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翔宮,楚沐寒優雅地泡著茶,看到走進來的女子,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出去也不知道帶上幾位宮人嗎?”


    秦沫柔柔一笑,楚沐寒定是已經知曉她去了天牢的事情,才會在這裏等著她迴來,“今日你不用批閱奏章嗎?怎麽迴來得這麽早。”


    “才不過是新婚第二日,你便要我去批閱奏章了?我就不能偷懶幾日嗎?再說,你不陪我去禦書房,我怎麽能專心呢?”楚沐寒戲謔地說,在很久之前,她便會陪著他進入禦書房幫些小忙,雖說後宮不得幹政,可她偶爾還是會說幾句她的看法。


    他十分想念那些日子,她的看法或許有些怪異,但是卻能給他啟發。


    他享受那種感覺,就像是相濡以沫的夫妻,隻要她在,他就能安心。


    秦沫唇角微揚,這不是明擺著說,要她呆在他的身邊,不用管那麽多繁瑣的事情嗎?還是他不希望她去天牢看望左翔靜?這個小氣的男子嗬!


    “你還不如直接說,不希望我去天牢看她便好了,何必說得如此委婉呢?”可以加重的委婉二字,隱隱帶了些調倪,秦沫繼續說,“知曉你定是會不高興,可是沒有想到你這麽小氣!”


    “我不是小氣。”楚沐寒委屈地說,“若不是她,你一定會更快地迴到我的身邊,你在希王爺也差不多住了七、八日了,卻沒有想過要跟我問明白,一直在躲避著我,秦沫,我是不想給有一些人參雜在我跟你之間,我們之間應該是坦誠的,她的後半輩子如何是她的事情,你明不明白!”


    秦沫輕輕地歎息,他說的,她怎麽會不明白,他害怕失去,他已經等待得太久,所以他不希望有一些人或者事夾在他們中間,隻是有些事情,不解決,就永遠地隔在他跟她之間,“可是,她畢竟陪了你五年多,以前赫連公主,你不是也給了她一個很好的結局了嗎?為什麽就不能對她寬容些呢?我跟你不同,對我來說,我對她是存在著歉意的,若不是我迴來,或者你真的會喜愛她,跟她有一個很好的未來。”


    “說什麽胡話呢!”楚沐寒趕緊製住她的話,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我可以很坦白地告訴你,若不是知曉了你已經迴來,便不會有什麽封妃大典,封妃,也是為了引你出現罷了。我知道有些地方我可能做得不好,允許她留在我的身邊,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若是內疚,我確實是對她存在著愧疚,可是那不是喜愛,我不可能因為對她抱著愧疚的心便拿她為妃,這樣對她不公平,對我也不公平。而且,她的下場,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秦沫,我們都不是她,左右不了她的選擇,你給我一點時間,我自己能處理好,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若不是左翔靜主動地下了迷香了,她怎麽會跟希王府解除了婚約呢?若不是左翔靜主動說懷了身孕,太後怎麽會說要他盡快納她為妃呢?


    聽著他有條有理的話,秦沫目中流露出一些讚歎之色,他比五年多以前,還要更加成熟些,不止是樣貌,還有心理。五年多以前,他還是一個小小的少年帝皇,遇事不夠冷靜,就連封妃那次,也是強迫著她留下的。


    她離開的時候,他還痛不欲生,悲悲戚戚地過了幾年。


    如今的他,真的成熟了,知曉她做了他不喜歡的事情,也能夠冷靜地和她說著這些話,麵色沉靜如水,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隻是她錯過了他的成長。


    楚沐寒微笑著把還在站著的她拉過來自己的懷裏,笑嘻嘻地在她的唇畔輕啄一下,唇瓣貪戀地膩著她的肌膚,“呆愣著在想些什麽?嗯?想我?”


    “你會不會,也想對待赫連公主一樣,放了左姑娘?”秦沫忽然替天牢外的男子悲哀,明明是他的未婚妻,卻愛上了他的皇兄。


    他的心裏,也不好受吧!


    想起他對她的利用,比起楚沐寒和左翔靜給他的傷害,其實真的不算什麽,他不過是試圖隱瞞她一些事情罷了,而且楚沐希真的沒有欺騙過她,說的都是外麵的人說的話語,納妃,身孕,甚至楚沐寒去過希王府,他也沒有隱瞞於她。


    隻不過,有些話,從楚沐希的口中說出,更能讓她相信而已。


    “不會,左翔靜所犯下的罪,足夠我能把整個左家掀起,魅惑帝皇,假報龍胎,隻不過我還沒有想清楚怎麽處理,暫時放由著她罷了。”楚沐寒實話實說,他的確在顧忌著左丞相和左辰梁。


    一個是兩朝元老,一個是他的知己好友。


    而要處置的,是左家的四小姐。


    雖然左辰梁什麽也沒有說過,不過他還是能看出左辰梁的痛心,還有他眼裏的奢求。


    “我明白了。”秦沫低低地說,麵對如此的威嚴的楚沐寒,她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麽,他早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若是以前,他的身上沒有帝皇的責任,沒有不能冒犯的天威,那樣,可能他還能通融一些,放過左翔靜,給她一個生存的空間。


    在秦沫的眼中,左翔靜是應該受到楚沐希的疼愛的。


    帝皇,那麽以後,她是不是也應該稱唿他為“皇上”,自稱“臣妾”?


    蹩見她眼裏莫名的傷感,楚沐寒感到有些奇怪,他既沒有說錯什麽,也沒有說過她任何的不是,怎麽好端端的,她就變臉了?腦裏忽然憶起一件事情,楚沐寒略略沉吟,低聲說,“秦沫,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探子曾經迴報說,秦沫去過醫館,他記得秦沫是不喜歡醫館裏麵的中藥材味道的,而且她人在希王府,要什麽藥材沒有,要去醫館?


    秦沫愕然地看著楚沐寒,不明他為什麽忽然這麽問,他的眼睛,深沉得要醉人,似乎要把她看穿,難道,他知道了嗎?“我能有什麽瞞著你?”秦沫虛弱一笑,躲開他的眼睛。


    “如此便好,你知道的,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任何隱瞞。”楚沐寒若有所思地說,看得秦沫心裏一陣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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