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是不再爭執,葉洛放下了藥藍陪幾人進了大廳。晏老打量了一圈那院子找茬的開了口:“我說老瘋子你這院子房子都這麽久了好是看樣子,破舊不堪的很。”


    聽晏老故意找茬猸老自是不想讓,睜著眼睛迴道:“我的地方我想怎麽搞就怎麽搞,用的著你這個老東西來瞎操心嗎?”


    “我說你個老瘋子,我好心……”


    眼見兩人又要吵了起來葉洛忙從中打斷:“晏老許久不見我又新做了樣點心,我待會子給您做去。”


    一聽到吃的晏老頓時雙眼冒出精光,立刻沒有了和猸老吵下去的意誌,看著葉洛喜笑眉開的問道:“丫頭說說是什麽好吃的糕點。比上次的蛋糕還好吃嗎?”


    見葉洛答應給晏老做吃的,猸老忙眼饞的不願意了:“洛丫頭沒有猸老我的份嗎?我覺得丫頭釀的果酒最好喝。什麽糕點什麽的不做也罷。”


    赤裸裸的顯擺晏老聽不下去了,一副氣哼哼不樂意的表情將臉轉向了一邊:“哼,有什麽好稀奇的,不就是酒嗎。”


    見自己的話刺激到了晏老這個死對頭,猸老頓時眉開眼笑的嘚瑟起來:“沒什麽沒什麽,反正是丫頭對我的一片心意。”


    看著兩位老人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又吵了起來,葉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以後還是不要亂插話的好。


    一初大師淡定的看著兩老鬥嘴,嘴角帶著微微的淡笑對葉洛道:“他們兩人已經這樣吵了一輩子,你不要見怪,他們一見麵不吵都不痛快。其實他們兩人好的很。”


    葉洛點了點頭剛要迴答,就聽到晏老與猸老同時說了話:“誰和這老瘋子(老東西)好了!”


    異口同聲說完後兩人互看了一眼,隨即氣唿唿的各自扭頭不願再看對方。別扭的模樣讓葉洛同一初大師相視一眼,笑了笑。還說不是老頑童,看這脾性和孩子有什麽差別!


    兩老這下才算是賭氣一般不願在彼此理會,葉洛見此帶著明莫進了山,想摘些果子迴來給猸老再做些果酒。


    連綿的山路小道,小道兩邊開滿了鮮花,葉洛被這藥藍走在前麵,明莫背著個放野果的竹藤簍子跟在葉洛身後,葉洛邊走目光邊四處打量,希望能碰到一些藥材。


    晴朗的天空照的人暖洋洋,山林中鳥兒的啼叫在耳邊絡繹不絕,葉洛遇到喜歡的花草便摘上一些。一路走下來藥藍和背簍裏裝的已經不能再裝。


    葉洛看了眼天色,覺得差不多便要迴去。剛轉身要走卻聽到從不遠處的樹林裏傳來一些動靜。


    明莫有些謹慎的將葉洛護在了身後:“小姐那是什麽聲音?”


    葉洛皺著眉頭仔細的聽了一陣子,隻覺得那動靜頗大,卻是聽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拉著明莫道:“不管是什麽,我們快些離開這裏才好。”


    明莫點點頭與葉洛急急忙忙的便要往迴走,走了約摸二百多米,忽然羊腸小道上飛出一個人影來。


    葉洛與明莫心裏根本沒有任何的準備,見到這場景明莫驚叫了出來,葉洛心裏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隻是理智讓她的聲音到了嗓子眼卻沒有叫出來。


    葉洛將明莫拉到自己的身後,目光看向突然出現的那個人影,陽光下那人一身白色衣衫,胸前一片血紅,看樣子是受傷了。


    那人也是被明莫的叫聲驚到了,微微抬起頭看向了葉洛與明莫,眉宇間露出一抹陰狠來。


    那人抬起頭葉洛才看清楚,那是一張有些陰柔的臉,一雙桃花眼長得格外的攝魂,嘴角帶著一絲血跡微微的上揚,麵色微微發白。葉洛從他麵上看出了一抹邪氣與陰狠之色,便知道這個男人是個厲害的角色。


    拉著明莫的手緊了又緊,這一刻葉洛心裏打定主意,隻要這男人不為難她,她可以考慮救他一命。


    四目相對,見葉洛眼裏的戒備之色男人嘴角的笑容更大,這個女人真是有趣,竟然一副憐憫的模樣。不知道這女人若是知道他的身份還會不會這樣。


    葉洛看著那男子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心裏放鬆了幾分:“你是什麽人?怎麽會來到這裏?”


