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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晚上,茵茵都躺在楊柳的懷裏,緊緊地抱著楊柳的身體,楊柳撫摸著茵茵的頭發說道:


    “茵茵,其實你周兆林爸爸是愛你的,當知道你不見了的時候,他心裏的焦急一點也不比我們差,可見他對你的愛一直存在!”


    茵茵不說話,隻是把臉貼在楊柳的身上,身體縮在被窩裏,沒有任何的迴答。


    “你不要怕,等你去了咪咪姨媽那邊後,我們也會經常去看你!”


    高大川已經去了另一間廂房睡覺,把這個盡容兩個人的床讓給了茵茵和楊柳,因為茵茵明天就要跟著周兆林走了,所以楊柳想好好和茵茵說說話,交代孩子一些事情。


    “咪咪姨媽脾氣不好,但我們茵茵是個懂事的孩子,隻要你聽他們的話,我想他們會喜歡上你的。”


    說出這句話,楊柳心裏一點底氣也沒有,她了解韓咪咪,茵茵去了她那裏不知道她會怎樣對待孩子?可是今天下午當高大川和周兆林說因為茵茵上法庭的時候,茵茵還是懂事地答應跟周兆林去,所以楊柳還是想問問茵茵心裏的想法:


    “茵茵,告訴媽媽你為什麽不讓你高大川爸爸爭取你的撫養權?”


    茵茵聽到楊柳這句話,縮在楊柳懷裏的身體顫動了一下,讓楊柳心裏一震,抱緊了懷裏的孩子。


    “我不想他被送進監獄!”


    這是茵茵整個晚上說出的第一句話,說完後抽泣起來。


    “茵茵不哭,既然你還愛著周兆林爸爸,就應該聽話好嗎?”


    茵茵的抽泣變成了哽咽,她抬起頭追尋著黑暗中楊柳的眼睛問道:


    “茵茵有一個願望,希望媽媽答應!”


    “茵茵你說吧,媽媽一定會答應的。”


    黑暗中茵茵摸索著楊柳的臉說道:


    “媽媽!你和爸爸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吧。等弟弟妹妹長大了的時候,讓他(她)住在我的房間裏,那樣媽媽就不會總是想著茵茵!”


    四年的相依為命,四年的朝朝暮暮,讓楊柳和茵茵的感情雖不是親生的卻勝似親生的。


    想起程琳,楊柳心裏陣陣絞疼,要是她還在這個世界上該有多好啊,茵茵就不會像今天一樣生死離別。想到這個孩子比程琳剛去世的時候堅強多了,楊柳心裏稍有安慰。


    “媽媽答應你,等我們有了孩子的時候,我會告訴他們你的姐姐茵茵是個堅強的孩子!”


    “媽媽!我愛你!!”


    茵茵終於還是哭出來聲,楊柳的眼淚也蜂擁而出,她抱著茵茵說道:


    “媽媽會把電話號碼留給你,要是你在那邊生活的不幸福,媽媽拚盡全力也會把你接到身邊!”


    院子裏房門推開的聲音,讓楊柳和茵茵的哭聲戛然而止。他們相擁著,感受到那份難舍難分的情感。


    “媽媽!不要掛念我,我會堅強的!”


    “好孩子!”


    茵茵雖然是個十歲的孩子,四年的山村生活讓她在楊柳的熏陶下,變得堅強樂觀。楊柳看了眼手機,拍了拍茵茵的後背說道:


    “天已經很晚了,睡吧!”


    也許是奔跑了很多山路的原因,茵茵在楊柳的安撫下逐漸傳出均勻的唿吸聲。楊柳看到懷裏的茵茵安然睡去,她把茵茵抱在自己身上的手輕輕地挪開,給孩子一個舒適的睡姿,然後一個人從床上坐了起來。


    分離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特別是對這個與自己有深厚感情的孩子,楊柳既擔心又憐憫。不知道離開自己的茵茵會不會生活的幸福?想到剛才孩子懂事地讓她和高大川再生一個孩子後,楊柳感覺到茵茵長大了。


    起身來到廂房的窗子下麵,看著皎潔的月光灑在這個寧靜的小園,院子裏楊代模迴到房間的聲音傳來,楊柳輕聲歎息。


    今天發生的一切雖然都在楊柳的考慮之中,可是真要麵對的時候,楊柳還是感覺到無限惆悵。畢竟那邊的韓咪咪是自己的親妹妹,可是她不明白的是韓咪咪為什麽這樣恨爸爸媽媽,恨楊家的每一個人?


    月亮悄沒聲的隱藏在雲裏,整個夜晚暗了下來,楊柳手裏的手機閃了一下,原來是高大川的短信:


    “知道你還沒睡?是不是心裏很難受?要不過來我抱抱?”


    楊柳看了眼手機,迴到:“沒心情!”


    “相信茵茵,她是個堅強的孩子,這四年的時間你不隻給了她愛,還給了她生長的力量,相信她會生活的很好。”


    當高大川的第二次短信發過來的時候,楊柳的心裏難過好了些,抬起頭看著月光再次出現,迴頭看了眼床上睡熟的茵茵,楊柳在短信上寫到:


    “睡吧!不管怎麽,明天太陽還會照樣升起!”


