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平靜如水的說著,說罷,那指尖似更加用力了些,直讓她覺得臉頰微痛。


    在他掌心的驅使下,她的視線被迫與他相對。


    不知是他的話讓她覺得好笑還是什麽,她突的笑了出聲,“寶貝嗎?那算哪裏的寶貝?芭比娃娃還是圈養的麻雀?”


    那話,清晰得刺耳。


    那聲音到底,還是顫了。


    饒是她再努力的偽裝,那聲線也還是自然而然的露出了破綻。


    江易衡聽後,手下的勁兒更加大了,“我的安安真是聰明,不但學會了為人考慮還學會了與我打啞謎。”


    那小人兒啊,到底是變了,變得大膽了。


    可是呢,他若不放手,便是魔也休想拿走。


    如同惡魔的話讓她心下一緊,她看著他的眸,“和別人無關,你想要懲罰的人是我。”


    “是嗎?可我還沒說那人是誰?安安又何必為他求情?”江易衡伸手倏然摟過那小人兒的肩,唇角輕輕掃過女孩的耳際,帶來的微熱氣息隻讓她一陣輕顫。


    蘇安顏斂起的眸早已泛起層層漣漪,到底還是……


    還是連累到了許燁宇嗎?


    可憑什麽憑什麽……


    “我說不去國外的,是你讓我去國外的。”她垂眸,收起所有情緒。


    她說的不去國外不和許燁宇一起出國的。


    因為,她知道,若她說了,那麽不止是她要倒黴,還連累著一個許燁宇,甚至整個許家。


    可是呢,她說了不去,那人卻說讓她去……


    憑什麽他的話就是天就是地?


    “是我說的,可我卻不曾想安安竟如此為他考慮,你這張小臉最是說不得謊,明明想去,卻說了不去,乖女孩是不該說謊的。”


    江易衡看著她那張臉,依舊的不諳世事,依舊的單純無害,而他養了她十年,所以便是再細小的變化,他自然也是能夠察覺的,所以,她不想連累許燁宇,他自然是知道的。


    隻,他的女孩,怎麽能夠心中有別的男人?


    便是對那人無男女之情,也不能。


    又何況那許燁宇對他的人兒有幾分遐想,所以那更不能。


    男人的話落下,她心中的不安愈加濃烈了。


    “衡哥不覺得我很像紀念然嗎?”她看著他,紅著眼眶笑了出來。


    是像,卻也不像。


    她們,樣貌沒有一點相似,可是卻又好像是彼此的影子。


    一樣的失去自由、沒有朋友,一樣的被一個冷厲無情的男人緊緊禁錮著。


    江易衡聽了她的話,卻是輕笑了一聲,眼角全是冰冷,“安安是在威脅我嗎?”


    他骨節分明的手在這時撫上了她身後那如瀑一般的發,那一縷發自他手中滑落,好看得緊,可男人那浸染著笑意的眼眸內卻是一片冷漠。


    他的人兒為了別人威脅他。


    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竟然用死威脅他。


    ““安安,你可以和紀念然一樣,到那時,你說我讓整個許家給你陪葬可好?”男人薄涼的唇角輕彎,雙眸眯起,似笑非笑,似乎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讓人膽戰心驚。


    隻此一句,讓蘇安顏渾身輕顫。


    是她傻,是她傻得徹底。


    便是她如紀念然一般死了又如何?


    那人有的是法子懲罰她……不是嗎?


    便是流掉的孩子,如今想來,也許是他對她和對她母親的,所謂的懲罰吧!


    孩子,他自己的骨肉,他尚且都能如此狠心,那麽她,一個他恨的人,又怎麽會接受她的威脅?


    “安安,乖乖給我生個孩子,我放你自由,多好,何必圈籠自傷呢?受傷的鳥可不好看。”


    男人的話隨著那唿吸聲微潤而至,直擊打得她心都在抽痛。


    可她死死的咬著牙齒,卻未曾再說一句。


    因為,那話,在她聽來虛偽而又可笑。


    想要孩子,又為何要打掉他?


    又為何要將她推向許家?


    他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得到了利益又發泄了仇恨。


    她真想剖開他的胸腔看看那裏麵到底有沒有一個叫“心”的東西。


    ……


    林叔將她接迴了江家,屋內空曠冷清。


    江家的傭人很多,可在她眼前的隻宋姨一人罷了。


    “蘇小姐,這一去就是半天,一定累了吧!”宋姨關切的說。


    她看了一眼宋姨,隻是冷冷的一笑,然後就上了樓。


    而宋姨在女孩冷笑的瞬間有些一怔,隨後恢複如常。


    樓上,她窩在了自己住了九年的房間。


    哪怕她已經一年多沒在這住過了,這房間內的每一樣物件也都沒有改變。


    她伸手想要拿過以往寫過的日記本,卻不小心碰到了水晶相框,那尖角處不知何時被摔破了,鋒利的竟如刀一般劃破了她的指腹。


    拿過看的時候,才發現那相框被摔得七零八落,是用無痕膠水粘合成的,那尖角處應當是碎裂後缺少的一塊。


    可這相框一直放在她屋內,怎麽會摔成這樣?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她伸手翻過了相框。


    那相框內赫然是她和江易衡,十年前的她,那是她第一次來到江家,江易衡與她一起的合照。


    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上,那時的她紅著眼抓著他不願撒手。


    因為害怕,害怕鬆開了手,這唯一的“親人”也不要她……


    那她,便真的成了一個孤兒。


    她將相框翻過壓在了最底下的抽屜內,不願去看,更不願腦海中那翻湧而起的迴憶如雨般將她淋濕得徹底。


    日記本也隨著那相框壓在了最底下。


    她真是瘋了。


    ……


    許燁宇聽到父親的話後,麵上的笑意明顯。


    “謝謝爸。”


    如果這樣,那安顏就可以和他遠走他國了。


    這對安顏來說,是好事。


    隻是這高興過後,便是猶疑。


    江易衡那樣的人,怎麽會輕易就答應了?


    這並不符合他的一貫作風不是嗎?


    想到這,許燁宇眉頭一皺。


    從選校到辦理入校手續以及其他一係列的事情這完全準備好也要半個月,而這半個月內……


    也就是說無論發生什麽都可以說是意外……


    他就說江易衡怎麽會答應得這麽幹脆?


    是他粗糙了,不應該操之過急。


    他想,他已經連累到了蘇安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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