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沒有想到葉舒湘迴忽然揮到他麵前,他出招極快,眼中的殺意還沒有隱藏,閃躲不及的黑衣人被葉舒湘刺傷,哀嚎一聲,捂著受傷的手,眼睛上寫著滿滿的痛苦。


    葉舒湘眼中閃過了然,那個黑衣人,竟然在劍上喂了毒,那麽楚逸軒喝下的茶呢?是不是也有毒?


    看到葉舒湘擔憂的眼色,楚逸軒嘴角勾起一抹會心的笑意,這一抹笑,是他這麽久以來,最滿足的一次了!


    就算她跟別人一起算計他又怎麽樣?到最後,她的心還是向著他的。


    楚逸軒一身輕鬆,從容地閃身到了葉舒湘身後,看著葉舒湘跟另外兩個黑衣人動手,臉上的笑意不改。


    葉舒湘的身手很漂亮,她眼中的殺意也沒有掩飾,幾個黑衣人心中疑惑,此刻外麵的黑衣人應該也進來才對,奈何客棧門外就是沒有人進來,連客棧的人也不在!單憑他們三個,對付一個楚逸軒都是問題,何況還有一個招招至狠的葉舒湘呢!


    黑衣人疑惑,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丫頭片子,他們卻恐慌了,葉舒湘每出一招,都是致命的,隻攻不防。才不過片刻,除了另外受傷的黑衣人站在一邊沒有動手之外,另外的兩個已經落了下風。


    倒不是他們在武藝上打不過葉舒湘,隻是葉舒湘的劍上有毒,而他們的劍上沒有,他們傷了葉舒湘,她隻是痛一下;若是葉舒湘傷了他們,那他們就連逃脫的機會也沒有了!


    看旁邊的黑衣人就知道了,他傷了,連動也不敢動,動一下,毒便深一分。


    本來這種毒是用來克製楚逸軒的,如今卻成了克製他們的招數。


    葉舒湘打鬥得有些累,是心累!麵無表情地對身後的楚逸軒喊,“還不叫你的人進來!”計劃中絕對不會是隻有三個黑衣人出現的,那隻有一個原因,這三個人是領頭的人,而其餘的人被楚逸軒的人手製服了。葉舒湘認得,這裏的其中一個,就是昨天在別院裏麵跟她說話的人。


    難怪,楚逸軒會毫不猶豫地喝下一杯陌生的茶,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唯一沒變的,隻是她手裏的長劍罷了。


    楚逸軒一擊掌,客棧的樓上和門外忽然現身了二十四死士,麵無表情地看著兩個黑衣人。而楚逸軒立在窗口處,他們想怎麽走,都是走不掉的。


    葉舒湘覺得無趣,幹脆停了腳步,把劍放迴桌子的原處,走到了楚逸軒的身邊,一句話也沒有說。


    有的時候,她真的解釋也很無力。


    腳下輕點,葉舒湘趁著楚逸軒不注意,往窗外飛去。


    楚逸軒一愣,嬉笑著追去,葉舒湘停在一片草地之上,身子有些顫抖,似乎在壓抑著自己情緒。


    “怎麽了?哭了?”


    “你覺得這樣把我放在手心裏麵把玩著,很有趣是不是?你明明什麽都知道,卻由著我胡來!如果我剛才真的刺下去了怎麽辦?那你是不是像受傷的黑衣人一樣?乖乖的等著束手就擒!”葉舒湘忽然迴頭,美目裏麵包含著怒氣。


    楚逸軒沒有想到她會哭出來,他猜想過很多種可能,葉舒湘可能會真的刺下去,然後二十四死士就會蜂擁而入,把客棧圍死!那麽他跟葉舒湘就真的成為敵人了。


    幸好葉舒湘還是留情了,這是一個賭,賭雙方的心。


    贏了就是葉舒湘的心歸他。


    輸了就是他的心被粉碎。


    他甚至拿出了他所有的東西去賭博,性命和心,他都交到了葉舒湘的手中。


    唯獨沒有想到的是,她會為他哭,為他的性命擔憂而哭。


    他見過她的眼淚很多次。有的時候是因為她身不由己,委屈而哭;有的時候是因為愧對別人,傷心而哭。


    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為他而哭呢!


    他是真的高興,欣喜若狂!


    “不是,我不是把你放在手心裏玩耍。我隻是想給別人一個理由,讓別人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楚逸軒溫柔地解釋,二十四死士陪在他身邊極久,若說要葉舒湘成為楚家軍的元帥夫人,那葉舒湘一定得經過他們的考驗。


    隻有他身邊的人都認可了葉舒湘,那樣他才可以光明正大地擁住她,告訴楚家軍裏麵的每一位士兵,那是他楚逸軒的妻子!