    對她的問話男子視作沒有聽到一般,迴頭看了眼鬱鬱蔥蔥的山林,目光裏帶著一絲緊張。


    葉洛一見他這幅表現就猜出這男子定然是被別人追殺,看來這後麵不遠處還有追兵在。現在情況有些緊急了,救還是不救?


    救,她們兩個女人加上一個受了重傷的男人肯定跑不快救他就有可能連同自己與明莫的性命也要丟了。


    不救,葉洛看了眼那男子虛弱的臉色和胸前的傷口,她心裏又於心不忍,畢竟是條生命。不救太不道德。


    思緒隻是一閃而過,當男子迴過頭再次看向葉洛時,葉洛心裏已經下了決定對那男子道:“你還能不能走?”


    男子一頓,能不能走?這女人是想救他?真是可笑,沒想到自己竟然淪落到要讓女子救。而且還極有可能是拖累了這女人。


    葉洛見他遲鈍了一下也不管他怎麽想,走上前扶起了他。好在他不是昏迷了,在她的攙扶下還能走。


    葉洛扶起那男子叫了句還在發呆的明莫:“此地不宜久留快點走。”


    明莫一聽忙迴過神走到男子另一邊攙扶著男子,三人匆匆往迴趕。葉洛不經意一個迴頭看到男子身上的傷口正一滴滴的滴著血,血滴落在地上。葉洛忙將身上的外衫脫了下來捂住了男子的傷口。


    那男子見葉洛如此聰明眼裏閃過一抹欣賞,沒想到她這般細心,竟然知道血滴會引來追殺之人的視線。果然是聰明。


    葉洛扶著男子走上了另一條近路,那男子受的傷不輕,走起路來腳下已經無力。葉洛不由覺得有些吃力起來。


    看看這速度,雖然她方才用布捂住了男子的傷口,可追殺的人也不是傻子,他們最多追出一小段距離,見還沒有人定然會返迴來,因為一個受了重傷的人是跑不了這麽快的,後麵的人一但迴了頭定然能追上來,這樣下去不行!葉洛看了眼明莫忙道:“明莫你先別管我,快些迴去告訴猸老他們我現在的處境。”


    明莫也是急了,紅著眼睛道:“不,小姐你去我留下來。這太危險了我能讓你留下。”


    葉洛麵上頓時冷了下來:“你也知道我是小姐,明莫我現在命令你以最快的速度趕迴去,猸老的武功足以對付追殺之人。你快去快迴,不然今日我們這麽的活不了了。”


    明莫有些躊躇,這讓她如何能夠放心留下葉洛,自己先走。葉洛見她還在耽誤時間頓時火氣便上了來:“你若是在躊躇耽擱真的就晚了。”


    明莫無奈隻好放開那男子的胳膊看了眼葉洛,目光裏滿滿的堅定:“小姐你一定要等我迴來。”


    葉洛迴以一個堅定的目光,明莫眼含熱淚跑了出去。葉洛見她離開才放了心,這樣一來她還有一絲希望在,若是明莫不迴去她們就隻有等死的份了。


    男子看著冷靜理智的葉洛扯了扯嘴角:“你倒是個聰明的女人。”


    葉洛一個人扶著他早已經是累的精疲力竭,聽了他這話沒好氣的迴了句:“我這不叫聰明叫智慧,明不明白你。”


    見葉洛這個時候還能迴嘴,男子眼裏閃過一抹笑意,這女人果然是與眾不同,現在這種情況還能和他理論。


    “女人隻要你放下我就不會這麽累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後麵的人是針對我的,跟你沒有關係。”男子的臉色有些嚴肅。


    葉洛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迴道:“既然決定救你我就一定會救到底的。哪裏來的這麽多廢話。”


    廢話?男子眸子一緊還第一次有人敢說他說的話是廢話,真是有趣的緊:“我與你萍水相逢,你為何要舍命救我?”


