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墨喜歡玩新花樣,他特意到網上查了查,據說:做愛的姿勢有十八式。他仔細推敲了一下,發現有些是大同小異。他歸納了一下,不過也就十種罷了。


    突然,手機鈐聲響了,易文墨興奮地想:一定是二丫的電話,說不定已經到小區門口了。


    “姐夫,大姐正在做檢查,我要陪著她,迴不來了。晚飯你到外麵去吃點,不然,就下一碗麵條,冰箱裏有肉絲和青菜……”陸二丫遺憾地通知易文墨。


    陸二丫不迴來了,這讓易文墨大失所望。上樓時,腿沒一點兒勁。唉!白跑迴來一趟,還不如在學校裏和老師們吹吹牛皮。


    進了家門,易文墨把蛋糕和香蕉往桌上一放,一頭倒在沙發上。他望著天花板,嘲笑著自己:還癡想著什麽做愛的姿勢,唉,看來又得自慰羅。


    在萬分失望之際,易文墨突然想起:張燕昨晚值夜班,今天又忙了一個上午。說不定下午能撈上休息。於是,他興奮地爬起來,掏出手機給張燕打電話:


    “小燕,你還在忙呀?”


    “文墨,我忙完了,正在迴家的路上。”張燕的聲音略顯疲倦。


    “哦,你值了一晚上班,又忙了大半天,迴家好好休息一下。”易文墨不忍心再去折騰張燕了,她畢竟是自己的心愛的人,不能不心疼呀。


    “昨晚值班倒沒累著,整整睡了一夜,就是上午忙了一點,迴去喝口水就好了。文墨,我好想你


    呀。”張燕動情地說。


    “小燕,我也特別想你呀,想得我的心都成碎渣渣了。”易文墨想,自己真能編造詞匯,心還能想成碎渣渣,真是奇談怪論。


    幸好張燕沒追究,隻是嗬嗬笑著說:“文墨,我想你也想得心好痛的。”


    想念一個人會心痛,易文墨有這個體會。母親剛去世時,他有時想念母親,心口會酸痛酸痛的。


    “文墨,你在哪兒?”張燕問。


    “我從學校出來了,正在馬路上閑逛呢。”易文墨撒了個謊。


    “在馬路上閑逛?那…不如到我家來吧。”張燕邀請道。


    易文墨一下子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情不自禁地喊:“太好了,我就盼著見你一麵呢,我馬上打的來,你等著。”


    易文墨匆匆跑下樓,小跑著出了小區。小區大門口正好停著一輛出租車。易文墨坐上車,對司機說:“到大溪路,開快點。”


    張燕住在大溪路附近的“幸福山莊”。這個小區很小,司機一般都摸不清楚。所以,打的時都說到大溪路,等到了大溪路,再給司機指路到“幸福山莊”。


    易文墨心情很好,原以為今天又得掛“空檔”,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人一高興,話也就多了。


    “師傅,最近生意還好吧?”易文墨和司機搭訕。


    “還湊合,撐不死,餓不著。”司機四十多歲,是個禿頭。他望了易文墨一眼。“一看就知道您是公務員。”


    “我是老師。”易文墨


    笑嗬嗬地說。


    “老師好,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工資又高,還受人尊重。不過,現在的小孩調皮搗蛋,不好教呀。”


    “都是獨生子女,小皇帝嘛。”易文墨笑笑。他對自己的教師職業很熱愛,也為此而自豪。


    從易文墨家到張燕家,正常情況下,打的半個多小時就能到。但今天似乎老天要跟易文墨作對。車子剛上高速就堵死了。


    司機發起了牢騷:“城裏的馬路整天挖,一會兒道路出新,一會兒修地鐵。一挖就堵,害死我們了,少賺多少錢呀。”


    平時,易文墨對堵車還能泰然處之,但今天不同了,他要趕去和情人幽會,一分一秒都是寶貴的。


    “搞城建也得講個科學嘛,滿城都是工地,簡直不讓人活了。”易文墨憤憤不平地說。


    “是啊,碰上個趕火車趕飛機的,把人急得真跳腳。老哥,您沒什麽急事吧?”司機問。


    “我…我不急。”易文墨嘴巴上說不急,心裏火燒火燎的。媽的,要堵個一二個小時,還幽個屁會呀。


    易文墨不停地看手表,眼看著快到四點了,整整堵了一個多小時。


    易文墨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張燕的。她肯定等急了,催問我到了哪兒。


    “喂,我被堵在路上了。”


    “文墨呀,真不巧,醫院來電話,讓我趕快去一趟,說是來了一個危重病人。你既然堵了車,就掉頭吧。文墨,實在對不起啊。”張燕匆匆地說了


    幾句,就掛了電話。


    易文墨簡直氣得火冒三丈,媽的,真不順。要是不堵車,早到張燕家了。即使醫院有事,他倆也做完了愛。


    易文墨真想不通,今天真是個倒八輩子黴的日子。


    易文墨惱火地對司機說:“掉頭吧,不去了。”


    司機從後視鏡裏朝後看看,歎著氣說:“掉頭?想掉也掉不了呀。隻能往前開,到前麵再掉頭吧。”


    車子好不容易動了,一路上,不斷地小堵。等易文墨迴到小區時,已經五點鍾了。


    易文墨剛下車,那戴鴨舌帽的男子就跳上車。他掏出一百元錢塞到司機手上,問:“剛才那男人是到哪兒?”


    司機接過錢,揣進口袋,笑眯眯地迴答:“他要到大溪路,路上堵了車。接到一個電話後,就讓往迴開…哦,他是老師……”司機把所知道的,都竹筒倒豆子,一點不留地說了出來。


    “那電話是男人還是女人打來的?”鴨舌帽問。


    “哎呀,路上太吵,我隻顧把頭探出車窗看路況了,沒聽清呀。”司機有點遺憾,收了人家的錢,還不少,總得多提供一點情報嘛。


    “電話講了多長時間?”


    “時間不長,也就半分鍾吧。他接了電話後,一臉不高興。好象聽到了不好的消息。”司機推論道。


    “他光說到大溪路,沒說具體地址嗎?”鴨舌帽問。“他說到了大溪路再給我指路,我就沒多問了。”司機有點後悔,應該問清楚就好


    了。這個情報一定最重要,就憑這個情報,說不定還能再敲一百元錢。司機暗想:以後要留個心眼,對每一個乘客都要問清楚點,不定在誰身上就能嫌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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