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咪咪端著那些米飯來到廟裏的時候,秒休師父正坐在那裏等著韓咪咪的到來,看到沒有動碗筷的秒休,韓咪咪問道:


    “師父!你老人家為什麽不吃飯呢?”


    秒休看了韓咪咪身後的程偉一眼,心平氣和地說道:


    “我在等待著這個施主的到來,今晚看來我們要多一位客人了,妙玉你為這位施主填把凳子。”


    說完這些秒休低著頭沒有看程偉一眼,隻是埋頭吃飯。等秒休把碗裏的米飯吃完後,站起來單手祈福說道:


    “施主,秒休先行一步,你慢慢用齋飯!”


    程偉看到秒休就要走出廚房門,忙站起來說道:


    “師父!我想明天帶咪咪下山。”


    秒休望了咪咪一眼說道:


    “好吧!施主要帶走的是咪咪,今晚妙玉你就還俗了吧。”


    畢竟是兩個月的接觸,韓咪咪對秒休一種莫須有的感情悄然而生,她忙跪下來對秒休說:


    “多謝師父您老人家的成全!”


    秒休上前一步把韓咪咪扶了起來,滿眼溫情看著韓咪咪說道:


    “佛門是清苦的,經曆了這段時間的曆練,你該好好珍惜以後的感情。”


    韓咪咪聽到師父這麽說,眼裏含著熱淚說道:


    “師父我不在的日子裏,你要珍重。你膝蓋疼,記得天涼了的時候晚上用熱水泡腳,還有你櫃子裏的被褥我都給你曬過了,要是你蓋得話拿出來就是。”


    秒休眼裏也有晶瑩的東西在閃動,她看著韓咪咪點了下頭。畢竟分離是件傷心的事,所以韓咪咪想今晚把要說的話都說完。


    “師父!你年紀大了,外麵的菜地種不要種了,要是黑七願意種的話,讓黑七種好了。”


    等韓咪咪說完,秒休就默默地走了出去。這時候程偉忙過去把咪咪從地上扶起來說:


    “你放心走好了,師父有黑七保護著不會出問題的。”


    “黑七保護師父?”


    韓咪咪雖然覺得黑七是個好人,可是沒想到他會保護師父。重新坐到桌邊的凳子上,韓咪咪說道:


    “師父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我這一走,很多事都要師父一個人來幹,我怕她老人家吃不消。”


    “你有沒有想過讓師父也還俗?這樣師父就不用終老在此了。”


    韓咪咪沒有想到程偉會這麽說,她看了程偉一眼說:


    “我了解師父,她要是能還俗的話不會等到現在。她老人家已經遁入佛門,與佛結下了緣,她注定是在此終老一生了。”


    韓咪咪一邊說著,程偉一邊把碗裏的米飯消滅幹淨,然後抹了下嘴說道:


    “好幾天沒有吃個飽飯了,今天的米飯真香!”


    韓咪咪心疼地看了程偉一眼,把自己身邊的那碗也推給他說:


    “這裏還有,你把這碗也吃掉吧。”


    程偉抬頭看了韓咪咪一眼問道:


    “你還沒吃一口,我怎麽能把你的也吃掉?”


    韓咪咪看了程偉一眼,賭氣說道:


    “讓你吃你就吃好了,怎麽那麽多廢話?”


    程偉看到韓咪咪滿臉神傷,明白了她這是就要離開師父心裏難過,所以才沒有胃口。默默地把麵前的碗推開說:


    “我已經吃飽了!”


    兩個人起身來到了韓咪咪的廂房裏,進門程偉就把韓咪咪抱了起來說:


    “去睡覺吧,我都困了!”


    韓咪咪輕聲斥責程偉說:


    “這裏是佛門聖地,你不要胡來。”


    程偉把韓咪咪放到地上,扯著她的衣服說道:


    “快把這身衣服換下來,我看到後感覺到有種褻瀆神靈的感覺。”


    韓咪咪這次沒有反對程偉的提議,而是找出自己原來的衣服,對程偉說道:


    “你轉過身體,不要偷窺。”


    程偉很聽話地把身體轉過去,等韓咪咪把身上的尼姑服脫下來的時候,程偉猛然轉身,嚇得韓咪咪拿起衣服擋在胸前說道:


    “你賴皮!”


    不由分說,程偉來到韓咪咪的身邊,把她擋在胸前的衣服慢慢拉開,眼睛裏全是讚賞說:


    “這樣迷人的身姿,要是被那身尼姑服遮住,不是浪費了造物主的良苦用心嗎?”


    韓咪咪光著身子,躲閃著程偉的追逐,漸漸地退到床邊的時候,韓咪咪已經無路可走,這時候程偉伸出雙手,拱了拱拳頭說道:


    “佛祖你老人家從開天辟地以來,就創造了男女,今晚就原諒我的不恭敬吧!”


