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去?難道我要抗旨嗎?”楚逸軒反問,墨色的眼睛死死地看著葉舒湘,“你擔心我?”


    “自然是擔心的。我在想,我們還是新婚燕爾呢!皇上忽然要你去江南,似乎有些不妥。”葉舒湘忍不住出聲提醒,楚逸軒此番江南之行帶的人十分的少,甚至比迴國都的時候還要少些。用楚逸軒的話來概括,那就是此次是去體察民情,若是帶多了人,反倒引人生疑。


    人數少一些,他跟她可以好好遊玩一下,再修書一番迴國都就可以了。


    “那湘兒就當作我們是來遊玩的好了!有為夫在,你何必恐慌那麽多呢!沒有任何不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葉丞相這一番話,像是安慰著葉舒湘,也像是在宣誓一般。


    輕輕地吻著葉舒湘的發頂,楚逸軒溫聲說,“我們隻要好好遊玩便好了,此時已經接近江南了,湘兒可以好好看看這秀麗的景色。”


    葉舒湘有些迷惘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江南之行,果然是景色如畫,“逸軒,河裏的水很清澈,魚兒暢遊,好多啊!”此時他們正在路過一座橋梁,僅僅是幾米寬的河流,喝水清澈見底,葉舒湘也是一個穿越而來的人,在現代是不可能見到這種風景的,在古代難得一見,自然是歡喜無比。


    更多的是,她羨慕魚兒的自由。


    聽說魚兒隻有七秒的記憶,七秒過後,又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而她,什麽時候才能有一個新的世界呢?


    楚逸軒攬著她的腰身,曖昧地在她耳邊哈氣,“可惜我的軒王府不大啊!要不然,也為你建造一條這樣的河流,讓你天天這麽歡喜!不過若是你喜歡,我要一塊封地,為你建造無數條河流也可以,就讓它們繞城一圈,細細地流過,如你的柔情,通通流進我的心底。”楚逸軒的喜悅是擺在臉上的,俊朗的麵容帶著點羞紅。


    “這麽破費!一座城!得花多少功夫,才能建造繞城河啊!”葉舒湘不以為然地說,臉上有著淡淡的不屑,也跟著楚逸軒開起玩笑來。


    楚逸軒見她的心情好了許多,便也就放下心來了,“隻要你要!為了你打造一座宮殿也不算過分,何況隻是一條河流呢?”楚逸軒的說法毫不誇張,楚城本來就是近山近水,小溪不斷,若是要建造一條河流,倒也是方便的。


    “我不要!一座宮殿,說得好聽便是為我而建的!說不定建了之後,住的人可不止我一個,那到時候我就可憐了,而且我覺得我的代園還是不錯的!宮殿太大,反而顯得寂寞!”葉舒湘努了努嘴,認真地說。


    “那便建造一條河流,把楚城打造城江南這樣的,行不行?”楚逸軒也是很認真地說。


    “瘋子!我可不要做禍國妖姬。”葉舒湘調皮地說,勞民傷財,得多少人記恨她呀!不過她,怕是沒有多久的命了吧!這一次江南之行之後,恐怕就是她葉舒湘的死期呢!


    她不忍傷了楚逸軒,也不忍傷了鄭瀾琴,那便隻有傷了自己。


    這是她的選擇,也是她唯一的選擇。既然是這樣,她就好好地享受著,這最後的時光吧!


    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楚逸軒是這麽說的。


    想通了,葉舒湘也就沒有什麽好顧及的了!索性就幹脆一點,速戰速決吧!馬車停在一個莊園前,想來這兒便是楚逸軒安排的落腳處,葉舒湘利落地跳下馬車,正巧看見一個老婦人推著小攤在此走過,小攤中一支比碧綠的玉簪在陽光下十分顯眼。


    “老婆婆,等等。”葉舒湘喚住了就要離開的老人,從袖中拿出一錠碎銀,放在老婦人的小攤上,“這支簪子我要了。”


    街邊小攤,想來不是什麽好玉,一錠碎銀,足夠買下了。


    葉舒湘把玩著手中的玉簪,簡簡單單的玉簪,卻是男子的樣式,得意把玉簪拿到楚逸軒麵前,“呐,你送我手鏈,我便送你發簪吧!出門在外,你不能這麽張揚,用這種淳樸一點的發簪比較好!你這副樣貌,再陪這樣的好發簪,肯定不能好好地體察民情,隻會招蜂浪蝶!”


    明明是送給他發簪,葉舒湘卻把話說得這麽理所當然,聽得楚逸軒心裏一暖,墨瞳更加亮了些,“湘兒說什麽就是什麽,為夫謹遵指教。”


    他們,從哪個角度來看,都那麽般配,她在外扮演悍婦,楚逸軒也體貼地配合。


    “娘子送的東西,是不是要娘子親手戴上呢?”楚逸軒不恥下問,閃亮的眼讓人無法拒絕他的要求,果然,葉舒湘微微踮起腳尖,也不顧這兒還是大街上,利落地把楚逸軒頭上的發簪拿下,再把碧綠的發簪換上。


    葉舒湘笑得眉眼彎彎,滿意地看著楚逸軒一身素衣,一支樸素的發簪的樣子。


    束發,用葉舒湘送的發簪。


    結發與湘,白頭偕老。


    如果一直是這樣,多好!


