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一方麵,但我覺得不完全是,就算咱們能力再不濟,但多個人手總是好的,而且我們的能力也並非就那麽稀爛,當時我們也成為過眾人矚目的焦點呀。”何朗又拍了拍腦袋道。


    藍允一想也有道理,不過他越來越不知道往哪個方向思考了,又問道:“你的意思就是,他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何朗點了點頭道:“弄不好,這目的與飛鷹幫進兩年的崛起,還大有關係。”


    說著突然想起什麽又道:“我們何不將吳前輩請來,他那挖地功也許能幫我們的忙,或許他也知道景峰二人來此的目的,這些對我們尋找二嫂興許大有幫助。”


    二人此行東濱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尋找謹雲,為的是在展兆華醒來之際,可以見到對方,不過目前時間已經過了一半,他們卻還是一點線索沒有,二人心裏其實都很發愁。


    但去找吳敬滿卻要大費周章,他們除了親自去尋找對方,也沒有別的通訊手段,從這裏到上界來迴最快也要十日,耽擱的時間確實不短。


    所以最後商量出的結果就是,何朗繼續留在此地查找接近並進入飛鷹幫的機會,藍允則前往上界將吳敬滿找來。


    藍允覺得事不宜遲,他決定馬上動身趕往上界。


    不過在動身前,他還十分的不放心何朗,便道:“我迴來之前,你一定不要擅自行動,能查到些線索最好,沒有機會就不要鹵莽才是!”


    何朗一笑道:“你放心吧,我也不是小孩子,知道怎麽辦,你一路也要小心。”


    藍允又千叮萬囑一番,讓何朗就隻管等他迴來便好。


    天一亮,藍允就離開了石洞,趕往上界去請吳敬滿。


    等藍允一離開,何朗也沒再迴洞裏去,而是找了個視線好的位置,由壁上向下察看山穀的地形。


    他目前練氣九層,神識的穿透距離雖與金丹、元嬰相比,還相差很遠,但將沒有設下禁製的山穀內環看一周,還是輕而易舉的。


    經過仔細觀察,何朗發現山穀內有許多帳篷,那裏應該駐紮著不同的勢力很多股,之所以認為是不同的勢力,是因為他發現每個帳篷的形狀大小都不同,由帳篷裏走出來的人似乎也都互不相識。


    這讓他極為好奇,這麽多不同勢力之人,為何都在飛鷹幫外的山穀同時駐紮呢?


    他突然想起之前孫明提到過了,飛鷹幫邀請了不少沒有仙根的江湖高手前來的事。


    想到此,更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清楚。


    這一日,他沒做別的,就是趴俯在崖壁之上的隱秘處向下觀察。


    通過日間對山穀外的觀察,他認為進入飛鷹幫,機會還是很大的,如此多的勢力,他隻要混入一股,那麽再混入那幫內,就更容易了。


    其實,何朗讓藍允去上界請吳敬滿也隻是個說辭,他覺得有藍允在身邊,自己做起事來總是束手束腳,稍微有點做過的地方,就要被對方一頓埋怨,雖然他知道藍允是好意,怕他有危險,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涉險怎能有收獲?


    天色未暗之時,何朗就開始行動了,他為了防備昨夜的舉動被人認出,還特意由空間拿出套衣服,換下了身上穿的,做好這些才由峭壁之上,慢慢下到穀底,準備到那些帳篷周圍去打探。


    經過白天觀察發現,那些不同勢力的人在遇到飛鷹幫巡視的弟子時,都極為自然,因此,這次他也不再偷偷摸摸的前行了,而是大模大樣的在道上走著。


    誰知這麽一來,到還真沒人注意他了,都把他當成了友人。


    何朗於是就在山穀內轉了半圈,發現那些帳篷裏並不安靜,裏麵有人在吃飯喝酒,也有的在高談闊論,他不時放慢腳步,探出神識聽著那些人談話的內容。


    由探聽到的內容裏,他知道了這些人都是被邀請來的,都是近日才到的這裏。


    何朗走到剛入穀不遠處一帳篷外,見到一灰袍老者在練劍,眼見那老者滿麵病容,然而卻神氣內斂,眸子中英華隱隱,雖然外表看去似有病態,但顯然內功著實了得,不過用神識並探不出其身上的靈根,顯然並非修仙之人。


    何朗一見,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就想走上去與那老者攀談。


    當何朗剛走到那老者附近時,老者早就發現有人前來,但並未停下舞劍的動作。


    何朗在邊上看了片刻,發現這老者的劍法確實精妙絕倫,雖沒有修士以功法內力貫於劍中的厚重,但卻不由令人眼前一亮,那招招式式都透出行雲流水與隨意而為。


    何朗的劍式都學自何家的劍法秘籍,但劍招除了秘籍之上的,大部分都是鏡兄親身示範,傳授給他的。


    鏡兄的劍法突出的是劍式的多變與劍罡的寒利,他的每一式劍法都可以幻化出千萬種對敵招式,並且在出劍時,帶著陣陣攝人的寒氣,使對手在自己還沒出招前,就被其寒氣所製,失去先機。


