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澤之捏著信件,嘴角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對著外麵的轎夫喊,“去皇宮!”


    禦書房內所有能叫得出名堂的物件已經被顏寧清砸碎,上好的陶瓷花瓶全部躺在地上,碎成一塊一塊的。


    “她葉舒湘是什麽東西!憑什麽這樣說,她知道些什麽,胡說八道!朕實在是忍無可忍,朕立刻去抄了軒王府,毀了楚城,再抄了葉府!”顏寧清氣急敗壞地說。


    這封信的字跡確實是葉舒湘寫的,他可以認得出來,隻是,葉舒湘怎麽知道當年的那件事情?那件事之情的人,都被先皇殺了,當年葉舒湘也不過是一名小小的丫頭,她是如何知曉?


    顏寧清已經忘記了他醉酒之後跟葉舒湘談論過這件事情了。滿腦子都是想著葉舒湘的陰謀,她早就知道了那件事,卻一直不告訴楚逸軒,還在他的身邊隱藏了這麽久,她到底是何居心?


    這麽一想,他又覺得,葉舒湘或者比楚逸軒更加擅於心計,年紀輕輕就已經俘虜了楚逸軒的心,讓楚逸軒為顏國立下汗馬功勞,娶她為妻。


    “皇上,臣也覺得,葉舒湘此舉實在是挑撥離間。皇上與楚逸軒的關係本來就緊張,若是這封信落到了楚逸軒的手裏,恐怕楚逸軒定是會逃離楚城,到了邊疆之上,到時候,恐怕沒人能夠製服楚逸軒了!”向澤之‘有道理’地分析著,把事情的矛頭一點一點地往楚逸軒和葉舒湘身上推去,而顏寧清顯然處於憤怒之中,竟然忘記問向澤之一個二品的文臣,為何能夠得到葉舒湘親自寫給楚逸軒的書信。


    顏寧清心頭也是恐慌不已,楚逸軒的勢力本來就大,就連這個國都,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勢力!天知道,若是楚逸軒真的去了邊疆的話,他會不會反帶兵攻打顏國?


    若然他才是顏國的帝皇,可是對於楚逸軒,他一向沒有信心。


    楚逸軒的一切都是那麽出色,仿佛找不到他的弱點,捉不住也摸不透他下一步棋該怎麽走,他早已經統帥三軍,僅僅剩下國都中的一些禦林軍,和一些顏國老將手下還剩下一些兵力,湊起來,也不足顏國的三分之一兵力啊!


    現在想起來,他甚至不知道那三分之二的兵力是怎麽到了楚逸軒手裏的,是他打了勝仗?還是征兵的時候就已經歸納入楚家軍?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依向侍郎的看法,朕應該怎麽做?”顏寧清的心已經亂得七上八下,平日裏麵那些上不了台麵的計謀也通通消失不見,對手是楚逸軒,他根本不知道怎麽做才好!


    這一次,他隻準勝,不許敗!


    “先抄了葉府,罷了葉丞相的官位,給楚逸軒一個警告!也給葉舒湘一個警告!畢竟葉府才是葉舒湘生長了十八年的地方,就算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葉舒湘還是得看著葉丞相的性命。”向澤之幽幽地說,眼裏閃著一樣的光芒。國都之中,葉府的勢力最大,其次是楚逸軒的勢力,隻能逐一鏟除。


    而且,隻有鏟除了葉府,向家才能有出頭之日,楚逸軒以為他真的不知道,他的弟弟向海之在他手裏嗎?


    他不過是不想救罷了!葉舒湘的性命對他向澤之來說,不算什麽。能救就救,不能久也就罷了。隻要能拖住楚逸軒的腳步,牽住楚逸軒的思維就夠了。


    他那個倒黴的弟弟,就算他倒黴吧!居然被楚逸軒擄了。


    “好,就這樣辦!”顏寧清已經習慣了向澤之給他出主意,這麽多年來,除了他偶爾的任性之外,都是向澤之在後麵給他出主意,想來向澤之也不會害他才對!


    畢竟害了他,他女兒的後位也坐不穩。


    向澤之恭敬地行禮,嘴角揚起滿意的弧度,顏寧清果真是個心思單純的人,竟然不懂得三組鼎立的道理。


    國都之所以為國都,定是因為夠繁華,而繁華之地的勢力分割更是明顯,例如葉府,楚府,向府。若是隨便一方的勢力沒了,那麽另外兩方一定會吞噬。


    因為葉府跟楚府已經聯姻,那麽兩方的勢力加起來,對付一個向府定是綽綽有餘的,別怪他向澤之心狠手辣了,他也隻是為他自己著想。


    “那皇上打算以什麽名義去抄葉府呢?”向澤之明知故問,裝作一副懵懂的樣子。


    顏寧清在鼻子裏麵冷哼一聲,“自然是以書信的內容,你就說這封信是葉舒湘寫給楚逸軒的,慫恿楚逸軒造反!葉舒湘是葉府的人,自然是跟葉府脫不了關係!不止是葉府,楚府朕也要查辦!在這國都之中,量他們也不能查出什麽來!”國都曆來是天子的地方,量他們兩府也不敢造次,何況這次他還有葉舒湘親手寫的書信,證據確鑿!葉啟那個老狐狸跟楚逸軒那隻小狐狸都不能逃脫。


    “是是,皇上英明。”向澤之繼續恭敬地說著些恭維的話語,顏寧清把信公諸於世才是他要的。要不然,他也不會把信送進宮中!