    葉洛扶著那男子聽著他不停地問話心裏更是煩躁:“哪裏來的這麽多問題,還是省些力氣走路吧。”


    為什麽會救他?算了救都救了哪裏來的這麽多為什麽。


    男子被葉洛說的果然乖乖的閉上了嘴,盡量靠自己雙腿走路,免得讓葉洛受累。


    “他們來了。”男子的目光一變,恢複了方才的陰狠。


    葉洛也聽到了後麵的聲音,這山林之間最好找個地方躲一下,反正她現在隻能盡量拖延時間,等待明莫搬來的救兵猸老他們。


    四處看了看葉洛傻了眼,這裏是半山腰的一片空地,沒有山石可躲,樹木又不夠茂盛,根本就沒有可躲避的地方。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急,葉洛心一橫總不能背對著敵人吧扶著那男人轉過身麵對著追殺之人。


    兩人剛轉過身就見對麵有數十人之多,青天白日之下竟然個個身穿夜行衣,麵上帶著黑巾。


    兩方人麵對著麵帶頭的黑衣人手裏拿著一把長臉,目光在葉洛身上來來迴迴掃了一圈,隨即將目光轉向葉洛扶著的男子:“你以為你能跑的了嗎,跟我迴去吧。”


    男子靠在葉洛身上,聽了這話冷冷一笑眼神微轉:“你算是什麽東西,不過是趁本尊中毒之時下手的小人。”


    聽了男子明顯嘲弄的話語,黑衣人目光裏露出一抹殺意:“成王敗寇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今日你輸了。”


    男子勾唇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意:“誰輸誰贏還不到最後誰弄能知道,更何況這是我與閻赤的局,成敗都與你這個屬下無關。”


    黑衣人顯然被說中了痛處,不願與他再多說下去,一揮手身後的人便要一同上前,聯手圍殺了這男子。


    葉洛一見這情形不對不急不慢的叫了一聲:“慢著。”


    黑衣人一愣顯然沒有想到葉洛會開口阻攔,帶頭的黑衣人看了一眼身體瘦弱的葉洛冷冷一哼:“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別人的閑事。”


    葉洛聽了這話挑了挑眉毛,心裏雖然緊張的要死可麵上卻不露半分:“這閑事也管定了。你們是什麽人?”


    領頭的黑衣人見葉洛處變不驚心裏不由得打起鼓來,這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還帶著幾分書卷氣,難不成其實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因為有實力所以才敢說。


    葉洛見領頭的黑衣人遲疑了,心裏放輕鬆了一些,好好好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拖延他們,其他的事情隻要猸老他們趕來了就好辦。


    領頭的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這麽輕易的被葉洛嚇到,看了眼葉洛身邊的男子隨即對葉洛一副好話好說的模樣:“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葉洛見他不答反問心裏暗暗思索著該說的答案,臉上的神情冷然了幾分:“我問你們是何人,你到好了現在反問起我來了,竟然你們想知道姑奶奶的名號,姑奶奶今個就告訴你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姑奶奶我就是人稱魔女的冥兮。”


    葉洛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拿冥兮的身份來嚇嚇他們,於是學著冥兮平日裏一貫的口氣說了出來。


    魔女冥兮?男子看了看葉洛,真是沒有想到竟然是暗閣的冥兮。真是太意料不到了。


    帶頭的黑衣人也是一愣看著葉洛,這丫頭說她是暗閣的冥兮,江湖人送外號魔女冥兮!這個名字可不是亂叫的,據說這冥兮武功高強下手狠辣是出了名的,今日怎麽跪會在這深山老林裏遇到這位姑奶奶!這暗閣現在暫時還是不能得罪的。


    葉洛見那人的神情知道是被她蒙住了。於是葉洛又加了把火:“也不看看這裏是哪裏就敢亂來,今日他若是死在這裏,你們知道暗閣厲害,姑奶奶不信還能查不到你們。”


    帶頭的人眼中半信半疑,這個時候就見另外一個黑衣人走到帶頭的那裏,在帶頭的耳邊嘀咕了幾句。葉洛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隻好硬撐著,多撐一秒就多一秒的生機。


    隻見帶頭的聽完了那話對葉洛拱手道:“冥兮姑娘方才多有得罪了,既然姑娘想要這人在下就將他留下便是。”


    葉洛見他信了心裏鬆了一口氣,而男子的臉色卻忽然變得冷了起來,帶頭之人領著黑衣人便作勢要撤。


    然而不想一支短箭在此時射了出來,那男子早就想到他們不會這麽輕易放棄,肯定是留了一手,這一箭射出來依照冥兮的武功定然能化險為夷,可這姑娘若不是冥兮定然會被他們識破,到時候他們就無所顧忌了。


    葉洛眼見著那支短箭向自己射來,隻是那速度太快,快的她根本來不及躲閃。葉洛正要閉上眼聽天由命,不想這時身邊的男子一伸手竟然抓住了那支速度極快的箭。對那黑衣人領頭的到:“鳩疏,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名叫鳩疏的領頭黑衣人冷笑出聲:“說起狡猾卑鄙來屬下萬萬不敢於丞崖你相提並論。”


    葉洛劫後餘生心裏舒了口氣還來不及說話就聽到鳩疏接著說道:“這位姑娘有些人是不能亂冒充的,是要付出代價!”


