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稚嫩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使何朗頭疼預裂,他沒想到,那樹妖竟然看上他的血了,還要把他當成長期血袋使用。


    想著,他又覺胸前一陣刺痛,很明顯,自己又被那樹妖放血了。


    “你奶奶的,你不能換個地方紮嗎,我要被你紮死了,你個死妖怪!”雖然很痛恨對方,不過終於可以表達不滿了,他就急忙抗議著。


    “隻有那個位置的血液是最美味的,你再忍忍吧。”對方以一種理所應當的口氣道。


    “去死!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能美味才有鬼!”何朗衝那小孩怒吼。


    “等老夫心情好了,會把你帶出去的,這裏老夫也是呆夠了。”


    “你個死妖怪,你到底多大,敢不敢告訴老子。”


    何朗想從那樹妖口裏套點信息出來,以便想點對策讓對方放了自己。


    “你的話太多了。”


    說著那小孩走到何朗麵前,吹了一口氣,刺鼻的氣味又傳來,何朗被這臭氣熏的立刻就暈了過去。


    樹妖想著何朗剛才的話,認為多少有些道理,也許把他帶到有陽光的地方,他的血液能變得更加美味,那樣自己練功的效果也會更顯著了。


    於是,樹妖將昏迷過去的何朗,用枝條將他全身纏得密密麻麻,最後完全掩在了一團枝條中,就起身帶著他向洞口走去。


    等何朗再次醒來的時候,由於強光的照射,適應了很久,才環顧了下四周,他發現自己躺在有半人高的草叢裏。


    而那樹妖就在他身邊盤坐調息。


    何朗發現,自己的手腳還是被那枝條纏繞得緊緊的,看來這樹妖是把自己當成隨身攜帶之物了,還生怕自己跑掉。


    “死妖怪,我渴了,要喝水。”


    “你事哪那麽多呀?為了讓你見到天日,沒見老夫身上都被燒傷了嗎?”


    這時何朗才注意到,那小孩身上一片一片的燎泡,很多地方都發黑流著綠水。


    看上去傷勢極為嚴重,連說話都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正在這時,遠處腳步聲傳來,有人小聲道:“大師兄,那樹精就是往這邊來的,我剛見到了。”


    “我們分頭找,這樹精應該被洞裏的禁製傷的不輕,跑不了多遠。”


    “是啊,那妖怪不是最怕那禁製嗎,這迴怎麽跑出來了?”


    “師傅說,也許是它吸了太多高手的血液,功力瞬間提高了,它跑出來更好,我們抓住它,把它身上的念珠厥都取下來,就完成任務了。”


    何朗聽出來了,這些人就是他之前在飛鷹幫找謹雲,趴在屋頂上偷聽時,碰到的那夥人,都是程遠的徒弟。


    就在那些人說話的同時,樹妖在何朗周身噴了一團綠霧。


    很快,一人一妖的氣息就隱於了草木中。


    何朗在片刻的猶豫後,決定還是不出聲音,他感覺那些人必定會圍攻樹妖,而自己肯定就是混戰中,最危險的一個。


    就在這時,由西側踏空而至一身影,落下後就朝何朗他們的方向走來。


    “師傅,我們就在這附近看見的那樹妖。”


    “這魔樹可以隱藏氣息,恐怕不一寸寸的搜,是很難找到它的。”


    於是,一眾人扒拉草叢,發出嘩啦嘩啦一片響聲。


    何朗在第一時間就聽出了,來人正是自己千方百計要尋的仇人,但身體不能移動,他隻是心裏恨得牙關緊要,臉色更黑了。


    何朗發現,樹妖應該是傷得不輕,它全身一直在抖著,綠水已經流得渾身都是,他感覺,對方很有可能在下一刻,就能倒地身亡。


    正在何朗想著樹妖活不了多久時,程遠手下的一個弟子,已經扒開了掩住二人的草叢,一眼就看了個正著。


    樹妖顯然也發現了危險,它朝那人就噴了一股綠氣,對方不到一刻就暈倒在地。


    由於那人在倒下的同時,大喊了一聲,引得周圍人都向這個方向圍了過來。


    最後,何朗與樹妖被十幾人團團圍在了當中。


    “魔樹,你這不是言而無信嗎?我們大費周折,給你帶去兩千精壯的活人,供你吸血,你竟然跑了出來,今日你說什麽也要跟我迴去。”程遠客氣的對樹妖道。


    “老夫不想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呆著了,你們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們,但我是再也不迴那個山洞了。”樹妖用稚嫩的童聲說著。


    “這是為何?你以前不是喜歡那裏嗎?”程遠不解的問道。


    “我的食物不喜歡那裏,在那裏呆得血都發苦了。”樹妖迴答。


    “他就是你的食物?”程遠一眼就見到地上趴著的何朗了。


    “正是,我們之前談的很好,你們提供給我鮮活的人血,我給你們念珠厥,但你們不守規則,把我困在那山洞裏,是你們沒有信用!”