    這封信,簡直就是給了他一個機會啊!


    “哼。”顏寧清還是不消氣,看著這滿地的狼藉,心情更加鬱悶。


    “臣能不能去看看皇後娘娘?”向澤之問。有些事情向昭珍做比他做更好,他必須準備準備了。


    “去吧去吧!”顏寧清不耐煩地揮手,向澤之走了也好,他得靜一下,然後遣人去張貼皇榜,先抄了葉府。


    正陽宮,向昭珍一身鳳袍,麵容有些落寞,看著自家爹爹欲言又止。顏寧清已經半個月有餘不來她這裏了,就連是初一十五,也是夜宿寵妃的宮中,在這個宮中,她這個皇後實在是連個嬪妃也不如啊!


    “珍兒可是明白為父說的話語?”向澤之繼續問道,這個向昭珍,進宮這麽多年神情還是寫在臉上,怎麽就不懂得收斂?


    “珍兒明白,隻是這個皇上已經半月沒有來正陽宮了,父親一下來跟我說,叫我魅惑帝皇,珍兒哪裏有這樣的本領呢?”如果有這樣魅惑人心的招數,她何嚐不會試一下,又怎麽會夜夜獨自流淚?


    “父親自然是有辦法的!皇上再怎麽不來正陽宮過夜,白天的時候還是要來正陽宮吃個飯的,你先把這些熏香點上,等著皇上前來,自然是能夠得到聖寵。”向澤之從袖中拿出一包東西,放在桌麵之上。


    向昭珍身子一僵,麵上有些掛不住,想她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也要像那些青樓女子一樣,用魅香來勾引男子嗎?原本的時候她被封為皇後,自以為能夠和顏寧清恩愛到老。


    沒想到僅僅兩年,他的後宮已經過百人了,而他也沒有經常來正陽宮了。偶爾來一次,不過吃個飯就走。她的眼中已經沒有當初打敗葉舒湘那時的驕傲。


    現在想起來,她也不知道葉舒湘是故意讓了她,讓她當皇後的。


    那場琴技,葉舒湘怎麽會輸?因為緊張,她已經彈錯了幾個音了。而葉舒湘更是糟糕,到了最後的時候,琴弦也斷了。這一切都是那麽巧合,巧合得她怨不得人。


    “父親,如此之事,你怎麽能叫孩兒去做?”向昭珍婉拒,這樣會讓她覺得,她跟妓院裏麵的妓女無異,隻盼著一些恩澤。


    “你成婚已經兩年了,一直未有身孕,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後位不保啊!父親也是為你好,你要明白,沒有子嗣在皇族來說,可是一個大忌!”見向昭珍已經有些動容,向澤之又從袖中拿出另一個小包放在桌上,“這個是一些男子壯陽的藥物,等他來用膳,你可以放在他的碗中給他服用。孩子自然是不成問題的。”


    向昭珍訝異與父親的準備充分,看著桌上的大包小包,一個是魅香,一個是致使男子壯陽的藥物,她真的要這樣做嗎?


    而且她的心中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向澤之嘴角總是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看得她心慌,這些真的是普通的壯陽之物和魅香嗎?


    如果不是,她又要何如是好?毒害帝皇可是滅族之罪。可是她又不能拿給太醫檢驗,太醫一檢驗,豈不是發現她一國之後帶著禁品進宮?


    到時候怕是又要連累了向澤之了。


    “珍兒試試吧!”向昭珍訥訥地說。


    向澤之忽然有些怒,“不行!不是試試,是必須!珍兒你聽著,這兩樣必須都得用在顏寧清身上,你一定要懷孕!隻有懷著子嗣才能保住你的後位!聽爹的安排,爹不會害你。”


    向昭珍唯唯諾諾的臉孔,真是像極了她的母親,向澤之越看越不喜歡,幹脆撇開了臉。


    向昭珍以為向澤之是生氣了,連忙“嗯嗯”了兩聲,討好道,“珍兒知曉父親是為珍兒好,珍兒明白了,定是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向澤之滿意地嗬嗬一笑,“時候不早了,珍兒準備膳食吧,為父先迴向府了。”顏寧清定是不會想到,他會在他身邊的人下手。


    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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