    葉洛緩了口氣卻是不願承認,冷冷一笑讓人有些琢磨不到頭腦:“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是冥兮呢。”


    鳩疏被葉洛這麽一問有些不知該如何迴答,所以一揮手讓人去把她與丞崖拿下,竟然沒有辦法迴答那就不迴答。


    葉洛看著越圍越靠近的黑衣人心裏有些著急,明莫的話到底有沒有傳達?為什麽都這個時候了猸老他們還沒有來?


    葉洛心裏不免有些失望了,看來今天真的兇多吉少了。


    丞崖看著有些緊張的葉洛,笑了笑:“女人,你真的沒有必要因我而被他們殺了,你現在後悔還來的及。”


    葉洛看著那些人越來越近心裏雖然緊張卻並沒有太多的驚慌,她的身子早晚都是死,早死少些痛苦,若是有幸上天垂憐不讓她死,她定然會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見葉洛一臉的無謂丞崖也是無所謂的笑了笑,這一次他們最好殺了他,不然隻有他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眼見著刀已經要架在脖子上了,忽然葉洛聽到一聲戲謔的聲音傳到她耳中:“冥兮?葉丫頭你是怎麽想到的。”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黑衣人們停住了腳步,葉洛心裏卻是一樂,這下是死不了。來的可真是夠及時的,再晚來半分鍾她的小命就沒有了!


    隨即猸老的身影便出現在眾人眼前,眾人還來不及驚訝就見另外一個不滿的聲音傳來:“老瘋子你以為丫頭願意提你女兒的名字啊,還不是因為冥兮那丫頭行事為人太囂張。看你教的女兒還魔女,哪裏比的上丫頭溫婉大方。”


    這話音剛落晏老的身影便隨之出現在眾人麵前,葉洛這下心裏的吃驚不小,猸老武功高她是知道的,所以看到猸老那身俊朗的輕功她並不驚訝。可晏老為何也會?為何她與晏老相處這麽許久竟然不知道晏老是個高手,這才是深藏不露啊!


    猸老見有人拿自己的寶貝義女說事自然不高興:“我的冥兮怎麽了?雖然是很囂張,可囂張怎麽了?若不囂張今日也定會想像葉丫頭一樣被人欺負了去。”


    說完這話猸老似乎意識到哪裏不對勁忙補了句:“葉丫頭溫婉大方又溫婉大方的好處,冥兮囂張自有囂張的好處。”


    迴頭再想想這句話,說的沒錯,說的沒錯,他的果酒這下子該保住了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又是來了幾個迴合,葉洛無奈的擦了擦額頭上莫須有的汗水,這兩位真是,真是也不看看什麽場麵,這樣都能吵起來!


    鳩疏卻是沒有那麽多耐性,提起劍著猸老問道:“你們是何人?”


    被他這麽一打斷兩位老者似乎不滿意。晏老率先開了口對猸老道:“丫頭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這一迴你不許和我爭,這裏就交給我。”


    聽了晏老說的理所當然的話猸老頓時不高興了,豎起了眉毛趴在晏老的耳邊道:“葉丫頭還極有可能成為我以後得兒媳婦呢!”


    晏老一笑:“你也說了隻是極有可能成為,並不是已經成為了。所以現在跟你沒有什麽關係。”


    眼見著兩人又要吵開了,鳩疏有些摸不到頭腦,現在這是什麽場麵什麽情況?不是他們來追殺丞崖的嗎?怎麽現在會被這兩個老家夥破壞了!


    丞崖也是看的雲裏霧裏的,現在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麽迴事?誰來說說這裏是該被追殺的場麵嗎?是準備迎救的場麵嗎?


    好在一初大師適時的出現打斷了兩人的爭執:“阿尼陀佛,你們兩位已經鬥了這麽多年了,怎麽還是這般放不來。”


    兩人經過一初大師這話才走出了爭執,猸老雙手環著胸看了眼拿著劍的鳩疏:“怎麽就是你小子要對葉丫頭不利?”


