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說:“老爹,老媽跟三丫聯係過了,她說:給人家當保姆,挺好,不累,又能賺錢。她還說,永遠也不迴來了。”


    老爹一聽,怒氣衝衝地說:“四丫,你看,你媽也太不象話了吧,竟然離家出走,還揚言永遠不迴來,難道你們幾姐妹就同意讓老媽當保姆?”


    四丫幽幽地說:“老媽說了,給人家當保姆,不挨罵,不挨打,還不生氣,比伺候您舒坦。”


    老爹委屈地說:“我小半年沒打過你媽了,以前打的,都是陳芝麻爛穀子了,還搗騰出來幹嗎。我不是保證了嗎,今後金盆洗手,再也不打人了。”


    “老爹,聽老媽說,您手裏有十萬元私房錢。”四丫說。


    “那,那不是私房錢,是我和你媽養老的錢。”老爹撒謊道。


    “老爹,既然是養老的錢,那幹脆交給老媽保管吧。”四丫說。


    “唉,你媽不是文化程度低嗎,又不會存錢取錢的,再說了,以我的名義存錢,還不是我倆花,這叫什麽夫妻共同財產嘛。”老爹嘴上說得挺漂亮。


    “老爹,現在的問題是:老媽一輩子沒見過十萬元錢,她就想過過這個癮。所以,我覺得:您就遂了老媽的心願,把十萬元錢存單換成老媽的名字。反正是夫妻共同財產,以誰的名義存都無所謂。”四丫說。


    “這個,我考慮考慮。”老爹氣唿唿地掛了電話。


    又過了三天,老爹實在忍不住了,又給四丫打電


    話:“四丫,你勸勸老媽,讓她迴來吧。”


    四丫說:“我們四姐妹都勸了,但老媽堅持說:什麽時候見到十萬元存單上是她的名字,就馬上迴來。”


    老爹氣鼓鼓地說:“你媽要不想迴來就算了,反正我一個人也過習慣了。”


    四丫說:“老爹,我忘了告訴您一件事,老媽說:如果十天內存單沒改成她的名子,就打算跟您離婚。”


    “離就離!”老爹咆哮道:“別以為我離了她就沒法活了,她走了,老子再找個老婆。”


    四丫說:“老爹,老媽說了,她一輩子挨您的打罵,離婚就是脫離苦海了。所以,離婚後,要給巷子裏的街坊鄰居們發喜糖。”


    老爹一聽,火冒三丈,大聲吼道:“這老太婆簡直是瘋了!真瘋了!應該送到神經病院去。”


    四丫淡淡地說:“老爹,老媽的意見我都給你轉達了,您再好好考慮一下吧。”說完,掛了電話。


    老爹想了一夜,自從老伴走了,他簡直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一日三餐全在外麵吃,衣服十來天沒換了。家裏亂糟糟地,象個豬窩。


    更讓老爹恐懼的是:老伴竟然提出離婚,還要發喜糖。若真來這麽一出,他的老臉就丟光了。在這個巷子裏,他就成了最大的笑柄。


    老爹思來想去,媽的,看來隻有妥協這一條路了。於是,老爹又給四丫打電話,垂頭喪氣地說:“四丫,你到我這兒來一趟,把那十萬元的


    存單換成你媽的名字。”


    四丫一聽,高興得一蹦三尺高。想不到姐夫的妙計真管用,一下子就把老爹治得俯首帖耳。


    四丫興衝衝地跑到老爹家,陪著老爹,把十萬元存單換成老媽的名字。


    老爹把存單遞給四丫,說:“你趕快把存單交給你媽,讓她趕緊迴來。”


    四丫拿著存單跑到大姐家,她揮舞著存單說:“我們勝利了!”


    陸大丫接過存單看了看,欣喜地說:“老爹現在成了地道的紙老虎,簡直不堪一擊嘛。”


    陸二丫哀歎道:“唉!老爹老了,不比當年了。從今後,咱們對老爹也要好一點。人一老,也挺可憐的。”


    “老爹呀,到底還是鬥不過文墨呀。”陸大丫幽幽地說。


    “姐夫是大學生,又是當校長的,老爹哪能跟姐夫比呢。”陸二丫對易文墨滿懷著崇敬感。


    “大姐,存單已經改成老媽的名子了,可以讓老媽迴家了吧?”四丫問。


    “別忙,存單改名隻是第一步,按文墨的安排,咱們還得跟老爹正麵交鋒,把那個女人和小孩的事情弄清楚。”陸大丫說。


    “大姐,涉及到老爹的隱私,他會說嗎?況且,當著幾個女兒的麵,他也不好意思開口呀。”四丫覺得要想讓老爹自己揭醜,難度太大了。


    “今晚咱們都去,讓三丫把陶江也喊上,這樣,人多勢眾能威懾一下老爹。”陸大丫嘻嘻笑著說。


    “大姐,去那麽多人,別把老爹惹火了


    。”陸二丫有些擔心。


    “老爹現在是秋後的螞蚱,想蹦也蹦不高了,上次打三丫,已經吃了一場敗仗,這次又敗下了陣。下一迴合恐怕連招架之力也沒有了,嘻嘻……”陸大丫覺得和老爹交鋒就象玩一場遊戲。


    “唉!老媽不在家,老爹挺狼狽的。衣服皺巴巴的,頭發亂蓬蓬的,連說話的中氣都不足了。”四丫對老爹的境遇很擔憂。


    “四丫,老爹是自討的。他不打罵老媽,不搞外遇,不偷著攢私房錢,老媽也不會生氣。”陸大丫認為應該讓老爹吃點苦頭,迫使他改了那些壞毛病。


    “大姐,要不是咱們幾姐妹挑唆,老媽也沒這個膽量離家出走。”四丫說。


    “咱們能把老爹治住,多虧了姐夫的點子。要讓老爹知道了,非把姐夫恨一頭包。”陸二丫說。


    其實,老爹早就懷疑幾姐妹和他鬥,幕後的黑手是易文墨。老爹知道四姐妹都沒啥腦子,使不出這麽多手腕。尤其是三丫,不過是嘴巴厲害點罷了。老爹想:這個易文墨,別看表麵上對老子唯唯諾諾,象隻小綿羊。其實,心裏鬼著呢。陸三丫兩次上門鬧事,都是這小子陪著,好象跟老子示威。媽的,老子給易女婿記一筆帳。到時候再跟他一起算。


    晚上,陸家四姐妹和陶江一起,浩浩蕩蕩到老爹家去了。


    一進門,老爹瞧了瞧五個人,問:“易女婿咋沒來?”


    陸大丫迴答:“他晚上有


    個會,來不了。”


    “易女婿今晚不來,那就對了。”老爹冷笑一聲。


    “文墨不來怎麽對了?”陸大丫聽了老爹的話,有點莫名其妙。“他是幕後黑手哇,當然應該躲到後麵了。”老爹陰陽怪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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