魚,露著腦袋向他打著招唿。


    何朗立刻意識到,這條不正是剛剛在路上碰到的那條龍魚嗎,因為這條極為壯實,所以他記憶猶新。


    “人類,我已經告訴過你這裏很危險了,你為什麽還要過來?”龍魚對何朗道。


    何朗隻能聽懂龍魚的話,但不知道怎麽迴答,他隻能說人語,比劃著手勢希望對方能看懂:“我不知道這是哪裏,隻是想找條可以出去的路。”


    龍魚似乎聽懂了何朗的話:“你跟著我,我可以帶你出去。”


    之後,龍魚發出一**的刺耳鳴音,何朗的耳膜被刺得吱吱作響,不一會,竟神誌不清的跟著龍魚遊動的方向,就一腳踏入了那片沼澤。


    當他再清醒過來時,眼前就見到了一波碧水,夕陽染得一片天際都火紅的瑰麗景象。


    他想趕緊找到出路,與展兆華等人匯合,這麽久失去聯絡,他們一定在為自己擔心。


    但走了很久,也未找到出路,他發現不管自己怎麽走,始終是繞著那波湖水的邊緣在轉,就算向著湖水的相反方向行走,不一會竟又轉迴到了湖邊。


    走了有一個多時辰,何朗心裏越來越慌,難道是那條魚故意欺騙自己,想著便埋怨自己為什麽那麽輕信於人。


    他已不知自己繞了多久,但始終是沒離開湖邊,最後,他徹底放棄了找尋出路的想法了,無奈隻好坐在了湖邊的一把青石長椅上休息。


    他腦袋裏不停的思考,為何就走不出這片湖泊呢?很不科學呀?眼前的景物明明是真實存在的呀?


    他摸過湖水,湖水冰涼清澈,摘過湖邊盛開的月季,清香而水嫩,甚至還看到了擺著果品的長桌,他還隨手拿起了個桃子,並給吃掉了,味道也很可口,為什麽就是走不出去呢?


    實在想不明白,他隻好倚在長椅上閉目思索,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就睡了過去。


    睡夢中,他夢到自己走到了之前擺放著果品的長廊下,身後一直跟著二十幾個身著金甲,腰配長劍,身高兩米,各個都相貌堂堂的高大侍衛,綠鳳凰竟然也站在眾人之間。


    而自己則坐在了長廊下的高椅之上,似乎是在等人。


    很快,一個虛影走了過來,不知道在與自己說著什麽,沒過多久,又走過來一個虛影,他們似乎發生了爭執,也許是在夢中,何朗隻能看清自己的表情,卻聽不到自己在與那兩人說些什麽,而他等來的兩人究竟是什麽相貌,什麽表情,根本就看不清。


    但他從自己的表情可以斷定,他們之間起了不小的爭執,之後那二人齊齊站起,便氣衝衝的離去了。


    而自己一直愁眉不展,望著兩人遠去的方向,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終於,何朗在一個聲音的唿喚聲中,醒了過來。


    睜眼一看,原來是羅曼婷,他心裏就是一驚,這女人怎麽也找到了這裏?


    但他還是很高興,有人能進來,就說明出去還是有希望的。


    “何公子,你怎麽睡在這裏了?”


    羅曼婷也在湖邊轉了很久,後來也發現這裏如何都走不出去,而她一直都在東岸轉著,她懷疑這裏可能是被某種邪物控製著,始終無法找到路徑。


    但她知道湖邊的大概地形,因此便飛起向湖的西側而去,剛一落地,就見到倚在長椅上睡得正香的何朗了。


    “羅姑娘,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裏,昏昏迷迷的便進來了,怎麽都找不到出路。”何朗睡眼惺忪道。


    “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吧,我總感覺這裏十分詭異。”羅曼婷對這裏沒有一點好印象,一切都令她有種窒息感。


    “好的,我們快走。”何朗站起身來就要走。


    突然,羅曼婷想起自己從水晶棺中拾到的珠子了,便由懷中掏了出來道:“何公子,這物你可識得?”


    何朗扭頭看了過去,羅曼婷的手心裏,托著一個透明的龍眼大小的琉璃珠。


    他不知道為何,一見到這珠子心就像被撕裂般的疼痛,他急忙手捂胸口幾乎站立不穩,心想:“這到底是什麽魔物?為什麽自己會有如此反應?”


    羅曼婷見何朗一副痛苦的神情,就知道這一定是對方之物。


    想著也許通過這顆珠子,他能記起些什麽,便隨手把珠子遞到了何朗手中。


    誰知這物才接觸到何朗的左掌,便消失在了掌心,他急忙向左掌空間內看去,珠子竟然神奇般的漂浮在了空間內。


    這是他以往都未曾見過的情況,按說將物品放入左掌的空間內,需要意念才可完成的,而這珠子竟然在接觸到掌心的一刹那,就自己飛了進去,這讓他極為吃驚。


    “羅姑娘,這麽貴重之物,你為何要送給我呢?”


    何朗並不知道這珠子是羅曼婷拾來的。


    “何公子,如果你喜歡,就留在身邊吧,也許看到它會想起些什麽來。”


    羅曼婷輕聲道。


    雖然何朗對這顆珠子並無好感,但想到既然是白來的,不要白不要,而且剛剛他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珠子價值不菲。


    又聯想到小金花掉的錢,不由心痛不已,所以他轉念一想,如果哪天身上真缺錢了,賣掉珠子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這珠子就當自己失去那麽多錢財的補償吧。


    “謝謝姑娘!那何朗就卻之不恭了。”何朗並未多想,他直接把珠子當成羅曼婷心血來潮,贈送給自己的禮物了。


    經過長桌時,何朗又取了兩根香蕉拿在手裏:“羅姑娘,你也吃一根吧,這裏的食物還是很美味了。”


    但羅曼婷卻眉頭一皺,並未搭茬,而是向前走去。


    何朗本想將桌上的果品都裝入左掌空間中慢慢品嚐,但見羅曼婷一副不悅的神色,也就隻好跟在對方身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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