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寒修長的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淚滴,看著她驚恐的模樣,安慰似地開口,“到底怎麽了?”


    秦沫這才抬起頭,眼角的淚滴吧嗒吧嗒地落下,萬分委屈地說,“楚沐寒,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不會是那樣的。”她不是故意要走的,他也不會那樣血淋淋地拿出他的心,一切都不會是那樣的。


    楚沐寒不明白,可是看到她委屈的臉,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脆弱無比,隻得順著她的話問,“什麽不是那樣?做惡夢了?”無奈的是,他根本聽不懂她說什麽。


    秦沫淚眼婆娑地看著眼前的人,他背著光,神情有些倦意,停在她臉上的手卻十分輕柔,蔥白的手拿下他的手,悶悶地說,“嗯,做惡夢了,沒事了。”


    “沒事便好。”楚沐寒迴握她的手,放在手心裏細細把玩,把她的指關節揉得通紅,以前怎麽沒發現,她的手指越來越纖細,似乎,又清瘦了些。


    許是因為最近的事過於繁忙,忽略了她,楚沐寒心裏微微自責著。


    “你怎麽迴來了?”還進入我的臥室?秦沫心裏有著小小的訝異,很是不解。


    “總需要迴來梳洗一番的,迴來看見沐雨閣還有亮光,便來看看你,隻是你怎麽睡著了也不熄燈?著火要如何是好?”楚沐寒替她理開因虛汗而浸濕的青絲,溫和地問,“我去叫碧池備水,你在梳洗一下再睡可好?順便換一床被褥?”


    秦沫對他親昵的舉動雖然不厭惡,卻也不太習慣,頭腦也不算清醒,聽著他過於體貼的話語,更是覺得尷尬不已,“不用了,我自己坐一下便好。”


    楚沐寒雖然無奈,卻還是走到門邊,淡然地吩咐侍女準備熱水,還吩咐侍女拿了些精油。


    秦沫本來以為他是要離開的,沒料到他吩咐完之後,還是坐迴床邊的小凳上,細心地問她,“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找個大夫前來,開些寧神的方子,我看你最近的臉色也不太好,是睡得不好還是胃口不好?”


    “我沒事,多休息就好了。”秦沫也不知道身體是怎麽了,以前在“黑刹”訓練的時候,她是怎麽也不覺得累的,來到大楚王朝之後,特別是從千林縣迴來之後,身體便開始疲憊起來,每每出門,晚上定是倦怠不已,沒有精神。


    “你怎麽還不迴去,你不是要梳洗嗎?”看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秦沫禁不住小聲地問。


    “怎麽,我才剛迴來,你就要趕我走嗎?還是,不想看到我?”終於明白葉離為何喜歡夜闖寒王府跟她說話了,也許,葉離也是喜歡看她沒有防備的樣子,或者,葉離也清楚她的身體變化?


    楚沐寒覺得,應該尋個機會跟葉離徹底談一談了,他們,究竟有什麽瞞著他?


    “我沒有,隻是綠瑤姑娘說,你明日要進行齋戒,不見外人,而且是應該留在宮裏才對的,你應該很多事情要忙吧!”秦沫輕聲說,其實,她有何嚐不想見他呢?再過兩日,便永不相見了。


    “你怎麽喜歡打聽起我的事情了?好似,齋戒的事情我並沒有告訴你?”楚沐寒戲謔地開口打趣道。


    “那是,綠瑤姑娘告訴我的,我並沒有開口去詢問。”秦沫困窘道。


    楚沐寒抬眼了床上的女子一眼,很是不明地說,“真的沒有嗎?說假話可不好的啊!”痞痞的語調,昭示著他的心情十分愉悅。


    “罷了。”楚沐寒看著她嫣紅的臉,也不再開口,碰巧門外的侍女抬了熱水進來,綠瑤正要把精油調放入水中,楚沐寒卻出聲阻止,“你們先下去吧,我來便好。”


    綠瑤嘴邊漾過曖昧的笑,恭敬地退了出去。


    楚沐寒親自拿著精油,一滴一滴地倒入熱水中,修長的手指探了探水溫,懶洋洋道,“水溫有點熱,不過泡起來身體會舒服些,本來想帶你去溫池的,隻是現在是冬日,等開春再帶你去吧。”


    秦沫聞著空氣中散發的的淡淡香氣,清香中帶著些薄荷的味道,聞著很舒服,也不管他說了什麽,訥訥地點了點頭。


    楚沐寒見此,勾唇一笑,也不久留,瀟灑地離去。


    沐風殿,楚沐寒一身單衣,外麵隨意地搭著一件外衫,顯然也是剛剛沐浴完畢,郭青靜候在一旁,細聲地稟告,“國師大人把代園的侍衛換了,要不要屬下去把人換迴來?”


    “代園?”楚沐寒捏著茶杯的手緊了緊,代園,是皇宮的禁地,似乎是大楚王朝第一位皇後的寢殿,建築也不似大楚的風格,一直以來,曆代皇帝都是把那一處空置出來的,隻有楚懿凡,派了重兵在那兒把守。


    而如今,楚懿凡剛一逝世,葉離就焦急地把代園的人全部換上國師府的人,是什麽意思呢?


    “不必了,你派幾個暗衛去代園附近看看,有沒有什麽異常,若是有異常,再迴來稟告便可以了。”楚沐寒心中千迴百轉,代園,她迴去的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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