    晏老一邊附和著:“不是他還有何人,今日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在咱們眼前對丫頭不利的。”


    難得見兩人在同一件事情上達成一致,葉洛不由得為自己捏了把汗,好在上天讓這兩位不靠譜的人靠譜了一迴。真是千載難逢!


    晏老的話音剛落就見猸老已經出了手,靠近他身邊的兩人已經被他點住,像是一個個雕塑一般。


    晏老見此也不甘示弱伸手點上了身邊三人的穴道,兩人出手之快讓黑衣人們措手不及。鳩疏見了兩老的手法也是一驚,看著身形和指法,看樣子今天他們是遇到武林中頂級的高手了隻是這兩人到底是什麽人?


    葉洛趁著眾人一片打亂的時候,扭頭看著麵色愈發難看的丞崖,伸出手搭在他的脈搏上。見沒有什麽大事,現在隻是因為流血過多,不過要是在這樣下去極有可能會因失血過多而昏迷甚至於更加嚴重。


    想到這一點葉洛忙伸手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從瓶中倒出一粒藥丸放到了丞崖的嘴巴邊。丞崖倒是沒有一刻的停留張口吃了下去。


    葉洛白了他一眼將心裏的話咽了迴去,也不怕她給的是毒藥,張嘴就敢吃下去!這個人還真是奇怪明明剛剛還是滿心的戒備怎麽現在轉變的這麽快!


    喂下了藥丸葉洛動了動扶他扶到有些發麻的胳膊,隨即解開他的上衣,果然見到胸膛上有一道很深的傷痕,看那傷口和他所說的話,應該是那個叫鳩疏的偷襲來的傷。


    葉洛看了從藥藍中拿出一把草藥找到一塊石頭將其砸碎,均勻的敷在他的傷口上:“現在隻能暫時幫你這樣處理一下。”


    丞崖卻是笑了笑:“這次多謝姑娘了,算我欠姑娘一次情以後若是有機會丞崖一定會還姑娘今日的救命之恩。”


    葉洛卻沒有接話,她救人本不是要別人欠她的情,身為一個正常的人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挺身而出的,有什麽好多說多謝的。


    葉洛替丞崖包紮這功夫晏老和猸老早已經料理好了那十幾人,葉洛起身看著那十幾個像木頭一樣形態各異站著的人,嘴角浮現一抹微笑道:“沒想到猸老與晏老身手這般了得。當真是讓葉洛大開眼界。”


    葉洛,丞崖在心裏念叨了一遍這個名字,原來這個女人的名字叫葉洛,隻是葉洛葉洛為何覺得這名字如此的傷悲,風吹葉落無奈離枝。


    晏老聽到葉洛的誇讚笑眯眯的湊到葉洛身邊:“厲害吧,那丫頭今天中午能不能做些好吃的糕點呢?”


    見晏老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葉洛點了點頭:“為了答謝晏老的救命之恩洛兒定會讓您吃到滿意為止。”


    一邊的猸老見晏老邀功成功也忙湊過來:“葉丫頭還有猸老我呢,我也有出手啊!你看到的是吧。”


    猸老一副小孩子心智讓葉洛無奈的笑了笑:“您放心定然少不了猸老你的,迴去我便讓人給你準備。”


    聽到葉洛的話猸老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眼晏老,那神情似乎在炫耀,老東西你看我也是有的。


    遲來的明莫與葉萍抬眼見到葉洛便跑了過來,明莫拉著葉洛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才安心道:“小姐你嚇死我了,現在沒事就好了。”


    葉萍眼裏閃動著淚花,拉著葉洛的手:“小姐,你若是出了什麽事情讓我該如何與老爺和地下的夫人交待。”


    葉洛見她落淚忙安慰道:“萍姨你放心好了,你看我現在不是沒有事情嗎你看看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你們不用擔心我。”


    苦口婆心的安慰下了葉萍與明莫的情緒,葉洛這才再次走到晏老與猸老身邊有些不明白的問道:“他們該怎麽辦?”


    看著葉洛手指的那十幾個黑衣人,猸老露出了一抹淡笑:“你放心好了,他們自有他們的去處!”


    晏老倒是不理會這些,反正這裏又不是他的地盤,他犯不著管別人怎麽玩,更何況老瘋子辦事他放心。


    說罷一道眾人迴了小院,猸老喜笑顏開的模樣讓人忽視不掉,不就是做個糕點和酒而已,兩位老者當真是容易滿足啊!