    說完逼近韓咪咪身邊,把她整個身體控製在床沿上,隨著程偉身體向前斜,韓咪咪身體向後仰,兩個人終於扭在了一起······


    **過後,韓咪咪躺在程偉的臂彎裏,用手指輕輕地劃著他健壯的胸膛說:


    “我感覺自己犯了大罪,和師父一牆之隔做這樣的事,簡直是愧對師父的信任。”


    事到如今程偉也不想瞞著韓咪咪,就把自己來到這裏後秒休師父給予自己的幫助,都告訴了韓咪咪,在程偉的敘說下,韓咪咪更加感覺到師父的恩情,總以為師父會反對自己在這裏幽會程偉,想不到她還是默不作聲地成全了兩人。


    “我看到師父越來越老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讓這樣的老人一個人留在這裏我不放心,你說我們能幫上師父的忙嗎?”


    程偉把變得越來越善良的韓咪咪拉到懷裏,說道:


    “你放心,黑七可以照顧師父到老!”


    “黑七?他隻是一個放羊的,他怎麽照顧師父?”


    程偉把這幾天和黑七在一起,了解到的事實都告訴了韓咪咪,最後程偉說道:


    “如果可能的話,你還是勸勸師父讓她走出這座廟門吧,現在根本沒有原來的框框條條,對尼姑的苛刻,她要是還俗誰也不會說什麽。”


    想到自己走後師父在這裏的情景,韓咪咪下床找出紙和筆,為師父留下了一封信,因為當麵和師父說這些話,師父未必答應。


    夜深了,韓咪咪還沒有睡,聽到程偉均勻的酣睡聲,韓咪咪心裏十分感慨,為了這份愛自己要勇敢地去爭取,早日得到程偉父母的諒解。


    ······


    天亮了,初春的早晨,清涼的空氣彌漫在這座廟宇裏,韓咪咪早已經起床,最後一次把佛龕擦幹淨,把大廳裏院子裏收拾幹淨,然後趁著師父還沒有起床,和程偉走出了掩虛的廟門。


    自從韓咪咪在院子裏掃地的時候,秒休已經在屋裏聽著了,她心裏波瀾起伏,又有一個弟子離開自己了,她心裏雖然有很多舍不得,可是看到兩個人相親相愛,她還是默默地祝福。


    等來到韓咪咪的廂房裏,看到床上疊的板板整整的被子,和放在被子上的尼姑服時,秒休用手撫摸著,仿佛妙玉身上的體溫還在,迴頭發現那個粗糙的木質桌子上韓咪咪留下的信,秒休走過去拿起來看到:


    “師父!我走了,你老人家要好好保重身體。從我來到這裏我就看到周圍村莊裏的人對你的尊敬,本以為是以你的身份才得到這些,可是和你接觸的這兩個月裏,我發現你的心果真是菩薩心腸,人們在信仰佛祖的時候,更重要的是信任你。”


    韓咪咪的字跡十分娟秀,秒休看到後嘴裏喃喃地說:


    “留過洋的人就是有學問,師父能認識你也是緣分。”


    等往下看到後麵的內容時,秒休吃了一驚:


    “這幾天程偉一直和黑七在一起,從黑七那裏得知,他這些年那裏也不去,不是留戀這裏的山,或者山上的羊,他留戀的是師父您。原來他一直對你有感情,不知師父能不能考慮還俗?······”


    秒休拿著那張信紙,站在房間裏很久很久,手裏的紙掉在地上,飄到了桌子底下,秒休沒有去撿,而是坐到了妙玉的床上,想著往事發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大廳裏人生噪雜的時候,秒休才想起今天是初一,一定而來是香客已經來到了大廳裏,秒休重新整理了下衣服走了出去。


    還是不厭其煩地為每一個人排解心裏的煩惱,閑下來的時候秒休迴想起早上悄悄離開的妙玉,還有她最後一次為她做好的早飯,自從妙玉來到後,清理院子和佛龕都是妙玉在做,廟門外麵的菜地在這個季節已經鬱鬱蔥蔥,都是妙玉這段時間收拾的。


    想到那封信,秒休有點恍惚地想著外麵的那個男人,每天在廟裏都能聽得見他甩羊鞭子的聲音,還有羊“咩咩”叫的聲音,這些年已經習慣了,如果哪一天聽不到這座山會變得沒有生機。想到這裏秒休對著佛祖懺悔“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趕走腦子裏的凡塵往事,秒休決定用餘生陪伴佛祖,青燈古佛了此一生!


    ······


    程偉和恢複原狀的韓咪咪,徒步下山,程偉看著韓咪咪氣虛喘喘的樣子問道:


    “累不累?累的話坐下來休息一下!”


    韓咪咪站定望著山腳下隱隱約約的村莊,滿臉輕鬆,心情愉悅地說:


    “我以前不喜歡爬山這個運動,今天我站在這裏有著心曠神怡的感覺,怎麽我來的時候沒有淩領略到這裏的美景?”


    縷了下額前的頭發,露出圓潤的額頭,程偉看著她說道:


    “因為那時和現在不一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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