    葉舒湘想到了剛才出現的死士,心中有些明了,卻有些苦澀,“你怎麽知道,這不是我自導自演的一幕戲呢?或者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上演一場戲,好讓你可以放心,不再監視著我。而我此刻的離去,正是假裝委屈著呢!你中計了呀,楚逸軒!”


    “你不必說那麽多。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所以你不必貶低自己。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湘兒,你會是唯一配得上我楚逸軒的女子。”楚逸軒笑得如沐春風,露出潔白的牙齒,藍天作為他的背景,這樣的他,看起來比陽光還要刺眼。


    “不管你怎麽說也好,今日你既然知道了我留在你身邊的原因,那麽我想,我們隻剩兩條路走了。一是你放我走,我迴去我該迴去的地方;二是你就地殺了我吧!是我對不起你。”葉舒湘苦苦地說,眼淚鹹鹹的流進嘴裏。此時,她忽然後悔了丟下那把劍,若不是,還可以瀟灑地把劍遞給楚逸軒,讓他殺了她。


    “湘兒,別鬧脾氣。你要我怎麽說才懂呢!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我知道你在我身邊是有目的的。可是我真的沒有介意過!我隻是等著你向我坦白,我們是夫妻,沒有什麽事情可以把我們分開的!”楚逸軒焦急地說,為什麽她就是這副死心眼。


    如果他的目的隻是揭穿她的話,在她進府的第二天收到紙條的時候,他就可以揭穿她!


    他隻是等著她交心,等著她可以依賴他。


    “那你又怎麽才能明白!我跟你之間立場不一樣,我有我的責任!葉府所有的人性命都壓在我身上,我要迴去國都!我迴去請罪,我不能把自己犯的過錯,讓葉府的人替我承受!我跟你之間,不可能再存在著什麽牽扯,我不要再當一個棋子,一個讓你笑話的棋子!如果你今日不殺我,我會謝謝你的。可是,我還是要離開了。”葉舒湘轉過身,粗魯地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此刻的她,再也不要什麽禮儀,什麽顏國第一美女,軒王妃,她通通都不要了。


    她隻是覺得委屈,她需要發泄!莫名其妙地穿越過來,好難得地過了幾年平靜的日子,卻被人利用成棋子,借給一個不相識的人。


    他寵她,愛她!卻把她當作一個玩偶一般,陪著她玩你追我趕的遊戲。


    原來最不堪的人一直是她,被兩邊的人看清,他可知道,她掙紮得多痛苦!等她自以為想通之後,想一力承擔的時候,他忽然告訴她,他什麽都知道!!


    “你去哪裏?迴去不是送死嗎?我怕你還沒迴到國都的過來,就會遇上埋伏了!你現在哪裏都不能去,乖乖地留在我身邊!我會讓你平安,讓葉府平安,你要相信我。”楚逸軒拉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葉舒湘一急,掙脫了幾下沒掙脫開,轉身就用另一隻手向楚逸軒攻去,楚逸軒還是不躲不閃,眼看掌心已經快觸及到楚逸軒的胸口,葉舒湘連忙收掌。


    因為用了幾分內力,她收得又急,衝力狠狠地撞迴她的身體,葉舒湘悶悶地吐了一口血。


    楚逸軒有些心疼,更多的是得意,“看,我給過你無數次機會下手,你偏偏寧願傷了自己也不願傷我,怎麽還騙我說這隻是你演的一場戲,湘兒,你的戲其實演得一點也不精彩,你的眼裏,心裏裝的都是我,不要騙自己了,你其實舍不得離開。”修長的手指抹去葉舒湘嘴角的血跡,一點一點地,把血跡抹開。


    “我們各為其主。逸軒,其實你不應該這樣兒女情長的,我反倒希望我愛的人是一個熱血男兒,能多為自己想想,為追隨你的士兵想一想。而不是永遠懂得退讓,顏寧清容不下你,我若在你身邊,他一定會有更多的借口來對付楚家軍,逸軒,你自私一點吧!我終究還有我的事情要解決,我終究還是要去麵對,我不能單純地在你身邊為了自己而活著。”她要學著去肚子麵對,不管迴去國都是什麽命運,她都要自己學著處理,依賴楚逸軒,她怕害了他。


    楚逸軒有些氣,氣她的生分,剛想說些什麽,卻看到葉舒湘臉色驀地蒼白,唿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湘兒,湘兒”楚逸軒接住她軟下來的身體,葉舒湘下垂的手狠狠地拔著草地上的草,青筋暴起,顏寧清,是算好了的!


    今日她不殺楚逸軒,便是她的毒發之日!


    也許她殺了楚逸軒的話,她還會有解藥吧!


    心口好似有數十隻蟲子啃咬一樣痛,葉舒湘原本幹淨的嘴角又留下了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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