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永安城後的第一座城池,依舊是處於邊境地帶的霸州城幾乎也是飽受戰火洗禮。但霸州城也算是奇葩,曆史上有六次敵國大軍攻到霸州城前,於是霸州城就失守了六次。


    好在是後來蕭鼎鎮守永安後,霸州城這才能一直享受安寧。


    可在世人看來,也就是敵軍沒到霸州城罷了,要不然,霸州城鐵定能再失守個第七次。


    雖說在朝堂之上,霸州城算是聲名狼藉,可在江湖中,霸州城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聖地。


    或許是因為霸州城出了名的軟弱可欺,無數江湖上的俠客也看不過去了,紛紛自發組織起力量前來霸州抵抗敵軍,最出名的就是一百多年前的張頡,作為一名武林中人,張頡的大名,在當時可謂是天下皆知。


    雖說隻有三花聚頂的實力,卻有力戰宗師不敗的傲人戰績,也因此,張頡手下匯聚了無數對其心生敬仰的豪俠。


    那時候的魏國國力比起現在更加孱弱,魏國邊境,幾乎連年受到入侵,張頡遂以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聲,號召了上萬俠客齊赴霸州。那一次,霸州城在麵對十二萬敵軍入侵時,第一次擋住了敵軍一波進攻。


    雖說手下隻有萬人,加上霸州那些個老弱病殘的士兵,霸州城滿打滿算也隻有兩萬多人的守衛,可在張頡的帶領下,居然就是生生攔下了敵軍。


    隻可惜人數的差距實在太大,張頡最終還是沒能擋下敵軍第二波進攻,讓人可惜又敬佩的是,有強橫戰力在身的張頡,原本可以在城破時選擇離去,最終卻選擇了和霸州城一起隕落。


    敵軍為了提升士氣,最終將張頡的屍體掛在城樓晾曬了七天七夜。


    直到後來魏國反攻奪迴霸州,張頡在城樓上的屍首已經隻剩下了一副骨架。魏國人為了紀念張頡的忠義豪情,便在霸州城樓上立下了一塊功勳碑。


    隻有那些為守衛魏國立下汗馬功勞的人,才有資格在碑上留下姓名。巧合的是,蕭辰的父親蕭鼎,名字赫然也在上麵。


    每一年,都有無數的江湖豪俠趕來霸州,隻為瞻仰一下先賢張頡戰鬥過的地方。


    也因此,霸州這片土地,更是留下了不少江湖豪俠的傳說。


    蕭辰一行策馬來到霸州城樓前,仰望著眼前不過十數米高的灰白城牆,目露沉思。


    城牆上方,靜靜地懸掛著一塊由青石雕刻的石碑,經過百年風霜洗禮,石碑上早已有不少地方發生了風化的情況,石碑上,十幾個細小的名字靜靜掛在城樓,為首一人不用想,肯定是那豪俠張頡,而最後一人的名字,赫然便是蕭鼎了。


    蕭辰並未急著入城,而是對著石碑輕輕鞠了一躬。


    這一躬,不光是因為上麵鐫刻了自己父親的名字,也同樣是敬碑上的忠義。


    霸州守將對此也是見怪不怪,來霸州朝聖的人太多了,幾乎每隔幾天就會有一兩個人做出和蕭辰同樣的動作。


    張穀同樣一臉複雜地望著眼前的城牆,似乎在迴憶往昔的崢嶸。


    這位耄耋之年的老者,早已是白發白須,哪裏還有人認得,他就是當初在城樓一人戰數百邪教徒的凡中仙?


    搖搖頭,往事不可追,到了張穀這個歲月,許多事也釋然了,名利在他心中根本不重要,隻是在有生之年能再看到自己立下榮光的地方,就足以聊慰此生了。


    一旁的杜瑩瑩眼中有別樣神采閃過,興致盎然地問道:“前輩,我聽說江湖上有許多高手都曾在這座城樓上決戰過,除了您,還有曾經的逍遙劍胡充、純陽真人郭旭對嗎?”


    張穀點點頭,麵露迴憶之色道:“自張頡之後,許多武林中人都將此地視為武者聖地,但凡是關鍵一戰,大多都會選在霸州城樓。”


    “以此博位出名的不少,例如之前的君子劍,也是在此地斬殺了十二名悍匪成名。可更多的,是覺得能在張頡這樣的武道先賢麵前全力一戰,便無關勝負,生死不論了。”


    “隻是最近數十年,來此一戰的武者,卻是越來越少了。”


    杜瑩瑩迷惑地問道:“為什麽啊。”


    張穀有些不確定的道:“或許,是世人早就忘了張頡,忘了他那足以流芳百世的佳話了吧。”


    幾人正說著話,歐陽旭卻忽然策馬靠近蕭辰道:“王爺,有人過來了,他的目標似乎是我們。”


    順著歐陽旭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身穿袒露雙臂大褂、腰間掛著長刀的壯實男子正朝蕭辰等人慢慢走來。


    男子頭發亂糟糟的,不過一雙眼睛卻是無比明亮,臉上雖然帶著一抹莫名的笑意,可總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冰冷感覺。


    看到這名男子,蕭辰卻是忽然眉頭一皺,他總有一種感覺,自己似乎是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名男子。


    這種感覺很是飄渺虛妄,但蕭辰又無比堅定。


    忽然,蕭辰猛然瞪大眼睛,終於迴想了起來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他。


    當初陽南城一戰,蕭辰在葉寒和血衛的掩護之下,終於衝出了陽南城,破解了殺局。


    出城之時,蕭辰便看到一道背影緩緩離去,當時他隻覺得那道背影無比紮眼,並未過多留意,可如今看到眼前的男子,蕭辰忽然反應過來,當初那道身影,就是眼前的男子。


    一次相遇如果隻是意外,那這一次男子徑直朝自己而來,那就說明,這一切絕不是巧合。


    張穀顯然也發現了慢步走來的男子,頓時來到蕭辰身旁凝聲道:“王爺,此人不簡單。”


    蕭辰眉頭皺得更深,張穀的修為蕭辰再清楚不過了,哪怕是三花聚頂境界中,也是鮮有對手的高手。


    可連張穀都說眼前的男子不簡單,那這人的實力得到什麽地步?


    “同樣是三花聚頂,亦或者是宗師?!”


    蕭辰有些不敢往下想,隻能拱手對著男子笑了笑:“在下陳瀟,見過兄台了。”


    不明白男子的來意,蕭辰自然不敢說真名,隻希望對方明白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別給自己添麻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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