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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輕點,別把我的東西摔了!”


    魏穎仰著頭看著車上,搬家公司的人把她打包的瓷器往車下搬,一位工人不小心鬆了下手,嚇得魏穎大喊了一聲跑過去接,正好前麵從車上卸下來的一個旅行包把魏穎絆了一跤,她一個趔趄倒在地上,這時候剛找到車位放下車迴來的高大川正好趕過來,看到媽媽跌倒在地,馬上跑過去把魏穎扶起來問道:


    “媽!你小心點,這裏環境不熟悉,當心跌倒!”


    把魏穎扶起來,高大川拍打著媽媽衣服上的土,十分歉意地說道:


    “媽!都是兒子不好,好好的房子被我賣了,害的你老人家這個年齡了跟著我顛簸流離。”


    “沒事兒子,你答應捐給山區孩子蓋學校的錢,咱一定要辦到,不能因為我們沒錢了,就失信於人。況且咱娘倆住那麽大的房子也是浪費,搬個小點的房子,媽媽打掃衛生也方便。”


    從小時候高大川就非常尊重自己的媽媽,因為媽媽從不像別人家的媽媽,嘮嘮叨叨,遇到難事退宿或者是牢騷滿腹,而她為了丈夫的工作,家裏的大小事一個人都承擔下來。記得小時候高大川生病,半夜高燒不退,高海洋出差在外,她硬是一個人半夜三更把兒子背到醫院,兒子由於高燒脫水,在醫院打了三天針,她三天沒有合眼。當高海洋打電話問兒子在家還好吧,她看著兒子打的點滴的兒子迴電話給丈夫:


    “兒子活潑的很,現在正在外麵玩耍,你放心在外工作,我們娘倆都很好!”


    打著點滴的高大川等媽媽打完電話問媽媽:


    “媽媽,你為什麽騙我爸爸?我明明在醫院,你說我在外麵玩耍。”


    魏穎用一種堅強的目光看著兒子說道:


    “爸爸在外打拚不容易,我們應該讓爸爸在外麵放心!”


    “可是我想爸爸!”


    可能是很長時間沒有見到爸爸了,也可能是自己生病後看到別人家的爸爸媽媽都陪在身邊,高大川竟然落淚了。


    魏穎走到兒子的身邊,撫摸著他的頭說:


    “爸爸是男子漢,你也是男子漢,你是媽媽看著長大的小男子漢,更應該堅強。”


    說完緊緊地把高大川抱在懷裏。


    從此後高大川知道了什麽是擔當,什麽是堅強,就連自己把房子賣了給楊柳老家的孩子們蓋教學樓的事,魏穎聽到後毫不猶豫地答應兒子,就為了兒子當初的承諾。


    高大川買的這套房子有一百平左右,不在繁華的市裏,而是在偏僻的郊區,因為這裏的房子比起城市裏的要少花一半的錢,高大川選擇了這裏,就是想把省下來的錢寄迴楊柳村子裏蓋教學樓。


    當搬家公司的人把東西都搬到她們住的四樓上的時候,高大川扛著一個大包袱走在前麵,魏穎不停地在後麵叮囑搬家公司的人:


    “你們小心一點,裏麵可是我老頭子留下來的遺物,我也就這些念想了,如果你們打碎了,我再也看不到我老頭子的東西了!”


    那些搬家的人聽到魏穎說的這些話,都輕拿輕放起來,也許他們開始同情魏穎對死去的親人的那份留戀,所以大家對他的嘮叨不再裝作若無其事。


    東西搬進去後,高大川站在陽台上,看著不遠處有一個人工湖正在泛著秋波,通過太陽的折射波紋照到窗戶玻璃上,此時他又一次想起了楊柳,為了不連累楊柳,高大川狠心離開了她,她在醫院隻住了一周的醫院,不知道她的心肌炎是否痊愈?


    拿出手機想著楊柳的電話號碼,一次次輸上然後再一次次地刪掉,終究還是沒有撥打過去。


    “兒子,你來看看你爸爸的照片放在哪裏合適?”


    高大川聽到魏穎的話,轉身走進房間,看著魏穎正拿著高海洋的照片左右觀望,不知道應該把丈夫的照片放在哪裏。


    “媽!放這裏就行了!”


    高大川伸手接過爸爸的照片放到了書櫥上說:


    “爸爸小時候是個寒門學子,他一輩子對書有感情,還是讓他安靜地在這裏百~萬\小!說吧!”


    魏穎四處看了一下,這裏不是高家那個大別墅,畢竟不能給丈夫一個獨自的空間,然而在她的心裏為丈夫留有一個最重要的位置。


    遺像放到了書櫥上,高大川轉頭的時候,看到媽媽站在爸爸的遺像前發呆,他走過去從後麵抱住媽媽看著爸爸的遺像說道:


    “你放心,我一定讓我爸爸的案子真相大白,這輩子我要不為我爸爸討迴公道,我枉為你們的兒子!”


    魏穎迴頭看著兒子,悻悻地說:


    “大川,我知道你為了你爸爸的事正在四處奔波,可是你也不必把楊柳趕出去,楊柳是個好兒媳,媽媽不想你失去她!”


