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丫和張燕坐沙發上,摟抱著哭成一團。


    易文墨有點手足無措了。他想了想,拍拍三丫的肩膀,說:“三丫,這張小紙條是不是張奶奶寫的,還得驗證一下呢。”


    陸三丫一聽,趕緊擦幹眼淚。說:“是啊,我差點忘記了。如果這張紙條是張奶奶寫的,那才算數。否則,說不定有人惡作劇呢。”


    易文墨笑著說:“是啊,等明天驗證了,你倆再抱頭痛哭也不晚。”


    張燕擦著眼淚說:“姐夫,您安慰人不興這樣潑冷水的。”


    “唉,不是我潑冷水,你問三丫。我倆到張奶奶家去詢問老三的去向時,張奶奶說過:曾寫了張紙條,放進你的包被裏。紙條上寫著父母親的姓名和家庭住址。所以,如果這張紙條是張奶奶寫的,那就千真萬確沒錯了。”


    “唉,現在太晚了,不然,我恨不得現在就去問張奶奶。”陸三丫跺著腳說。


    “三丫,這麽晚了,你跺什麽腳?吵了樓下鄰居,人家還怪燕妹呢。”易文墨指責道。


    “姐夫,我又不是大力士,跺一下腳就吵了鄰居?你少挑我的歪。”陸三丫氣唿唿地說。


    “三丫,明天上午,我和你一起到張奶奶家去。”易文墨說。


    “我也想一起去,讓張奶奶也見見我。多虧了她老人家心細,還留了張條子。”張燕要求道。


    “燕妹,你最好改日再去。”易文墨擔心紙條如果不是張奶奶寫的,又刺激了張燕。張燕現在畢竟是孕婦,屬於重點保護對象。


    “四姐,您就別來迴奔波了,等生完小孩,抱著小寶寶去見張奶奶吧。”陸三丫笑著說。


    “三丫,趁著落實這張紙條的機會,再找張奶奶的兒媳婦問問老五的事兒。”易文墨提議。


    “唉,張奶奶的兒媳太陰,說話滴水不漏,要想從她嘴裏掏實話,我看難於上青天。”陸三丫喪氣地說。“我每次到張奶奶家去,她兒媳的小眼睛總是陰陰地瞅著我,好象有什麽陰謀似的。”


    “不管怎麽說,你和張奶奶感情深厚,她兒媳總得考慮到這一點。或許,有一天良心發現,會說出事情真相。”易文墨說。


    “我對這個一線天’印象太差,見了她就煩。”陸三丫皺著眉頭說。


    “三丫,煩也沒辦法呀。陸家老五是她接生的,去向隻有她最清楚。”易文墨也對一線天’印象不好。


    “三丫,老五的事情確實有點怪,怎麽會長尾巴呢?這種事情少之又少。再說了,即使生下來就死了,也總得給父母見一麵吧。”張燕提出了質疑。


    “是呀,莫名其妙就這麽給處理了,不得不令人生疑。”易文墨沉思著說。


    第二天上午,易文墨陪著陸三丫去了張奶奶家。


    張奶奶一見陸三丫來了,喜上眉梢地招唿道:“三丫頭,怪不得今早喜雀喳喳叫,原來是我孫女要來。三丫頭,瞧你皺著眉頭的樣子,就知道又是為陸家老三的事兒。”


    “張奶奶,您能掐會算呀?什麽事情都瞞不過您。”陸三丫搬了個小板凳,坐到張奶奶身邊。


    “三丫頭,不給你姐夫搬個凳子?”張奶奶說。


    “他又不是沒長手,沒長眼睛,想坐就自己搬唄。”陸三丫橫了易文墨一眼。“姐夫,你還想擺校長的臭架子呀?”


    易文墨訕訕地笑了笑,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張奶奶一側,問候道:“張奶奶,您好呀。”


    “好,吃得飽,穿得暖,就是好。”張奶奶知足地說。


    陸三丫急吼吼地從提包裏拿出那張紙條,遞給張奶奶。“奶奶,您看看,這個紙條是不是您寫的?”


    張奶奶接過紙條,對陸三丫說:“三丫頭,幫我把老花鏡拿來。”


    陸三丫輕車熟路地從針線筐裏取來老花眼鏡。


    張奶奶隻看了一眼,就驚喜地說:“是我寫的,想不到隔了二十多年,還能看到這張紙條。三丫頭,老三找到了?”


    “嗯,找到了。”陸三丫喜滋滋地說。


    “三丫頭,讓她來見見我。”張奶奶說。


    “好的。張奶奶,幸虧您寫了這張紙條,否則,一點兒實打實的證據也沒有哇。”


    “當初,我寫這張紙條時,就是考慮到老三長大後,要想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好有個線索呀。唉,也難為了老三的養父母,還把這張紙條妥善保存起來。否則,我寫也等於白寫呀。”張奶奶嗟歎道。


    “是啊,老三的養父母真是好人。”陸三丫讚歎道。


    “老三的養父母還在嗎?”張奶奶問。


    “倆老都不在了。”陸三丫暗然神傷。


    “唉,一對好人呀。”張奶奶感歎道。


    “三丫,你父母知不知道找到老三了?”張奶奶問。


    陸三丫搖搖頭,無奈地說:“老爹老媽當初送走老三時,發了毒誓,所以,老倆口永遠也不敢認這個老三了。”


    “這事兒也怪我,當初,你父母送走老三時,我怕他倆反悔,所以,逼著他倆發了毒誓。三丫頭,你不會怪我吧?”張奶奶幽幽地說。


    “奶奶,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無可非議呀。隻怪我爹媽一時糊塗,把老三送了人。”陸三丫心想:老三的問題告一段落了,現在,老五的問題又擺上了議事日程。


    “奶奶,我想求您一件事兒。”陸三丫突然想到:應該從張奶奶這兒入手,讓張奶奶去詢問“一線天”,婆媳之間說話,畢竟隨便點。另外,張奶奶和兒媳的關係還不錯。她說的話,兒媳不能不聽。


    “三丫,你什麽時候變得不利索了,在奶奶這兒,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沒什麽可忌諱的。”


    “奶奶,我想了解一下陸家老五的事兒。”陸三丫說。


    “陸家老五。”張奶奶楞了一下,問:“就是那個生下來長了條小尾巴,後來又死了的老五?”


    “對,奶奶。我總覺得老五沒死,也被送了人。”陸三丫推測道。


    “這個老五是我兒媳接的生,她應該最清楚呀。三丫,我找個時間,好好問問兒媳。”張奶奶爽快地答應道。


    陸三丫望了易文墨一眼,易文墨悄悄伸出大姆指,誇獎陸三丫做得好,做得對。俗話說:堡壘是最容易從內部攻克的。有張奶奶助一臂之力,看來,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弄清楚老五的真實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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