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泉的話並無托大,在他向守門人說明要與木長老見麵,談下九房山密道之事後,沒過多久,天色還未完全暗下去之時,二人就被請入了飛鷹幫內門。


    二人由一仆從指引著向山邊的石級上行去。


    轉了幾個彎,眼前一片梅樹,老幹橫斜,枝葉茂密。


    何朗邊走,邊暗自記下了行走路線,這飛鷹幫內雖然占地極大,但院落與院落間卻都相離甚遠,很多地方還生長著不少野草野花,看來飛鷹幫占據這裏時間尚短,還並未精心打理過幫內的一草一木。


    穿過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條青石板大路,來到一座朱門白牆的院外,行到近處,見大門外寫著“會客堂”三個大字。


    劉永泉被仆從引著進入了大堂,何朗作為劉永泉的隨從,在大堂之外站立等候。


    按他與對方事先商量好的計劃,耐心等待著。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劉永泉突然走到他麵前道:“黑七,我忘記了把王先生要的茯苓丹交給他了,不服用他恐怕明日起身走路都會有影響。”


    說著,由袋子裏掏一個黑瓷瓶,扔給了何朗,並道:“快去,讓他要每隔三個時辰服下一顆。”


    何朗接過瓷瓶,揣入懷中,便道了聲“是”就由一個仆從引他向外而去。


    一走至來時的一片梅林處,何朗一個掌刀,就將身前那仆從砍倒在地,將人拖入密林深處,又點了幾下對方大穴,不久後對方慢慢轉醒。


    那仆從一見,自己被人所製,也不敢發聲,隻好聽那黑麵人的話。


    “我問一句,你迴答一句,否則別怪我下手無情,立刻將你掐死!”


    見對方緊張的點頭,何朗才放鬆了製於對方咽喉處的力道。


    何朗冷冷的問“你說,程遠住在哪兒!”


    那仆從已經被嚇得渾身發抖了,哆嗦著道:“他就住在西院最裏麵的院落。”


    “好,一會你在前麵帶路,有一點不老實,我立刻就要了你的命!”


    說著一點對方啞穴。


    他並未馬上離開梅林,而是在密林內又等天色完全暗下來,才推搡著那仆從走了出來。


    “給我老老實實的聽話,還能留你一條命,不然立刻就取了你性命!”何朗陰冷道。


    那仆從早被嚇的骨頭都酥了,急忙緊點頭。


    繞過幾處院落,又走過一條青石板大路,前麵出現了院牆高有三米的一片院落。


    何朗將仆從啞穴解開,又確認了下,並聽仆從說由這院落在向西行,有處隱秘的偏門,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向深山,可以由那裏離開飛鷹幫地界。


    如果不是怕連累到劉永泉,何朗還是想放過這仆從的,但擔心因為自己一時的心慈手軟陷師傅於危難,所以抬掌就將對方一掌擊斃,找了個隱秘處將屍體埋好,才向大院的方向而去。


    雖然院牆很高,但對於何朗練氣九層,跳過去還是輕而易舉的,他進到院內,就順著牆邊向房屋處而去。


    他走到靠近房屋十幾米的地方就停了下來,放出神識掃視了一周,發現這裏房屋雖多,但空房更多。


    很快,他就發現靠近左手邊屋子裏人聲很大,似有不少人在。


    但由於距離偏遠,他並不能聽清裏麵的人在說些什麽,稍一思忖,便一個飛身,上了屋頂,貓著腰輕聲向最左側而去。


    “我剛已經說完了,還有什麽問題,現在可以提出來,我給大夥一一解釋下。”一中年人的聲音由屋裏傳來。


    “大師兄,我們明日不用進到山內嗎?”一人立刻問道。


    “我們就不進去了,隻在門口把守住,隻要裏麵有人踏出洞口一步,我們就當場將其斬於刀下!”那人口裏的大師兄冷冷道。


    “隻是你剛說他們可能被那樹妖魔化,聽說被魔化的人力量十分的可怕,我們能製服他們嗎?”另一人問。


    那大師兄又道:“明日我會將化魔粉發給大家,這化魔粉**剛剛被魔化之人,就算他能耐再大,被散上也隻有魂飛魄散的下場!”


    “大師兄,那洞內之物不會對我們有危險吧,聽你剛才說那樹妖如此駭人,它要是鑽出山洞,我們豈不是瞬間斃命嗎?”