    “媽!這一切我都是為了楊柳好,你知道楊柳才這個年齡就受了這麽多苦,爸爸的事兒子也沒有把握什麽時候有個結果,甚至我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許接下來我們會因為爸爸的案子一無所有,貧困潦倒。我不想楊柳跟著我受這個罪!”


    高大川說道這裏,聲音淒楚地說:


    “隻是苦了媽媽,這個年齡了還為兒子擔心,兒子答應你會努力拚搏,將來一定會給你一個好的環境,把高家大院買迴來,還給媽媽!”


    “媽媽相信你!”


    魏穎眼裏出現了特有的堅定,看著客廳裏那堆東西對高大川說道:


    “來!兒子來幫媽媽整理衣服,把你的衣服掛到你房間裏的衣櫥上!”


    高大川答應著,把拖杆箱裏的衣服一件件掛到衣櫥上,當拿起那件衛衣的時候,高大川心裏感慨萬千,這件衣服上好像還留有楊柳手上的餘溫,高大川捧起來放到臉上,柔軟的衣服質感讓高大川溫暖,楊柳那天把這件衣服送到拘留所,幫自己穿到身上的幸福還在。由於爸爸案子的事,他公司裏的工作也移交給了來自美國的安瑞,自己隻想全力以赴,把事情解決了再說。


    他把那件衛衣仔細地疊起來放迴拉杆箱裏,然後把箱子放到衣櫥頂端,因為他想暫時把自己和楊柳的事封存,放在自己心中最隱蔽的地方,等待心裏的陽光再次普照。


    接下來高大川收拾完後,打電話在咖啡廳約見了來自美國的律師拉丁。拉丁是來自牛津大學著名的法律係教授,同時也是一名誇國著名律師,高大川為了爸爸的案子特意從美國把他請了迴來。


    “拉丁律師,你好!”


    咖啡廳裏,拉丁律師走進房間的時候,高大川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高先生!久仰久仰!!”


    兩個人是在美國認識的,高大川當時是美國加州大學的管理係學生,而拉丁是法律係的研究生,兩個人是偶然一次機會在唐人街認識,並且都是來自上海,所以兩人一見如故。記得兩個人見麵的第一句話就是:


    “嗨!都是龍的傳人。”


    因為這個“龍的傳人”,他們成為了好朋友。


    “高先生,今天約我來是為誰的官司?”


    “我爸爸的!”


    拉丁很意外,對於法律界的拉丁來說,了解高海洋是上海金融界的知名人士,可是怎麽會有官司呢?


    “我爸爸被告發為貪汙犯,在檢察院還沒有立案的時候,就在看守所裏自殺了,我今天請你來就是為我爸爸討迴個公道。以我對爸爸的了解,他絕對不是貪圖名列的人,並且他的自殺也存有陰雲,我希望你為我解開這個謎!”


    “你的意思是和執法部門打官司了,高先生你知道我不和政府打官司!”


    拉丁知道,和政府打官司勝算的幾率很小,可是他是高大川的爸爸,這個不情之請讓拉丁有點為難。


    拉丁端起麵前的咖啡啞了一口,高大川明顯地看到他眼睛裏的猶豫,問道:


    “拉丁先生有困難嗎?”


    記得高大川在電子郵箱裏發給拉丁的邀請信時,拉丁半點也沒有猶豫就答應了,難道現在反悔了?


    “沒有,隻是有些顧慮,不過我會為這個辯護竭盡全力!”


    拉丁就是拉丁,國際辯護律師的名稱不是徒有虛名。聽到拉丁答應下來,高大川心裏鬆了口氣。看著拉丁說道:


    “費用的問題你放心,我會盡快地給你打過去!”


    拉丁站起來,拿起桌子上的公文包說道:


    “我先走了,關於令尊的事我將全力以赴!”


    和拉丁握手告別,望著那個離去的身影,高大川再次坐迴了椅子上,他自己也沒有把握對這個案子的勝算,可是不管怎麽樣,自己一定要看到真相。想起了口袋裏那張揉搓了的紙,高大川仔細看著,剛才忘了把這張紙交給拉丁,因為這是高大川前幾天從爸爸辦公室裏找到的,對高大川來說他認為是比較正要的。


    當時高大川坐在爸爸的位置上嚐試過,這張廢紙一定是爸爸坐在辦公椅上丟棄到廢紙簍的。這也是執法部門唯一落下的一件東西。當時房間裏的東西被檢察院凍結後,在廢紙簍中高大川看到這張紙,上麵是爸爸的手下杜金泉簽下的一張兩千萬的投資申請,可能當時爸爸看到他沒有答應,於是把它丟棄到紙簍中。望著它,高大川陷入了深思,他在懷疑這張紙有沒有和爸爸被告有關係?


    他把那張帶有皺褶的紙仔細疊起來,放迴口袋裏,正在這時,手機響了,高大川看到是歐陽打來的於是接起,可是接下來歐陽的一句話讓高大川又跌入低穀:


    “楊柳公司裏的程琳出車禍死了,現在楊柳帶病迴到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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