    何朗發現,那些人雖然已經把樹妖團團圍住,卻還客客氣氣的與其說話,非常納悶。


    “這樣吧,我在飛鷹幫給你騰出個院落,你在那裏居住,你看這樣可好?”


    “你們是不守承諾的人,我不想再與你們有任何瓜葛了。”樹妖說著,站起來,一副要離開的架勢。


    程遠一見,立刻攔在了前麵,他手掌一翻,就將地上的何朗抓到了自己手中,並左手放在其咽喉處,冷冷道:“魔樹,你要是就這麽走了,你這個食物也就沒命了,你還是想想再做決定吧!”


    何朗心裏暗罵,你爺爺的,你們才是食物,你們一家都是食物,那些人簡直就不把他當人看了,他氣得滿臉黑的發紅。


    誰知,樹妖一見何朗被人拿在了手中,作為要挾,就開始妥協了,它小孩般的氣憤道:“好吧,我跟你們走!”


    程遠發現,這個黑麵醜鬼簡直就是樹妖的軟肋,因此一下就將何朗整個人由枝條的纏繞中扯了過去,抓在自己手中。


    “你們要是把他弄丟了,我還是要走的!”樹妖強調著。


    “這還不好辦,我用捆仙繩把他捆住,還怕他跑嗎?”


    程遠說著,就由儲物袋掏出條發著銀光的長長的白絲帶,幾下就把何朗捆了個結實,對樹妖道:“以他的修為,就算使出吃奶的勁,也掙脫不開,現在可以了嗎,我們走吧!”


    於是,程遠眾人就帶著樹妖,押著何朗坐上靈禽,迴飛鷹幫了。


    何朗一路也沒閑著,他使勁的活動著胳膊和腿,但發現那絲帶像有生命一般,他越是用力,就越是被勒得更緊。


    最後,他無奈的放棄了,隻好聽天由命了。


    路上,程遠見樹妖身體十分虛弱,在落下靈禽之時,連路都沒有力氣行走了,便道:“魔樹,你這傷的不輕呀,早知今日,何必要衝出那山洞,自找苦吃?”


    樹妖連操控周邊枝條的氣力都沒有了,枝條都耷拉在地麵,它整個人全身被流出來的綠水浸成菜綠色,微聲道:“快把我的食物拿來,我恐怕要不行了,我要吸血。”


    程遠聽到,急忙由幾名弟子手中,將何朗一把扯了過來,按在樹妖的麵前,輕聲道:“你的食物拿來了,快點吸吧。”


    樹妖一見對方終於把何朗送到了自己麵前,慢慢抬起一根細細的枝條,顫顫悠悠的就由對方前胸處刺了進去。


    這迴何朗終於看見樹妖是怎麽吸自己血的了,他隻見那根細細的枝條紮入不到片刻,本是暗綠的枝條,就慢慢出現了淡紅,不一會兒,就成了深紅,最後,整根枝條都紅的如同動脈血管。


    “死妖怪,快點停下,再吸我就要死了。”何朗在被震驚住的同時,突然想到自己再不出聲,就要被吸幹,連忙大喊起來。


    樹妖在血液吸入體內後,周邊的枝條又慢慢的有了知覺,輕輕的搖動著,當他聽到何朗的喊聲後,急忙將紮入對方體內的枝條拔了出來,還伸出手,在何朗的前胸慢慢揉搓了幾下,不一會,剛剛紮出來的血洞就消失不見了。


    程遠見樹妖沒有性命之憂了,才鬆了一口氣,讓其中一個身體壯實的弟子,將樹妖背起來。


    那弟子一聽,要讓自己背樹妖,嚇得就跪在地上,哆嗦道:“師傅,我若被它紮到,性命必難保住,您饒了我吧。”


    程遠被氣得一腳踢到對方身上,罵到:“沒用的廢物,你沒看它都快一命嗚唿了嗎,哪有勁吸你的血!”


    “可是,師傅,它剛剛明明才吸了那黑臉醜八怪的血。”說著簡直就要哭出來了。


    “沒用的東西,滾!”程遠被氣得滿麵通紅。


    最後,終於有個不怕死的弟子,將樹妖背了起來,這才進了飛鷹幫。


    程遠給樹妖找的院落,其實就是他大院中套著的一小院,院內有三間房,其中一間十分高大,將近五、六米高。


    而何朗與樹妖就被帶進那最高大的房中。


    樹妖雖然比之前有了點精神,但還是一碰就要倒的樣子,他對程遠低聲道:“我的食物要放在我身邊治療傷勢之用,你們都出去吧。”


    程遠還四覺得不太放心,他怕樹妖傷勢轉好後,再偷偷跑掉,但他又不敢直接限製樹妖,隻能把主意打在黑麵醜男身上。


    於是,他小聲對身邊大弟子耳語了一番,那大師兄聽後,連連點頭,最後道了聲“是”就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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