    另幾個人一聽,也連聲附和,表示擔心。


    “這你等不必擔心,洞內有強大的禁製壓製於它,它隻能在那洞裏老老實實的呆著,大家盡可放心。”


    何朗越聽眉頭皺的越緊,聽到最後,已經被驚呆了,那些人所說,怎麽都不像有什麽好事會出現,而似乎裏麵有禍端將會爆發。


    “大師兄,那洞內真有清空前輩所說的念珠厥嗎?”一年輕人問道。


    “我想裏麵一定是有的,這次聚集了如此多的高手,這些高人裏麵不免有會卜卦、讀心之人,如果真是空說,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就讓他們相信了呢?”那大師兄又道。


    看來這大師兄知道的事情確實不少。


    “我們能不能也分到那念珠厥呢,大師兄你知道,我四靈根,修煉起功法來實在是太艱難了。”


    “你我就不要再想這些了,那物就算有命見到,也是沒命消受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師傅是不會虧待大家的!”大師兄言辭鑿鑿道。


    這些人又商議了下明日起程的具體事務,不多時那大師兄就讓眾人散去了。


    何朗一直趴在屋頂之上,連唿吸都極為小心,見那些人都離去了,身體才稍稍放鬆下來。


    從那些人口中的話,他隱隱覺得已不光是有問題了,而是要有極其重大的事發生了,如果這樣,那師傅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了嗎?


    何朗一直就知道,飛鷹幫的人不會這麽好心,讓普通人白白得到那念珠厥,但裏麵究竟包藏著什麽禍心呢?他卻百思不得其解。


    又在屋頂等了一會兒,見院內恢複了平靜,他才輕手輕腳的下了屋頂,由前向後,一間一間的搜尋著要找之人的蹤跡。


    但他遍找了一圈,也沒任何收獲,難道謹雲並未被帶到這裏?


    最後何朗準備拿住一人,由其口中逼問下。


    在他之前搜尋之際,看到每個房間內都至少睡著四、五人,怕打草驚蛇也就沒對人下手。


    不過在他轉到最裏層時,發現有一女子,是單獨一人一間房的,於是就準備由那女子身上下手打探。


    那女子已經沉睡過去了,是被何朗一下點醒的,她隻覺自己被對方隻是一點,頭頂處就疼得渾身沒了絲毫力氣,大睜著眼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黑影。


    “不準出聲,我問你什麽,小聲迴答,引來人的話,第一個就殺了你!”何朗裝出一副狠決的樣子,低聲道。


    “知道。”那女子顫音小聲迴答著。


    “你告訴我,一個月前,抓來的謹雲,人在何處?何朗直接問道。


    “謹師姐?她沒在這裏,一直被師傅帶在身邊的。”


    看來這女子與謹雲還是熟人。


    “你說的可是程遠?他們人現在在哪裏?”


    “我也不知,師傅已經很久沒迴這裏了,這裏都是大師兄在負責。”


    女子的脈門一直被對方抓在手裏,不敢遲疑的迴答著。


    “說,程遠會去哪?”


    “師傅最近會去九房山。”女子小聲道。


    何朗一聽,對方說的不像假話,便又問:“去九房山?那九房山下,到底有什麽?”


    “我隻知道下麵有一棵魔性極強的樹,可以吸人血液供自身生長。”


    何朗一聽,就是一驚,連忙又問:“為何要讓外麵那麽多無靈根之人,去那裏送死的?”


    “因為那樹目前還幼小,沒能力飲下有修為人的血,所以需要先以普通人的血溫養。”


    “為什麽非要找些有功夫的人呢,一般的人不可以嗎?”


    “聽說那樹吸了人的血,就會提取那人身上一部分的能量,所以高手要比一般人的效果顯著。”


    女子小聲哆嗦著,一一迴答著麵前兇神的問話。


    “你可知,怎麽把那樹毀掉嗎?”何朗聽後驚得半晌後才問道。


    “這些我並不知道,我隻是個小小的門徒,奉師傅的命令行事。”


    “不說實話,馬上就了結了你,說!”


    “大俠,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殺了我也沒用啊!”說到後麵,竟小聲啜泣出聲。


    “今日之事,不可告知他人,否則,我迴來就取了你性命,你叫什麽告訴我!”


    “我我叫霞兒。”女子邊哭邊聲音顫抖道。


    “說全名,要讓我知道你哪句話騙了我,明日我就來要了你命!”說著手上又一用力。


    “我我叫關霞。”


    何朗雖然看不見對方長相,但由其聲音可聽出,那女子應非常年輕,話語間還帶著些許青澀,自己這麽一喝,應該是把其嚇得不輕,為了讓她更懼怕自己,何朗又讓其發了毒誓,又點了對方的睡穴,才退了出去。


    來到外麵,他腦子裏開始鬥爭起來,是馬上離開,還是去把消息告訴師傅,讓他不要再前往九房山。


    何朗翻來覆去的想了半天,最後握拳一揮,還是朝穀地方向而去,他順著來時的路,一直走到飛鷹幫的大門處,有守門弟子將他攔下,何朗隻道是跟隨劉永泉而來,不想在一角落處等待多時,後來竟睡了過去,這才醒來。


    守門人檢查了出門記錄,發現確實有這黑麵男子的名字和進門時間,商量了下,就將他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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