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小師傅領著太醫前來,楚沐寒擔憂地讓開來,她的身體漸漸虛弱,可想今日這般,險些從階梯上摔倒下去的,還是頭一次,怎麽叫他不擔心?


    “太子殿下請放心,天女不過是因為體虛導致的暈眩,稍加調理即可。”老太醫恭敬地說,確實來說,秦沫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這體虛比較嚴重,叫他莫名地說不出結果來。


    楚沐寒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從千林縣迴來,她便多了一個體虛的毛病,精力一直不太好,甚至經常地恍惚失神,以前,她是警惕的。


    本以為是熟悉了,所以她放鬆了對他的警惕,可如今一想,是什麽都不對了!


    她的膳食一直都添加有調理的藥物,隻是她不知道而已。


    好不容易,把她安撫睡著之後,他卻安撫不了自己的心,害怕,驚慌,通通朝著他襲來,出門之後,楚沐寒攔住了老太醫,不確定地問,“她有沒有中毒的跡象?”這個是唯一能解釋她身體的原因,但是她的膳食一直是寒王府負責的,外出也跟自己在一起,根本沒有機會被人下毒。


    老太醫恐慌地鞠了鞠身體,“太子殿下若是不相信老臣的醫術,可請別的太醫來看一下,天女大人的身體脈象平和,卻虛弱了些,並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罷了,你先下去吧。”楚沐寒不耐煩地擺擺手,心裏實在是亂得很,奈何祭祀還需要他親自去,方才丟下百官先離去,怕是已經引起輿論了。


    百官看著楚沐寒滿臉疲倦地走了迴皇寺的正門,皆不言語,楚沐寒一字不提,人人麵麵相覷,當作方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


    祭祀照舊是按著以前的舊俗來進行,主持的還是奇哲方丈,說是祭祀,其實也是跟一般的拜祭沒有沒區別,隻是排場更隆重一些,因為是在皇寺祭祀,一切都沒有上肉食,也沒有殺生。


    楚沐寒心不在焉地帶領百官念著經文,心思早已經飄飛到廂房裏麵。


    秦沫幽幽地醒了過來,看著這間陌生的廂房,一陣地晃神,廂房內的裝設十分簡潔大氣,雖不住人,卻很幹淨,跟皇寺的結構不太相似,這裏給她的感覺,更女氣了一些,似乎以前有女性在此居住過,可是不知為何,竟給她帶來了莫名的熟悉的感覺。


    強硬撐起昏沉的身體,秦沫在室內活動了起來,一個很大的書架就擺在廂房的一側,秦沫隨意地拿起一本書。


    坐在桌邊看著,最近容易疲倦的身體,讓她養成了讀書的習慣,蒼白的唇角輕輕地勾了起來,這本居然是楚史?


    原來大楚王朝原是顏國,楚氏是異性候,顏姓皇帝把顏國第一美女葉舒湘賜給楚姓王爺,隻是為了在他身邊安插眼線,奈何葉舒湘愛上了楚姓王爺,被顏國國君下了誅殺令,楚姓王爺一怒為紅顏,改朝換代建立了大楚王朝?


    秦沫輕輕地笑了起來,原來楚沐寒的先祖,都是癡情之人,從先祖,到楚懿凡?那他呢?


    瘦弱的手剛剛想翻過一頁,看看葉舒湘的結局,門外忽然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奇哲方丈就站在門前,恭敬地喚了一聲,“天女大人。”


    秦沫心不甘情不願地合上書本,把書放迴原位,有禮地說,“大師。”本來她就是暫住在廂房,亂動了房間的東西,是很不禮貌的。


    “天女方才看的,可是楚史?”奇哲方丈走了進來和藹地說。


    “正事,秦沫冒昧,身體好了一些,有些無聊便起來看書,請大師恕罪。”秦沫尷尬地說,有種被看透內心秘密的窘困。


    “天女喜歡看也屬正常,楚史乃是大楚的,一般隻有皇室之人持有,當年始皇一怒為紅顏,乃是大楚的一段佳話,為人丈夫,始皇此舉僅是為了保住妻子的性命。”奇哲方丈向往地說,似乎他見證了那段佳話,那段,生死相許的愛情。


    秦沫忽然一窒,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她沒有看到那本書的結局,不知道葉舒湘最後的結局是怎麽樣的,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大楚王朝的建立,竟然是一段愛情。


    “葉皇後是注定欠了始皇的。”為她,楚氏的先祖背上罵名,造反建國。如今好了,“欠的還清了,天女也該迴去自己該迴去的地方了。”奇哲方丈歎息著說。


    欠的,還清了,秦沫在心裏重複著這句話,一直想不明白奇哲方丈的意思,葉皇後欠了楚氏的先祖,她還給楚沐寒?關聯在哪裏?


    她不明白了,為何這個大楚,總是在撥開一處霧之後,又飄來一朵雲,遮住所有的路?


    “秦沫還是不懂,秦沫欠了什麽?該還什麽?”又該迴去哪裏?都四個月了,秦洛還好嗎?


    “國師大人會盡快安排天女離開這處是非的,天女請放心,你迴去之後,什麽也不會改變,你還是你,大楚還是大楚。”奇哲方丈淡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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