    這也因他修為極深才能如此輕易操控這複雜的劍招,換一稍遜之人是完全施展不出那樣的效果。


    而他見這老者的劍法就截然不同,他的劍法看著隨意,沒有鏡兄的強勢勁道,卻讓人完全不能猜想到下一式的軌跡,隻是隨意一刺、一挑就能演化出無窮的後招,而且在舞的過程中忽快忽慢,快時如閃電劃空,慢時卻有如在自行打磨推演一招一式。


    何朗越看興趣越濃,竟看得癡迷了,他也跟著老者的劍式比劃了起來,卻深感自己根本跟不上對方舞動的節奏。


    他並不知那老者的招式出於哪門哪派劍法,但就是覺得舞起來有種無招勝有招的暢快感。


    那老者見何朗在邊上看的出神,半晌沒有離開的意思,便收劍淡淡向對方道:“這位老弟,你已看了半晌,看出了些什麽嗎?”


    何朗正看得興致盎然全神投入之際,那老者竟收招了,並在問他些什麽,但他一時失神,並未聽清楚,於是尷尬問道:“老哥,我剛一時失神於您的劍式之上,您剛在問我嗎?”


    那老者一笑,說道:“從你這問話中,就知道你並未看透我用劍的精華所在。”


    何朗一聽對方一上來就將他全盤否認了,一怔道:“還請老哥指點一二。”接著就是深深躬身一施禮。


    那老者一見麵前這黑麵男子如此認真的樣子,又是一笑,道:“你剛剛所說的劍式就很不得我意,你可看得出我招式是出於哪門哪派,哪本劍法秘籍嗎?”


    何朗到被問的一愣,他心想,天下劍法舉不勝舉,自己怎麽可能完全清楚呢?就算自己盡覽天下劍術,誰知道什麽時候哪位高手,又會自創出一套新招式呢?


    因此他搖頭一笑,正色道:“老哥,我確實不知道您的劍法出自哪家,但看在眼裏,我卻真心的佩服!”


    老者也是一怔,道:“你能看出我劍中的玄妙?”


    “如果沒看錯,您的劍中,並無實質的招式招法,而是隨機施展而為,就因為這樣,才令我更加欽佩,在我看來,您的一劍一式雖無形,但招招出手,都是克敵製勝的先招。”


    何朗是在看老者舞劍時,頭腦裏自動形成與自己過招時的推演過程,才發現對方用劍的精妙之處。


    每當他以自己的招式與對方碰上,總是尋不到其一絲破解之法,而反過來卻發現,自己的招式在下一刻,很容易就能被對方抓到空隙,給以痛擊。


    “沒想到,你有如此的眼光,能一眼就看出我用劍的精華所在,哈哈。”老者說著就朗聲大笑道。


    何朗一見,對方對自己放下了戒心,心也不由一鬆道:“老哥,我雖看出您劍中的奧妙,但確實是無破解的能力,如果老哥願意賜教一二,黑七心裏必是感激不盡!”


    老者見眼前這黑麵男子如此誠心請教,也不好斷然拒絕,便同何朗簡單的說了下他對劍道的理解。


    老者的劍術核心便是,洞察先機,尋找破綻,克敵製勝,而他自己的劍術卻完全無招,隻是隨意而為的一刺、一挑、一劈,卻能流暢的融會貫通,形成連貫的變幻,在尋找對方破綻之時,自己卻能始終不被對手察覺到下劍的著力點。


    何朗雖然被對方的劍術折服,但他來此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拜師求教的,因此在與老者交談的過程中,也從旁探聽了些穀中之事。


    他之前在其他帳篷旁經過時,也豎著耳朵聽了聽,這些人來此地是為了加入飛鷹幫的,但他實在不明白為何有如此多的無仙根的常人同時來到這裏。


    “老哥,以您用劍的造詣,能發揮自身能力之處比比皆是,為何也願意來此尋找機會呢?”何朗在談劍之餘抓住個時機,似是隨意問起道。


    “老弟,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緣啊,像我們這些沒有仙根的凡人,如能抓住這大好時機,將來或許也有成仙成神的一天啊,難道你不是因為這個而來投奔效力的嗎?”老者說起來已經有些激動了,臉色微紅。


    何朗一聽老者的話,一下就愣住了,急忙問道:“老哥,我來此地隻是聽朋友介紹,這裏在匯集人馬,我等這些凡人也可以加入,這才遠道而來的,但並未聽其提起有何種機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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