    楚逸軒哈哈一笑,顯示著他的好情緒,葉舒湘很少在眾人麵前這樣對他體貼,也是很少在眾人麵前擺出恩愛的樣子,開心地摟著葉舒湘進入別院。


    葉舒湘已經習慣了楚逸軒暴發戶的樣子,去到哪裏,他總能尋到一處別院,安頓下來,夏寧訥訥地跟在兩位主子的身後,奇怪地看著葉舒湘的背影,小姐前幾天不是還是愁眉不展的嗎?怎麽今日就變了呢?


    簡簡單單地收拾了一下床鋪,葉舒湘揉著微微發漲的腦袋,坐了一天的馬車,這一身骨肉,實在是幌得難受。


    才剛躺下,窗外忽然飛身進來一個黑衣人,葉舒湘驚坐起來,袖中的一錠銀子飛了過去,黑衣人側身躲開,發出冷冷的笑聲,“軒王妃好眼力!果真是配得上軒王爺的人啊!”


    葉舒湘怎麽會沒有聽出黑衣人語氣裏麵的嘲諷,楚逸軒並不知道她會武功,而這個黑衣人也沒有傷她的意思,是顏寧清派來的吧!


    “有話直說,別羅哩羅嗦的,他就快迴來了!”葉舒湘不耐煩地催促著,楚逸軒剛剛叫侍女領著她先來房裏,想必是有事情去做的。


    “主子叫你明日帶著他去掛龍客棧靠窗的位置,其餘的事情我來安排!”黑衣人沉聲說,一雙眼睛死死地看著葉舒湘。


    葉舒湘不卑不吭地說,“他的武功深不可測,我還是沒有把握!而且你選的位置似乎不是很好,靠窗不是很容易讓他走掉嗎?你們幾個人,恐怕攔不住他的吧!這樣吧,你在桌底下藏著一把劍,我在窗口處守候著,從他後背下手如何?”


    黑衣人很是驚訝,完全沒有料到葉舒湘會這麽說,其實他選擇靠窗的位置,是方便他監視葉舒湘跟楚逸軒的動作,如果葉舒湘能在背後下手,那樣自然是最好的!楚逸軒的武功甚高,誰也沒有見過他出盡全力的樣子。他們也沒有把握真的能殺掉楚逸軒。


    隻是,葉舒湘信得過嗎?顏寧清的計劃裏麵,可沒有說明要給葉舒湘佩劍的!隻是眼下迴書給顏寧清,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啊!


    看出了黑衣人的猶豫,葉舒湘冷哼一聲,“我體內還有顏寧清下的毒,你慌張什麽?難道我還會拿葉府一府的人來開玩笑不成?你順便給我準備一些藥物自然是最好的,放在茶水裏麵,那樣楚逸軒就沒有反擊之力了!我還指望著立下功勞,早日解開體內的毒,你若是多慮了,這一次失手,下一次就沒有那麽好辦了!他若是不信我了,你們哪裏還有機會在傷他?”


    黑衣人聽聞之後,再也沒有猶豫,雙眼有意地看了葉舒湘一眼,“希望軒王妃說到做到才好!葉府的名媛可還是在軒王妃手中。”


    葉舒湘說的話也不無道理,楚逸軒的身手極好,而且身邊總是帶著二十四名死士,平日裏麵,別人連近他身邊的機會都沒有。


    此次難得地他隻帶了四名死士,而且又是微服私訪,行走並不張揚,是唯一一次殺掉他的機會。若是這一樣也錯過了,那麽他們就沒有機會了!


    除非真的撕破臉皮,用皇家的力量去殺楚逸軒,隻是那樣的話,恐怕會引起民憤的。


    楚逸軒這半生為顏國立下多少汗馬功勞,百姓都看在心中的。


    “怎麽這般囉唆!他迴來了,你趕緊走!”葉舒湘聽到了遠處的腳步聲,焦急地說,黑衣人一怔,方才遠處的腳步聲,連他也沒有聽到,而葉舒湘反而聽到了。


    對葉舒湘加入明日的刺殺,他又添了一分信心。


    葉舒湘長籲一口氣,疲憊地躺倒了床上,黑衣人的話迴放在她的耳裏,可是她很久之前就聽到了楚逸軒的腳步聲,他似乎還停頓了一下。


    楚逸軒是什麽人,別人不清楚,她還不清楚嗎?


    從進入別院開始,楚逸軒就知道了別院裏麵有著別人,黑衣人想趁著這個時間跟她說話,楚逸軒何嚐不知道呢?


    他隻是給她這個機會,去處理她自己的事情,剛才的腳步聲,就是楚逸軒給她的警告


    他隻是想告訴她,他都知道!


    給讀者的話:我不是在重複前麵的東西,我隻是,囧!我知道有些事情在前麵夢境裏麵隱隱提過,我隻能說,前麵的是秦沫看到的。現在的,是葉舒湘所遇到的。看到的跟遇到的不一樣,很多心裏都變了,可是,可是,我又不能寫著,寫著,跳過說,親們看前麵某章某章吧!所以隻能順著寫下去。


    我隻能說,這是葉舒湘的故事,我希望是圓滿的,給大家一個過程,一個關於前世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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