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寒看著身旁的女子,雙十年華,有著女孩子的嬌羞和女人的嫵媚,他卻沒有一絲一毫動心的感覺,至於封妃他輕歎。


    何苦呢?


    “你關心的是,我進不進代園?”


    左翔靜訝然,看著他冷漠的麵蓉,說不出話,他總是這樣,即使陪在他身邊許久,她還是沒能看出他在想些什麽。


    楚沐寒輕撇嘴角,看了一眼熟悉的代園,終是轉身離去。


    有些事情,他需要好好查一查才行。


    左翔靜不甘心地看著遠走的背影,嬌美的臉上閃過悲哀,這個男子,她從十五歲開始陪伴到二十歲,始終走不到他的心。


    他開心的時候,會叫她撫琴,會聽她說幾句話。


    她喜歡這個男子,喜歡他看著別人時,那雙深情的眼睛。


    所以,她會厚著臉皮‘賴’著不走,其實看著、聽著這兒的宮女、太監的議論,她也難受,她也想馬上離開,可,她放不下他。


    說不清為什麽,就那麽不可救藥的愛上了這個心中根本沒有她的男人。就算她愛得如此沒有尊嚴,她也不在意,隻要能夠看到他就好。


    她拋下自尊,哭著去求他的爹爹,哭著告訴別人,她在寒王府過了夜。


    她爹無奈,身為堂堂丞相,還是親自去希王府,替她退了楚沐希的婚事。


    太後心疼她,接她進宮,甚至連封妃,也是太後的懿旨。


    封妃大典,聘禮事宜,都是太後在操辦,他絲毫沒有關心過。


    可她不介意,隻要成為他的妃子就好。


    皇妃這個位置,讓她甘願付出所有的自尊來換取一時一刻的注視,她不在乎他如何對她,甚至不在乎自己要受到怎樣的待遇,隻要能夠陪著他,就心滿意足!


    可是這個女子的出現,讓她害怕,隻消一眼,她就奪去了他的目光。


    這個女子,她恨。


    楚沐希直接抱著秦沫到了希王府的馬車上,才鬆開她,秦沫尷尬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除了楚沐寒,她還沒有跟人這樣親密接觸過呢。


    “謝謝希王爺。”


    楚沐希一笑,如墨的眼裏閃過不知名的光,細細地盯著她的臉,真的,沒有一絲的改變呢!


    她消失的這段時間,究竟遇上了什麽?還是說,她不會老?


    “葉兒打算以後怎麽辦呢?躲躲藏藏的一輩子?”楚沐希戲謔地稱唿著葉兒,心底在喚過一聲葉兒,唇畔漾起笑意,這個遊戲,越來越有趣了。


    先是她的離去,楚沐寒搶去了左翔靜的目光,他們退了婚,左翔靜準備跟楚沐寒成婚,她卻迴來了。


    秦沫也不知道怎麽辦,她的心亂亂的,看著如此成熟的楚沐希,便想起了楚沐寒,眉宇間,兩兄弟還是有相識之處的,隻是楚沐寒的麵容俊朗一些,菱角分明,好看得緊。


    而楚沐希的眉眼更溫潤一些,怎麽看都像是帶著笑意,看上去很是舒服。


    “我想冷靜一下。”她必須先冷靜下來,才能用更好的心態麵對,反正她已經迴來了,那麽就不急了吧。


    “我想你也沒有去的地方對吧。”楚沐希肯定地說,以前她便住在寒王府,如今葉離不在,她定是沒有去處,“你現在希王府住幾天,等你冷靜夠了,如果要進宮,我再幫你安排。”


    而他,也需要幾天時間,安排一切。


    相信,他們的見麵,定會相當精彩的。


    不知道那個時候,楚沐寒,是否還像平時一樣的冷靜嗎?


    “你一定會覺得有些奇怪對吧?我皇兄他,也是迫不得已要納左姑娘為妃的。”楚沐希微笑著,就著馬車裏麵茶具,給秦沫倒了一杯茶,“左姑娘與我,確實是五年多以前,就有了婚約,可是她心儀的是我皇兄,這點,想必葉兒也是清楚的。”


    “對了,我想,既然你暫時沒有迴到我皇兄身邊的打算,我便喚你葉兒吧,畢竟無論是秦妃和天女,都是惹人懷疑的稱唿對吧?”楚沐希還是笑著,仿佛是朋友間的聊天,不問她消失的時候去了哪裏,不問她為何沒有老去,不問她準備怎麽樣,隻是微笑著給她解釋。


    秦沫的心稍稍地安定了一點,沒想到,楚沐希長大以後會是這個樣子,對他的印象,深刻的隻有兩次吧,一次他老龍翔宮找她,隻為給她尋了一些好玩的東西。


    一次是給他和左翔靜賜婚那次,一個少年,淡然地接受了一個陌生的女子,還是一個心裏有著別人的女子,需要多少勇氣?


    “若是希王爺想這麽稱唿,便這樣喚吧。”秦沫報以微笑,雖然跟楚沐希之間的有些陌生,可是她卻不在意被人這樣叫著,或許,葉兒,才是適合大楚王朝的稱唿。


    “左姑娘這麽多年來都陪在皇兄身邊,皇兄即使念著你,也不是無情之人,哪裏能不動心呢!”楚沐寒嗤笑著說,似乎有些無奈,“其實我還是羨慕皇兄的,畢竟之前有你,然後有左姑娘陪伴在身邊,一個女子,無名無份,陪伴了五年怎麽能不叫人心疼呢?”


    秦沫聽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楚沐寒,真的對左翔靜動心了嗎?“你很喜歡左姑娘嗎?”


    似乎是料到了秦沫在想什麽,楚沐希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左姑娘才貌雙全,我怎麽會不喜歡呢?可是,她已經是皇兄的人,從她上了皇兄床,跟我解除婚約開始。我便不好惦記著她了。”


    秦沫心中驟然一痛,上了楚沐寒的床,所以這就是他迫不得已的原因,這就是他要納左翔靜為妃的原因,因為他不止對她有了憐惜之心,還有著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


    她的心,忽然死灰一片,似乎,她迴來得有些晚。


    不能怪他的吧,是她選擇離開的,是她迴來晚了。


    楚沐希看著她悲戚的臉,握緊了拳頭,從懷中拿出一方錦帕,遞與她,“若是不開心,便哭出來吧,今日你先休息一下,也不用跟我解釋什麽。”


    秦沫看著手帕,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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