    一初大師將丞崖放到了偏方的床上,對於醫術他也頗有些造詣對於這點小傷還是手到擒來的。


    葉洛果然沒有食言,在廚房裏忙碌了一整個中午才算是忙完,晏老的糕點猸老的果酒,給一初大師備的便是果汁。


    晏老第一次喝果汁這種東西,高興新奇的不得了,連喝了幾碗才罷休,一初的表現倒是淡定的很,隻是沉默著用放。


    讓明莫等人收拾了幹淨,葉洛這才端著一碗清粥走進了偏房,丞崖的傷口已經處理包紮好,正倚在床頭閉目養神。


    聽到門開的聲音見到了葉洛,葉洛端著粥碗走到床邊解釋道:“你如今身子太過虛弱,又加上我給你把脈時覺得你有些日子沒有進食,所以想吃些清淡的東西。”


    葉洛的話讓丞崖想起了往事,若不是這次被他們突然襲擊他也不會走到這一步,等著吧,閻赤,他會迴去的,那個時候便是他閻赤死的時候。


    看著喝完粥的丞崖,葉洛收起了碗筷便要出去,不想腳下剛邁了一步就被身後的丞崖叫住了:“你不想知道我的身份嗎?”


    葉洛扭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了句:“不是特別想聽,你若是願意講我也願意聽,你若不想提也罷,反正都是過去式了。”


    聽了葉洛這一番話丞崖哭笑不得,這話說的倒是很有道理:“葉洛姑娘當真是個性情淡泊之人。”


    葉洛不再多言留了個微笑,有些事情不是不重要隻是心境變了,變得淡了,變得輕了!


    那一批刺客被猸老安排送出來這片山林,而這片山林也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丞崖的身份和背景葉洛始終沒有問過,有些人不過是生命中的過客不需要了解的那麽輕易。


    救下丞崖是個意外是個沒有在計劃之中的意外。丞崖的身子一天天的好了起來,可葉洛對他卻是不冷不淡。一雙攝魂的桃花眼,如果葉洛沒有猜錯的話這樣的人生就風流,而葉洛偏偏不喜風流之人,隻等著他傷好了離開。


    丞崖是在第七天選擇離開,臨別是看著葉洛又塞了塊玉佩笑道:“葉洛姑娘以後若是有什麽事情記得可以找我,我叫慕容丞崖。住在慕容慕容山莊。”


    葉洛握著那玉佩說了句:“萬事小心。”


    丞崖卻是微微有些驚訝,這個擁有七竅玲瓏之心的女人,竟然知道他這一出去定然是一場腥風血雨在等著他。竟然囑咐他萬事小心。


    葉洛如何能不知道,丞崖這一去生死隻能由命了,被人追殺的事情也會十有八九的發生,這是丞崖自己選擇的路。沒有人能代替他走


    晏老與一初大師這次倒是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每日晏老與猸老的必吵再次在耳邊響起來,葉洛無奈的握著耳朵準備拿起藥籃子出去躲躲,不想卻被抓個正著。隻有被迫休息。


    身不由己的聽著晏老與猸老的爭執,葉洛突然覺得自己想要的隱居生活要泡湯了。


    沒有想象中安定淡然的日子,晏老和猸老每天必要的爭吵一天都沒有落了過,好在葉洛每日早上出門下午進山的。一來二去之間明莫與一初大師也懶得待著聽他們吵便同葉洛每日一同進山。


    一初大師是高僧,葉洛與他一起講論倒也覺得心胸開闊了許多,很多以前看不透的事情也難得看開了。所謂緣起緣滅不過是紅塵中人的執念,心若起便有緣,心若落緣便落。


    與人善交得善緣,山靜人心也就跟著靜了下來。日子過得倒也還算是安逸快樂。轉眼冥兮已經走了數日,葉洛算了一下按腳程也該到了邊關見到了韜塞,隻是一直都有消息傳迴來,葉洛想來是覺得這事沒有想像中那麽簡單。韜塞對冥兮並沒有男女之情。反而……罷了,依照冥兮的性格就算是被拒絕也不會輕易放棄的,這樣也好,希望韜塞能被冥兮的執著所打動,也希望他們都能幸福吧!


    果然第二日冥兮的消息便傳了進來,如葉洛猜想,韜塞拒絕了冥兮,而冥兮也同樣沒有放棄,打算繼續留在韜塞身邊陪著他。希望有朝一日韜塞能夠看到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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