    高大川發過來一個讚的圖畫,然後是:“一起睡!”


    躺倒床上後,勞累了一天的楊柳終於疲憊地合上了眼睛。


    早上起來的時候,楊柳感覺到身邊空空的,翻身看到茵茵已經起床離開,嚇得楊柳一骨碌坐起來,穿上衣服來到院子裏,看到茵茵正幫著水潤蓮喂院子裏的雞。


    昨晚上那個哭的稀裏嘩啦的小茵茵,現在正開心地笑著問水潤蓮:


    “姥姥!這個雞怎麽這麽大?”


    水潤蓮站在茵茵的背後,指著那隻大公雞說道:


    “它是隻公雞,你沒看它吃東西的時候,總是發出‘咕咕’的聲音,它這是讓母雞先吃東西,然後自己再吃!”


    “真的姥姥!它還真像個大家長哎!!”


    “哈哈!看這孩子還挺會看事的。”


    一老一少,完全沒有昨天那緊張地氣氛,清粼粼的晨光照在,幽靜的農家小院,一個美麗可愛的小女孩,和一位和藹的老人,一起在院子裏喂著一群晨起的雞寶寶,這樣的場景讓楊柳陶醉,人生什麽是幸福?也許這就是其一。


    不知不覺中高大川也悄然來到楊柳的身後,看著楊柳眼角的柔波笑著說:


    “是不是迴到了童年?”


    還沒等楊柳迴答,茵茵離開從地上起來,轉身迴到楊柳和高大川的身邊說道:


    “爸爸媽媽!你們看姥姥家的雞好多啊。”


    楊柳笑而無語,低頭把茵茵的裙子背帶整了整,岔開話題說道:


    “媽媽迴頭給你把家裏的衣服送來,看我們的茵茵像不像個小公主?”


    高大川也走到茵茵的麵前問道:


    “想爸爸了記得打電話。爸爸會放下手裏的工作離開趕過來!”


    茵茵把楊柳和高大川拽到了一起,一手拉著高大川的手,一手拉著楊柳的手說:


    “爸媽!你們趕快給我生個弟弟妹妹吧!”


    高大川看了楊柳一眼,眉間一枚淺笑說道:


    “到時候,茵茵就是大姐姐了!”


    抱起茵茵,高大川深情地說:


    “女兒,加油!等上了高中後爸爸就接你去上海團聚。”


    十歲的茵茵,被抱起來後,腳已經搭在高大川的腿部,她抱了抱高大川的脖子說道:


    “爸爸,我會加油的!你和媽媽也要加油!!”


    水潤蓮看到這個孩子這麽懂事,聯想到韓咪咪專橫跋扈的樣子,她決定等周兆林來到後,好好地和他談談,她心裏下定決心寧可失去那個女兒,也不能讓她傷害這個孩子。


    “茵茵!隨姥姥去燒火做飯了。”


    “這個我會,在咕嚕村的時候,我每天都會幫媽媽燒火!”


    水潤蓮拿著水瓢,滿臉質疑地看著楊柳和高大川,茵茵感覺到自己又說漏了嘴,忙掙脫高大川的懷抱,下地拉著水潤蓮的手說道:


    “姥姥,我餓了!我們快去做飯吧。”


    楊柳看到水潤蓮迴頭望了她和高大川一眼,向做飯的房屋走去。


    燒著火的時候,水潤蓮問茵茵:


    “茵茵你告訴姥姥,你和媽媽在咕嚕村住了多長時間?”


    “我們······我們住了老長時間!”


    水潤蓮隱隱約約感覺到楊柳這幾年一直在咕嚕村,從楊柳搪塞自己的話語上,水潤蓮感覺到過去楊柳好像有一段難言之隱。可是看到高大川和楊柳恩愛的樣子,水潤蓮終於還是長長地出了口氣,自己這一對女兒真的是挺讓她操心的。


    周兆林開著車來接茵茵的時候,楊柳已經為茵茵收拾好要帶走的衣服和食物,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周兆林,全家人都看著茵茵,眼裏的不舍顯而易見,特別是楊柳整個人好像心被帶走一樣,她來到周兆林的身邊說:


    “不論過去你對程琳姐做了什麽,今天我們暫且不提,為了茵茵我們也會放你一馬,但是你要好好對待茵茵,全力以赴地保護好茵茵,不要一錯再錯!”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程琳的死我也很傷心,丟下孩子來到這裏我也是為了準求愛情,關於對茵茵的照顧你就放心吧,我會全力以赴!”


    楊柳看了茵茵一眼,她正在和高大川親熱地說話,她悄聲嚴厲地對周兆林說:


    “昨晚我考慮了一夜,茵茵為什麽答應跟著你去,是因為她知道如果走向法庭,你必定承受坐牢的經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和程琳姐的事茵茵知道一些秘密,她是為了保護你這個親爸爸!”


    這些都是楊柳昨晚考慮了一夜,得出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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